第2章 妲己養成計劃

妲己養成計劃

連翹把一條剛洗淨晾幹的舊手帕放在手心反複攪弄着。古代的日子太難過了,就算是杜家這樣的富商家庭,生活水平和衛生條件也是無法與現代相提并論的,沒有衛生紙,一條手帕又擦鼻涕又擦手,更別提如廁時反複利用的廁籌。連翹作為21世紀從小用慣衛生紙的人,自然忍受不了用那玩意,都是采摘院內樹葉洗淨來用,但也着實比不上衛生紙。杜家的老爺太太和少爺小姐們都是用的柔軟的絹布,照着皇宮的标準安排的,畢竟家大業大不差這點錢。但是下人就不一樣了,還是得用廁籌,好點的能用上粗布一類的東西。此時作為三小姐的連翹,生活水平連府裏的下人都不如。

最重要的是,她想媽媽了。還有等着為自己慶祝畢業的朋友們,他們大概想不到,再見面,不是在約定的火鍋店,而是醫院的停屍房。

這麽苦難的古代生活,我留在這又有什麽用?連翹心裏琢磨着,來這是因為在地鐵摔死,那麽,現在再死一次是否就能回去了呢?反正這裏的苦日子度日如年,每天活得像待宰的羔羊,倒不如一死了之,回不回得去的,就看天意了!

連翹扯下一段破舊的帷帳,撕成長條,搬來個凳子,來到了院內的大樹下。甘草去取藥和晚膳了,剛出門,等到她回來,估計自己也斷氣了吧?連翹想着,一狠心一咬牙一跺腳,脖子一伸,腳下一踢。

窒息,難受,痛苦異常。

不光是被勒住的痛感,更有種頭與身子就要分裂的撕裂感。

“這也太恐怖了!”連翹以為自己是死過一次的人,不會再有恐懼,沒想到竟然如此可怕,全不如地鐵站摔那一跤輕松。她将手全力抓住帷帳,想要把腦袋從上面放下來。可是完全使不上勁,并且越掙紮越感到痛苦。

死便死吧,這樣的痛苦究竟要持續多久?連翹內心升起巨大的絕望感。

咻——

只聽耳邊像是劃過一顆子彈一般,脖子的緊迫感一下消失了。帷帳斷了,可是連翹并沒有掉在地上。一條有力的臂膀托起她的肩背,将她擱到了樹幹下。

連翹意識還算清醒,認出了眼前的人。

“祁王的哈巴狗?”

“你把‘哈巴狗‘’三個字去掉。”

“噢,祁王本人。”連翹一臉無所謂,揉着脖子。她倒不意外,這人氣度不凡,很是尊貴,只是她沒想到祁王會親自出動打探杜家,之前以為是王府的高手們也都出生高貴,是士族子弟,所以才氣度不凡。但是他為什麽要救自己呢?

“本王要你魅惑君上,助本王奪得皇位。”祁王仿佛會讀心一般。

Advertisement

連翹臉上一個大大的疑惑。這人這麽狂的麽,大逆不道的話竟如此宣之于口。但她更疑惑祁王為什麽選中了自己。

“我?我一個母胎solo樣貌平平的女大學生,你要我魅惑君上?你知道相親都很難有人看得上我不?”

“但你不是我們這個世界的人,對不對?”祁王挑眉,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你只管用你的奇技淫巧引起皇上的注意,至于怎樣抓住男人的心,我來教你。”

“你一個男的,不是吧。”連翹只覺得這人好笑,然後才發現重點。“你怎麽知道我不是你們這個世界的人?”

“杜府日日夜夜都有本王的探子。”祁王坐在她上吊用的凳子上,理了理跟前的衣襟,撣了撣方才抱她時沾上的灰塵——她的衣服确實不太幹淨。“這府裏一切如常,實在是無甚新鮮事,我正欲減撤監視的人,你就來了。”

“你還知道我什麽時候來的?”連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仿佛眼前的人真的有希望讓自己回去。

“那日,探子照例禀報杜府的動向,依然是些小姐丫鬟間玩玩鬧鬧的無聊之事,但有一件引起了本文王的興趣。他說杜家最不受寵的癡呆三小姐,被二小姐推下屋頂昏迷又醒來後,性情大變,而且舉止詭異。”

“我怎麽詭異了?”連翹撇了撇嘴。

“你會在院裏鋪上薄墊練些奇怪的武功。”

說的是健身的事兒。

“這就奇怪了?”

“當然不止,本王的手下說,你常說些他聽不懂的話。于是本王便決定親自來看看杜家是否真有異況,不料竟然失手碰到了一個風鈴,驚動附近的家丁,于是有了上次與你的一面之緣。”

好麽,這是碰到連翹挂在院外用來提醒有人來“看望”自己的小風鈴了。那個黃岑老是不時地過來“關心”,好幾次靠着那個小風鈴,連翹才得以躺回床上裝暈。只是偶爾風大些,風鈴也會響,連翹常常杯弓蛇影,白忙活一通。

“那你今天。”連翹打量他全身上下,鑲着淺淺金邊的月白衣裳,頭頂的發髻上也籠了個青玉冠,和上次的夜行裝截然不同,就是一副正兒八經王爺的裝扮。

“今日是從正門走進杜府的。”

“為什麽呀?”

“你确實夠慘的,杜府今日辦宴會你都不知道。”

“跟我本來也沒關系。”連翹從地上起來,拍拍臀部和手掌的土。坐半天腿麻了,主要是仰頭和他說話脖子太累。

“有關系,你也得去這場晚宴。”

“為啥呀?也沒人請我呀。”連翹手臂交疊在胸前,學起春晚裏宋丹丹的口音。

“因為我得找個由頭把你帶走。”

“我憑什麽跟你走呀?”

“就憑你想回到你原來的世界,而只有本王能幫你。”

連翹有些猶豫,半信半疑地問:“我憑什麽相信你。”

“本王是唯一一個知道你秘密的人,你若想讓最後的線索斷掉,繼續在杜府等着他日被人不明不白地害死,也可以不相信本王。”祁王起身,走向了門口。

“等等。”連翹還是叫住了他。“你叫什麽名字。”

“這不是你應該過問的,與衆人一樣,喚本王祁王殿下便可。”他繼續頭也不回地走着。

“啊,那個那個我,我叫連翹,你不是要接走我麽,我只是想先認識一下,一會宴會上不至于穿幫。”連翹朝門口張望着,生怕對方聽不見。

“本王無需知曉你的名字,一會你只需要想法子混入宴席,剩下的自有本王安排。”說着,他好像想到了什麽,停下來轉身說道。“不得讓人知道你我此前見過面,只需繼續裝作瘋傻,讓杜參和衆人注意到你便可。”

好像真的有救了!這是生的希望!連翹有些激動起來,來這裏已有月餘,這是她第一次對什麽事情感到期待。不等甘草取藥回來,連翹一路悄悄尾随腳步匆匆的家丁們,朝着舉辦宴會的小花園找過去。

歌舞,奏樂,觥籌交錯,活潑又不失規矩的氣氛下,賓客們推杯換盞,不斷有下人端着盤子往返傳菜。連翹來這就沒有吃上過一頓正經的飯,此時酒菜飄滿整個小花園,她想到自己作為杜家三小姐本該是座上的一員,竟真把自個兒當成連翹本人,委屈得眼淚直打轉。

但是更重要的事不能忘。連翹一眼看到,主座上坐着的,不正是一炷香前在小院兒裏和自己洽談交易的祁王麽?他左右兩側兩位上了年紀又打扮得雍容貴氣的一男一女,應該就是杜參杜老爺和大夫人了。至于離祁王座位更遠的那些人,應該就是府裏其他的太太或少爺小姐,以及一些其他家族來的賓客了。只可惜因為每次都在裝暈,所以沒看見過黃岑的臉,否則連翹一定第一個将她認出來。

眼下只需上前去引起衆人的注意,後面的事,就交給他了。她于是從樹叢後走出來,趁人多手雜,悄悄端了盤糕點藏在懷裏,弓着腰緩緩朝主座的方向行進。

果然,很快就有家丁發現了不對勁的她。

“大膽!哪個院兒的丫鬟!竟敢偷吃主子們的點心,快帶出去,老實地收拾一通。”一個老婆子尖利的聲音在連翹耳邊叫嚣着,給她吓一愣。

但是祁王的交代要緊,她于是抱着點心直朝主座奔過去。家丁們帶着棍棒追了過來,連翹有些害怕了。

“我餓!嗚嗚嗚,我快要餓死了,不要打我。”連翹裝着瘋,悄悄看了眼祁王,內心納悶,這人怎麽還不開口解救我?非要看人把我打死才開口麽?

“哪個院的丫鬟呀?怎麽穿的破破爛爛的,還讓她闖入如此重要的宴會,快帶下去,別髒了王爺的眼。”這個聲音,連翹一聽就知道,是那個常來“看望”的黃岑。

連翹見祁王還是不為所動,決定自己争取一下,否則一會真被打死了。

“岑兒姐姐!岑兒姐姐我好餓!”連翹擡起了頭,看向黃岑。

身着一襲黃衣的嬌小俏麗女子吓得捂住了嘴,心虛地說:“你怎麽醒了?”

連翹直接甩開身邊的人撲了上去,拽着她的淺黃裙擺哭喊起來:“岑兒姐姐,我,我好餓。”

一旁身着鮮豔卻有些年紀的婦女把黃岑往後拽了拽,說:“不得胡言,誰是你姐姐?”

連翹看出來了,這人應該就是二奶奶,和黃岑一樣讨厭。

杜參和夫人,以及在場的杜家人也看清她的臉,全都不由得心裏一緊。

考慮到王爺以及諸多名門的賓客在場,杜參不得不出面解決,他朝祁王拱了拱手:“王爺見諒,這是府裏一位去世的老管家留下的瘋女兒,一直在府中一處偏僻院落養病,平日裏并不四處走動,今日竟驚擾了王爺,請恕杜某管教下人無方。”

正如杜參所說,連翹常年養在最偏僻的小院,很少外出,所以府內大多數家丁都只知道府裏有三小姐,但卻從未見過,大家都以為三小姐會像其他少爺小姐一般知書達理,容色喜人,只是不愛外出,絕對不會把眼前這個瘋女與三小姐聯系到一起。

而知情的其他杜家人,此時也只是面色緊張地一言不發。畢竟家醜不可外揚,臨場的又都是貴客。

“哦?身世竟如此可憐。”祁王終于開口了。

“回王爺,正是,杜某也是看她可憐,才一直将她養在府中。”杜參其實只是沒去看過連翹,卻沒下令讓人苛待她,如今看她這般模樣出現,心裏還是有些不忍。只是王爺在場,又不能認她,只能等宴會過後,再查清來龍去脈。

“本王看她面善,與本王夭折的皇妹璧容公主倒有幾分相似,不如将她贈與本王,祁王府裏,旁的也就罷了,衣食總是充足的。”這是在諷刺她衣着破舊還一直喊餓這事兒。

“這……”杜參猶豫着。連翹好歹是他的女兒,盡管不願看到這張與她母親一模一樣的臉,卻也不至于将她作為奴仆贈與他人啊。

黃岑意識到醒來的連翹會讓父親徹查之前的種種,巴不得事情到這裏就結束,于是搶話:“王爺,這又有何不可?一個奴仆而已,終日在府裏也不過是養了個閑人,祁王殿下若是覺得投緣,帶走便是。”

杜參以及其他杜家人都有些詫異,但此時只能閉口不言。杜參想要回絕王爺,可是黃岑這話一出,他竟不知該說些什麽才能扭轉局勢。

“可,王爺,這是個瘋女,帶她去王府,怕是會有擾王爺清靜”

在場的賓客們也感受到了氣氛的微妙,很不解杜參為什麽不願意送王爺一個區區丫鬟。

“本王尚且無此憂慮,你又替本王擔憂什麽?若是不願贈與本王,直說便是。只是,她實在與璧容太過相似,讓本王十分懷念兒時與璧容玩耍的時光,如果杜老板不介懷的話,本王可否常常來府上叨擾?本王只想看看,璧容妹妹如果活到十五六歲,會是什麽樣。”祁王說得動容,在場的賓客都不由得唏噓。然而——誰又知道璧容公主到底長什麽樣呢?

杜參這回是真不知道怎麽回絕了。此時二奶奶湊到杜參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老爺可別忘了,她母親當初如何忤逆老爺,又如何做出下作之事的。即便老爺心慈,也要為杜家的安危着想啊,若祁王真為了這丫頭時時出入府裏,洛王那邊又如何解釋?咱們已經上了船站了隊,便不可多生事端!”

杜參沉默半晌,回複了祁王:“杜某絕無此意,一個丫鬟罷了,王爺若是喜歡,府裏的丫鬟任王爺挑選。杜某不過是擔心連翹給王府添亂。長得像容璧公主,也是她的福分,那麽,從現在起,她便是王爺府裏的人了。”

祁王滿意地笑笑,說:“那就多謝杜老爺了。她這名字倒不錯,連翹,倒與令郎令愛們的名諱相稱。果真是待她不薄。”

人都要得了還陰陽怪氣一番,這人挺損的,連翹暗笑。

下人的調動,沒那麽麻煩,本該宴會散了就跟祁王走,但祁王恩準連翹可以回住處取些行李。其實也沒啥行李,那個破屋子裏什麽值錢的也沒有,但是連翹想回去和甘草道個別。

“什麽?小姐要去祁王府?是出嫁嗎?”甘草一臉不可思議,卑微的三小姐竟然攀上了皇族。作為商人之女,就算是寵妾二姨娘的黃岑小姐也不敢想象的。

“怎麽可能是出嫁,出嫁哪有今天就過門的。我是被當作下人送給祁王了。”

“下人……”甘草有些難過。“老爺竟如此狠心。”

“別難過,我在王府至少能吃飽穿暖。可惜不能帶你走。”

“沒事的,小姐不用舍不得我,确實,在王府或許會暫且躲過二奶奶一家的毒手。”甘草抹了抹眼淚。“甘草這就去替小姐收拾行囊。”

“我還有行囊?我只是過來跟你道別的,什麽也不打算帶走。”

“旁的也就罷了,只是有一樣,小姐務必仔細保管着。”甘草繞到床後,用頭上的竹簪子撬下一塊磚,取出一個方方正正的小匣子。

“這啥?”連翹接過匣子,擺弄一番,愣是找不着開口在哪,沒有蓋子,沒有鎖頭,沒有縫隙,就是一個光滑方正的正方體。

“這是三奶奶留給小姐的,三奶奶千叮咛萬囑咐,要等到小姐出嫁之日才能交予小姐。”

“這玩意兒怎麽打開呀?”連翹左瞧右看,仍是找不着一絲破綻。

“甘草也不知道。”

“行,那我就帶走了。宴會馬上就結束了,祁王還等着我呢,我就先走了啊。以後有機會我會再來看你的。”連翹朝甘草招招手,提着裙子走向了門口。

甘草站在原地抹着眼淚,欣慰又不安。

祁王坐着八擡轎,連翹和下人們一同步行,一行人連夜回到了祁王府。下轎進內院後,祁王支走了所有的下人,帶連翹走入一間耳房內。

“王府的人口風緊,而且今夜并未驚動無關的人,沒有人會在意王府新來的下人。如此一來,你日後進宮的事便好安排許多。這間耳房離本王的主房最近,你平日不可與下人有過多接觸,餐食用具每日會送到房門口,其餘的,有什麽事直接來找本王就行。”祁王站在房門口,并不靠近已經累得癱倒在榻上的連翹。

“累死我了,為什麽下人就得走路啊,王府離杜府那麽遠,你就讓大家都走着去?”連翹脫掉了鞋子。好在這裏是個暫且安全的所在,而且環境也比之前住的那個破院子強多了,光是這張柔軟潔淨的床,就讓她覺得,離開杜家是無比正确的選擇。

祁王倒是沒見過當着他的面還敢躺下脫鞋的女子,但是想到她來自另一個世界,便什麽都不足為奇了。

“我叫連翹,以前叫張漫。”連翹從床上起來,走向門口的祁王,伸出右手。“都盟友關系了,我總得知道你的大名吧?”

祁王哪裏知道現代人的“握手結盟”,不解她伸出右手的含義,于是解下腰間一張繡帕遞到她手裏,答道:“琚墨。”

連翹展開繡帕,上面繡着一條精致的四爪蟒,右下角繡的正是“琚墨”二字。

“不懂就問,帶有你們皇家圖騰的物件,是我一個庶民可以收的麽?”她感嘆這精致的繡工,以及這名貴絲綢的質地。

琚墨有些哭笑不得,這女子竟以為他要送她繡帕這麽私人的東西,未免過于自戀。

“這是母後為本王繡的,只是給你看看本王的姓名如何書寫而已。”他把繡帕從連翹手裏扯了回來。“兩個月後宮中要進一批新的宮人,到時本王會把你也安插進去。”

“我怎麽又是下人。”連翹腦殼疼。“不是妲己麽,怎麽變成端茶送水的小喽啰了?”

“你沒有高貴的出身,這個本王也很難為你僞造,但是僞造一個庶民背景不在話下。庶民怎能為妃?”

“那我要等幾輩子才能見到皇上呀?”

“這個你不必擔憂,不受寵的妃嫔尚且有入宮到白頭都未見過皇上的,倒不如禦前的宮女。”

“噢,所以我是禦前的宮女。”連翹開始感到壓力,沒想到自己畢業後的第一份工作竟然是服務于整個國家最尊貴的人,這要是出點岔子,豈不是要死一萬回?

“本王自會安排。皇上從前提過一句,有些小毛病發作起來難受得緊,然而等到太醫趕來時,症狀卻已有所緩解了。你出身藥商之家,精通藥理,可以作為太醫院的補充,在皇上身邊處理些緊迫的小病小症。所以進宮前的這些日子裏,本王只需要教你如何引起皇上的……”

“誰跟你說,我精通藥理了?”連翹打斷了他。

“杜家的人全都精通藥理,這是人盡皆知的事,怎麽,你并不懂藥理?”一直胸有成竹的琚墨開始有些慌了,神色緊張地問。

“你看杜家人怎麽對我的,飯都吃不飽,我怎麽學藥理?”

琚墨嘆了口氣,扶住額頭,立馬想出了對策,說:“離進宮還有兩個月,我給你找個藥理師傅,你務必刻苦學習。雖說我看重的是你來自異世的獨特,但你進宮必須有個正經由頭。從明日起,白天,你學藥理,晚上,本王忙完事務,便來教你魅惑之法。”

這入職培訓這麽硬核的嗎?兩個月學會別人從小學到大的藥理,這讓連翹想到當年考試周抱佛腳的自己。

“我,我盡量吧。”

“不是盡量,是務必。”

“……行。”

雖然覺得琚墨的計劃很荒謬,畢竟自己怎麽看也不是精通藥理魅惑男人的角色,但連翹已經無所謂了,大不了也就是個死,眼下只能做好能做的一切,或許還有一線回家的希望,總比在杜家等死的強。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