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直升機救人

直升機救人

“什麽時候的事”莊臨欽看向孟恣意,聲音有些啞。

确定莊臨欽沒有生氣,孟恣意這才小心翼翼道: “就帶你參加射箭比賽的那天,回程路上你睡着了,我就……”

莊臨欽愣了愣,思緒有些飄遠。

高三一整年莊臨欽都過得非常艱難,那時他父親身體衰敗住院,母親也抑郁症發作,面對家裏如狼環伺的親戚,莊臨欽不得不小小年紀就承擔重任,一邊學習還要一邊處理家族事務。

當時他報名參加了射箭青少年全國聯賽,甚至以為自己能在這條路上一直走下去。

直到父母發病,舉目無依。連上學都不可能,更別提參加體育運動了。

眼看比賽日期一天天臨近,他父母的情況卻依舊沒有任何好轉,家裏許多事情都離不開他。

莊臨欽甚至已經決定放棄比賽,直到那天清晨,一道意想不到的身影敲響了他的窗。

孟恣意蹲在牆頭問他: “長發公主,我來叫你起床了。”

莊臨欽: “……”

他房間可是在二樓,這人放着大門不走偏要來爬上,他一時間竟不知是擔心還是無語更多。

他掃了眼孟恣意,沒什麽表情: “找我什麽事”

孟恣意指了指下面的自行車: “接你去參加比賽。”

莊臨欽愣了愣,又很快搖頭: “我不去。”

孟恣意: “不覺得遺憾嗎”

“不覺得。”莊臨欽轉身離開,不想和他談論這個問題。

孟恣意卻跳進窗戶,直接拉住了他手腕。

“你幹什麽”莊臨欽炸毛, “孟恣意我告訴你,你這是擅闖民宅。”

“我只知道你不去會後悔一輩子,”孟恣意把外套塞進他手裏, “帶上你的東西,跟我走。”

莊臨欽是偷偷溜走的。

他一向循規蹈矩,這是他最後一次為了自己放縱。比賽結束,莊臨欽雙手顫抖地捧起獎杯,卻知道自己與這項運動再也無緣了。

回來的路上,風吹得他長發翻飛,自行車轉過街角,前方就是別墅區,莊臨欽卻拉住了孟恣意衣擺,他說: “我不想回家。”

孟恣意捏住剎車,長腿支地回頭看他。

“我想去看海。”這是他最後的屬于自己的時間,他想在外面再多呆一會兒。

京市不臨海,他們買了最近一班高鐵票去臨市,大海深邃澎湃,仿佛能消弭所有遺憾與不甘。莊臨欽獨自走到一處僻靜的地方,終于忍不住哭了起來。

曾經他以為自己人生有無數種可能,可是現在,所有的可能都被他一一斬斷。他被禁锢在既定的軌道中,再也沒有任何別的可能。

下午時海邊漲了潮,孟恣意過來提醒他遠離。

“孟恣意,”海水沖刷着雙腳,莊臨欽從臂彎裏擡頭,露出一張蒼白的臉, “我要放棄射箭了。”

他曾經也猶豫過,憤怒過,彷徨過,但最終他決定替父母分擔責任,他做好了承擔一切的準備。

孟恣意愣了愣,又語氣輕快地笑了起來: “繼承家業也很棒啊,以後你就是霸道總裁了,下次見面我們都得叫你莊總了。”

莊臨欽被他逗笑。雖然只是安慰,但孟恣意總能看到事情積極的方向。

回去的路上莊臨欽睡着了,高鐵搖搖晃晃,孟恣意把莊臨欽腦袋按在肩膀, T恤下年輕的身體有些緊繃。

他知道自己配不上莊臨欽,現階段也沒有能力替他解決問題。

或許,這也是他們最後一次在一起了……

他的小少爺,他就要失去他了。

火車進入隧道,孟恣意在一片黑暗中,偷偷吻上了莊臨欽唇角。

除了他自己,再也沒有人知道這件事。

十年後,演播廳,莊臨欽摸了摸唇角,依舊有些難以置信。他以為自己當時只是做了個夢,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孟恣意當時親了他,所以孟恣意是……

莊臨欽擡起頭,臉頰有些發燙。

觀衆比他更興奮:

【噢噢噢!!竟然是久別重逢的劇本!!】

【所以你們當年就互相喜歡了吧】

【莊美人喜不喜歡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孟恣意肯定愛慘了。】

【憋了這麽久,孟恣意你可以啊!!】

“咳咳,”孟恣意擺了擺手,罕見地紅了臉, “我說完了,繼續下一個。”

莊臨欽心跳得有些快,前面抽的什麽他都沒太注意,直到他抽到了姜樂一張卡。

——和伴侶之間最遺憾的事情是什麽

這個問題有些難回答,之前莊臨欽覺得自己并無遺憾。

三年前他和孟恣意意外發生關系,他雖然意外,但并不後悔。

至于後來的相親,他也是奔着公事公辦去的。他目标很明确,就是相親結婚,他工作忙,不常在家,也無法給對方愛情,但他會負責家裏的一切經濟支出,至少在金錢方面,他會是一個合格負責的丈夫。

和孟恣意結婚這三年雖然稱不上甜蜜,但也還算和諧。

可是現在,當莊臨欽一點點知曉孟恣意的心意,又覺得他們婚姻處處都變得遺憾起來。

高中後整整7年沒聯系,重逢後又稀裏糊塗就發生了關系,他們是閃婚,甚至沒有拍婚紗照,也沒有舉行婚禮。

“沒有舉行婚禮吧。”

別的事情已經發生,可唯獨這一項還有餘地,莊臨欽看向對面的男人,語氣沉沉: “孟恣意,你想補辦一場婚禮嗎”

一片寂靜中,孟恣意雙手用力握住卡片,過了好久才啞聲擠出一個字: “想。”

雖然婚禮定下來了,但并不是随時随地就要舉行。

莊臨欽不是敷衍的人,既然要做,那就一定要做到最好。各種定制的禮服,場地布置,至少要花三個月時間。

比婚禮先到來的是節目組安排的旅行,目的地是北疆的雪鄉。十月底,京市還是深秋,北疆早已覆蓋上一層厚厚的大雪。

上次游戲規定了旅行路費,莊臨欽和孟恣意險勝,獲得頭等艙,還算舒适地度過了5個小時,另外兩組就沒有這麽好運了,一組公務艙一組經濟艙,五個多小時坐下來,坐得渾身骨頭都痛了。

但是很快,他們就被眼前的美景吸引,無暇顧及身體的一切。

從機場開車去村子的路上,舉目都是一望無際的白,山川遼闊,河流蒸騰着熱氣。

等他們抵達村子已是傍晚,一棟棟小木屋亮起燈光,仿佛電影裏的童話小鎮。

四驅車停在一棟小木屋旁,孟恣意下車,沖副駕駛的莊臨欽伸出了手: “小心,地上滑。”

莊臨欽握着他的手下車,有些新奇地打量着周圍。

節目組給他們安排是的一棟具有當地特色的兩層小木屋,樓下是起居室,樓上閣樓當做卧室,室內暖氣充足,窗外是山丘,旁邊是小溪,嘩啦啦的白噪音很助眠。

另外兩組的小木屋和他們相隔兩百來米,條件也都差不多,畢竟只是生活綜藝,節目組沒在居住環境上太苛刻人。

居住環境無可挑剔,唯一的麻煩是在這裏的半個月裏,三餐都要自己動手,不過有孟恣意在,做飯洗碗都沒讓莊臨欽動手。

今天颠簸了一整天,收拾完畢已是晚上,他們只吃了些簡單的食物,就洗澡上了床。

和莊臨欽住的四合院比起來,這裏的閣樓顯得尤為狹小,不到20平米的面積裏還塞了一個衣櫃,但房間溫暖,能聽到屋外嘩嘩流水,倒也別有一番鄉村風味。

腰間突然伸來一只手,孟恣意身軀壓了下來,莊臨欽不太想要,翻身背對他: “我累了。”

“一次就好。”男人低沉的嗓音落在耳根,莊臨欽之前還不覺得有什麽,然而當他得知孟恣意從高中時就偷親他,莫名有些紅了臉。

他點了點頭,終究還是沒有拒絕。

雖說是一次,但這一次孟恣意比之前都要久。木屋的暖氣已經有些熱了,莊臨欽身體沁出一層薄汗,渾身上下都紅通通的。孟恣意在月光下瞧他這張臉,又是一陣猛烈地撞擊。

窗外傳來一陣“撲簌”聲,孟恣意竟是把積雪都震了下去。莊臨欽剛注意到這一點,又很快被孟恣意拉回來,他沉浸在男人一波又一波的起伏中,再也無暇顧及別的事情。

·

第二天是個大晴天,莊臨欽懶洋洋躺在床上,聽到有人在樓下交談,是另外兩組夫夫來串門兒了。

莊臨欽穿好衣服起來,下樓時正好聽到姜樂問他: “你們屋頂的雪怎麽自己掉了真好,都不用自己鏟雪了。”

莊臨欽突然想起了昨晚那陣落雪聲: “……”

孟恣意正要開口,莊臨欽已經一雙眼睛瞪了過去。

“咳咳,”孟恣意識趣改口, “我早上起來搖的,這邊是木屋,搖搖屋頂的雪就掉了。”

“是嗎”姜樂有些好奇,轉頭對餘關說, “那我們回去也搖搖吧。”

餘關: “……”

聊了一會兒,另外兩組夫夫說要去騎馬,莊臨欽腿還有些疼,不太想去,但又想到這是節目組安排,而且他大老遠來北疆一趟,也想親自出門看看。

出發前,孟恣意在樓上翻行李: “外邊零下二十幾度,媳婦兒你把秋褲穿上。”

“不要,”莊臨欽看了眼就別開了視線, “醜。”

他這輩子都沒穿過秋褲,沒想到孟恣意竟然給他帶了過來。

“不醜啊,明明是時尚單品。”孟恣意一把撈過莊臨欽,把人抱在懷裏就要解他褲子。

孟恣意把他當成小孩子嗎莊臨欽臉頰染上薄紅,剛一動, “啪——”的一聲響,孟恣意一巴掌拍在了他屁股上。

莊臨欽難以置信: “孟恣意!”

“別動,”男人握着他腳腕,語氣沉沉, “這件事你反對也沒用,今天出門必須穿秋褲。”

莊臨欽抓着衣擺,有些屈辱地提起了褲子,下樓時臉都是紅的。

然而當他騎着馬進入雪山時,又什麽不快都消失了,淩冽的空氣進入肺部,看着眼前幹淨透徹的景,仿佛是進入了游戲世界。

騎完馬回來,莊臨欽睫毛都結了冰,直到泡完溫泉出來,才終于重新活了過來。他裹着一件極膝白羽絨服,雙手抄在袖子裏,鼻尖被凍得紅彤彤的,仿佛一個年輕單純的大學生。

大學時的莊臨欽,大概也是這幅模樣吧孟恣意心中動容,上去吻了吻他臉頰。

“怎麽了”莊臨欽擡頭看他。

孟恣意給他戴上帽子,問: “明天去滑雪怎麽樣”

“可以啊。”莊臨欽眼睛亮了起來。他是滑雪愛好者,這次把雪具都運過來了,早就已迫不及待了。

滑雪第一天,莊臨欽和孟恣意還在道內,攝像人員勉強還能跟上,第二天,他們二人就去了道外滑粉雪。

攝像跟不上,給他們一人別了個運動相機。于是接下來幾天,節目組的人天天都有新的收獲。

“天哪!有熊!!”

“狐貍!!!”

“還有雪豹!!!”

莊臨欽的相機裏都是他記錄的各種新奇事務,孟恣意的鏡頭裏卻都是他。

卡賓刻滑時優雅有力的莊臨欽,看到鑽石塵時神聖美麗的莊臨欽,還有被狗追時幾乎有些滑稽的莊臨欽……

在孟恣意鏡頭下,莊臨欽脫下了身上的重重負擔,變得像個普通人一樣快樂起來。

新一期節目播出,大受好評。

【嗚嗚嗚新疆好漂亮,我也想去!!!】

【沒想到莊美人平時看起來文文靜靜,滑雪起雪來卻這麽飒。】

【後面更是笑死,節目組都跟不上了,孟總成了他的專屬攝影師。】

【我竟然憑借肉眼就能判斷,哪些鏡頭是節目組拍的,哪些鏡頭是孟恣意拍的。】

【+1,孟恣意拍的真是愛意滿滿啊】

但是沒過多久,漸漸出現了不同的聲音。

【但是你們有沒有發現,他們這次出來旅行,全程都是孟恣意在做飯,洗碗,做各種家務,甚至連滑雪拍照都是孟恣意拍他,莊臨欽一點兒都沒動手。】

【+1,我也發現了,但我不敢說,害怕被粉絲們罵。】

【之前在家裏有傭人倒是無所謂,可是出來了還這樣,實在是不太好吧】

【人家夫夫兩都不介意,你們操心什麽孟恣意樂意寵着莊美人,不行啊】

【行是行,單方面的付出怎麽能夠長久付出多的人心裏總有不平衡吧】

【就是,孟恣意這麽舔,莊臨欽又為他做過什麽】

……

莊臨欽下樓時正好看到孟恣意在做飯,他又想起了剛才網友們的留言,網友們确實說得對,之前家裏有傭人,所以這些都不是問題。可現在他們出來了,家務确實要互相分擔才行。

莊臨欽拿了張圍裙系上,過去主動道: “要做什麽我來幫忙。”

孟恣意看了他一眼: “無聊了”

“沒有,”莊臨欽搖頭, “不能讓你一個人做飯。”

孟恣意一下就猜到是網上有人亂說,他舍不得折騰人,但莊臨欽又實在堅持,他只得拿了幾瓣蒜讓他剝。

沒過多久,莊臨欽就端了盤剝好的蒜過來,表情矜持中帶着驕傲: “怎麽樣”

一顆顆圓滾滾的大蒜躺在盤子裏,确實完成得很好。孟恣意一把把人抱住,大力稱贊: “很棒,非常完美。”

這頓飯莊臨欽出了力,吃飯時都覺得香了不少。飯後,他主動提出要洗碗,被孟恣意趕走了。

他知道莊臨欽不喜歡油膩膩的東西,主動包攬家務,又安排道: “以後每頓你都陪我做飯,這樣行了吧”

莊臨欽嘆了口氣: “做家務可真麻煩。”

“普通人家都是這樣,習慣就好了,”孟恣意揉了揉他腦袋,安撫道, “但你放心,就算以後我們沒錢了,咱家的家務也用不着你動手。”

莊臨欽點點頭,沖他笑了。

他們本計劃在北疆呆兩周,可是第一周剛過,天氣預報突然預兆當地有暴雪。當地村民告訴他們,遇到暴雪封山十天半月都是常态,嚴重一點甚至會造成斷電斷信號。村民們祖祖輩輩生活在這裏,有充足的經驗面對災情,可節目組卻不敢放任嘉賓留下,商量後一致決定在暴雪前離開。

離開當天已經開始下雪,茫茫風雪中,原本童話般的北國雪原露出了它可怕的面目。

節目組不幸壞了一輛車,這也不算大問題,他們進來每組嘉賓都開了四驅車,擠一擠也能離開。

可當地有個小孩兒高燒不退,媽媽祈求節目組把她們帶到鎮上的醫院。原本剛剛好的位置,這下變得捉襟見肘起來。

導演皺着眉,一輛輛車看過去檢查剩餘空間。被她目光掃到,工作人員都沉默的低下了頭。

倒也不是人們冷酷,畢竟大家都只是打工人,從沒見過這麽大的雪,更別提獨自留在這種地方十天半月了,真要遇到雪災,能不能活下來都是問題。

媽媽抱着滾燙的孩子,止不住給導演磕頭。

導演揉了揉額角,也是煩躁不已。

“我晚點兒走吧。”僵持之際,孟恣意長腿一邁下了車。

莊臨欽擡頭看了他一眼。

“沒事兒,”孟恣意揉了揉他頭頂, “等車修好了我就來追你。”

莊臨欽也要下車: “我和你一起。”

“別,”孟恣意按住了他肩膀, “你和他們一起走。”

莊臨欽明顯不放心: “可是……”

孟恣意拿回自己的行李,給了他一個安撫的眼神: “別擔心,我晚上就趕過來了。”

四驅車隊上路,穿過茫茫雪原駛向遠方。剛駛出村子,雪已經覆蓋了道路,哪怕套着防滑鏈都非常危險。

越到後面,雪下得越大,中間甚至還經歷了幾次小範圍雪崩。

原本3個小時就能抵達的路程,他們走了整整5個小時。

鎮上依舊在下雪,航班不能出港,節目組的人只得暫時滞留鎮上。莊臨欽要了個車想上路,被節目組的人攔了下來。

“天都黑了,夜路多難開啊,明天再去吧。”

“莊總,你身邊甚至沒有一個保镖,你真出了事,節目組負不起責任。”

“孟恣意不是說他晚上就過來嗎你就留在鎮上等他吧。”

一夜過去,莊臨欽沒有等來孟恣意。當他重新開着四驅車返程時,才發現來時的公路已經完全被堵了。公路上積攢着半人多高的雪,把曾經的旅游村子徹底成了雪中孤島。

莊臨欽試圖聯系孟恣意,可第二天就沒了信號。

有經驗的當地人告訴他,可能是信號基站被雪壓壞,對人不會造成什麽實質性影響。

這場暴雪整整下了三天三夜,第四天天氣終于轉晴,航班出航,節目組的人陸續離開,可莊臨欽依舊聯系不上孟恣意。

好消息是當初高燒的小孩兒退燒了,媽媽抱着孩子過來感謝他們。

莊臨欽看了她兩秒,突然問: “你怎麽回去”

婦人笑了笑,搖頭: “路通了才能回去,現在只能先住城裏親戚家了。”

莊臨欽: “我可以送你們回去。”

一個小時後,小孩兒看着旋轉的直升機興奮得合不攏嘴。

莊臨欽把長發綁成高馬尾,戴上降噪耳機坐進了駕駛室。這是他托人從附近運來的直升機,他不等了,他要親自過去接孟恣意。

“我靠,突然被帥到了是怎麽回事”姜樂捂着心口,興奮得心髒咚咚直跳。

餘關: “我也會開直升機。”

姜樂: “但你沒開直升機救我!”

餘關: “……”

導演點了個攝影師過去: “機靈點兒,路上多拍些素材。”

·

村子裏,孟恣意正在和當地的村民一起清掃路上的積雪。村裏的基站被壓垮了,工程搶險車進不去,需要他們挖路。

他一個天天坐辦公室的城裏人,幹活兒竟然也不比當地男丁差,甚至還要更快一些。

“多虧孟哥幫忙,我們這條路才能這麽快挖通。”

“可不是,昨天村頭家的孩子發燒了,也是他背着去的診所。”

孟恣意穿着件薄羽絨服幹活,一雪鏟下去,接近一米厚的雪就被他鏟開了。

幾十號男人一起幹了好幾個小時,有人心疼孟恣意: “孟哥,最後這截我來就行,你都發燒了,還是回去休息吧。”

“不急這一點,”孟恣意搖頭,厚重的羽絨服也擋不住身材的壯碩, “我陪你們挖完再說。”

又幹了一個小時,這截路終于被打通了。

頭頂突然飛來一輛直升飛機,人們紛紛好奇地擡起了頭。

“政府的救援”

“應該是吧,村子裏還那麽多游客咧,肯定得拉出去啊。”

直升飛機越來越低,最後直接停在了他們面前的這塊平地上。

孟恣意本來就在發燒,剛才又挖了這麽久的路,意識都有些模糊了,他把雪鏟還給村民,準備回去再吃一粒布洛芬。

轉身的一瞬間,他透過玻璃看到了裏面那張臉。孟恣意一愣,心髒猛地跳動起來。

艙門打開,莊臨欽解開安全帶跳下直升機,戰術靴踩在雪上發出嘎吱一聲響。随後,莊臨欽把防風眼鏡推到頭頂,露出了那張令人朝思暮想的臉。

漂亮的飛行員原地看了一圈,然後眼前一亮,大步朝孟恣意走了過來。他說: “孟恣意,我來接你回家了。”

直到很久很久以後,孟恣意都能清晰地記起這一幕。

記得那天冰冷的空氣,暴雪後的雙彩虹,還有莊臨欽踏雪而來時,露出的那雙明亮眼眸。

孟恣意大步沖過去,緊緊抱住了莊臨欽。感受着對方有力的心跳,孟恣意心想,莊臨欽或許也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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