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白月光
白月光
“孟哥,這是您媳婦兒……”旁邊跑來一個男人,看到莊臨欽正臉後又語氣一頓,有些遲疑地說, “是您丈夫嗎”
孟恣意側身介紹: “我愛人莊臨欽。”
“真厲害,封山了還能來接你。”男人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 “孟哥,求您愛人個事兒呗。”
孟恣意: “你說。”
男人撓了撓頭,艱難道: “就是磊子他媳婦兒不是懷孕了嘛這才9個月,上午摔了一跤說肚子疼,能不能請您愛人把她帶出去。”
孟恣意看莊臨欽: “可以幫忙嗎”
莊臨欽點頭: “當然可以。”
對方連連道謝,又回去叫孕婦過來。莊臨欽看了眼孟恣意,有些愧疚,直升機空間狹窄,如果送孕婦和他家人,就坐不下孟恣意了。
“沒事兒,我不急,”孟恣意看出了莊臨欽的擔心,伸手揉了揉他腦袋, “我在這兒等你回來。”
掌心熱乎乎的,體溫比平時都要高。莊臨欽抓住孟恣意的手,皺起了眉: “你怎麽這麽熱”
“還好吧”孟恣意若無其事道, “估計是剛幹了活兒,出了些汗。”
莊臨欽有些不放心,但旁邊孕婦已經過來了,看起來狀況不太好。
“去吧。”孟恣意拍了拍他肩膀。
莊臨欽頓了頓,保證道: “我送完她就回來接你。”
“嗯,我等你。”孟恣意毫無怨言,還在沖他笑。
三天前,他也是這麽對他說,然後卻在暴雪深山中滞留了三天。可今天他又一次把機會留給了別人……
莊臨欽戴上耳機,迅速啓動直升機。等他把人送到醫院,連口水都沒來得及喝,又迅速返回了村子。
似乎聽說有直升機救援,村子空地裏站了一地的旅客,莊臨欽停好直升機,掃了一圈卻沒見到人。
他問之前那個男人: “孟恣意呢”
“剛才還在這兒呢,不知道怎麽不見了。”男人撓了撓頭,也是茫然。
幸好基站修好了,莊臨欽給孟恣意打電話。
“喂。”電話那頭傳來一道虛弱的聲音。
莊臨欽呼吸頓了頓: “你在哪兒”
“在家呢,”孟恣意的聲音又變得正常起來, “我在收拾行李,馬上就出來。”
莊臨欽趕到小木屋,正好看到孟恣意提着行李箱出來,臉頰紅通通的,鼻尖有些紅。
莊臨欽看了他兩秒,然後突然拉過他衣領,用額頭試探孟恣意體溫。額頭下的皮膚燙得驚人,連呼吸都是燙的。
莊臨欽擡眸: “孟恣意,你發燒了”
孟恣意沉默兩秒,點了點頭: “只有一點點,不嚴重。”
莊臨欽默不作聲,面無表情地拉着他往直升機走。政府救援已經抵達,路上能看到排隊等候上直升機的游客。旅客們排成長長一串,工作人員正在統計,讓婦女兒童和有基礎病的人先走。
“我也要犯病了,能不能讓我先回去”一個男人死纏爛打。
“什麽病”
“額……心髒病!”
“病情證明給我看看。”
“……”
“沒病就給我老實待着,讓有需求的人先走。”
男人退了回來,有些不甘心,看到了一旁插隊的孟恣意和莊臨欽,又叫嚷起來: “為什麽他們能先走就因為孟恣意和莊臨欽是特權階級嗎”
“那是人家自己的直升機,”工作人員翻了個白眼, “你要是有直升機你也可以走,人家莊臨欽還送了個孕婦,這次也還帶了兩個走呢。”
“……”
莊臨欽帶着孟恣意攝像和兩位滞留旅客離開,飛機噪音傳入耳中,孟恣意緩緩閉上了眼。
有外人在場,莊臨欽也不好多說什麽,直到直升機降落,莊臨欽伸手推了推孟恣意。孟恣意依舊閉着眼,莊臨欽以為孟恣意是睡着了,他又幫孟恣意解開安全帶,不料孟恣意身體失去支撐,竟然直接倒進了他懷裏。
“孟恣意——!”莊臨欽心髒猛地跳動起來,臉上第一次出現了慌亂的神情。
他連忙聯系醫院救援,旁邊的游客告訴他: “孟總這幾天可辛苦了,一直在幫助村民幹活兒,基本沒睡什麽覺。有個游客的小孩兒亂跑掉河裏了,他二話不說就跳下去撈人,上來時人都結冰了。”
莊臨欽光是想想都心疼得不行,零下二十多度的地方,潑水成冰,孟恣意卻還敢下河撈人,怪不得燒得這麽嚴重……
醫生很快把孟恣意送進了醫院,檢查體溫39.7℃,各種身體數值都不正常,要是再晚一些,沒準兒就要轉成肺炎了。
莊臨欽衣不解帶地照顧了孟恣意一整夜,快天亮時孟恣意終于退燒,莊臨欽這才松了口氣,疲憊襲來,他再也堅持不住,趴在床邊睡了過去。
等孟恣意醒來,就看到莊臨欽安靜地趴在床邊,露出半張疲憊的臉,墊在腦袋下的胳膊瘦削細長。
明明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關鍵時刻卻那麽靠譜還帥氣。
英雄救美,我老婆可真不起啊。
孟恣意笑笑,伸手戳了戳莊臨欽頭頂的發旋。莊臨欽睡眠淺,平常被他這麽弄早醒了,可現在連眼皮都沒動一下。
孟恣意又心疼起來,莊臨欽昨天開了一整天直升機,回來又在床邊守了他一整夜,這是被累到吧。
“1號床的病人,該換藥了。”護士進來幫他換藥。
“噓——”孟恣意豎起食指,看向床邊的眼神異常溫柔, “麻煩您小聲一點兒。”
護士還是第一次被大人物如此禮貌的請求,愣了愣,又迅速點頭說好。
·
莊臨欽睡了長長一覺,等他醒來時身體的疲憊都消失了,睜開眼,他看到了醫院陌生的天花板。他睡在床上,孟恣意卻坐在沙發上,抱着臺筆記本電腦似乎是在工作。
“你醒了”注意到他的目光,孟恣意擡起了頭。
莊臨欽愣了愣: “我怎麽睡在床上了你燒退了嗎有哪裏不舒服還難不難受”
“我沒事了,”孟恣意走到床邊,緩聲道, “倒是你,直接累得暈倒了。”
莊臨欽: “暈倒還不至于吧。”
孟恣意: “你睡了一天一夜。”
“這麽久”莊臨欽有些意外,肚子适時傳來咕的一聲。
孟恣意笑了: “餓了吧。”
莊臨欽點點頭,如果他真睡了一天一夜,差不多兩天沒進食了。
“先出院吧,”孟恣意收拾行李, “我讓私人飛機過來了。”
鎮上條件不好,莊臨欽雖然能适應,但也過得不太舒服,直到他在私人飛機上洗了個澡,又飽餐一頓,這才終于重新活了過來。
他躺在沙發上看回複積累的消息,這些天他都沒來得及看手機,剛一打開就各種消息湧入,除了關心他安全的朋友,還有許多媒體想約他做采訪。原來是他開直升機幫忙救援旅客的新聞上了熱搜,還獲得了當地政府授予的榮譽市民獎項。
采訪莊臨欽都拒了,他早已過了需要榮譽傍身的階段,更何況,他現在要專心準備和孟恣意的婚禮了。
聽說他要辦婚禮,在療養院的爺爺奶奶也親自出面,替他操辦起了各種事項。
莊臨欽擔心他們的身體,奶奶就搖頭: “婚姻大事,怎麽可以沒有長輩出面”
爺爺也說: “而且我們閑着也沒事幹,給你準備婚禮正好活動活動,也可以借機和親朋舊友多多聯系。”
二老都這麽說了,莊臨欽自然不好再多說什麽,只是讓人全程陪着二老,叮囑他們一定注意安全。
孟恣意也對此事興致高漲,他們婚服由風起末設計,孟恣意就翻箱倒櫃地尋找着寶石,恨不得全都貼在莊臨欽婚服上。
“哎,別跑。”一顆珍珠滾到了櫃子角落,孟恣意追過去撿起來,突然被角落裏的一個包裹吸引了注意力。
他一直和莊臨欽共用衣帽間,三年過去,從來不知道這裏還有個包裹。
他打開包裹外面的布,發現下面是一疊厚厚的信件,時間跨度十幾年,地址遍布全球,但全都指向了同一個收件人——李隐。
寄件人落款一個單字“莊”,都是莊臨欽寫給他的孟恣意越看眉頭皺得越緊,結婚前就算了,可在他們結婚後的第一年,莊臨欽依舊還和對方維持通信。
這個李隐是誰莊臨欽又為什麽要一直和他寫信
孟恣意拿出信封,手指已經碰到了裏面的信紙……
“孟恣意,”門外突然傳來一道聲音, “你在裏面嗎”
然後是逐漸逼近的腳步聲,孟恣意猛地回神,又重把信紙塞了回去。
“你怎麽躲在這兒”莊臨欽疑惑, “找你好久了。”
“沒什麽,”孟恣意關上櫃門,聲音有些不自然, “找個東西,你找我有事”
莊臨欽: “籌備婚禮期間,我爺爺奶奶要住這邊,你方便嗎”
“當然,”孟恣意點頭, “爺爺奶奶想住多久都可以。”
為了方便安排婚禮,爺爺奶奶都搬了過來,住在了莊臨欽父母當年住的那個院子裏。莊臨欽以為二老只是籌備婚禮,沒想到奶奶竟然親自秀了一副“囍”字布畫給他。
“可以做衣服,也可以挂起來當畫。”
雪白的布料上擠滿了密密麻麻的“囍”字,這些字大小各異,但每一個都是一針一線親手縫制,不知用了多少個日夜。
莊臨欽捧着這塊沉甸甸布料,雙眼滾燙: “謝謝,謝謝奶奶。”
“我眼睛不好啦,要是再年輕一點會做得更快,也更好一些。”老人有些感嘆, “你媽媽才是手藝最好的,當年她那些作品,都已經成為收藏珍品了。”
莊臨欽母親是蘇繡藝術家,甚至開辦過個人藝術展覽,在行業內有着很高的名氣。
當初莊臨欽和孟恣意領證時,重病的她也秀了一幅作品作為祝福,至今依舊挂在莊臨欽床頭。
随着母親逝世,她曾經的作品身價倍增,莊臨欽雖然有心收集,但還有許多在私人收藏家手裏。
卻不料一周後,他父母一位老友竟帶着母親舊作前來拜訪了。
“本你父母葬禮時就來,可惜當時我在的國家戰亂,我們都被困在當地了。”來人是父親的好友李隐,常年駐紮海外,前段時間李授大壽終于回了國。
“這次聽說你要舉行婚禮,想着務必要把東西帶給你。”
李隐說完,親手從盒子裏取出作品: “這是你母親當年創作的作品,我就借花獻佛,送給你當新婚禮物吧。”
莊臨欽撫摸着上面的一針一線,情緒有些複雜。
“別傷心,”李隐摸了摸他腦袋,安慰道, “你母親如果還在世,看到你這麽幸福,現在肯定是笑着的。”
孟恣意回來時,隔老遠就看到莊臨欽和一個男人待在一起,莊臨欽先是有些傷心,然而在男人的安撫下又很快又笑了起來,一副毫無防備的神情。
莊臨欽在外人面前一向冷靜,能如此情緒外露,就證明對方在他心裏不是普通人。
孟恣意眸色暗了暗,擡腳走了進去。他攬着莊臨欽的肩膀,用身體隔開二人,親昵道: “臨欽,不介紹一下”
莊臨欽這才說道: “李隐,我父母的好朋友,我小時候受過他許多照顧。”
他就是李隐孟恣意修然擡頭,眼神也跟着銳利起來。
面前的男人長了雙招人的桃花眼,看上去最多40來歲,作為莊臨欽父母的朋友,不管怎麽說都太過年輕了,反倒更像是莊臨欽的同輩人。
孟恣意心中不悅,神情卻沒有半分破綻: “李先生,幸會。”
“久仰大名,”男人和他握手,帶着長輩獨有的居高臨下, “你把臨欽照顧得很好。”
孟恣意微微一笑: “臨欽是我愛人,我當然要照顧好他。”
李隐松開手,挑了挑眉: “那就好。”
莊臨欽沒有察覺到二人間微妙的氣氛,他留了李隐用飯,期間相安無事,直到睡前,莊臨欽聽見孟恣意問他: “你和李隐關系很好”
莊臨欽: “還可以,他是我爸爸的朋友。”
說他們關系好不太準确,準确來說應該是李隐和他父母關系好。
過了一會兒,孟恣意又問他: “之前怎麽都沒聽你提過他”
不知道孟恣意怎麽對李隐感興趣,但莊臨欽還是回答: “後面沒聯系,就沒提了。”
沒有聯系嗎可你衣櫃裏明明有着厚厚的一疊信件。
孟恣意突然想起婚後第一年的莊臨欽,非常客氣,且沉默寡言,當時他只覺得莊臨欽本性如此,可現在卻又發現了那麽多的信件……
一想到在他面前沉默的莊臨欽,卻對另一個男人吐露思緒,孟恣意心中就湧起一股濃重的醋意。
莊臨欽都已經快要睡着了,又突然被孟恣意搬過身體,狠狠地封住了嘴唇。
“你最好沒有騙我。”男人低啞的聲音灌入耳朵。
莊臨欽睡得迷迷糊糊的,聞言有些茫然地說, : “你怎麽知道我把莊小雪闖的禍栽贓給了孟哼哈”
孟恣意: “……”
算了,現在計較這些也沒意義。孟恣意下定了決心,他不管莊臨欽過去如何,但既然莊臨欽願意和他好好兒過,他也可以當做什麽都不知道。
然而他萬萬沒想到,接下來這些日子裏李隐都陰魂不散,時不時就來串門,就連岳父岳母的忌日,莊臨欽都抛下他和李隐一起去了。
孟恣意特意推了工作提前回來,沒想到留給他的只有空蕩蕩的房子。
“臨欽呢”孟恣意問管家。
管家: “去祭拜老爺太太了。”
“他自己去的”
“李隐先生和他一起。”
孟恣意不說話了。
莊臨欽回來時,發現原本要開會的孟恣意卻提前回來了,男人擡眸看他,語氣有些不好: “你自己去了墓園”
“沒有,”莊臨欽搖頭, “和別人一起去的。”
孟恣意冷哼: “和李隐”
“你知道”莊臨欽點頭, “他上午過來找我,我們就一起去了。”
孟恣意呼吸急促了一瞬: “為什麽不等我”
“你不是說你今天有會”莊臨欽一臉莫名其妙。
孟恣意: “我也說了我會提前回來,陪你一起去。”
莊臨欽: “我說了不用啊。”
孟恣意不說話了。
莊臨欽還以為這件事就這樣過去了,直到晚飯時,孟恣意都異常沉默,一看就是在生悶氣。
莊臨欽掃了他一眼,有些莫名其妙: “孟恣意,你在生氣”
孟恣意推開碗: “我就不能生氣嗎”
“為什麽生氣”莊臨欽沒弄明白。
孟恣意又不說話了,直到晚上睡前,莊臨欽踹了下他小腿,下了最後通牒: “你知道我的規矩是吵架不過夜,你要是再不說,明天我就當沒這事兒了。”
孟恣意憋了好一半天,這才低聲開口,委屈又不甘地說: “你今天沒有等我。”
沒想到是這個原因,莊臨欽嘆了口氣: “我不是說了不用你陪我。”
“我要去。”孟恣意一把抱住他,毛茸茸的腦袋蹭了過來, “下次我和你一起,以後不管做什麽,只要我沒有拒絕,我都可以陪你一起去。”
莊臨欽欲言又止: “其實,你也不必這樣。”
“我就要!”孟恣意說完,霸道地封住他嘴巴。
直到這一吻結束,莊臨欽這才推開孟恣意,緩聲道: “你只和我父母相處了一年,比起感情,更多是責任吧祭拜父母是我的責任,你有時間自然可以陪我,但真有工作,也沒必要特地推掉過來。”
孟恣意雙臂收緊,哼哼唧唧: “借口,你就是不想和我一起,你就想和那個李隐去。”
“你亂吃什麽飛醋”莊臨欽失笑, “李隐是我父母的好友,當年也沒能來參加忌日,他這次提前過來,我自然不好拒絕。”
孟恣意愣了愣: “只是這樣”
莊臨欽: “你以為呢”
孟恣意沉默,過了好一會兒,仿佛終于下定了什麽決心: “好,那我相信你。”
把生悶氣的老公安撫好了,莊臨欽以為這件事就算過去。直到第二天他回來,發現孟恣意喝得半醉被楊帆送了回來。
除了創業初期的應酬,孟恣意已經很少會喝得這麽醉了。楊帆和孟恣意秘書一人扶他一邊,甚至都有些困難。
“哎,嫂子,你回來啦能不能過來搭把手”
莊臨欽掰掉孟恣意抓着門框的手,皺了皺眉: “怎麽喝這麽多”
“哎,實在不好意思,”楊帆把人放到沙發上,這才回答道, “我最近有喜事嘛,今晚就請大家吃了個飯,孟哥不小心喝多了。您放心,全程都是我們公司的人,孟哥就是喝多了,沒出事兒。”
莊臨欽: “喜事”
“嘿嘿,我訂婚了。”楊帆撓了撓後腦勺,有些不好意思。
“恭喜你,”莊臨欽想起楊帆的難言之隐,有些驚訝, “你身體恢複健康了”
他沒得什麽病啊,楊帆絞盡腦汁,這才想起自己前不久感冒了。沒想到莊臨欽這都知道,看來孟恣意這個合夥人也是很在乎他啊,楊帆開心道: “嗯嗯,早好了,謝謝嫂子關心。”
“那就好。”莊臨欽是真心為楊帆高興。
他把二人送到門口,回來時就看到孟恣意抱着孟哼哈不撒手。他一邊用雙手搓狗頭,嘴裏還喋喋不休: “媳婦兒,過來讓我抱抱,不對……你怎麽突然變這麽大一只”
“哦,原來是長胖了。”
莊臨欽: “……”
這是喝了多少,竟然把狗子當成了他,場面異常搞笑,莊臨欽掏出手機錄制孟恣意社死視頻。
沒過一會兒,孟恣意又說: “媳婦兒我好難受,你抱抱我……”
孟哼哈開始舔他。
孟恣意卻一個激靈,直接把狗推了出去: “你怎麽這麽舔我”
狗子都被他推懵了,他天天都要舔主人,有什麽好奇怪的
“不對,我老婆從來不舔我……!”孟恣意突然沮喪起來,聲音委屈中帶上了哽咽, “我老婆不在,他白月光回來了,他不要我了……”
聽到這裏,莊臨欽臉上的笑容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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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孟恣意頭疼欲裂地醒來,發現自己躺在地板上,身上潦草地蓋了張毛毯。
他有些後悔,早知道就不去楊帆的訂婚宴了,那群人平日裏就看不慣他,逮着機會就開始瘋狂敬他酒。
只是他怎麽睡在地上就算莊臨欽再不喜歡他喝酒,至少也會給他留張沙發吧
孟恣意揉了揉腦袋爬起來,剛坐在沙發上,頭頂就落下一道聲音。
“酒醒了”莊臨欽穿了套西裝,居高臨下地打量他。
孟恣意有些心虛: “醒了。”
莊臨欽扔了個手機過來: “解釋。”
孟恣意打開視頻,剛開始還只是覺得丢臉,直到他聽到後面那句“我老婆不在,他白月光回來了,他不要我了……”
那一瞬,他渾身血液都凝固了,過了好久大腦才重新恢複供氧,孟恣意喉結滾了滾,試圖挽救: “那個……媳婦兒你聽我解釋……”
“我白月光回來了”莊臨欽雙手環胸,涼涼一笑, “孟恣意,我怎麽不知道我有什麽白月光”
孟恣意: “……”
“說話。”
“對不起!”
“道歉有用嗎”
“那我去警局自首。”
“……”
“好好好,”莊臨欽被他氣笑, “孟恣意,你就是這麽想我的”
孟恣意愧疚的低下了頭: “對不起……”
“在你心裏我就是這樣的人嗎”莊臨欽冷哼一聲,徹底沉下了臉, “明明有喜歡的人還和你結婚,是不是三年前我喝醉酒和你發生關系,你也覺得我是犯賤唔……”
孟恣意伸手捂住了他的唇。
莊臨欽睜大眼睛瞪他,漂亮的眼睛裏滿是怒意。
“我沒有,”孟恣意搖頭,迅速冷靜了下來, “寶貝兒你冷靜一點,我從來都沒有這樣覺得。那次雖然是意外,但是我從來都沒有後悔過,更沒有看不起你一丁點兒。”
莊臨欽卻掙脫他的手,後退了半步: “你要是真覺得我出軌就拿出證據,不然我們就離——”
最後一個字被孟恣意的吻堵了回來。
“唔……”莊臨欽正在氣頭上,根本毫無興致接吻,他伸手推孟恣意,卻被對方捏住下颌,舌頭長驅直入。
這一吻狠辣又兇猛,莊臨欽口腔被男人完全入侵,甚至連呼吸都被剝奪。直到他快要喘不上氣,孟恣意這才松開了他,幾乎是強勢地說: “不許再說這兩個字,就算你真出軌了我也不會離,絕對不會。”
莊臨欽呼吸急促,他擡頭看向孟恣意,語氣很嚴肅: “我沒有出軌。”
孟恣意伸手抱他,緩緩說道: “我也沒說你出軌,我只是看到你和李隐的信,有些傷心而已……”
“我和李隐的信”莊臨欽抓住了關鍵詞。
“就是你藏在衣櫃裏的那一疊。”孟恣意有些不開心。
“在衣櫃裏”莊臨欽推開孟恣意去了衣帽間,在對方的指示下終于找到了那個包裹。
裏面被信件塞得滿滿當當,初步估計有一百多封信。莊臨欽捧着這些信件,臉上很快露出驚訝,懷念的神情。
看着這一幕,孟恣意心情再次酸澀起來。
莊臨欽難以置信: “你就是在為這種東西吃醋”
孟恣意哼了一聲,聲音悶悶的: “不可以嗎”
“你不是腦子一直很靈活,現在怎麽轉不過彎來了”莊臨欽嘆了口氣, “但凡你打開看一眼呢,就會發現這是我爸爸和李隐的通信,和我根本沒有半點兒關系。”
和莊臨欽沒有關系!
孟恣意幾乎是迫不及待地拆開信封,驚訝地發現,裏面确實不是莊臨欽的筆跡和口吻。
“我岳父的……”他難以置信。
“這個‘莊’字代表我爸爸,不是我。”看着這些信件,莊臨欽有些感慨, “當初收拾遺物時找了好久,沒想到放在這裏了。”
孟恣意這才終于明白,怪不得2年前通信就終止了,因為他岳父正是那時候過世的。
而他竟然亂想一通,生這麽久的氣。孟恣意動作僵硬地把信紙塞進信封,整張臉都紅了起來。
莊臨欽納悶: “你平時不是腦子很好使為什麽這麽簡單的事情都看不出來”
孟恣意捂臉,露出一雙通紅的耳朵。在莊臨欽面前,他從來都無法保持冷靜。
“別以為這樣我就會放過你,”看着孟恣意羞愧難當的模樣,莊臨欽冷冷道, “既然你說我不要你了,那我們就分房睡一個月。”
“啊”孟恣意發出一聲慘叫, “一個月也太久了,一天好不好”
莊臨欽: “我是在通知你,不是征求你的意見。”
孟恣意: “……”
這下好了,老婆是真不要他了。
莊臨欽不讓孟恣意上床,孟恣意就在除了房間裏的任何地方索要親親抱抱。
早上莊臨欽起床,剛打開門孟恣意就擠了進來,直接把他按在牆上親;去公司的路上,莊臨欽剛解開安全帶,又被孟恣意按在副駕駛一陣親;上班上到一半,孟恣意過來送午餐,莊臨欽又被他推到在辦公桌……
更可惡是的連上廁所都要一起,莊臨欽剛解開皮帶孟恣意手就伸了過來,說要幫他扶着。
“孟恣意,”莊臨欽終于爆炸, “給我滾出去!”
“不要。”男人左手按着他胸膛,右手抓着小莊臨欽,非常霸道地說, “就這樣噓噓。”
這樣他怎麽能噓出來,莊臨欽臉上染上一層薄紅,可他實在是憋不住了。
“乖,你可以的”孟恣意輕拍他腦袋,仿佛在安撫小朋友。
男人的聲音溫柔而低沉,握着他的手溫暖又有力,還在哼着小曲兒。莊臨欽整張臉都漲紅了,漫長的沉默後,洗手間裏響起了淅淅瀝瀝的水聲。
莊臨欽別過臉,連脖子根都紅了。
他在男人懷裏顫抖: “孟恣意,現在好了吧”
孟恣意依舊不松手,只是說: “乖,叫老公。”
莊臨欽咬牙: “你不要得寸進尺。”
男人手下用力: “叫不叫”
莊臨欽抓着他虎口,一口咬了上去,卻被孟恣意掰過下巴,然後便是一個深吻。一通動作下來,莊臨欽西裝全亂了,頭發散在腦後,仿佛蠱惑人心的海妖。
孟恣意抵着他額頭,聲音又低又沉: “寶貝兒,午休還有時間吧”
莊臨欽: “沒有。”
“騙人,我問過你秘書了,他說你下午2點才有個會。”孟恣意解開他紐扣,嘴唇沿着胸膛下移, “也就是說,我們還有一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