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章
第 38 章
蘇靈犀試圖和莺莺講一講職業道德：“莺莺啊！咱們只是事件的搬運者，不是事件的制造者！這樣的行為是不可取的。”
被認為想打劫的勞莺莺欲言又止。
眼看着還有點不服，蘇靈犀努力再勸：“江湖并非法外之地，咱們還是要做良民的。”
“最主要的，是咱不能把自己招牌給砸了，咱們八卦周刊要的是做大做強，不是和別人做對。莺莺你說對吧？”
蘇靈犀試圖從多角度說服勞莺莺，放棄這種一次性的虧本生意：“就像割韭菜，我們不能一刀下去全剌了，得徐徐圖之，這樣才能可持續發展。”
“東家，實話跟您說了吧，真沒有打劫。”
勞莺莺揉着眉心，很是無奈地按住蘇靈犀的肩膀，強調：“也沒有縱火。”
“更沒有下迷|藥！我們只需要靜候就好，吃的東西，自會從天而降。”
瞧着勞莺莺一副成竹在胸、誠懇無比的模樣，蘇靈犀不得不信了。
更緊要的是，那兩輛馬車，此時已經近在破廟外了。
雨幕雖然喧嚣，但她們之間的對話聲也不算小，都不用費心去聽，就已經直直地鑽進了蘇靈犀的耳朵裏。
“何管事，這破廟中怎的還有外人？你還不趕緊前去處理了。”
“且慢！何管事，小姐說雨天難行路，不必為難別人，你且先去瞧一瞧，若是廟中有男子，便尋些東西分隔開。若無男子，便直接去避雨就好。”
“蘭心姑娘，老奴也是為小姐好，甭管廟中是男是女，小姐若是和他們共處一室，傳出去都不好聽，這日後若是嫁來府中，于我們府上的顏面也不好看！”
“王媽媽，所謂成婚，便是結親，而非結仇。我家小姐乃是江湖世家出身，并非西京城中那些困囿在深深後宅中的女子，貴府是讓您來照顧我家小姐，可不是來說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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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通唇|槍|舌劍下來後，蘇靈犀的職業之魂被狠狠地點燃了。
不知道是哪家和哪家的結親？
這兩個人都是一口的官話，且男方不像是江湖中人，家中規矩還挺大。
吭吭。
沉重的腳步聲帶着兩分提醒的意味，踏入到破廟中來。
勞莺莺徑直撿起一塊碎瓦擲了過去，同時冷聲警告：“以此瓦為界，莫要再靠近。”
“吾一行乃清陽郡沈家莊人。”何管事當即就止住了腳步，溫聲打了個招呼，“我們亦要在此間避雨，若言行之中有所冒犯之處，望海涵。”
“清陽郡沈家莊？”勞莺莺拱了拱手，示意道，“西京城，八卦門。”
“幸會。”
何管事明顯頓了一頓，估計是想了一圈，都沒想到“八卦門”究竟是什麽門。
接着，沈家莊的人就開始陸陸續續地進出收拾了。
聲勢有點大。
尤其是那個王媽媽，一會兒嫌廟裏髒亂，讓人反反複複清掃了好幾遍；一會兒又嫌棄聞着有黴味，讓人取了艾草來熏。
一開始煙霧還小，蘇靈犀還能忍受。
但沒一會兒，沈家莊的人居然就将有幾束剛剛被點燃的艾草往蘇靈犀身邊丢。
得虧她正巧起身拿走了烤幹的外衣，要不然，這艾草就直接把她外衣燒了。
濃烈的煙霧熏得蘇靈犀不停咳嗽，她一腳一個，迅速地用腳尖把艾草勾起後，從窗口處踢出了破廟。
“差不多得了，要不然等你們熏完艾，雨都停了，可以接着趕路了。”蘇靈犀沒忍住，怼了一句。
“嘿~哪來的丫頭片子！”王媽媽頓時就不高興了，瞪着眼睛，雙手叉腰地沖到蘇靈犀的面前，右手揚起，直指蘇靈犀的鼻子，“你們兩個不懂事的，把馬拴在破廟裏面，我們說什麽了嗎？”
蘇靈犀覺得好笑，要不是他們都折騰到她的眼皮子底下來了，她也不想橫生枝節啊。
她按下了要動手的勞莺莺，拍開王媽媽的手指後，大聲怼道：“試問我們彼此以瓦片為界，馬過去了嗎？”
“怎麽沒過來！馬身上一股騷味，指不定還有跳蚤呢！”王媽媽繼續伸手指。
蘇靈犀眼神微微往下，後仰起下巴，對着那根手指“呸”了一聲。
“你！”
王媽媽感覺自己遭受了莫大的羞辱，手指一屈就要往蘇靈犀身上擦，另一只手也飛快地甩起，直往蘇靈犀的臉上招呼。
早就等着這套“連招”的蘇靈犀輕易地後退了一步。
她一邊冷眼看着王媽媽因為手上打空而被慣性帶着往地上摔，一邊反手抽出勞莺莺腰上的佩劍，直刺向往這邊沖的何管事。
“請姑娘見諒。”何管事當即就止住了步伐，并且極有眼色地等到王媽媽摔了個大馬趴之後，才重新雙手抱拳，一臉客氣地說道。
“見諒？”蘇靈犀冷嗤，“可見你們早知她的言行不妥，卻早不來約束。”
這話讓何管事的臉頰抖動了兩下。
他大約是從未見過這麽不會順坡而下的人，于是幹巴巴地笑了兩聲，緊接着就開始敷衍：“若是王媽媽的言行上有所得罪之處，何某在這裏代為致歉，然王媽媽并非莊中之人，吾等沒有約束之權，請姑娘莫要遷怒。”
何管事說着，還拿出了厚厚的一疊銀票。
“區區五百兩，還請姑娘笑納。若是姑娘還有不合意之處，大可提出，但凡是何某力所能及的，定然能為姑娘取來。”
冠冕堂皇至極。
蘇靈犀琢磨着，這賠償大可不必，就當她付的肖像權費用了吧。
高低得加急一下，讓八卦門的人在首刊上，把這幾個人給印出來。
“你當真是清陽郡沈家莊的人？”蘇靈犀有些不相信。
清陽郡有沒有沈家莊蘇靈犀不清楚，但是他們這一行人從主到仆，個個說的都是官話，這可就不像是清陽郡的人了。
“姑娘你莫非，與本莊有舊？”何管事的面色未變，只是語氣稍稍沉凝了半分。
但語氣而已，到底不是什麽關鍵性的東西。
蘇靈犀暫且按下，不屑地轉身坐回原地：“以前沒有，以後見着你們，必定繞着走。以瓦片為界，帶着你家仆人走吧，要是再越界，可就不好說了。”
“何管事，扶王媽媽去後面的馬車裏好好歇歇吧。蘭心已經點好了浮兮香，連路奔波，王媽媽定是太累了。”
就在何管事将王媽媽扶起的時候，他們的大小姐發話了。
蘇靈犀扭頭看去，影影綽綽的面紗遮擋之下，是一張令她一眼就能認出的臉。
小說中最令人意難平的女配，有新任武林第一美人之稱的沈雲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