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章

第 57 章

“原來這虞家堡做主的人,是令嫒啊。”祁家族老陰陽怪氣地冷笑了一聲,“怎麽,前兩日連心頭血都不肯給,今天就一口一個小女放縱?”

這話可算是毫不留情面了。

明知今夜有人将虞天縱不是親生,甚至為奪位害死老堡主的之前撒的到處都是,還專門當着虞天縱的面講出來。

可謂是殺人誅心。

虞天縱大概也沒有想到,祁家的族老居然連表面的情分都不想維持了,他的面頰控制不住地抽搐了兩下,卻還是語帶溫和:“祁三長老誤會了,這兩個侍女平日裏總是犯錯,今日一見她倆在此,不由得就以為又是她倆,并非在下想要推诿。實在是抱歉,不知三長老可願告知,究竟是發生了何事?”

“何事?我同兩位弟弟好心來救火,結果他倆卻被你們的侍女當衆潑水,變成這般模樣,虞堡主你的眼睛難不成是長在了頭頂,這才沒有看見?”

不得不說,祁三長老的嘴尤其厲害,并且還加大了嘲諷力度:“別說你不想推诿,難不成你堂堂一堡之主,不僅教不會女兒如何管教下人,還連兩個腌臜的小小侍女都管不了?哈,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說着,他還伸手指了指被五花大綁的白秋燕:“或者,虞堡主是不是還打算接着狡辯,說管教下人是貴夫人的事?倒也不是不行,畢竟貴夫人确實是不像樣子,我等都瞧出來了。”

虞天縱順着祁三長老的手指看去,臉上頓時黑如鍋底。

“管家!管家!”虞天縱的和善是怎麽都裝不下去了,他聲音裏充滿了破防二字,可不論怎麽叫,管家都沒有出現。

他只好另外叫過兩個護衛,讓他們将人給捉去地牢,嚴加看管,待火勢消減後,再去審問這兩個賊人。

“莫要讓他們逃了,這女子擅使易容之術,掉包了夫人,此刻也不知夫人安危。我已卸了這二人的下巴,以防他們服毒自|殺,你們且好生檢查一番,切莫讓他們自盡了。”虞天縱說的一本正經。

對于他寧可承認枕邊人被掉包了,他還沒能第一時間發現這樣的逆天大事,也堅決不承認自己戴了綠帽,蘇靈犀只能表示不理解,但尊重。

可他越是如此,圍觀衆人的眼神也越是憐憫。

“速去尋管家,我将如此要事交代于他,他卻不知蹤跡,極有可能是發現了他們的同謀,前去追蹤了。”虞天縱僵硬地側過身,刻意避開周遭的眼神,估計是快被逼瘋了。

而蘇靈犀挪了幾步來到虞天縱之前指揮救火的位置時,也終于明白,為什麽白秋燕兩人會毫不遮掩地被扔在那個位置,向所有人昭告她的奸|情。

以虞天縱的性子,是不可能讓別人如此看他笑話的話,唯一的原因就是有一棵大樹遮擋住了虞天縱的視線。

虞天縱不知道他交待給管家的人,并沒有被管家帶走。

蘇靈犀不由得猜想,難不成管家是卧底?這麽多年來,他一直隐忍蟄伏在虞天縱的身邊,就是等着在今天給他致命一擊嗎?

“管家在這裏!虞天縱,你的惡奴,我給你擒獲了。”女子輕靈的嗓音,伴着初升的太陽,一道來到了院中。

蘇靈犀扭頭看去,好戲終于開場。

來的是虞傾城,她披麻戴孝,身後跟着兩列同樣穿着孝服的追随者,其中一左一右打頭之人,便是那抛灑紙錢的女子,同踉跄離開的“小師叔”。

管家正被一團看不出顏色的破布堵着嘴,臉上被打的鼻青眼腫,衣服上滿是腳印和灰塵,要不是被“小師叔”提溜在手上,險些都辨認不出來。

看來管家拿的不是洗白流的劇本。

“蒼天有眼,虞天縱,你萬萬沒有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的罪行會被你這個心腹,大白于天下吧!”虞傾城偏頭示意,身後的人就魚貫而出,攔在了抓着白秋燕兩人的護衛面前,“接下來的事,你們都有份,在還以虞家堡公道之前,一個都不準走。”

“你這是要做什麽?!”虞天縱顯然沒有料想過會有這樣的局面,眯着眼怔愣了兩秒後,才遲鈍地端起了慈父的做派,“越來越不像話了,這麽多人看着呢,怎麽能直呼為父的名字。”

“你?你都不能人道,又怎麽會是我爹。”虞傾城冷嗤,“你蓄胡是因為你的下巴中央有一道凹陷位,我沒有,祖父沒有,祖母也沒有,虞家堡的祖上都沒有。你既不是我爹,也不是祖父的兒子,你就是個鸠占鵲巢,還想要斷絕虞家堡血脈的惡鬼!”

虞傾城的控訴字字皆爆點。

就連一直在裝“隐形人”的南宮家,也紛紛停下了手頭有一搭沒一搭的救火動作,慢慢靠了過來。

尤其是曾和蘇靈犀有過一同吃瓜之情的南宮賜,将手裏潑了十幾次後還剩下大半桶的水,第一次舉到超過腰部的位置,“嘩”地一下盡數潑出後,扔開水桶就幾個箭步蹿到了蘇靈犀的身側。

他不僅站位和上次一樣,就連小動作都不帶變地拉了拉蘇靈犀的衣袖,微微發顫的聲音裏,帶着抑制不住的激動:“真的假的啊?”

“據我所知,諸如下巴凹痕、酒窩這樣明顯的外貌特征,都是會遺傳的,額,遺傳的意思就是會一代一代往下傳。”蘇靈犀一臉深沉地點了點頭,分析完之後,還頗為遺憾地嘆了口氣,“方才我們院中灑滿了記錄着虞堡主罪行的之前,不知你們院中可有?”

南宮賜重重點頭:“若非如此,這天都沒亮的,小爺我根本就不會來救火,看來還是來對了。”

兩人又絮絮叨叨讨論了一下彼此看到的紙錢上的內容,看看是否有不一樣的。

可同時兩人的耳朵又豎的筆挺,一旦那頭的虞傾城和虞天縱開口講話,他們就不約而同地閉上了嘴,一旦那頭講完了,他們就開始議論能否和紙錢上所寫的內容對上。

所以當湛予承和顧星望終于走到這院中的時候,瞧見的就是蘇靈犀和南宮賜站的極近,還不時低頭竊竊私語,連連點頭的模樣。

瞧着,有些親近。

“湛兄你瞧,走得慢,就只能看到這些了。”顧星望幽幽地長嘆了一口氣,“你別誤會,我不是字面上的這個意思,而是在嫌棄你明明喜歡人家卻不敢講,近水樓臺你不去撈月,那就只能眼看着被後來者居上了。”

而就像是為了印證顧星望所說的話一般,湛予承遠遠地瞧見,蘇靈犀扯了一下南宮賜的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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