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懲治烏雅氏

第48章 懲治烏雅氏

“你敢!”

雲卿蛾眉一凜, 目光寒芒,“我雖是宮女,但隸屬乾清宮, 如今又在慈寧宮給太皇太後侍疾, 說什麽都輪不到你來教訓!”

眼見錢常在是故意雞蛋裏挑骨頭,她便也不顧及禮儀尊卑那一套。

看似和氣的她,突然釋放出來的氣勢,刺得錢常在眼皮突突直顫。

但在場六七個人, 錢常在緩過來後,自覺挂不住臉面。

烏雅氏又在旁邊說風涼話:“是啊,錢妹妹,這雲卿姑娘是禦前紅人, 可不是我們能惹得起的。”

引得錢常在的怒意更甚:“本小主有什麽不敢的?來人,給我打!”

“你們可想好了, 若是這雙手不想要的,就盡管試試。”

雲卿撥開護在她面前的玉珠,主動迎上逼過來的宮女太監, 泰然自若的氣勢震得那些人紛紛後退。

錢常在的貼身宮女是宮裏老人,知曉雲卿的身份,也在一旁苦口婆心勸說。

眼見錢常在心思動搖, 烏雅氏随即加一把猛火,“是啊,還是別打了吧, 雲卿姑娘這張臉可比咱們所有人的手,都加起來還要金貴, 可千萬不能出岔子……”

“那我就毀了它!”

打量着雲卿之所以能得寵,全靠一張臉, 錢常在突然撥開一個小宮女,揚手就是一巴掌——

“啪!”

原本正要去關照小太監的雲卿,一時不妨,被錢常在鑽了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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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錢常在得意洋洋,還想再補一巴掌時,雲卿利落地抓住她的手,反手就是兩巴掌。

“啪!”

“啪!”

打得錢常在左右臉全部都腫了起來。

這還沒完,雲卿一邊打錢常在,一邊往烏雅氏身邊推搡。趁其不備,利用錢常在手上的護甲,在其臉上劃開一道鮮血淋漓的口子。

“啊——”

先是烏雅氏尖叫出聲,然後是錢常在,最後一衆宮女太監,驚慌聲此起彼伏。

現場亂作一團。

烏雅氏反應過來,也顧不得僞裝平日裏的賢良溫婉,張牙舞爪地就要朝雲卿的臉抓撓——

“小心!”

玉珠趕忙護在雲卿前面,雙臂展開,朝其狠狠地撞進去,徑直将烏雅氏撞了個狗啃地。

“哼,玉珠姑娘我一頓三碗米飯,可不是白吃的!”

玉珠驕傲地刮了下鼻尖,雙手掐腰,雄赳赳氣昂昂地警告着一衆人。

“還有誰不服氣?大可放馬過來!”

“今日論身份,你們主子可比不得我家姑娘金貴。論打架,你們全加起來也沒我一個人力氣大,好自掂量掂量吧。”

衆人一聽,還真被玉珠這氣勢唬住了,一個個皆是觀望着不敢上前。

其實是臨場瞎編的。

玉珠之所以能撞到烏雅氏,完全因為烏雅氏平日裏養尊處優,而玉珠在浣衣局作粗活體力活做慣了。

但若這些人真加起來,雲卿兩人恐不是對手,

知道實情的雲卿,面不改色道:“不錯,這是萬歲爺親自給我選的人,自然是極好的。”

“你少在那虛張聲勢!”

錢常在雖是人不敢上前,但嘴巴依舊伶牙俐齒的,“你以為你是個什麽東西,也能勞動萬歲爺親自給你選人?你配嗎……”

“她不配誰配,你?”

忽然這時,一道低沉雄渾的嗓音,威嚴傳來。

衆人面色一驚,齊刷刷朝着聲音的方向跪下去,連頭都不敢擡。

任憑錢常在再嚣張跋扈,烏雅氏再巧言令色,這一刻皆是吓得寒蟬若噤。

唯獨雲卿下意識看過去,只見一身明黃冕服的康熙帝,乘坐禦攆而來。

即便禦攆上,亦是繡着山河日月之紋,象征着他對世間萬物的絕對主宰。

雲卿守着規矩,朝着康熙帝方向,作勢要下跪行禮。

“你不必跪了。”

禦攆穩穩落下,康熙帝站起身,朝她伸出手,“過來,讓朕瞧瞧,可有傷着?”

“回萬歲爺的話,無礙的。”

雲卿還是朝他福了福身,而後才走上前。不習慣在人前跟他親近,拉開一步距離,任由他打量臉上的巴掌印。

“都紅腫成這般,如何無礙?”

康熙帝才不管是在屋內屋外,只有別人背過身去避讓他的份。

他一把将雲卿拉到跟前,輕輕捏着她下巴,端詳兩眼。

待見到一慣幹淨無瑕的小臉,肉眼可見地腫起來,登即神色陰沉。

他微微皺眉,看向不遠處的太醫院,“裏面的人都死光了不成,讓他們給朕滾出來!”

立即有小太監手腳并用地往太醫院跑去通傳。

而康熙帝這一番反應,對雲卿的無上恩寵,聽得錢常在等人後背冷汗直冒,更有甚者直接吓尿了。

烏雅氏心生懼意,但更多的是不解。

明明她事先都派人打聽清楚了,這會康熙帝是在陪着懷孕的宜嫔,為何會突然出現在這?

這時,又聽康熙帝不悅地問道:“李德全呢?”

“奴才在,奴才在。”

打頭陣的李德全,忽然從雲卿身後不遠處的大樹底下冒出頭來,點頭哈腰上前陪笑道:“萬歲爺,奴才來晚一步,讓雲卿姑娘受了委屈,奴才等會自行去領二十板子。”

“你這個廢物腦袋!”梁九功沒好氣地跩他一腳,“虧了萬歲爺看中你腳程快,到最後啥忙都不上。”

李德全心裏苦啊,他見着雲卿後來沒受氣,就想着把英雄救美的機會留給康熙帝親自來,可憐他一片苦心吶。

“此事錯不在李谙達,奴婢鬥膽向萬歲爺求個恩典,饒他這一次吧。”

雲卿一邊朝梁九功師徒賣個好,一邊将矛盾焦點成功轉移到烏雅氏和錢常在身上。

冤有頭債有主,這筆賬,她今日必定得好好算算!

康熙帝随着她的話,冷峻目光落在跪着的一衆人身上,最後指了指玉珠,“你來說,一五一十的如實說。”

他認得玉珠是雲卿的丫鬟,每次都是她攔着門,不讓他進角房與雲卿親近,印象何其深刻。

玉珠可逮到機會了,将這些年看話本子編瞎話的壓箱底本事,全部掏出來。

“回萬歲爺的話,您可得給我們姑娘做主,我們姑娘可受了好大的委屈!”

“我們姑娘今日本來是幫太皇太後老祖宗來取藥,見到這錢常在苛待下人,好心提醒一番。哪知這錢常在嫉妒我們姑娘長得比她好,不青紅皂白就想讓我們姑娘毀容。”

玉珠說得半真半假,似假似真:“錢常在還說了,若我們姑娘毀容,這後宮便是她獨一份受恩寵。萬歲爺定會日日迷戀她,對她言聽計從……”

“你胡說八道!”

錢常在氣得恨不得要撲過來撕開玉珠的嘴,結果被李德全一下子踹中膝蓋,栽在地上爬不起來,美其名曰:“錢小主,萬歲爺跟前,大聲喧嘩可是要被……拔舌頭的。”

錢常在一聽,吓得兩眼翻白,昏死過去。

這邊,玉珠和雲卿悄悄對視一眼,玉珠又将矛頭轉向烏雅氏。

“還有烏雅小主也甚是奇怪,明明是錢常在不小心劃傷她的臉,她偏偏非要找我們姑娘報仇。”玉珠添油加醋道:“她不僅想抓花我們姑娘的臉,還想扯壞我們姑娘的衣服。若非萬歲爺及時如天神降臨,我們姑娘這輩子怕是就徹底毀了。”

話本子裏,英雄救美的橋段看過無數遍,玉珠知道男人最好被人恭維,連忙在最後将馬屁拍得噔噔的響。

禦前的人,皆是聽得忍俊不禁。

連梁九功都是壓不住唇角,心道這衛丫頭打哪挑來這麽一個活寶,倒是個忠心護主的。

雲卿大囧,敢忙擺手示意玉珠別說了。

康熙帝雖然是願意護着她,到底也不是被誰都能随随便便忽悠的主。

果不其然,康熙帝冷哼一聲,陰恻恻給玉珠一個眼神,吓得她趕忙閉緊嘴巴。

康熙帝又瞧向被劃傷臉的烏雅氏,周身淩然的威壓越發陰沉。

“錢氏進宮不久,尚且會不知曉規矩。你入宮多時,如何也跟着她發瘋胡鬧?”

“萬歲爺,嫔妾冤枉啊。”

烏雅氏以色侍人,怕康熙帝憎惡她的臉,不惜忍痛用帕子捂住。她嗓音依舊嬌嬌柔柔:“奴婢自打小月子裏落下毛病,時常是來太醫院抓藥,今日偶然遇到雲卿姑娘被錢常在刁難,也是一直在從旁說和,不曾想反受牽連。”

她是貫會審時度勢的,知曉今日鬥不過雲卿,她便不會像錢常在一般蠢的再當着康熙帝面攻擊雲卿。

她只嚴明自己受的委屈,再提一提自己也曾受委屈懷孕流産之事,試圖激發出康熙帝憐惜之情。

但雲卿不給她這個機會,冷笑勾唇:“烏雅小主是不是無辜,不若聽聽這些奴才們怎麽說。每次一遇到您,奴婢不是差點被毀容,就是險些喪命,實在是過于巧合了些。”

烏雅氏會提舊事,雲卿自然也不會落于下風。

被熱茶差點毀容,明面上被烏雅氏撞進千鯉池寒水中的事,康熙帝都是親眼目睹的。

聞聲,康熙帝略有異樣地瞧向雲卿。

若是沒記錯,她還是頭一次放下那些規矩面子的,主動開口嗆宮妃,當衆恃寵生嬌。

明明是以下犯上的罪過,但偏他聽在心裏歡喜。

尤其剛才她仗勢欺人的那句“這是萬歲爺親自給我選的人,自然是極好的”,聽得他聖心甚慰。

“梁九功,将這些不長眼的狗奴才都拉到慎刑司去,嚴加審問。一經查證,主動鬧事之人嚴懲不貸。”

“嗻。”

梁九功給李德全使個眼色,李德全趕忙招呼小太監将人拖走。

他心道,師父命他親自辦此事,可真是大材小用。

萬歲爺偏袒得都這麽厲害了,去慎刑司也是走個過場,這些個奴才哪個敢往雲卿姑娘身上潑髒水?

不過看在雲卿姑娘如此念及昔日一起當差的情誼上,這事他定要幫她辦得漂亮。

當日下午,慎刑司就呈上來審問結果——錢常在惹是生非,烏雅氏從旁幫襯,雲卿無辜受冤。

康熙帝順勢下令:

錢常在既然喜歡扇耳光,就跪在紫禁城主路上,當着衆人的面,自己扇自己二十個耳光,貶為答應。

烏雅氏明面勸架實則拱火,其心歹毒,貶為答應,并責其每日都要在菩薩面前跪上半天,沒有他的命令不得叫停。

此為後話。

……

且說當時下令将人拖去慎刑司後,康熙帝便不再理會受難更嚴重的烏雅氏和錢常在,而是拉着雲卿的手,往太醫院而去。

恰逢太醫院一衆太醫收到消息,年邁的老院判匆匆率人出來相迎,在門口迎到康熙帝,瞬間跪上一地,“老臣不知萬歲爺駕臨,有失遠迎,還望萬歲爺恕罪。”

“你今日的罪過是大發了,朕等會再跟你算賬。”康熙帝語氣不善,“即可将最上乘的消腫化瘀膏,給朕呈上來。”

說罷,帶着雲卿率先走進去,太醫們匆忙讓出一條道來。

“老臣已置備妥當,還請萬歲爺移步內堂。”

前來傳信的小太監已一并說明情況,老院判已然将壓箱底的寶貝,随身攜帶。

藥香彌漫的內堂,靠窗架有一張陳舊古樸的羅漢床。

老院判跪在地上給雲卿搭了脈,一再保證不會留疤毀容後,坐在主位的康熙帝,臉色才略微好看些,“藥膏留這,你退下吧。”

“嗻。”

老原判如蒙大赦,放下一罐白瓷瓶藥膏,躬身退出去。

一旁,玉珠連忙上手準備幫雲卿上藥,結果迎面撞見康熙帝投來的淩厲視線。

玉珠吓得僵住,一時沒反應過來。

梁九功見狀,趕忙笑眯眯地将傻掉的玉珠拖出去了。

心說這衛丫頭果然是個招人喜歡的,之前只有索綽娅格格一人在禦前礙眼,如今又多了玉珠這麽個呆頭鵝。

不該機靈的時候,小聰明不少。該機靈的時候,一點眼力見沒有。

人都被康熙帝趕走後,內堂就剩他們兩人。

因着雲卿侍疾都住在慈寧宮,一連好幾日都未曾親近過,康熙帝這會想她想得緊。

二話不說,直接将雲卿從旁邊的椅子上拽過來,按在自己懷裏。

雲卿神色微變,“萬歲爺,奴婢如今這副模樣,不宜侍君。”

“想什麽呢,朕給你上藥。”康熙帝一手環着她的腰,一手去拿桌案上那罐的白色瓷瓶。

薄唇卻是貼在她耳畔,低笑打趣:“還是卿卿許久未與朕親近,想念得緊,嗯?”

雲卿無言臉紅。

這男人分明上一刻還将衆人吓得膽戰心驚,這會子竟是滿嘴不知羞的胡話。

她說不過他,也不接話茬,只去伸手夠那白色瓷瓶,“奴婢自己來吧。”

“你又瞧不見,如何自己上藥?”

康熙帝又是附在她耳邊,暧昧一笑。

這下,雲卿的臉越發滾燙,像是剛燒紅的蝦子。

只因他之前每晚将她折騰狠了,非要親自幫她給那處上藥時,兩人也曾這麽反複争來争去過……

往常雲卿還能捂臉裝鹌鹑,今日偏偏患處在臉上,連躲都躲不掉。

被男人灼灼目光盯着,雲卿又羞又惱,輕錘了下他。

反倒惹得康熙帝越發好興致,又追着問:“可是朕哪裏說的不對?還請雲卿姑娘賜教。”

“萬歲爺——”

雲卿掙紮要起身,“太皇太後還等着奴婢去侍奉湯藥,奴婢就先回去了。”

“小東西,如今有皇祖母作靠山,連朕都敢不放在眼裏了,啊?”

康熙帝佯怒捏了一把她腰間軟柔,見懷裏的小人兒老實下來,才徐徐打開白色瓷瓶,幫她塗藥:“先上藥,朕等會與你一同過去。”

今日錢常在仗勢欺人之事,讓他不由得重新考慮雲卿位分之事。

內堂裏漸漸安靜下來,偶有銅勺磕碰在白色瓷瓶上的清脆“叮咚”聲,濃郁藥香自帶安神養性的功效。

康熙帝心中所想,雲卿暫且不知,但男人專注幫她上藥的神情,眸底的憐惜之色,看得她目光漸暖。

猶記得從小被人伺候慣了、的他,初次給她手腕纏繃帶,動作笨拙,還打個死結。

如今給臉上塗藥膏,如此細致的事,他也能将力道掌握的恰到好處。

雖說,與他常在夜裏練手,多少有些關系……

這一刻雲卿忽然在想,若是她沒有前世記憶,會不會淪陷在他一次次破例的恩寵裏?

剛剛他下禦攆之後,每一個決定,每一個舉動,都給足了她的顏面。

哪怕玉珠公然颠倒黑白,哪怕她以下犯上頂撞烏雅氏,他都毫不猶豫選擇站在她這邊。

可是這般恩寵,真的能仰仗一輩子麽,又或是昙花一現……

……

“萬歲爺,您怎麽會忽然來太醫院?”

上好藥膏後,雲卿随康熙帝走出太醫院。待将身後跪拜送別的太醫們甩開幾步,她才适時問出心知疑惑。

聽之前的意思,是一早就知道她在這邊遇到麻煩,才讓李德全先行跑過來支援。

“是胤礽身邊的人。那奴才恰巧路過碰見,自己幫襯不上,就急忙來翊坤宮向朕通禀。”康熙帝道。

雲卿聽完,卻是心猛然一揪,“那奴才來太醫院,可是太子殿下近日身子不适?”

“當時事态緊急,朕倒也沒過問他為何來太醫院。不過你也別擔心,”康熙帝笑道:“胤礽那邊一切皆是安定,昨夜朕還與他對弈來着。那小子的棋藝越發精進了……”

康熙帝後面的話,雲卿沒有再聽進去。

她總覺得,這事聽起來哪來怪怪的。

忽然電光火石之間,她不經意轉身回望,四下空空如也。只有玉珠和禦前的一衆人,不遠不近地跟在後面。

難道,是她多疑了?

畢竟那麽小的孩子,什麽都不知道,定是被她傷得極深吧……

康熙帝看向她,“怎麽了?”

雲卿低頹搖頭,“無事,奴婢還以為把玉珠忘在太醫院了。”

“她呀,丢了也好,朕再給你挑個更好的……”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漸行漸遠。

“殿下,人都走遠了,咱們也回吧。”

一條朱紅色宮牆的拐角處,小祿子心疼地對胤礽說道:“您在這風口已站了許久,若是着涼病重,雲卿姑娘也會心疼的。”

小祿子嘴上雖是這麽說,但作為胤礽的貼身侍從,他心裏多少還是埋怨雲卿的決絕。

不論出于什麽原因,當衆說清楚不可嗎?

非要讓殿下如此難受,連為了救人幫忙,都要大費周章。擔心她不想見自己,只敢躲在暗處守着,一待就是大半個時辰。

因着阻止不及時,見她挨巴掌,殿下連眼圈都紅了。

“她會嗎?”

六歲的小奶團子,一襲月白長衫逆風而立,腰間墜着雲卿做給他的天青色荷包,已洗得微微泛白。

雲卿近日有給他做新的,內務府亦是送來些許,但他總覺得去年的這個荷包更讓人瞧着親切。

他依依不舍地望着前方,喃喃自語:“她都不願意再見孤一面。”

那道青釉色纖瘦背影越走越遠,他總有種錯覺,他好像要徹底失去她了。

“想來雲卿姑娘也是有苦衷的。”

小祿子苦口婆心勸說:“如今雲卿姑娘侍寝後一直沒有定位分,若是跟您再走得近了,免不得又被人說三道四,想借着親近您攀個高位。”

“當真?”胤礽黯淡的丹鳳眼裏,燃起一絲亮光:“若是雲卿位分定下來後,孤是不是就能常常同她見面了。”

“自然是能的,雲卿姑娘多惦記着您呀,夏日還未道,納涼之物就早早給您準備妥當了。說句大不敬的話,”小祿子壓低聲音:“萬歲爺那邊,都還沒有呢。”

“嗯,孤會等她将事情都安排妥當,再去瞧她,”

小奶團子揉了揉酸澀的眼圈,斂下眸裏的悲色,轉身朝反方向走去,“這些時日,孤定不會再去給她添亂。”

漫漫朱紅宮牆,小小一道身影走在中央,顯得有些寂落。

淩亂的風,不時地牽起他左側的衣袂。左側,原是雲卿會陪伴他的位置,如今空蕩蕩的,無人為他遮風。

可他不知,雲卿雖是走遠,卻假借絹帕落在太醫院的由頭,吩咐玉珠折回來一趟。

玉珠那張嘴,将孤獨離去的小小身影,描述地惟妙惟肖……

……

雲卿在太醫院附近發生的事,早早就傳到了慈寧宮。

所以當康熙帝主動商議雲卿的位分時,孝莊太皇太後并不驚訝。

但雲卿之前的請求,她是知道的,所以也并未直接應下。

“這幾日,她在慈寧宮侍奉,哀家打心眼裏喜歡她,本還想着同你将人要過來呢。”

孝莊太皇太後的确對雲卿态度轉變頗多,打量着如果直接說明是雲卿自己想留下,一來恐怕康熙帝會遷怒于她,二來也有損康熙帝的帝王顏面,雖将話頭轉了個彎,點出來。

康熙帝自然不會同意。

“既是如此,不若就讓那丫頭自己選吧。”

這會雲卿正在小廚房煎藥,孝莊太皇太後示意一旁的宮女,“你去将人叫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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