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 40 章
王天宇有些羨慕沈知毅。
其實他以前也羨慕許涵洲,可是許涵洲家裏太窮了,父母都殘疾,生活的大山很大一部分都壓在了許涵洲身上。
雖然許涵洲和父母感情真的非常好,但是王天宇還是覺得許涵洲過的有些累。
同樣的年紀稚嫩的肩膀就要挑起生活的重擔。
只有沈知毅,家裏很有錢,他長得又太好看,走哪兒都是風雲人物不說,現在他媽媽過來和他一起住,他媽媽也很愛他。
王天宇覺得自己是棵沒人要的小白菜。
家庭條件比上不足比下有餘,可是父母偏心。
他學習成績不錯,可是父母看不到。
最近這段日子,他父母想方設法的想要他把私房錢取出來,他心都累了。
要是自己不缺錢,有個好家庭,父母也疼愛他就好了。不過也只能想一想。可見這個世界上的人總有這樣那樣的遺憾,不完滿才是人生常态。
王天宇應了沈知毅的話,說道: “那我可要好好嘗嘗了。沈哥,許哥,那今年高二的學習計劃,你們打算怎麽做”
家庭是家庭
學校是學校
生活是生活
學習是學習
身為學生,現在目前最重要的是學習。
修煉精神力
鍛煉體能
提高文化成績
沈知毅有些為難,猶豫了一會兒如實說道: “以後恐怕不能晚上一起修煉了,我媽身體不是很好,要靜養。”
許涵洲說道: “沒事兒,阿姨身體最重要。不過,我還是打算早上早起5公裏,晚上10公裏,負重增加。至于精神力的修煉,白天還要上課,只能分秒必争,晚上再多多花費功夫。雖然不能一塊兒修煉,但是,修煉這種事情主要還是靠自覺。這是我的計劃,你們怎麽想”
王天宇對許涵洲道: “許哥,我跟你混。你起來了麻煩給我打個電話,我跟你一塊兒去柳葉湖負重跑。晚上也是!”
沈知毅也沒有意見,說道: “我也一樣。已經荒廢了七八天了,這幾天除了修煉精神力,都沒有進行體能訓練。”
許涵洲說道: “那好,暫時就先這麽安排。”
他們三個讨論完之後,整個高二一班的人: “……”
“我寒假每天負重跑了三公裏。”
“我五公裏。”
“我修煉八個小時。”
“我七個小時。”
“我十二個小時!”
“艹!你們這麽卷幸好我每天負重八公裏修煉十三個小時。”
……
第二天一大早,柳葉湖東門好多人都還打着哈欠,你看我我看你,一個個特別驚奇。
“劉志高你也來了”
“王虎卧槽你這頭豬也能起的來”
“班長了班長在哪許涵洲—”
許涵洲: “怎麽了”
“班長,我想喝水。”
許涵洲: “……待會兒往前跑一公裏的地方有自助售賣機。”
高二一班的人幾乎都來齊了。沈知毅已經不是第一次在班級裏感受到團結互助的快樂,一大清早的天邊還沒亮起金邊,大家就熱火朝天的開始負重跑了起來。
沈知毅看着本來只需要顧好自己,現在還要顧好掉隊同學,還要時不時督促大家跑快點兒不要懈怠的許涵洲,眼睛亮亮的。
就很難不去喜歡這樣的許涵洲。
他又不是沒讀過書,他以前讀書的時候遇到的某些學生會成員還有班級班幹部,一個個還沒出社會就擺好大的官威,架子大的離譜。訓起人來當豬狗訓,哪有半點同學友愛,他估計對方是爹死娘葬沒人教,才會成為那種敗類。
許涵洲就完全不一樣。
班上每個人都服他。
同學有困難他是真的上。
“不,不,不行了,我,我不行了……”
許涵洲: “再堅持堅持!還有三公裏!”
早上統一五公裏。
許涵洲: “大家加把勁兒,争取在一定時間內完成五公裏負重跑。明天開始大家統一負重,定時開始。”
沒人有意見。
好幾個人掉隊不行了,許涵洲一個人也沒辦法,跑在前面的沈知毅往後看了看,往回跑,拉扯着人一塊兒。
有餘力的幫沒餘力的,不能掉隊!
沈知毅這個舉動讓許涵洲有些錯愕。
不過很快他就忍不住笑起來。
沈知毅以前一直很高冷來着,以前在班上對任何人都愛答不理,後面和他和王天宇關系處的好了些,現在竟然還能主動幫助同學了。
真不錯!
此時此刻柳葉湖的觀湖樓上,吳盛秋和顧湘庭靠着欄杆站着,人手一個望遠鏡。
吳盛秋很欣賞的點點頭,說道: “許涵洲将來要是成為一名守衛軍,那就是天生的大隊長。不過他天賦那麽高,将來肯定會去到更需要他的地方,只不過将來他要是退休了,說不定能來接我的位置。”
顧湘庭想起許涵洲那時候要給他六萬六時候肉痛的樣子,也忍不住笑起來, “隊長,這批苗子好啊。不愧是平昭市第一中學的學生,還是一班尖子生,就是跟其他學校的學生不一樣。很少能看到這麽優秀的團體。天神貴族學院那些子弟,其實很多人也很有天賦實力,不過他們基本上都會進到各種各樣的勢力下效力。天神基因科技這個公司,雖然在明面上是我們國家的一家超大型企業,但是背地裏卻總想着和我們國家分庭抗禮,實際上是毒瘤也說不準。”
顧湘庭說着天神公司,心裏隐隐不舒服,總覺得天神公司這種隐隐跟國家分庭抗禮的大企業,到時候一旦生出什麽亂子,絕對會是一場大災難。
吳盛秋說: “即使如此至少面子上做的還是比較好看的,每年的納稅還是比較準時,而且數額尤其龐大。天神學院的子弟基本上都是天神公司員工的子弟,很有階級性,像是外國那邊吸血鬼的傳統,一代永遠是最強的,越往後血脈越稀薄能力也越差,呵,天神學院也是如此,越核心,位置越高人家的子弟,資源傾斜的就會更多,傻豬都能給你培養成天蓬元帥。”
“不像我們,資源雖然有傾斜,但是絕對是能者得之,也是為了更多人的利益。以前學歷史的時候,就知道一點,權利的過分集中和權利的過分分散,都會導致王朝走向不可避免的滅亡。只有權利交付在人民的手上,才能夠興盛發展。我們的戰士都是從百姓中走出來,通過刻苦努力才獲得從民衆那裏得來的資源傾斜,必然也會回報向民衆。汲取,供養,回饋,良性循環。”
“天神學院的子弟再優秀,沒有我們的子弟優秀,再團結沒有我們的子弟團結。你就不要遺憾了。”
顧湘庭嗯了一聲,和吳盛秋繼續看着沈知毅許涵洲王天宇他們高二一班早上的自發訓練。
他幾乎都能夠想象沈知毅他們進到大學之後的風采了。
——
沈知毅雖然被許涵洲拒絕了,可是他還是覺得自己喜歡許涵洲。
畢竟喜歡這種事情不是說不喜歡就能夠不喜歡的。
沈知毅接過來許涵洲遞來的水,擰開瓶蓋小口小口的喝了大半瓶。運動過後不能馬上大量灌水,容易梗胸口,心髒驟疼,而且大口喝水其實沒有小口喝水解渴。
沈知毅喝完水後看到許涵洲還在喝水,他仰着頭,汗水從他的額頭順着臉流到他的脖子,濕漉漉的喉結,流到胸口裏去。
沈知毅的眼睛不由自主的染上一些特殊的意味:許涵洲他喝水的樣子莫名有些性感。想親親他的喉結。
許涵洲放下水瓶子的時候正好和沈知毅目光對視,就這麽兩秒,他裝作若無其事的背對着沈知毅,去找王天宇說話: “王天宇,今天第一節課什麽課來着”
王天宇正在和同學們聊天,他一向是閑不住的,聽沈知毅問他,自己也不知道第一節課上什麽課,就問同學去了。
“數學課”
“不對吧好像是規則課。”
……
沈知毅: “……”
呵。
行吧。
既然人家拒絕了,那也不要死纏爛打。
死纏爛打的人容易遭人嫌。
以後還是克制一點兒。
興許年複一年日複一日的,就能夠将這份感情淡化,能夠和許涵洲好好做朋友。
沈知毅和大部隊一塊兒回學校,然後開始一天的課程。
高二一班的早訓,晚訓持續一周時間後,大家基本上快适應早5公裏晚10公裏了,許涵洲在考慮之後跟老師們協商,再次給大家增加了負重和裏程。
然後整個平昭市第一中學,從高一到高三都謝了許涵洲。
校長召開會議,以後全校師生每天早五公裏晚十公裏必須完成!本來只是高二一班的特訓變成了整個學校的特訓。
柳葉湖每天鍛煉身體的老頭老太太們笑得樂呵呵的: “哎喲,現在的年輕人真棒,看他們這樣子,就覺得我們國家未來有希望啊!”
上有所行下有所效。
別的學校雖然沒平昭市第一中學名氣大,但是也是要努力向平昭市第一中學看齊的。
既然平昭市第一中學帶頭搞“體育”,他們雖然沒有柳葉湖這種就近的天然好地理因素,但是他們有山,有公園,有操場,再不濟帶隊繞城跑。交通部門都安排上特殊執勤,為孩子們保駕護航。
短短兩個月,沈知毅就見證了整個平昭市,不,全國開始統一實行起某種形式的“廣播體操”。
這天中午,沈知毅許涵洲王天宇三個人去食堂吃飯,因為經濟并不拮據,所以理所應當的追求更高品質的生活。
王天宇原本30塊一雙的帆布鞋,他現在敢買300塊一雙的了。只不過他從來不穿回家,就在學校裏穿,而且晨跑需要特殊的鞋子,才不傷腳踝和膝蓋。
不穿回去是免得被他爸媽發現,到時候又是一番教訓。
私房錢他還存在沈知毅的基因卡裏,死活沒交出去。
每天回去都會被“友好約談”。
許涵洲衣袖都磨破的衣服也舍得丢掉不再穿了。
沈知毅一如既往。
追求完“衣”,去食堂吃飯也追求“食”起來。以前都是一二樓,現在偶爾是三四樓了。
沈知毅他們來到四樓,點了兩份青菜,一份韭菜炒豆芽,一份清炒油麥菜。點了四個葷菜:紅燒排骨,紅燒肉,醬燒牛扒,白切雞。
AA。
沈知毅和許涵洲王天宇一人幹了三碗飯,才從食堂四樓下去,到了籃球場坪的時候,突然班上的王虎懷裏抱着一大堆零食跑過來,手裏還緊緊的拽着三根烤腸。他一邊跑一邊喊: “王天宇,王天宇!”
王虎臉色發白十分驚慌,王天宇一下子心就懸起來了。
王虎說: “王天宇不好了!你哥,你哥在校門口十字路口被一輛大巴車碾過去了!”
王虎天生攜帶的規則是過目不忘。
王天宇哥哥王天樂在王天宇高一開學的時候來過學校,他記得的。
在小賣部買個零食聽到很多尖叫聲,他也湊熱鬧去看了一眼。
這一看不得了,一個人被大巴車直接撞了,然後從他腿上碾了過去。
誰都不知道還能不能活下去。
他緊急跑過來通知王天宇。
王天宇錯愕,旋即拔腿就往校門口沖。
許涵洲也追了上去,沈知毅對王虎道: “幫忙請個假。”人也追上去了。
沈知毅知道王天宇跟家裏人關系不好,跟父母的關系放在一邊,可是跟他哥哥和他弟弟的關系沒有最差只有更差。
畢竟他爸媽揍他,他哥哥弟弟不是遞棍子就是拱火。
然而這種時候,家裏人出事了,心裏的慌亂和擔心還是覆蓋住了以往的恩怨。
沈知毅到的時候,王天宇正慌亂的看着地上的血跡,抓住一個執勤的人問: “傷患了傷患在哪”
執勤的人說: “救護車帶走了。”
“哪家醫院”
“平昭市老百姓醫院。”
沈知毅當即攔了一輛出租車,拽了王天宇和許涵洲上車。
沈知毅: “師傅,麻煩開快點兒。”
司機: “有紅燈我也沒辦法。”
沈知毅抿了抿嘴唇,低頭操作了一下手機。
“基因卡到賬10000元。”
沈知毅: “師傅,麻煩開快點兒。”大巴車撞了一下還碾過去了,怕不是見最後一面。要是不快點兒,只怕最後一面都見不到。
司機: “!!!”
司機: “好的,坐穩了。”
救護車也是前腳才到沒多久,沈知毅一打聽,前臺就直接說在八樓外科手術室,剛上樓。
王天宇火急火燎的把六個電梯全都摁了一遍兒,然後手抖腳抖全身發顫的等着電梯。
沈知毅和許涵洲看着緊張害怕的王天宇這會兒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什麽勸慰的話都說不出口。
電梯叮當一聲到了,開啓。沈知毅他們火急火燎的趕進去。直接上了八樓。
血糊糊的走廊,血跡延伸到左手邊第二間手術室,一名護士正要關門,王天宇沖上去: “醫生,醫生,我哥怎麽樣我哥他……”
王天宇看到了手術臺上生死不知的他哥,眼眶一下子紅了。
對方打斷道: “大出血,必須立馬手術。”
對方眼神同情的看着王天宇這個大小夥子。
那麽重的傷基本上只能盡力而為了。
沈知毅對王天宇道: “你,你不要太着急了。先坐下吧。順便通知你父母吧。”着急也于事無補。別在把活人給急傷了。
許涵洲也跟着勸慰。
王天宇哆嗦着打電話通知了他媽媽,那邊發出碗筷落地的聲音,想必也正在吃飯。
這個時候一名醫院人員走過來,對沈知毅他們說: “病人家屬麻煩跟我去交一下費用,病人要用到的一些藥價格昂貴,必須先走流程才能拿藥。”
王天宇頓時看向沈知毅,沈知毅當然明白,當即給王天宇基因卡裏轉了五十萬。
王天宇顫抖着哭泣一聲,對沈知毅說謝謝。
沈知毅對他道: “先去繳費,救了人再說。”錢財都是身外之物。
沈知毅在這裏等結果,許涵洲陪王天宇去繳費。
過了差不多二十分鐘,王天宇的媽媽就過來了,面上着急的不行,驟然看到沈知毅,二話不說沖上來,王媽揪着沈知毅的手,厲聲問: “我兒子了我兒子了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害我兒子被車撞啊!”
沈知毅忍不住皺起眉毛。
他能夠明白王天宇父母的急切,可是他不能理解這樣的歇斯底裏。
不過沈知毅還是沒有抽chu自己的手,他對王媽說道: “我是王天宇的同學,你兒子是被大巴車撞的。司機那邊還有相關人員應該也快到這裏了。你兒子現在在裏面手術。”
王媽面色瘋狂, “我兒子怎麽會被車撞他怎麽可能會被車撞!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