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安分2
安分2
順路也挺好的,至少沒忘記她,丹青知足地想着。
她脫掉了高跟鞋,揉捏着腳踝,嘴裏的抱怨近乎撒嬌。
“兩個月沒工作了,冷不丁穿着這麽高的鞋子真累。不想努力了,不如你娶了我吧。”
丹青半真半假地開着玩笑,卻只換來曲天承冷漠地一眼。
她讪讪地收了笑容,撇撇嘴,靠在椅背上,慢慢合上了眼。真的有點累了。
車上冷氣開得有點涼,丹青一身輕薄裙裝,手臂和肩膀裸露在外,不禁被凍得瑟縮了一下,但是沒被凍醒。
等她醒過來時,車子已經駛進徐山別墅的車庫裏,車門開敞着,車裏卻空無一人。
她瞥了瞥嘴,就知道曲天承不會在車裏等她。
她起身下了車,什麽東西從肩上滑落,她向身後看去,鳳眼都瞪成了圓眼。
曲天承的西裝外套!
他怕她冷故意給她披的外套!
不,這不是外套,這是他隐藏在冷漠外表下的一顆真心啊!
丹青覺得又可以了。
她緊緊地抱着外套,臉上挂着甜蜜的笑。
——
Advertisement
丹青洗漱完,穿着一身粉嫩寬松的長款起居服下了樓,因為曲天承每晚都會在客廳的茶幾上辦公或者讀報。
她蹦蹦跳跳地跑到他身邊,塞進他嘴裏一顆棒棒糖。
曲天承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拿掉棒棒糖,仍在一旁的垃圾桶裏,繼續敲着電腦。
丹青歡快地挨着他坐下,知道他會扔掉,但每次還是喜歡用棒棒糖逗他,只為換他看她一眼。
丹青掏出手機,已經調成了靜音模式,如果打擾到曲天承,他就會不耐煩地走開了。
刷了刷微博,熱搜一條關于她的也沒有。
果然涼涼啊。
丹青特意搜了下自己的名字,寥寥無幾的幾篇報道,還都是黑她的。
翻着翻着,突然看見一條自稱業內人士的爆料。
#丹青欺負餘希顏#
從一張偷拍的照片中能清晰看出,丹青正俯身靠近餘希顏,嘴角噙着嘲諷地笑。
而餘希顏則一臉驚慌地向後躲着。
這應該是她警告餘希顏,他們害自己的事不會善罷甘休的那幕。
看圖片樣子确實像她在欺負餘希顏。
下面網友留言一邊倒地罵丹青,畢竟以前風評就不好。
說她一向刻薄,長得就像狐貍精,肯定總欺負圈裏的人
丹青瞟了眼一旁的曲天承,深呼吸了幾次。
淡定,佛系,她不生氣。
真沒想到,她現在糊成這樣,也有人黑她。
不過糊有糊的好處,這篇爆料并沒激起什麽水花。
但是過了不到十分鐘,她名字突然出現在熱搜榜的尾部。
因為餘希顏轉發了那條微博。
她當然不會指責她,她得維持自己白蓮花的形象。
毫不意外地發文替丹青解釋。
演員餘希顏v:請大家不要這樣說丹青,都是我不好,惹她生氣了。她也是在氣頭上,大家都別怪她。
她不解釋,其實根本沒人看見這條爆料,一解釋反而引起熱議,坐實了她欺負人的傳聞。
丹青盯着餘希顏的那條微博,眼裏滿是陰鹜。
淡定不了了,
佛系不了了,
就是天王老子來了,
她餘希顏,今天也得脫層皮!
丹青找出娛記張大寶的微信,曾經兩人也相愛相殺過。
張大寶跟拍能力一流,偵查反偵查技術過硬,是偷拍的高手。
後來她意外救過他一次,張大寶人品不錯,知恩圖報,再沒報過丹青的料。
反而幫助丹青放了幾次料,接觸下來,他嘴很嚴,人也聰明靠譜。
丹青把白天錄到的餘希顏和淩翎的争執視頻打了碼,把淩翎模糊掉,聲音也做了處理。
一頓操作完,沒有猶豫地把視頻發給了張大寶。
【丹青:報!】
【張大寶:收到!】
兩人十分默契,多一個字都不用說,他就明白怎麽做了。
餘希顏,等死吧!
丹青地冷笑出聲。
曲天承聞聲蹙眉看過來,丹青立即收了陰險地笑,換上純良的笑臉,裝作無辜地看過去。
在他收回視線後,丹青後怕地拍拍胸脯,差點就得意忘形了。
張大寶不僅跟拍技術一流,爆料能力也很贊。
他有自己的團隊,餘希顏這波爆料瞬間被頂上了熱搜。
還霸占了兩個詞條,都在前十內。
#餘希顏人設崩了#
#明星虛假人設#
丹青邊刷着熱搜,邊為詞條加熱添磚加瓦。
因為視頻錄制的太清晰,網友都震驚了餘希顏表裏不一的形象。
丹青還特意去餘希顏超話逛了逛,看見有粉絲脫粉的,心裏暢快了。
丹青正享受着勝利的喜悅,王贊香的電話就進來了。
她看了眼一旁的曲天承,起身快步去院子裏接聽了電話。
王贊香:“小花,顏顏說那個視頻是你錄的?”
丹青眸色暗了暗,供認不諱:“對,之前她轉發微博诋毀我那個您看到了嗎?我這是正當還擊。”
“哎,顏顏就是那樣性格的人,你別跟她計較。”
丹青最讨厭的就是這句話。
性格不好就能成為傷害別人的理由?
大氣包容的人就活該打碎牙往肚子裏咽?
什麽狗屁道理!
“我性格也不好!”丹青冷冷地對王贊香說。
半晌,王贊香深深嘆了口氣,丹青聽見了她的抽泣聲,直覺不妙,細長的手指抵住了額頭,知道她又要開始了。
“都怪我……”果然,王贊香凄凄艾艾地哭了起來。
“如果當時不是顏顏尋死覓活,我也不能想自殺,你就不會為了我,同意簽那個協議了。也不會把你耽誤成這樣……”
“香姐,一提我跟餘希顏的矛盾,您就把責任攬在自己身上。我跟她的矛盾又不是對賭協議那一件事。行了,我累了,挂了。”
這世上若有人能讓丹青收起全身的刺,除了曲天承,就是王贊香了。
她甚至可以在他們面前,露出自己柔軟的肚皮。
可王贊香一介于她跟餘希顏之間時,就成了和稀泥的老好人,沒有一點點原則。
挂斷電話,丹青調整好自己狀态,恢複了若無其事的模樣,轉身要回去,卻不期撞上了曲天承的目光。
丹青心猛地一跳,不知道他什麽時候看過來的,有沒有看到她剛剛煩躁的一面?
兩人隔着落地窗搖搖對視了幾秒,丹青率先咧開了嘴,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曲天承眼眸輕閃,神色沒什麽變化,收回了目光。
——
過了十點,曲天承便要回房間睡覺了,丹青今天有點睡不着,便到酒櫃裏挑選了一杯紅酒。
拿了一個正常的高腳杯,又拿了一個底部貼着紅色小花的高腳杯,那是曲天承特意讓惠姨給她标記的,以防止她用混。
他有潔癖,不準別人碰他的餐具。
丹青特意換了最性感的一身睡衣,站在門前,深吸了口氣。
她覺得自己着太慫了,上次進曲天承的卧室,還是兩個月前。
那時,她的對賭協議還有三個月就到期了,還差一個億的業績沒有完成。
她以為對賭協議是曲天承威脅她簽的,所以對他恨之入骨,買了隐形攝像頭,潛伏在他家附近。
不知道那天怎麽那麽順利,埋伏在院牆外的她,聽見微敞着的門前有人争執。
她貼在門的側面,找準了視線差,就溜了進去。
她當時口渴難耐,跑進別墅後,一眼鎖定了茶幾上的咖啡杯。
跑過去時被未散的香水味嗆了一下,香味有點像冷杉,又摻雜着淺淺的玫瑰味,應該是定制的女士香水。
當時也沒來得及多想,一口喝掉了咖啡,緩解了她的口渴。
可門口随之傳來腳步聲,丹青腳下比腦袋反應快,一溜煙跑上了樓梯。
慌不擇路地闖進了一個房間,幸運地是,這是曲天承的卧室。
藏了半天,丹青透過窗戶,看見他的車駛離了別墅,放下心來。
她費勁九牛二虎之力,在床邊的臺燈上安裝好攝像頭後,就覺得有點熱。
慢慢地,燥熱感襲遍全身,她費力地拉扯着自己的衣服,好像被它束縛,卻無力掙脫。
突然腳下一軟,跪坐在地上,頭腦有些昏脹,眼前景物漸漸模糊。
再次醒來就是第二天了,她跟曲天承躺在一張床上。
後來她看了隐形攝像頭裏導出來的視頻錄像,是她媚眼如絲地撲倒了喝醉酒回來的曲天承。
她事後查了好多資料,知道自己當時的異常只能是藥物作用。
應該就是她喝的那杯咖啡,被下了催|情|藥。
可到底是誰下的藥?
她一直暗暗調查着,沒敢聲張。
因為曲天承并不知道她最初的目的。
他一直以為她從一開始就是愛慕他的。
欠下的,總是要還的,現在她真的愛上了曲天承,膽子卻變得越來越小。
兩個月以來,竟愣是沒敢踏進他的卧室。
丹青站在門口暗自給自己打氣。
都已經睡過了,怕什麽?
能勾引就勾引,
勾引不了就直接撲倒。
她就不信,再睡一次,他還能拒絕娶她?
習慣微醺入睡的曲天承正要去拿酒,一開門就看見一身紫色單薄睡衣的丹青站在門外,微微一怔。
她正拿着酒和酒杯,閉着眼不知道在念叨什麽,和式衣襟讓鎖骨展露無疑,白皙手臂和雙腿裸露在外。
聽見門響,丹青睜開眼呆愣了兩秒,随即提起手中的酒杯,嘴角牽起弧度:“喝一杯嗎?”
水晶酒杯在昏黃的燈光下熠熠發光。
鑒于自己三口就倒的酒量,丹青半天僅抿了一小口,偷偷看向坐在椅子上優雅品酒的曲天承。
這一小口給了她膽量,她放下酒杯,悠然起身,想象着自己是風情萬種的花魁,果然一秒入戲。
她軟手拂開他的酒杯,俯身單手勾住他的脖頸,嬌軟的身體貼住他,兩根手指在他胸前游走,勾引得很放肆。
曲天承擡起微醺的眸子凝視着她,緩緩吐出一句話:“不想被趕出去就安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