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安分3

安分3

丹青因這句話身子一僵,勾在他脖頸的手霎時無力,順勢滑坐到地上。

愣怔了幾秒後,丹青咬着唇,覺得丢人,讪笑着給自己找借口:“睡衣太滑了。”

曲天承慢悠悠地喝了口酒,看不出喜怒,也沒正眼看她。

丹青站起身,挫敗感漸濃,終于忍不住小聲說了句:“你就這麽不喜歡我?”

這句話終于換來他的擡眼一瞥。

酒精作用下,若即若離的醉眼有些魅惑,可惜,丹青卻沒看見。

她正掩飾着自己的窘态,忘了自己酒量不好這回事,拿起酒杯喝了一大口。

酒精味由口中沖進鼻腔裏,她睜大了眼睛,才猛然反應過來自己幹了什麽。

卻只能強行咽了下去。

事已至此,她得抓緊時間了,不然一會可能就控制不了自己了。

丹青此刻還有一絲理智尚存,頗有醉酒經驗地謀劃着。

下一秒,酒勁上頭了,丹青感覺到頭暈乎乎的,一起身,便一陣暈眩,勉強能穩住身形。

她閉了閉眼,腦子也漸漸混沌起來,曲天承的話像是帶着回音:“去哪?不喝了?”

再次睜開眼睛的丹青,眼裏泛紅閃着星光,輕輕一笑,指尖點在曲天承的額頭上,慢慢向下滑到他的嘴上,臉若紅蓮,嘴唇輕啓。

“瞧不起誰呢!老娘今天喝不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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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小時後……

丹青抱着酒瓶,臉頰通紅,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

“你知道這兩年我怎麽過的嗎?一天休息都沒有,大半夜的轉機,覺都沒睡就接着工作。最長的一次,我熬了三宿!三宿沒合眼啊!最後昏迷住院了嘛。”

“為什麽說我過氣了!還不是因為這兩年接的戲,一部比一部爛!我之前的戲都是什麽水準?這兩年我拍的又是什麽爛戲!”

丹青越說越激動,左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右手沒輕沒重地敲打着他的胸膛,“我這兩年脫了多少粉?我不在乎!因為我都習慣了。我第一個大粉當年脫粉回踩後,我就看淡了。”

丹青驀然起身舉着酒瓶,眼睛都快睜不開了,還搖搖晃晃地像演講宣誓一樣大吼着:“我,李金花!我媽不要我,我爸不要我,粉絲不要我,我不依然站着呢嗎?我沒求過任何人,那些抛棄過我的人,我再也……再也……”

丹青已經醉得連話都說不清了,曲天承一言沒發,骨節分明的食指輕點着酒杯,安靜地看着她。

丹青閉上了眼睛,已經醉得說不出話了,搖晃的身體向前跌去,曲天承長腿向前邁去,丹青跌入他的懷中。

曲天承也喝多了,腳下虛晃了一下,差點沒站穩。

懷裏的人醉酒卻不老實,那雙柔胰從他腰間一路向上蜿蜒。

柔軟得像貓爪一樣,最後停在了他的耳後。

她倏地揚起臉,內勾的眼角含情,外翹的眼尾勾人。

曲天承喉結滾動,吞了下口水,那粉嫩的嘴唇看起來像櫻桃一樣誘人。

那顆櫻桃還自己湊到了他的嘴邊,他心中一悸,一口含住,品嘗着香甜的味道。

——

丹青第二天醒來,頭痛欲裂。

她伸手擋了擋照在臉上的陽光,随意扭動了下身子,感覺疲累中帶着酸痛。

她睜開眼睛,一張帥到窒息的臉猛然侵入眼裏。

消瘦的臉龐棱角分明,薄唇自然紅潤,如墨的劍眉下,是一雙狹長的眼睛。

此刻正安然閉着,只能看到密長的睫毛,乖順地貼在眼睛上。

她心裏一驚,宿醉清醒了大半。

她得手了?

可惡的是,怎麽又一點記憶沒有?

上次是誤吃了藥,這次是喝斷了片。

身都失了,好歹讓她體會一下快樂啊!

正懊惱着,裸露在外的小腿可能是受了涼,突然一陣鑽心的疼,讓她驚叫着坐了起來。

小腿肚抽筋了!

她呲牙咧嘴痛苦不堪之際,一雙溫熱手掌覆上她纖細的小腿,慢慢揉捏着

曲天承微垂着頭,捏得很認真。柔順的發絲即使剛醒來也不淩亂,劉海遮住眼睛,神色專注。

她就這麽靜靜地看着,竟然感受到他的一絲溫柔

氣氛難得的和諧,和諧到她的腿已經好了,卻不想打斷。

但是有人随随便便一開口,就是天生的破壞氣氛小能手。

“我說過,跟我保持安全社交距離,若再有一次……”

“你會趕我走嗎?”丹青截住了他的話,定定地看着他,終于把一直以來的擔憂問出了口。

曲天承眼神暗了暗,斂下眼簾,淡漠地說:“想留下就安分點。”

“知道了,我安分。”她聲音輕柔,仿佛一團棉絮,風一吹就能飄散。

曲天承撩起眼簾,看着她泛白的臉色,微蹙了眉頭。

哪次不是他警告他的,她作她的,今天竟然這麽乖順?

由于曲天承起晚了,助理李察敲門未果,便一直等在樓下。

就在他要再次上樓查看時,曲天承下來了。

他臂彎裏搭着西服外套,白襯衫衣領上方的脖頸上有一塊清晰的紅色印記。

李察頓時面色擔憂,“老板,您這是起什麽斑了嗎?要不要我給您預約下醫生?”

曲天承擰眉想了一下,立即意識到他說的是什麽,将領口往上提了提,掩耳盜鈴般,淡定的說:“不用。”

老板的反應讓已經結婚了的李察,立刻反應過來那個紅色痕跡是什麽。

看着老板紅通的耳根,倒吸了口涼氣,深覺自己問了不該問的事情,馬上轉移了話題。

“惠姨請假一周,新找的阿姨臨時生病了,我這邊還在篩選新人選,早餐我幫您買好了,您先用餐吧。”

曲天承點點頭,坐下吃早飯。

惠姨兒子要定親了,女方家在杭市,她請了一周的假,去杭市跟女方父母見面。

提前一周就跟他說過了,是他一時給忘了。

他慢條斯理将袖口挽了兩折,露出一截小臂。修長手指拿起羹匙,随後又放下,他松了松領帶,手指揉在額角,閉起眼,看起來有些煩躁。

這一幕被李察敏銳地捕捉到了,他感受到老板今天好像有心事。

曲天承的确有一件事想不明白。

他們的第一次是他喝醉了不省人事,所以沒能推開丹青。

那昨晚呢?

昨晚雖然喝多了,但他是有理智的,為什麽沒推開她?

他深吸口氣才恢複淡定,又重新拿起了羹匙,舀了勺粥送入口中。

丹青洗漱好後,下了樓,她以為曲天承已經走了。

誰知,下到最後一個臺階時,猛地看見他在餐廳裏吃早餐,腳下不穩,差點崴了腳。

曲天承聽到響動,回頭看去。

丹青正低頭揉着裸露的腳踝,柔順的發絲自動垂到兩側,露出雪白的脖頸,上面兩個殷紅的草莓印,讓他嗆了一口粥。

丹青聽見聲音立即擡頭,顧不上自己腳踝,拖鞋都沒來得及穿,就赤着一只腳,跑到了曲天承身邊,輕輕幫他拍着後背。

柔軟的手輕觸在他背上的一刻,曲天承幾乎是從座椅上跳開的。

他的目光落在她一身粉嫩的起居服上,一整排的扣子,她偏偏不系最上面的兩顆。

明明看起來很可愛的衣服,生生被她穿成了深V領。

若隐若現的鎖骨在她颔首時更加清晰,曲天承別過臉,抿了下嘴唇,重重呼了口氣。

她還真是無時無刻不在勾引他!

丹青沒想到他會這麽大的反應,短暫愣怔後,聲音輕柔:“吓到你了嗎?”

她的聲音好似貓爪一樣,一下一下撓在曲天承的心上。撓得他又癢又難受,而她不自知,還在喋喋不休。

“我不是故意的,就是見你剛剛被嗆到了,我……”丹青邊說着,邊上前一步,想好好跟他解釋一下。

曲天承看見她赤着一只腳,豔紅的指甲襯得玉足更加白皙。

他不覺喉結滾動,指着她言辭警告:“你離我遠點!保持三米的距離!”

丹青頓住腳步,慢慢收回那只赤|裸在外的腳,踩在拖鞋上,此刻才覺出瓷磚上刺骨的涼度。

跟她心裏差不多涼吧。

她看出了他對自己的抗拒。

擁有男神收割機稱號的丹青,怎麽也想不到,有一天能被一個男人讨厭成這樣。

被曲天承這樣排斥,丹青沒碰李察帶來的早餐,她徑自去冰箱裏取牛奶。

她平時早上也就只喝一杯牛奶和一個雞蛋。

惠姨今天不在,她也不願意因為一個雞蛋開火,便只打算喝一杯奶。

曲天承也跟進了廚房,他拿了杯子,慢慢地往杯子裏倒水。

還時不時咳嗽幾聲,以顯示自己來倒水的必然性。

丹青貼着小紅花的專用杯子在曲天承身後的櫃子裏,被他擋住了。

想起他的警告,沒敢動,一直在等他倒完水離開,再去拿杯子。

可等了半天見他也沒倒完水,她實在沒耐心,便側身盡量避免碰到他,伸手去開櫃門。

丹青突然的靠近,導致曲天承手裏水壺一抖,水濺了出來。

她的動作頓住,急忙後退了幾步。

想了想,應該不夠三米,又後退了兩步。

看起來十分乖巧。

曲天承怔了一瞬,捏着水杯的手指微緊,薄唇微張,卻什麽也沒說,垂着眼簾出了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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