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欺負

第28章 欺負

江喬不氣反笑, “那別人打什麽菜,我也打什麽菜?”

打飯工嘀咕一聲,“也不是不行。”又道, “反正随便吃呗。”

第一眼沒仔細看, 他又瞥了江喬一眼。

這一看不得了, 乖乖,這哪來的大美人啊。

江喬今天穿了一條荷葉邊的白色碎花上衣, 下身是黑色的闊腿長褲,簡單而又樸素的裝扮, 卻被她穿出了不一樣的味道, 烏黑亮麗的長發松松挽在腦後, 鬓邊落下兩縷碎發, 更顯得她的下巴小巧精致。

見江喬長得如此漂亮, 打飯工心一軟,忍不住多說兩句,“真的,我沒有诓騙你。”他左右張望一下,低聲道,“我們食堂大廚的廚藝就那樣, 一道菜比一道菜難吃, 反正都難吃,還不如随便點了, 湊合湊合填飽肚子就得了。”

江喬點點頭, “那就給我來個一葷兩素,菜色就要食堂賣的最火的。”

打飯工:“你确定?”

“确定。”江喬說。

打飯工搖搖頭, 給她指道,“大門入口右拐買飯票, 素菜五分錢,葷菜一毛,米飯兩分錢,一共兩毛二。”

江喬買了飯票回來,菜已經打好了。

她端着餐盤找了張空桌子坐下,一共是三樣菜,紅燒肉,油焖大蝦,醋溜土豆絲,海浪島就海鮮多,一些便宜的海鮮也算作素菜。

江喬掃了一眼餐盤,紅燒肉一看就是老抽和糖放少了,壓根沒上糖色,顏色淺淡,根本達不到好的紅燒肉那種瓷亮的顏色,看着就不誘人。

油焖大蝦,油不紅,殼不脆。

醋溜土豆絲,聞着沒有醋的酸味,吃這道菜就要吃那一股酸勁和脆勁。

都說做菜要色香味俱全,色香這兩項都沒達标。

再看味。

江喬皺着眉頭嘗了一口,味道一般,很一般,只能說是剛好能入口,離好吃還差得很遠呢。

她吃慣了自己的手藝,這三樣菜吃下去味同嚼蠟。

不禁慶幸,還好來之前吃了三塊椰漿馬蹄糕墊肚子,不然豈不是要餓着肚子回家。

不過點都點了,總不能浪費糧食,好在每樣菜和米飯的分量不多,慢慢吃總能吃完。

吃完飯,江喬試着走進後廚,本來已經做好了被趕出來的準備,但沒想到,後廚裏的幾個大廚和幫工,就看了她一眼,就這樣讓她在後廚亂晃了。

江喬忍不住皺緊眉頭,這次是她,那下次要是一些不懷好意的人,豈不是也可以随便進出?

既然沒人攔,江喬就随便走走看看了。

這一看不得了,這後廚的衛生也太差勁了。

洗菜池跟洗碗池是混用的,負責洗菜的洗菜工還要負責拖地,她拖完地,把髒兮兮的拖把放在洗菜池裏,沖刷出黑色的污水,濺射到一旁的菜籃子裏。

大廚們切生食和熟食用的是一把菜刀,用過也不洗。

放菜的框子就随意扔在牆角,有一個穿着藍色衣服的人經過,不小心踩了一腳,菜葉被踩爛了,他也不在意,随手撿起來就扔回筐裏了。

江喬看得隐隐作嘔,忍不住問一個光頭,有些微胖的大廚道,“你們不嫌髒嗎?”

那大廚斜她一眼,用手抓起切好的豬肉塞進嘴裏,“髒什麽髒,知道什麽叫做,不幹不淨,吃了沒病不。”

另一個頭發長的遮住眼睛的瘦大廚接話道,“就是,胖哥你跟我想到一塊去了,有的吃就不錯了,哪還管什麽衛生不衛生的,再早些年,臭雞蛋、帶毛的雞肉我們一樣吃,也沒見吃出什麽毛病。”

胖大廚深以為然地點點頭,道,“還是你懂我,哪像現在的學生跟家長,老是對咱們食堂的衛生問題挑三揀四、小題大做的,聽說還告到校長那去了,真是矯情。”

江喬無話可說,默默走出食堂,從食堂散步回家,邊走邊想,學校食堂這塊燙手山芋要怎麽整改,走到家胃裏的食物也消化一半了。

陸衍正好帶着三小只回來了,江喬看他們一身沙子的模樣,催道,“趕快去洗澡。”

陸安擺擺手,“不急。”舉起小桶獻寶,“我們抓了好多海虹。”

“哇,真厲害。”江喬順着他的話誇道,“那趕海小能手,你是不是該去洗澡了。”

趁着陸衍和三小只洗澡的功夫,江喬挎着籃子去院子裏摘菜。

娃娃菜、青菜都是剛剛長成的,葉片有的卷縮,有的舒展,采的時候直接把葉子扯下來,菜梆留着,以後還能再收一次。

上午買的馬鲛魚去掉魚刺,魚肉剁成泥,加一點蛋清打成魚丸和魚餅。

趕海撿的八爪魚切成段,海虹和海菜用舊牙刷清洗幹淨。

陸安洗完澡,頭發濕濕地跑出來,吸了吸鼻子,“什麽味道,好香啊。”

一看,飯桌上起了一口大鍋,鍋裏白色的湯汁咕嘟咕嘟冒泡,紅色的辣椒末上下起伏,空氣中萦繞着一股濃濃的醋香,甚是誘人。

江喬說,“是糟粕醋的味道。”

“糟粕醋?”陸衍穿着五分褲,大背心,将毛巾一把蓋在陸安濕漉漉的頭上,揉了揉,“好吃嗎?”

“劉大嫂推薦的,說是味道酸酸辣辣的,很不錯。”江喬道,“這大熱天的,吃點酸辣的才開胃。”

糟粕醋就是用釀酒過程中酒糟發酵産生的酸醋,加上辣椒、糖、蒜末等調料做的,是海浪島的名小吃,劉大嫂說一開始來的時候還吃不習慣,現在久久不吃還覺得少了點啥。

江喬舀了熱乎乎的糟粕醋湯到碗裏,“飯前一碗湯,美味又健康。”

陸珊捧着碗,将糟粕醋吹涼,抿一口,果然酸酸辣辣,特別開胃,“好喝!”吐了吐舌頭,“就是有點辣。”

江喬把魚丸和魚餅下進鍋裏,“辣就讓你爸把辣椒撇了,喝裏面的湯,不吃到辣椒就沒這麽辣。”

陸衍把辣椒撇掉,剩三碗白色的糟粕醋湯,三小只各抿一口,果然沒那麽辣了。

不一會,魚丸和魚餅就熟了,江喬用勺子舀了放到幾人碗裏,“再嘗嘗這個。”

魚丸彈牙,魚餅嫩滑,被糟粕醋煮過都帶有幾分淡淡的醋味,美味更上一層樓。

陸衍很喜歡魚丸的口感,“這個好吃。”又問,“做起來麻煩嗎?”

“不麻煩。”江喬道,“做出來除了可以下火鍋,還能做紫菜魚丸湯、炸魚丸、番茄魚丸、蔬菜巴沙魚丸湯……”說起美食,她如數家珍。

陸衍咽了咽口水,“都可以試試。”

“島上魚便宜,魚丸做起來也不難,紫菜一網下去能撈好幾十斤。”江喬想了想,“以後學校食堂可以添一道紫菜魚丸例湯。”

說起學校食堂,陸衍不免問道,“今天去食堂看了,覺得咋樣?”

“不咋樣。”江喬搖搖頭,“飯菜做得很一般。”

管理方面也不行,就跟用過的毛線團一樣,哪裏都能撿出線頭,“我算是知道為什麽上任廚師長病退了,時隔了快半年都沒找到接替的人選,合着誰都不想去蹚那灘渾水。”

那是當然,因為要找到廚藝和管理能力都過關的人,很難。

陸安咬一口吸飽了糟粕醋湯汁,甜甜脆脆的娃娃菜,“那有沒有吃出什麽不該吃的東西?”

“比如?”

陸珊掰着手指頭數,“魚鈎、頭發……”

江喬樂了,“還真沒有。”

“吃到魚鈎、頭發估計是很久才發生一次,要是天天都發生,食堂豈不是鬧翻天了。”陸衍道。

不過吃出過一次,問題也很大了。

陸衍給江喬又滿上一碗糟粕醋湯,拍拍她的肩膀,“江大廚,任重而道遠,以後辛苦的日子還多着呢。”

江喬斜他一眼,光會說她,他自己辛苦的日子才多呢,看他最近早出晚歸的模樣,就知道最近老越那邊又不省事了。

因為在食堂吃了飯,江喬只喝了幾碗糟粕醋湯,吃了點下的青菜,大部分的海鮮和肉、丸子,都是陸衍帶着三小只包辦了。

他們四個趕海玩瘋了,餓得不行,這頓吃得肚子都鼓了。

江喬沖了一壺酸梅山楂汁給他們消食,“淨知道憨吃。”

陸衍灌一口下去,“沒事,你說的,小孩的肚子都是松緊肚。”

“再是松緊肚也不能憨吃啊。”江喬說,“等會你們三去院子裏走幾圈。”

洗完碗,江喬把衣服拿出來縫補,陸衍看她縫了兩天還沒縫完,湊過去,“縫啥呢?”

江喬把衣服展開給他看,“縫這個。”

一條白背心。

陸衍驚訝,“這不是我的衣服嘛,我記得就破了個洞,我自己縫好了。”

江喬指了指拆下來的黑線,“這是白背心,你用黑線縫,遠遠看過去,就像落了只蒼蠅一樣,所以我把線拆了,給你重新補。”

陸衍要訓練,衣服經常破洞,他自己用線不挑,黑線白線都用,導致白背心上面縫了黑線,很突兀,江喬看着難受,就拆了重新縫。

他赧然道,“我一時沒想到……”

陸安探頭,“爸,你除了吃還能想到啥。”

陸衍擡起手,“我還能想到揍你。”

陸安吐了吐舌頭,“想揍我,你也沒理由啊,咱們家不興随便打小孩。”

陸衍雙手環胸,“沒事,很快就有理由了。”眯了眯眼睛,道,“再過兩三個月你們就要期末考了,到時候還愁沒理由嗎。”

陸安轉了轉眼珠,“說不定我考雙百分呢。”

陸衍:“陸小安同志,你看看你的作業,十道數學題能錯八道,還是那句話,你要是考了雙百分回來,我陸字的左耳旁寫右邊。”

“噗嗤。”陸康和陸珊笑出聲。

陸安吼道,“笑屁笑,我要是挨揍了,你們也跑不了。”

陸珊吐了吐舌頭,道,“我跟二哥離上小學還早呢,想挨揍也沒機會。”

江喬補完衣服,涼涼地補了一句,“不早了,明年我就讓你們爸報名。”

這回陸康和陸珊真吓到了,“真的假的?”

“真的啊。”江喬道,“我有騙過你們嗎。”

三小只對視一眼,還真沒有。

說給他們買好吃的,就買好吃的,說來海浪島住的房間寬敞,還真的寬敞,想怎麽翻身怎麽翻身。

江喬算了算,陸康今年五歲,陸珊四歲,“明年先給老二報名,讓老二上小學一年級,後年給老三報名。”

這樣陸康和陸珊都是六歲上一年級。

陸衍挑眉,“會不會太早了,年紀小去上學,容易被大孩子欺負。”

“欺負?”江喬道,“我還怕他們欺負別家小孩,人家找我告狀呢。”

三小只從小跟着江喬在姥姥家長大,白雅芬、王曉紅,都不是省油的燈,導致他們三從小就人小鬼大,比一般小孩要聰明得多,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江喬看三小只一眼,“要是上學被欺負了,別回來找我告狀。”

陸珊撅起小嘴,“為啥,我還指望媽你幫我出頭呢。”

“呵。”江喬哼一聲,“你們要是被欺負了,出去別說是我生的小孩,丢我的臉。”

她點點陸安,“你最近低調點,已經有家長來找我告狀了。”

“誰?”陸安趕緊問。

江喬:“王麗的爸,曾小雅的媽。”

“原來是她們兩啊。”陸安松了一口氣。

“細說,原來還有我不知道的事。”陸衍挑眉,“看來不用等到期末了,現在就有理由揍老大了。”

陸安嚷道,“這都不關我啥事,媽,你評評理。”

江喬:“那你自個說說事情經過。”

陸安嘴皮子流利,說起話來活靈活現,好像身臨其境一般,“就是前兩天,曾小雅突然說,她帶到學校的硬皮筆記本丢了,那個筆記本是她舅舅從港城寄過來的,封面的硬皮印的是好看的明星畫報,裏面的每一頁紙說是灑了香水還是啥的,聞起來香香的,頁腳還灑了亮晶晶的粉,她特別寶貝,丢了當然着急。”

“然後我們下了課就幫曾小雅一起找,找了半天,終于在王麗的書桌裏,找到了那本筆記本,王麗不承認是她拿的,說怎麽曾小雅說什麽我們就信什麽,還說那本筆記本是王麗她表姐從寶島寄來給她的呢,是曾小雅看到了喜歡,所以才編了個謊話,想從她那裏搶走筆記本。”

兩人各執一詞,誰都有理。

陸衍嘿了一聲,“所以那本筆記本到底是誰的?”

陸安搖搖頭,“當時我們也不知道啊。”他眼珠子機靈地轉了轉,“然後我就想了一個主意,我就跟她兩說,你們兩個都說筆記本是自個的,要不這樣吧,把筆記本從中間對半撕開,你們兩一人一半。”

“然、然後呢?”陸康聽得津津有味,連忙追問道。

“然後?”陸安說,“然後王麗立馬就說,可以。但曾小雅不樂意,說想都別想。”

他嘿嘿一笑,出了個難題,“爸,媽,老二,老三,你們猜一下,這本筆記本到底是誰的。”

陸康眉頭皺成一個川字,不确定地道,“應、應該是……王麗的吧?”

陸安看向陸珊,“老三,你說呢。”

陸珊歪了歪頭,“王麗?不不不,曾小雅,不不不,還是王麗。”她也不确定。

陸安嘴角都快咧到耳後根了,他看一眼江喬和陸衍,兩人卻是笑而不語,鼓起臉,“難道你們猜出來筆記本是誰的了?”

陸衍跟江喬對視一眼,陸衍:“你說。”

江喬道,“我們不是猜出來的,我們是根據王麗和曾小雅的反應判斷的。”

她頓了頓,“你說把筆記本撕了,她們兩一人一半,筆記本真正的主人肯定不樂意,因為那是她的筆記本,憑啥要分給別人一半,而且撕了就不完整了。但騙人的那個就不這樣想了,反正又不是她的筆記本,撕了就撕了,還能白得一半呢。”

她笑道,“所以,這本筆記本真正的主人是誰,就不用我說了吧。”

陸珊搶答,“是曾小雅的!”

王麗說可以把筆記本撕開一人一半,曾小雅不同意,所以曾小雅才是筆記本真正的主人。

陸衍道,“所以最後筆記本判給曾小雅了吧?”

“是咯,後來王麗也承認,是她看曾小雅的筆記本好,就偷偷拿走了,還編了個謊話。”陸安搖頭嘆氣道,“果然什麽都瞞不了你們兩個。”

他叉腰道,“這事我沒做錯吧。”從鼻子裏哼出一聲,“看爸你還怎麽找借口揍我。”

江喬樂了,“要是做錯了,我先揍你了,還用等你爸。”

陸衍揉了揉陸安的腦袋瓜,“這事辦得不錯,說說,你是怎麽想到這個法子的。”

陸安歪頭,“也沒怎麽想啊,我就是想起媽給我們說的那個故事。”

江喬倒是愣了,“什麽故事?”

“就是那個故事,說的是以前有個婦人的孩子丢了,她就把另一個婦人的孩子偷了,兩人就告到了官府,在官府裏,兩個婦人都說小孩是自己的,然後當場搶起小孩來,小孩被扯痛了,哇哇大哭,親生母親當即就松手,不敢搶了。”

陸安想了想,接着道,“我覺得筆記本跟小孩是一樣的,誰心疼,誰就不舍得讓本子變成兩半,所以我才判斷出,那筆記本是曾小雅的。”

江喬想起來了,之前大.革.命,到處都在燒書,有一次她經過一戶人家,看到有很多書被扔了出來,她覺得這些書就這樣被燒了有些可惜,就趁着沒人注意,把書用油紙包了,藏在了茅廁的房梁上。

後來過了些年,管得沒以前那麽嚴了,她就把書取了出來。

陸安說的那個孩子的故事就是她藏起來的書裏的一本中的一則故事,以前三小只還小的時候,晚上鬧着不肯睡,她就把書拿出來,挑上面的故事講給他們聽,哄他們睡覺。

沒想到陸安聽了居然還記得,而且還能夠舉一反三,應用在生活裏。

江喬忍不住跟陸衍說,“看來多看書還是很有用處的,過段時間,我抽空去趟廣城,看看能不能再淘幾本書回來。”

“書中自有黃金屋。”陸衍道,“我們部隊也會定期采購書籍,我的份額是一個月五本。”他頓了頓,“到時候我讓負責采購的幫忙買四本書,外加一本食譜,對了,你要什麽樣的書?”

江喬道,“不拘什麽樣的,只要是書,哪怕是故事書、小人書也行。等等,食譜,買食譜幹嘛?”

陸衍看她一眼,“你肯定用得着,馬上就要上任做學校食堂的廚師長了,小孩愛吃的菜,跟你之前呆的國營飯店、紡織廠食堂肯定不一樣,有食譜做參考,你更容易上手。”又道,“部隊有固定的渠道,進的書都是外面很難買得着的,不過我也不一定能保證能買到食譜。”

江喬擺擺手,“沒事,我知道這玩意難買,我們做廚師的,做什麽菜,怎麽做菜,加什麽調料,都是口口相傳,哪有這麽大公無私的人,願意把自己吃飯的家夥,寫成書,傳授給世人。”

陸衍認真道,“我覺得你就挺大公無私的。”

只要別人問,她都願意去教,從不藏私。

江喬愣了愣,“你的意思是,讓我以後出一本書,專門教別人怎麽做菜的?”

陸衍搖頭,“我可沒說啊,寫書多累,歷史上寫書勞累致死的,一個巴掌都數不過來,你願意寫,我還不樂意你辛苦呢。”

江喬樂了,“就寫本書而已,哪至于呢。”

她比較擔心的是,自己的知識儲備,廚藝水平,不足以支撐她寫完這本食譜,“再說吧,哪怕我寫了,也不一定有人買,到時候賣不出去,就笑掉大牙了。”

也就随口說說,夫妻兩個都沒在意,說過也就過了。

另一頭,周安國帶着周佳言和周佳美回到家。

李甜甜睡了一個美美的下午覺起來,本來以為他們三會滿載而歸,沒想到桶裏都沒什麽海鮮,周安國臭着一張臉,周佳言和周佳美一看就是哭過了,周佳美還濕着身子,忍不住驚訝道,“這是怎麽了?”

周安國面無表情地道,“沒什麽。”

周安國是頭一回趕海,哪裏有那些大爺大娘們,經驗豐富,哪怕在遍地都是小海鮮的海邊,他也沒撈到什麽收獲。

本來他靜下心,問問別人,或者自己鑽研一下,也能撿到海鮮,但因為發生了周佳美差點掉海裏的事,周安國也沒心情趕海了,所以帶去的三個桶,一個都沒有裝滿。

李甜甜:“那佳言跟佳美怎麽哭了呢?”她柳眉一豎,“是被誰欺負了,告訴我,我上門找人算賬去。”

她這兩個繼子繼女,未來可是研究導.彈的科學家,還有電視上的大明星,她的搖錢樹,怎麽能被人白白欺負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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