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委屈
委屈
眼前黑暗很快撤去，南榮抓了一下那只手，抓了個空。
“在幹什麽？”南竹節撥了一下南榮額前的頭發，“怎麽到這了？”
看南竹節的表現，似乎并不知道第二人格的事，南榮想了想，還是打算不告訴南竹節第二人格的事。
南竹節深深地看了一眼南榮，轉過身蹲下:“回去嗎？我背你下去。”
南榮爬上南竹節的背，手臂慢慢圈緊他的脖子，頭埋得很深。
“哥。”南榮悶悶叫了一聲。
“嗯。”
得到回答，南榮也不再說話了，他看着山下的玫瑰燈海，快速跳動的心髒慢慢回落下來。
……南哥走了。
南榮把眼淚擦在南竹節衣服上，又想起南哥說喜歡自己。
但他們……
南榮臉發燙，慶幸地想，幸虧天黑看不出來。他腦子裏亂糟糟地想着，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南竹節背着南榮，看他睡着後走的更慢了些，下山後，他擡頭看向天空，月光把四周照得很亮。
南竹節心中迷茫更甚，帶着自己都沒意識到的恐慌。
“哥哥，你怎麽不來救我啊？”南榮呓語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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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竹節瞬間從那些情緒裏回神，等聽清楚南榮說的是什麽後，心裏一痛，痛得他不得不彎下腰，他喃喃自語，像是說給自己:“我去救過你的……只是出了意外。”
*
南竹節把南榮放到床上，走到窗邊，不敢離南榮太遠。
南竹節摸出煙點燃卻沒往嘴裏送，煙燃盡了就再點一根。
[把這裏近兩天的監控，給我拷貝一份送上來。]
[好的。]
南竹節咬着煙，坐在地上，不斷翻轉手中的手機。
其實他不是沒有感覺，在過去的一段時間裏包括今天，有人使用過他的身體。
南竹節仰頭靠在玻璃上，疲憊的閉上眼。
監控很快被送上來，U盤即将插入電腦的時候，南竹節頓住了。電腦的光照亮了他這一小片地方，南竹節沉默許久，轉而把U盤塞入抽屜裏，在黑暗裏坐了一夜。
一個月的時間很快過去，南榮除了[南竹節]走的那天表現的有些異樣外，都與平常無異，還是異常粘他哥。
等手上的傷也好的差不多後，南榮拆了線就回了學校，那天[南竹節]向他表白的話則被他珍而重之地藏在心底。
回學校的時間卡的剛剛好，正好碰上周考加月考加段考的魔鬼組合。
對此紀冷表示:“南榮你終于要和我一起做倒數了。”
南榮冷笑一聲，反手兩張周考月考的成績單甩在紀冷臉上:“給你看看，什麽才叫強者。”
紀冷一看，臉頓時癱了。
姓名: 南榮
總分: 695
排名: 3
紀冷嚎了一聲:“南榮你還是人嗎！兩個月不來學校，最後考試年紀第三，你是挂吧！”
最近天氣越來越冷，南榮怕冷早早穿上了羽絨服。
聽到紀冷罵他，南榮把書包放下，半張臉埋在白色的羽絨服裏:“誰跟你一樣，就知道玩。”
紀冷:“我不管，你肯定作弊了！”
南榮嘁了一聲:“醜人多作怪。”
段考結束那天，下雪了，南榮出來後冷直往南竹節懷裏鑽:“……好冷。”
南竹節把他裹在大衣裏面，低下頭問:“考得怎麽樣，累了吧？要不要出去玩？”
南榮拉下圍巾，無奈地說:“哥，我沒你想的那麽弱！”
南竹節揉一把他的頭發:“那是我小看小寶了。”他撩起來南榮的頭發“你最近頭發好像長了，一會兒去剪了吧。”
南榮不幹了:“不好看？”
南竹節順着他的話:“好看好看，小寶怎麽樣都很帥。”
南榮露出兩個梨渦，撒嬌地抱住南竹節腰，呼出的白氣吐在他的臉上“我好餓，哥我們去吃火鍋好不好。”
南竹節給他拉上圍巾，攬着南榮往停車場走:“你想吃什麽都行。”
火鍋店，南竹節暫時沒位置，南榮就和他在店外等。
“想好去哪所大學沒？”南竹節捂住南榮凍的通紅的耳朵。
南榮把手揣在南竹節大衣兜裏:“就在本地吧，哥在哪我就在哪。”
南竹節笑起來:“好。”
南榮扭頭一看，緊靠着落地窗旁邊空下一桌:“哥我們快進去。”
進了店裏，南竹節頭發上的雪被熱氣一蒸，濕噠噠的。
南竹節甩甩水珠，拉着南榮坐下:“吃什麽自己點吧。”
南榮點好遞給服務員，然後接着剛才問:“那如果我去外地呢？”
南竹節想都沒想:“當然是跟你走。”
南榮眼睛亮亮的，連周圍人看南竹節的目光都沒那麽厭惡了。
吃完火鍋回到家，南榮踢掉鞋進卧室洗澡。
南竹節拎着拖鞋給他放到浴室門口，這才接起電話:“喂？”
那邊傳來林可焦急的聲音:“老板，林總趁您前段時間不在投了一個項目，現在賠了八千萬進去！”
南竹節站起身就要往門口走，臨走前看了一眼南榮卧室，改了注意，冷靜吩咐:“把所有涉及這個項目的文件全部都給我帶過來。”
林可:“好的老板，我十五分鐘後到。”
南竹節挂了電話，沒走兩步路又一個電話打過來，他眼裏閃過不耐，卻還是接起來:“林叔。”
“南南啊，怎麽辦！”林廣焦急地說，“怎麽辦……我弄出人命了……”
“我……項目賠了之後我心情不好，開車出去散心，沒想到撞死了個孕婦，一屍兩命……怎麽辦……”
南竹節目光一凜，恰好林可帶着文件趕過來，他翻開文件:“林廣！”
他語氣太冷，隔着手機林廣都能感覺到南竹節的煩躁，他瑟縮一下:“南南，你……你幫幫叔叔好不好……”
南竹節拉開椅子坐下:“第一，我不會幫你，給你一天時間自己解決，項目是你要投的，第二，人命是你自己鬧出來的，和我沒關系。”
南竹節冷聲說:“給你兩個選擇，一是償還這個項目八千萬的賠款，自己自首。”
“二，我會以侵/犯商業秘密罪起訴你，加上一屍兩命，你看我會不會把你送進監獄。”
南竹節說完就挂了電話，完全不管林廣在那邊怎樣哀求和咒罵。
處理完林廣，南竹節看向旁邊瑟瑟發抖的林可。
“我請你來不是讓你吃白飯的。”南竹節是徹底生氣了:“再有下次，你直接去人事部領工資走人。”
林可低下頭，擦去眼淚:“是，老板”
林可等了一會，發現南竹節沒再罵她，松了一口氣，這才打量起周圍。
家裏頭都厚厚鋪了一層地毯，所有有尖角的地方都被包住，包不住的全部換成了圓角。
……這還是她第一次來老板家裏。
四周安靜下來，林可看着南竹節，心思又活絡起來。
她摸上南竹節肩膀：“我幫您揉一下肩吧，我手藝很好的！”
南竹節還沒來得及拒絕，書房門就被打開，見是南榮，不知道出于什麽心理，南竹節沒拒絕林可的靠近。
“哥……”南榮抓住門把，等看清屋裏的情況，笑容逐漸消失，他冷冷地看着林可放在南竹節身上的手。
林可心裏懊惱，讪讪收回手:“小榮，你怎麽不敲門就進來了。”
南竹節雙手交叉靜靜看着南榮，似乎也在詢問他怎麽不敲門就進來。
南榮緊緊握住門把，無視南竹節，對着林可笑:“林姐姐別生氣，我這不是聽你來了才會這樣嗎。”他把手中的牛奶杯遞給林可，“家裏沒有別的喝的，只有牛奶了，不好意思。”
林可有些驚喜，拿着牛奶回給南榮一個笑:“謝謝小榮，姐姐沒生氣。”
這下該南竹節不高興了，他捏着鼻梁心道，自作孽。
“林可。”南竹節拍拍衣服上被林可碰過的地方，“你明天不用來了，我會安排你去盛亞。”
盛亞是南竹節名下的一家服裝設計公司，工作比在這清閑許多。
林可咬着唇，有些不明所以:“老板？”
南竹節:“不去就辭職走人。”
林可哭着走了。
南竹節臉色頃刻間沉下來:“來這做什麽？”
還對着別人笑的那麽好看。南竹節心情莫名比知道林廣做的糟心事後還差。
南榮質問南竹節:“哥在做什麽？喜歡林姐姐？”
他看着林可碰過的地方，恨不得馬上把那件衣服燒掉:“這就是哥說的，不結婚？”
南榮把手上的金色鎖鏈丢在南竹節身上，轉身摔上門。
南竹節坐在椅子上，雙腿交疊，摸着唇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