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歡迎回來

密碼正确  歡迎回來

城郊，高樓。

白熾燈在天花板有規律地排列組合成火焰，刺的眼生疼。

一個帶着面具的人站在窗邊，看着樓下這個年輕男人下車，走進這座樓。

男人身高腿長，一身黑衣剪裁得極為利落，隔着這麽高的距離，也能感覺到他身體的漂亮曲線。

面具男不明意味的哼笑，然後坐在真皮座椅上。

“洪先生，有人要見你。”

“嗯，我讓他來的，放他進來。”

最先邁進來的是筆直的長腿，然後是冷淡的側臉。

南竹節進來後，長腿一勾，嘴裏叼着根煙，“咔嚓”，火光照亮他手部的皮膚，他籠着吸了一口。

南竹節用眼尾掃他:“找我有事？”

這樣沒禮貌的動作，洪先生卻不生氣，他把玩着手裏的槍，随意地說:“聽說你那住進去一個人。”

南竹節咬着煙，吊兒郎當的:“是啊，叫南榮，前幾年跑了的那個。”

洪先生擦槍的動作一慢，面具後的眼睛危險地眯起，又低又緩地說:“你知道？”

南竹節像沒感覺到似的，不以為意:“長的太對我胃口了，反正都要死，給我玩幾天。”

洪先生知道他好這一口，笑罵:“悠着點，組織點名要的人，別給玩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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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竹節換了個姿勢，雙腿交疊，懶洋洋地應了聲:“知道了。”

洪先生把槍收回抽屜:“找到南竹節了沒？”

“還沒。”

面具後面的聲音凝重:“不應該啊，南榮都出現了，南竹節也應該出現了。”

南竹節神色不變，甚至還悠閑地把煙灰磕在洪先生的桌上。

“可能在暗地裏吧，放心，只要他出現，我一定殺了他。”

洪先生朗笑，變過音的聲音死板:“我看好你，顧慈。事成之後，我會向狐狼報告，到那時，你就能跟我平起平坐了。”

南竹節看上去對這事沒多大興趣，指尖掐着根煙，吞雲吐霧。

洪先生放下心:“行了，你去忙你的吧。”

煙頭按滅在檀木桌上，南竹節披上褂子:“走了。”

他就維持着這個動作，直到停車場，那種被人窺視的感覺才消失。

南竹節嗤笑一聲，眉眼都是煩躁和嘲諷。

驅車回家，南竹節一路飙得飛快，正好趕上南榮起床的時間。

與以往不同的是，南榮早早就起了床，坐在餐桌旁邊，像是在等他。

這個想法一經心頭便再也按捺不住，南竹節舔舔幹澀的唇:“在等我？”

南榮沒說話，見他回來，進廚房端了一碗粥出來，輕聲解釋:“臘八。”

南榮回來也有快一月的時間了，除了那兩次的争吵，再沒有和他說過話。

這回南竹節是真的高興，連帶身上的煩躁都變得柔和:“什麽時候學會的。”

“國外。”南榮有一搭沒一搭地敲着桌面，“那的飯太難吃，自己學的。”

“廚師呢？”南竹節皺眉，他明明記的廚師也跟着過去了的。

南榮沒回答他的問題:“吃完洗碗，我上去睡會兒。”

南竹節看了那碗粥許久，才開始吃動勺。

＊

午後陽光燦爛，家裏靜悄悄的，小栉和星星在窩裏趴着睡覺，南竹節也睡的正沉。

南榮勾了勾嘴角，不枉他在粥裏摻安眠藥。他輕手輕腳走到二樓書房。

“吱——”

門發出響動，南榮停下動作，緊張地聽樓上的動靜。南竹節的睡眠太淺，一丁點響動都能把他吵醒，之前夜裏試了幾次，都差點被發現。

門推出一條縫，南榮挨着縫擦進去。他走到放木盒的地方，伸手摸了個空。

不在？

南榮退後，書架上除了書再沒有其他。怎麽回事？南竹節發現了？

南榮眉頭一皺，跑去敲那面牆。

“咚——咚咚”，還有回音，那就說明門還在。

南榮一面摸着這面牆有沒有凸起的地方，一面想該怎麽打開。

可惜，剝了殼的雞蛋都沒這面牆光滑，南榮不禁有些喪氣，目光略過書架的一排排書。

等等，書？

木盒是他的東西，可以打開門，現在不在了，那最有可能的，就是他看過的書。

南榮想起那本南竹節寫了紙條的英文原版，叫什麽來着？

最後一排書架上，黑色墨水在羊皮紙上畫着花體英文，繁複又聖潔。

只差這臨門一腳，他就可以知道門後的秘密。南榮手摸上書，心跳快到有些不正常。

他沉了沉心，拉出書脊。

“咔——咔——咔——咔”，門開了。

南榮攥緊衣角，堅定地走進那扇門。

制冷機一刻也不停歇地運轉，溫度低得像在冬天，南榮打個冷顫，後悔自己沒穿鞋，腳都凍紅了。

那扇門悄無聲息地合住，最後的光亮消失，南榮回頭看了一眼，繼續往裏走。

不知走了多久，他終于走到盡頭，厚厚的鐵門隔絕了他的念想。

【請輸入密碼】

南榮輸入南竹節生日。

【嘀——】

【密碼錯誤】

南榮想了想，試着輸入自己的生日。

【嘀——】

【密碼錯誤】

【您可再輸入一次】

【若再次錯誤，系統将啓動自毀程序】

一次，那不就完了？

南榮心下慌張，既然不是他的生日，那是什麽。

【5、4、3、2——】

南榮把心一橫，随手輸入一串數字。

面板倒計時停止。

【密碼正确】

【歡迎回來】

南榮楞住，怎麽會？

鐵門緩緩打開，密室裏的東西第一次向他展露面目。

看清這裏的是什麽後，南榮呆滞在原地。

良久。

迷茫、難過、震驚等種種情緒和眼淚混在一起，順着眼眶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