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51日

第51章 第51日

◎軟骨頭和死變态。◎

花灑随心意轉換方向, 尤其在澆灌花圃時,可以更細致地照顧到每一寸花瓣。

虞美人被精心愛撫過,原以為主人是愛惜它, 然而一道弓鏟毫無情面地掘入花甸, 彎折花枝。

原來一朵花養得再好, 也是為了供主人玩樂,被私藏在秘密花園,等候成熟時散發極致美豔。

但明知如此,依然沉迷于這溫室的施予, 于是引頸向上,努力吸吮着烈陽,想要開得更動人。

墜落的剎那, 被一道掌心接住。

仿佛完成了一場使命。

溫霁心裏暗罵了一聲:軟骨頭。

“果然是水喝多了。”

耳邊是張初越的嗓音, 細密的雨絲覆下,他骨節分明的指間流光潋滟。

此刻溫霁全賴他托抱着,秋後算賬這種事,真的得等秋後了。

忽地, 感覺紗裙的背後繩索微松, 她下意識擡頭, 兩條被托抱着而騰空的細腿猝然一晃, 掙紮喊:“別!”

掙紮沒有用, 這一聲“別”也不是抵抗, 更像引誘。

軟骨頭, 她真是軟骨頭!

男人低沉的嗓音帶着一絲懲戒的責備:“你就愛弄這些新玩意,好讓我解。”

他把她放落到地, 溫霁陡然陷入虛空, 兩條腿站不穩, 靠在玻璃門上,下一秒,人就讓他擰了過去,背對着他。

好讓他看清那裙子的後背,是如何繁瑣地捆縛住她。

影影綽綽的玻璃門上有了霧氣,秋日開始降溫了,尤其這兒還是北城,氣候幹爽,秋日的特征愈加明顯,譬如肌膚,一觸到空氣便被涼意爬上。

忽地玻璃門被她推着往前一撞,陡然卡入底槽內,溫霁甚至想說一聲抱歉:不是她撞的。

但來不及了,令人呼吸喘息的霧氣迅速侵襲,她只能看見自己那張臉,那張白日裏對着玻璃門塗口紅的臉,如今不消再塗朱砂,已然彌漫嫣紅。

張初越的嗓音破開雲霧般落入耳窩:“今天不讓我去你工作的地方,是怕別人知道你跟我在一起?”

質問嚴厲,溫霁張開了唇,犯人但凡申辯遲疑了一秒,都要受到鞭刑。

“張初越,混蛋……”

男人扯唇笑了聲,胸腔肌肉微陷,而後鼓動:“混蛋不也讓你吃住了?小惡魔。”

溫霁今天的打扮确實美豔又小壞,背後一雙蝴蝶骨在他眼前晃動,她不是天使,是随時氣死人的壞女孩。

“那你還……你還喜歡我!”

吵不過,溫霁使出了拿捏他的話。

誰料張初越抵近,貼着她後背落來一句——

“無妨,我也不是什麽完美的人。”

她抓着玻璃門把手的十指攥緊,緊到在他說這句話的瞬間,心口的弦陡然繃斷,為什麽她會陷入這種話裏無法自拔。

像攀上一座山峰的時候,他用一句話,疊着将她送到情緒的頂點,猶如錦上添花,他讓她——對他愛意濃烈。

至少在這一剎那,是的。

夜還未央。

溫霁癱軟在床上,幾乎要昏睡過去時,聽見張初越起身出了房門。

她便睡不着了,雙手撐在身後要坐起,沒一會聽見他走回來的腳步,又趕緊裝睡。

感覺很輕的癢落在她鼻尖,溫霁眼睫藏不住地一顫,聽見他低磁的嗓音落在耳尖:“補補水。”

溫霁假裝轉過身去,張初越食指去勾她黏在頸間的碎發,猶如撥開叢林看見雪地上綴滿的紅梅。

“紅參鹿茸茶,留給你喝的。”

溫霁一聽,傲嬌地扭過臉來,唇邊就讓張初越喂進了水,她嘴巴鼓了一下,像小金魚,又咽下去,剛要開口,他又喂來了水,不給她說話譴責的機會。

她罵:“還說我新玩意多,你花樣才多!”

居然知道從後面……

溫霁臉頰炸熱,張初越卻蹙眉看她:“這茶見效這麽快麽?”

溫霁躲進被子裏,他說:“自己喝。”

他起身去浴室收拾,溫霁确實口渴了,他這個人,大概知道她羞恥不想看到他,于是走掉。

其實張初越挺細心的。

溫霁咕嘟嘟地喝起茶,紅參的味道回甘,不想浪費茶包,還想再泡一次,但是沒有衣服穿。

她氣哼哼地挪着殘身去夠衣櫃,忽地手肘壓上旁邊放着的枕頭,一打滑,枕頭往床邊掉,溫霁吓得趕緊去撈枕頭,生怕張初越又責怪她闖禍了。

然而,她把枕頭放回原位的瞬間,目光下意識愣住。

陽臺上,一道高大身影赤袒後背,道道紅痕裝點夜的濃昧。

男人擡手将衣服晾到金屬杆上,這樣的身高無需用撐衣杆,忽地見他長指撥開衣服,捏住了那件肉色抹胸的一邊。

溫霁腦子裏晃進她躺在床上的畫面,他因為不會剝,也像現在這般……

“死變态。”

溫霁端着茶杯喝時罵了張初越一句。

剛落了這句話,身後一道暗影覆來:“能下床,看來腿還能使勁。”

她登時被他吓得手裏這杯水晃了晃,不敢回頭,窩進床頭一角,說:“你幹嘛把我睡衣藏到枕頭底下!”

“你穿的時候方便。”

溫霁:“……”

這時床榻的另一側陷下,溫霁心跳敏感地咚咚震,有細微的拆塑料包裝的聲音響起,這人變态嗎!

“一杯水怎麽喝那麽久?”

張初越看來是在陽臺晾衣服晾入神了,連她去廚房倒水都不知道,說:“這是第二杯了!你催什麽催!”

然而話一落,他那道長手突然越過她身側,将她杯子端了過去,視線一掃,眉頭擰起:“你喝了兩杯?”

溫霁小雞啄米地點頭,畢竟是紅參鹿茸呢,她為自己的珍惜驕傲:“只沖一杯太浪費了。”

她這種勤儉也不知道跟誰學的,張初越目光深看了她一眼:“我平時都不喝。”

溫霁水漉漉的圓眼睛一亮:“你不喝,那給我拿回去喝?”

張初越眉頭一凝:“不行。”

說着把杯子放到床頭櫃上,溫霁抿唇,她也沒有跟他要過什麽東西,只是他不喝,她就想着別浪費而已。

此間粉唇一抿,落在張初越眼裏倒有幾分乖乖的可憐樣,他低下聲道:“不是不給你喝,只能在我這兒喝。”

“為什麽啊?”

話剛問完,他的唇就來吮她的嘴巴,純棉的白色枕頭一陷,連同張初越也一并陷了進去。

溫霁的心跳陡然變得不正常地加快,像失控一樣咚咚地震,連同着神經也一下一下地顫,她指尖忍不住去捂胸口,扭了下頭,不肯跟他接吻,張開唇大口呼吸。

張初越則俯身來看她,目光一寸寸地游,溫霁感覺到自己的不對勁,求救似地說:“張初越,我、我的心髒突然跳得……好快……”

他繼續着,看她:“我聽聽。”

溫霁擡手想推開他,也許靜置一會就好了。

哪料他的大掌來圈住她手腕,十指一扣,說:“沒事,過了茶勁就好了。”

這種心跳加速不是跟張初越在一起時的悸動和發軟,更像是在長跑,一邊呼吸頻快又一邊渾身都想使勁。

具體表現為她抵抗張初越的粗臂時有了力氣。

“那、那什麽時候能過啊……”

張初越俯身來吻她的下颚,高挺的鼻梁往上一頂,她下颚肌膚瞬間酥麻,低啞的嗓音落來:“不如你先回答我,今天遇到別的男生,有沒有說你有了男人?”

溫霁晃了晃腦袋,這什麽頂級茶,把人喝成這樣!

比酒還厲害!

“我、我說了……說了……張初越……怎麽辦呢,還是好難受……”

他臉頰貼着她的臉頰,肌膚寸寸摩挲,緩沉而溫柔:“你不知道我幹這一行,見多了向已婚之婦下手的人,他們喜歡從別的男人手裏搶奪,你知道該怎麽辦嗎?”

溫霁雙手環上他的肩膀,把臉埋進他脖頸裏,喊他:“把這些茶燒掉!”

張初越掐了她後脖頸一下,“你今天怎麽對人笑的?”

溫霁現在哪裏笑得出來。

他壓下她的肩頭,不讓她摟他,他要看她的臉,幽深的目光凝視:“阿霁,對我笑。”

溫霁被這杯茶折磨得要哭出來。

而張初越還要趁機搓磨她,她氣得踢腳:“我都這樣了,你為什麽不幫我!”

“我現在不是正幫着你麽?”

他指腹揉着她發根,替她緩解着因為過量飲用而産生的副作用,低哄:“我們說說話,你現在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自然覺得這茶喝得難受。”

是張初越讓她無法不把注意力放在身上,她摸着心跳,都怪他給她喝那杯茶,過補!

“我只是覺得它好喝,所以才又泡了一杯,我不知道它那麽厲害的……我是不是過一會就能好了?”

她可憐的哭腔本就動聽,如今因為闖了小小的禍,更是我見猶憐。

張初越指腹撓了撓她下巴,讓她放松,但嘴上卻說:“恐怕要一晚睡不着了。”

溫霁水瞳睜大:“那怎麽辦啊張初越!我會因為喝茶興奮致死嗎!”

“那倒不會,”

他說:“要麽下樓跑八百米。”

現在別說讓她跑步,要她落地都難。

溫霁瑟瑟發抖:“我不行的,還有別的方法嘛……”

張初越左臂硬撐,右掌愛撫過她滑嫩的臉頰,道:“那就勞煩張太太,今晚多出點力了。”

作者有話說:

溫小霁:現在的我渾身都是勁怎麽回事啊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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