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尴尬迅速彌漫在這狹小幽暗的空間,梁翊的每一聲呼吸都在刺激着夏時的耳膜。
雖然想通過今天的游戲拉近感情,但是……
這一下子好像拉太近了!
夏時覺得自己作為始作俑者得緩和一下氣氛。
“咳,那什麽……”
“別說話了。”
梁翊用手捂住他的嘴巴,直接打斷了他。
什麽人啊,好沒禮貌。
夏時不滿腹诽。
梁翊袖口的沉香木氣味越來越清晰,他又想到了剛才在長廊裏那個一閃而過的想法,決定等出了密室再問問他。
時間又過了幾分鐘,隊友們似乎是甩開了追逐他們的人,拿着重要道具回來替他們兩個打開棺材。
取得道具後的游戲進程就順利了很多,他們将“骨灰”放在了指定地點,一面牆壁緩緩翻轉。
一個穿着紅嫁衣的女人手戴鐐铐綁在牆上,她下半張臉都是黑色的血跡,嘴唇上甚至還被用紅線縫合在了一起,這詭異的一幕讓人看了就覺得頭皮發麻。
她張不開嘴巴,幽怨的聲音從廣播中傳來,感謝他們解救了自己被困在這裏的靈魂,随着最後一道大門打開,這場游戲也迎來了結束。
在密室中停留了兩個多小時,出來後已經将近九點鐘,夏時伸了個懶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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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出來了,梁翊,你餓不餓?”
“還好。”
“我就知道你也餓了,咱們去你家吧,你就給我做點簡單的就行,我不挑食。”
夏時嘿嘿笑着用肩頭輕輕撞了他一下,一點都不客氣地說。
梁翊早就習慣他想一出是一出。
“可以,不過……”
“不過什麽?”
梁翊目光示意他看向一旁的工作人員,說道:
“我們要先把你損壞道具的錢賠給人家。”
回去的時候是梁翊開的車,夏時坐在副駕駛閉目養神,忽然又想起了那件事。
“梁翊,你們在醫院工作可以噴香水嗎?”
“一般情況下可以,但最好不要。”
“那你會噴嗎?”
“不會。”
“哦。”
夏時忍不住翹起嘴角,問道:
“所以你是為了今天和我見面,下班的時候特意噴了一點?”
梁翊握着方向盤,目光不錯着看着前方的道路。
“沒有,是洗衣液的味道。”
“哦,烏木沉香的洗衣液啊。”
夏時憋住笑,側臉看向車窗外的車流,卻不知道自己的表情已經映照在玻璃上,被梁翊盡數收在眼底。
梁翊神色依舊平靜,只是悄悄紅了耳根,他打算下次換一個不容易被發現的味道。
夏時這邊進展順利,而他的好基友趙聞簡就有些百無聊賴了。
宴會廳裏衣香鬓影、觥籌交錯,他跟在他爹身後和一個又一個的董事長、總裁進行商業社交。
他最讨厭這種場合。
今天的宴會是由程氏企業的董事長舉辦的,聽說是為了給自己的小兒子鋪路,這才借着辦壽宴把業內的領頭人物都請了過來。
趙聞簡和商業大佬們打了一圈招呼,自己拿了杯香槟到露天陽臺上吹風躲清閑。
玻璃門半開半合,上面還纏繞了許多藤蘿,将他的身體完全的隐匿起來。
兩個年輕人也走了過來,倚在露臺邊室內的牆壁上閑聊。
“程氏企業不愧是行業裏的領頭羊,老爺子這也不是逢五逢十的大生日,過壽宴還搞這麽大的排場,但凡有頭有臉的算是都來齊了。”
“你懂什麽呀,這是給他家小兒子鋪路來的。”
“程頌?他不是早就進他家公司了嘛。”
另一個人聽了對方的話,笑了兩聲,壓低了聲音繼續說:
“聽說老爺子在外邊還有個私生子呢,程老夫人一直不同意他進家門,連姓都不許姓程。”
“啊?董事長可都快七十歲了。”
“那個私生子好像今年剛滿十九,要不說人家老爺子身強體健呢。”
趙聞簡将手中的香槟一飲而盡,本來只想躲個清閑,這可倒好,無意間聽了一耳朵的豪門秘辛。
他現在出去未免尴尬,只能盼着這兩位不知道誰家的少爺能快點聊完八卦走人。
屋裏的兩人像是正在興頭上,你一句我一句,還不時發出低笑,一聽就知道是在背後編排。
“你們對他的性能力這麽好奇,要不要自己去體驗一下?”
這時,一道含着笑意的男聲插了進來。
“你是誰?敢這麽跟我說話。”
剛剛聊得最開心的那個人皺起眉頭,看向眼前的人,由于不知道對方的身份,他并不敢直接教訓人。
“我嘛,你猜一猜呀,猜對了,就獎勵你去程董事長的床上休息。”
男人的話一出,對面的人更加憤怒。
“你他媽是不是有病!”
趙聞簡從來不喜歡多管閑事,他無聊地聽着裏面人的沖突,這種場合的人都有分寸,是不會真的鬧起來的。
可他沒想到不過片刻,屋裏就傳來了一聲慘叫,短暫地像是被人後來捂住了嘴巴。
後來不知道男人又說了什麽,就再也沒有動靜了。
趙聞簡打算再躲一會兒,以免參與到別人的是是非非裏,忽然他覺得其中一道聲音有些莫名的熟悉……
“寶貝,原來你也在這裏。”
突然出現在身後的聲音吓了趙聞簡一跳,他差點沒有拿穩手中的酒杯,一支素白的手握住他的,幫他扶正酒杯。
金黃的液體傾灑出少許,落在那人的手背。
趙聞簡看清楚了男人的樣子,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說話的男人穿着一身裁剪得體的西裝,通過布料的材質和做工,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黑鑽做成的耳釘點綴在他白皙的肌膚,更襯出他如鮮血般紅潤的嘴唇。
可是……
“怎麽是你!?”
這個妖孽一般的神經病,竟然是自己上次在酒吧搭讪的小男孩,隐秘處的疼痛還讓他記憶猶新,趙聞簡不由得戒備起來。
而對方卻表現得很高興似的。
“爸爸的壽宴,做兒子的當然要來。”
他一步一步逼近趙聞簡,直到讓他退無可退。
兩人溫熱的氣息幾乎交融在一起。
裴弈貼近他,輕聲說:
“寶貝,我等了你好久,怎麽不聯絡我?”
嘴唇快要落在他側臉的瞬間,趙聞簡如夢初醒一般,将手臂橫在他身前,拒絕他進一步靠近。
裴弈似乎還要說些什麽,室內的傳來一陣嘈雜,看來是壽宴的主人公到場了。
他無奈嘆了口氣,拿過趙聞簡手上的酒杯一飲而盡,笑着眨了眨眼睛。
“等我,一會兒就來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