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談理想
談理想
沈相樂和許樂常坐在洱海邊,一同眺望着遠處的風景。
沈相樂突然問身旁的人:“許樂常,你怎麽看待畫畫的人啊?”
許樂常笑着看他,先問他,“想畫畫了?”
沈相樂點頭。
許樂常就起身拿起随身帶的旅行包,拿出了一套簡易的畫具。
“大理這麽美,我想你一定會想把它們記下來,昨天晚上就出門買了這些,材料還是比較少。”
沈相樂趕緊搖頭,拿起工具,開始調試顏色。
許樂常滿目溫柔的看着自己的戀人。
沈相樂可能不知道,他畫畫的時候,自己就是最美的景色。
他這時候才說道,“我認為的畫家,是一個善于發現美,創造美的職業,他們很浪漫,也很感性,樂于把自己看到的所有美麗,全部記錄下來,帶給其他人看。”
“這應該是世界上,最美麗最多彩的職業了,也是我從小就敬佩和喜歡的職業。”
沈相樂聽完,放下手中的筆,轉身就撲進他的懷裏,抱住他。
“許樂常,浪漫的不是畫家,是你。”
沈相樂埋在許樂常肩膀裏,悶悶的說。
許樂常抱住身上的人,輕輕的揉了揉他的頭發,“我不浪漫的話,怎麽能讓你這個小畫家喜歡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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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畫家又把他抱緊了點。
許樂常又笑着問,“小畫家,你喜歡我以後做老師嗎?”
沈相樂擡起頭,想了一下,點頭淡笑,“我喜歡,教師可是唯一一個就算長大了,工作了,還可以不斷學習探索的職業了,如果你願意,可以學一輩子,許樂常,你這樣的人,就該去做老師。”
他就靠在許樂常的懷裏,又開始拿着畫筆畫畫。
“其實,你做什麽我都喜歡,只要是你,就算沒工作也不要緊,我可以接畫稿掙錢養你。”
聽了這話的許樂常一直沒再說話,等人畫完之後回了酒店,一把就把他的小畫家抱着往床上走。
沈相樂環着身上人的脖頸,仰着頭承受着一波一波的沖擊,他忍不住的弓起身體。
他咬着嘴唇,但越來越猛,馬上就控制不住了。
“許哥……”他含着喘息,細碎的聲音響起,男人俯身,吻在了自己唇上,輕柔的舔着剛剛用力不小心咬出的小傷口上。
最後,許樂常擁着疲憊的戀人,依偎着睡了過去。
…………
再次開學以後,兩人一起回了學校。
雖然他們已經在一起了,但仍然不敢告訴身邊的任何人。
但當時的他們對未來充滿了希望。
他們以為現在先這麽瞞下去,以後能夠獨立了再告訴父母,總會有接受的時候吧。
兩人就這麽隐晦的談起了戀愛。
大學的生活對他們來說平穩又幸福,兩個同樣溫和的人走到了一起,是更加歲月靜好的三年。
………
一直到大四的時候,沈相樂在網上已經小有名氣,約稿的價錢也逐漸提高,收入挺不錯的。
而許樂常在大二就加入了學生會,開始接觸學校裏的管理工作,也因此認識了一些老師。
他能力不錯,老師們和學長都比較器重他,升了大四後,他開始試着遞交申請,所幸他大學期間表現都很優秀,成績也在年級前十,應該是沒有太大的困難。
批準申請下來後,果然,只要許樂常順利讀完研究生,就可以正式留校任教了。
沈相樂那天晚上高興的跟自己又一次高考中榜一樣,還非要拉着人出去慶祝。
“我男朋友快要實現夢想了,肯定要出去吃好的喝好的,我剛接完一個單子,手上有錢,今天別虧待自己。”
看着眼前的人笑得連眉眼都快要瞧不見的樣子,許樂常沒再說出阻攔的話,而是伸手抱住他,低沉到給人一種踏實感的聲音,一點一點傳進沈相樂的耳裏。
“那男朋友,今年生日,可以跟我回家過嗎?”
這三年沈相樂也去過許樂常的家。
許爸爸許媽媽都有一種書香門第的氣息,氣質溫和有禮,也沒有什麽架子。
不難看出,許樂常這樣的人會有這樣的父母。
不過他只是在放假的時候去過一兩次,卻沒有在他們面前和許樂常有太多親密接觸。
“你生日的時候我去你家,是不是有點不合适。”他有些猶豫,大學室友特意在寒假的時候來你家過生日,肯定有些奇怪吧?
“不會的,他們不會覺得不合适,多一個人來給我過生日,他們會高興的。”許樂常安慰道。
怎麽說,這也是自己戀人的生日,自己能夠出席,當然最好了!
沈相樂知道,許樂常一直都希望自己能給他過一次生日。
這樣想着,他看着面前的人,還是點頭了。
“好,我去。”沈相樂淺笑,溫柔的說。
一月七日,許樂常23歲生日。
這天正好是周六,沈相樂昨晚一直粘着自己男朋友,一直到半夜才睡,第二天果然起晚了。
許樂常先醒來,還舍不得起床,繼續抱着戀人,靜靜望着窗邊太陽照在地上形成的光影,淡淡的笑了。
這時身邊動了一下,
沈相樂睜開眼,迷迷糊糊的,第一句卻是:“許哥,生日快樂!”
聽的許樂常低頭狠狠親了他一口。
沈相樂倒是因為這個吻清醒了,起床和人起來洗漱。
正好是中午十一點半,許樂常帶着沈相樂到了家門口。
許樂常安慰性的看了身邊一眼,才拿出鑰匙來開了門。
沈相樂是有點緊張,雖然不是第一次見伯父伯母了,但卻是第一次以為許樂常過生日這樣親密的名義來到了許家。
但許樂常的眼神是那樣堅定,那麽讓他有安全感。
頓時讓他平靜了下來。
許父許母正在廚房忙活,見兒子回來,就過來招呼。
“樂常,回來了?小沈也來了?給樂常過生日啊?”許母笑着問。
沈相樂禮貌的跟許母問好,“伯母,我是來給許樂常過生日的,今天打擾了,不好意思。”
許母把人迎進來,笑容擴大了些,“不打擾,你能來,我們也高興,多一個人也熱鬧。”
許父端着菜出來,也和藹的笑着,“樂常,快讓小沈坐下來,讓客人站着是什麽理。”
許樂常失笑,“是我失禮了。”
他牽起沈相樂的手,又馬上放開,帶他往沙發那邊去。
“爸媽,我先陪陪他,等會來幫你們。”他朝廚房說道。
“我也去幫忙。”沈相樂說。
“不用,你們歇着吧,你這個壽星也踏實坐着吧。”許母的聲音傳來。
許樂常又朝沈相樂笑,“看,我沒說錯吧。”
兩人在許家吃了頓午飯,
飯後,許樂常陪着自己父親在書房寫字,沈相樂就幫許母修剪花草。
“沒想到你這孩子,還懂這些呢?”許母邊理邊笑着說。
沈相樂不好意思受長輩的誇獎,趕緊說:“我平常畫畫之前,會了解一些花的生長習性,為了畫好,也會學着把它們修的好看,這樣我畫出來的就是它們最美的樣子了。”
許母聽完點頭,“說的有道理啊。”
沈相樂擺手,“沒有,我哪懂什麽什麽道理啊。”
許母修剪完,才跟面前的年輕男孩說起了自己的理解。
“我倒是覺得,畫畫并不一定只能去畫美,一樣事物存在于世間,難道每一刻都是美的嗎?難道除了它最美的時候,其他的都不值得去留意嗎?”
“一束花最美的樣子,是它的一生,它的每個時刻。”
“就算不漂亮,不被人理解,那也是獨一無二的,而我覺得,獨一無二就是美。”
許母緩緩的說着這一席話。
沈相樂聽完,受教似的彎了彎腰,“伯母,謝謝您的教導。”
是他太局限了,不懂得變通。
許母挺喜歡這小夥子的,長的清秀幹淨,人也随和,是個好孩子。
一時之間職業病犯了,忍不住多說了幾句。
畫畫的孩子,都講藝術,而藝術是無限的,可以存在很多角度。
時間久了他也能明白,她只是提前把結論告訴他了而已。
許母拍了拍年輕人的肩膀,“走吧,陪我去沏壺茶,那爺倆寫了這麽久,估計得渴了。”
沈相樂笑着點頭。
晚飯沈相樂還是被許家父母留了下來,四個人其樂融融的,吃完之後還散了會步。
沒走幾步許樂常就落後下來,和沈相樂一齊走着。
“怎麽不跟你爸媽一起走啊?”
“他們老夫老妻的,我摻和進去幹什麽,當電燈泡啊?再說了,他們走他們的,我也來陪自己對象。”
一時不察,又被人給逗笑了,沈相樂瞪了一眼面前的人。
許樂常笑眯了眼,沒說話。
送完許父許母回去後,許樂常又負責把沈相樂送回了家。
許樂常自然也是見過沈家父母的,他總是在放假的時候找他出去,打了好多照面。
也是一對看起來溫和的夫妻。
許樂常還老想着以後要怎麽在沈家爸媽面前表現,讓他們對自己有一個好印象。
走到了樓底下,他還是沒舍得撒開手。
沈相樂卻把人直接拉進了樓梯間的角落。
“這裏一般都沒人,他們更喜歡坐電梯。”
他抱住許樂常,又一次輕聲的祝福,“許哥,生日快樂。”
許樂常摟住身上的人,“那我許願了,我希望,我的小樂永遠在我身邊。”
沈相樂感覺自己有些哽咽,悶聲說:“都沒有蛋糕,你怎麽許啊?”
“有你在,就是最好的祝福了。”許樂常說。
沈相樂稍微分開,又擡頭去吻他的唇。
年輕男孩的吻和他的人一樣,溫和,柔軟,像是對待自己的寶貝一樣。
許樂常享受着這份疼惜,抱緊了自己的戀人,加深了這個吻。
兩人完全忘了自己身處何地,忘了在這站了多久,只知道去抱着,去親着,再也顧不上其他。
“你們在幹什麽!”
直到一聲熟悉的中年女性的驚怒聲響起。
兩人頓時白了臉色,慌亂的分開,往聲音來源處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