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那我還挺榮幸的，讓你把第一次都貢獻給我了。”
賀衍游刃有餘的從圍牆上跳了下來，幾步走到了明夜身邊。
明夜蹙了蹙眉，沒搭理他，徑自往前走去。
賀衍說的果然沒錯，從這裏的圍牆翻出來，走五分鐘就能到小龍蝦店。
這會兒正好錯過了午飯高峰期，兩人進入店裏的時候，店裏冷冷清清的，也沒有什麽客人，幾個服務員正在打掃衛生。
賀衍随意找了個位置坐下，然後就開始點菜。
店裏養了一只紅色的暹羅，看起來才三個月大，小小的，眼睛圓圓亮亮的，特別可愛，也很怕生。
見到有客人進入店裏，就自己怯怯的躲在角落裏，也不敢出來。
明夜剛進店裏的時候，就注意到那只小小的暹羅了。
想去逗一逗，可是怕吓到小家夥，便一直沒過去。
只是沒想到，那小家夥盯着明夜瞅了好一會兒，竟然自己小心翼翼的靠過來了，然後就繞着明夜身邊走來走去，還伸出小爪子，輕輕的抱住明夜的腿蹭。
真的很可愛。
明夜彎下腰，把小貓抱到了自己腿上，指尖輕輕順着小貓身上柔軟的毛發，眼裏的清冷都褪去些許，變得柔和。
賀衍點完菜，擡眸就看到明夜低頭逗貓的模樣，眸色微頓。
果然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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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找錯人。
“你很喜歡小動物？”賀衍問道。
“還好吧。”明夜輕輕撥弄着小貓的爪子，小貓每次都很開心的來抱住他的手，但是又會小心翼翼的收起自己尖銳的指甲，只用掌心軟軟的肉肉來碰明夜。
“回頭給你弄一只？”
明夜搖了搖頭，拒絕了，“學校不能随意養寵物。”
“小龍蝦好了。”
服務員把小龍蝦端了上來，滿滿的一大盤，紅彤彤的，看着就特別有食欲。
明夜把小貓放下，起身去洗手。
等到回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碗裏已經剝了滿滿的一碗龍蝦肉。
“快吃吧，等會兒涼了就不好吃了。”
賀衍催促着，又剝了一只龍蝦尾放進明夜的碗裏。
一頓飯大概吃了半個小時，明夜看了下時間，他這個時候回去的話，還能趕上第二節課上課，于是便想回去。
只是，賀衍卻根本不給他回學校的機會。
“既然都已經翹課了，那就翹個痛快，走，哥帶你玩兒去。”
賀衍拉着明夜就往外走，明夜不太适應和人這麽親近的距離，躲開了一些，順便還反駁了一句。
“你怎麽不稱自己爹呢，叫哥都委屈你了。”
“爹？”賀衍愣了一下，回過頭來看向明夜。
明夜神色冷淡，一本正經，“兒子乖。”
賀衍：“…………”
“行啊，小日月，還知道玩兒文字游戲了，等會兒就讓你知道誰是兒子誰是爹。”
“不要叫我小日月。”
明夜看過賀衍的資料，說來也巧，賀衍跟他是同一天出生的，兩人的年紀，不相上下。
“不叫小日月叫什麽？小明？”
明夜：“…………”
“你閉嘴吧。”
學校附近有各種娛樂設施，射擊的、套圈的、游戲機等等，周末的時候，這些地方都是人滿為患。
也就是今天是上課日，這些地方才沒什麽人。
賀衍随意找了家射擊店，打中目标就送玩偶那種。
賀衍對玩偶沒什麽興趣，不過既然要玩兒，自然就要拿一等獎才有意思。
付完了錢，賀衍拿起店家準備的射機槍，簡單的瞄準了一下，然後就“砰砰砰——”的射擊。
十發子彈，次次紅心！
店家肉痛的從裏面抱出來一個半人高的毛絨熊玩具，遞給了賀衍。
賀衍轉手就把毛絨熊塞到了明夜懷裏，“哥送你的，不用客氣。”
明夜目光涼涼的看了賀衍一眼，把毛絨熊放到了旁邊的地上，走到射擊臺面前，連瞄準都不用，直接“砰砰砰——”又是十發子彈，全中紅心！
店家再一次肉痛的從裏面報出來一個半人高的毛絨熊，并且哀求道：“兩位大哥，請你們去別家玩兒吧，我這裏快要破産了……”
明夜接過毛絨熊，像之前賀衍塞他懷裏那樣，把毛絨熊塞回到了賀衍懷裏。
“兒子，抱好。”
賀衍：“…………”
最後，兩人一人抱了一個半人高的毛絨熊離開。
接下來，兩人又去玩兒了賽車、桌球、拳王游戲，一直玩兒到了傍晚。
“可以啊，小明，我還以為好學生都不打游戲的呢。”
賀衍單手把毛絨熊扛到了肩上，絲毫不在意自己肩上的毛絨熊吸引了多少女孩子的目光。
“說過了，不要叫我小明。”
明夜整個人感覺都不太好，感覺跟賀衍呆在一起，有點強行降智的感覺。
“是不是覺得小明還不如小日月好聽呢？那還是叫小日月吧。”賀衍笑着。
明夜沒接賀衍的話，只是道，“天黑了，該回學校了。”
“你怎麽成天都想着回學校？”
在外面玩兒了一個下午，冷淡的明夜身上難得出現了一絲人氣，賀衍怎麽可能放他回去。
“會長好不容易翹一次課，不玩兒個夠本怎麽可以？”
話語落下，賀衍撈着明夜就去了KTV，兩個人開了一個大包間，設施應有盡有。
明夜去之前就說了，“我不會唱歌，要唱你自己唱。”
“沒問題，聽哥唱，哥嗓音好得很。”賀衍信誓旦旦的保證。
結果去了以後，明夜才知道什麽叫後悔。
賀衍的嗓音是好，可唱的詞兒沒一句在調上。
明夜一首歌都沒聽完，就有點受不了了。
偏偏KTV的聲音還大，他想屏蔽都難。
四處打量了一下，看到包間的角落裏放着一架簡易的電子琴，于是走了過去，随手彈了兩下。
“彈得不錯，教教我？”
賀衍聽到聲音，放下了話筒，坐到了明夜身邊，明夜彈琴的時候，賀衍的手指就在上面亂按，把整首歌的曲調都打亂了。
明夜為了圖個清靜，當真就開始教賀衍彈琴，還教得特別認真。
安靜彈琴的少年身上，似乎有種獨特的吸引力，KTV五彩斑斓的燈光映照在少年身上，都掩蓋不了那一身出塵的氣質。
周圍嘈雜的環境，逐漸變得安靜下來。
賀衍驚訝的發現，自己最近浮躁的情緒也開始漸漸的平靜下來，跟那個時候一樣……
“剛才說的，都記住了嗎？”明夜問道。
“啊？”賀衍回過神來，稍微有一點點尴尬，因為明夜說什麽，他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明夜：“…………”
一看賀衍那反應，就知道他沒好好學。
“算了，去玩兒別的吧，只要你不唱歌，一切好說。”
“真的？”賀衍問道。
“真的。”
兩分鐘後，明夜就又開始後悔了。
因為賀衍開始玩兒跳舞機了。
明夜鋼琴彈得很好，但是他不會唱歌，也不會跳舞，此刻站在那裏，聽着耳邊嗨翻天的音樂，完全不知道該怎麽動彈，好不容易動一動，結果還是丢人的同手同腳。
反觀賀衍，卻是跳得極為熟稔，一雙大長腿精準的踩着節奏，腰腹擺動夠勁帶感，看着就令人賞心悅目，一首歌下來，幾乎全都是perfect。
賀衍跳得好，圍觀的人也越來越多。
明夜不動聲色的往後退去，想要遠離這裏，手腕卻忽然被人抓住。
“過來，我教你。”
一直玩到半夜十二點，兩人才趁着夜色，翻牆回到了學校。
整個校園裏靜悄悄的，只有昏黃的路燈還亮着，将兩人的影子拉得老長。
本打算，回到宿舍就各自休息去。
結果走到宿舍門口，倆人都傻眼了。
因為，他們完全忘了，學校宿舍是有門禁的。
青川的校舍整棟樓都用防護欄封閉起來了，根本沒有辦法翻進去，只能從正門進。
賀衍尴尬的咳嗽了一聲，“看來今晚只能露宿操場了……”
他們兩個都還是未成年，現在出去開房，酒店也不會給他們辦理入住的。
可要是把宿管阿姨叫醒來開門，那明天全校都知道學生會長半夜才回學校了。
夜裏的風，吹得有些冷飕飕的。
明夜正想着，應該怎麽解決眼前的困境，耳邊卻突然傳來細微的腳步聲，頓時臉色微變，拉着旁邊的賀衍，就立刻躲進了不遠處的草叢裏。
“別說話，安靜點。”明夜叮囑。
賀衍也十分配合，沒發出聲響。
沒一會兒，倆人就見着拿着手電筒的安保，慢慢的走了過來。
為了确保學生們的安全，夜裏會有安保在學校裏到處巡邏，要是被發現，就是記過處分。
手電筒的光，往草叢裏打了過來。
明夜的注意力都在安保身上，卻忘了自己還抓着賀衍的手。
安保一直在附近轉了好久才離開。
賀衍察覺到明夜的手涼得像冰塊一樣。
賀衍問道：“冷？”
明夜不以為意：“天生體涼。”
“巧了，我天生體熱。”賀衍笑了一下，然後把身上的外套脫了下來，罩在了明夜身上。
寬大的外套上，沾染的全都是賀衍的氣息，明夜蹙了蹙眉，有種領地被入侵的不适應感，但身上的确暖和了許多。
“今晚大概是沒有床可以睡了。”
賀衍在校舍附近找了個隐蔽的地方，朝着明夜招了招手。
“過來睡會兒吧，哥的肩膀借你靠。”
明夜道：“我不困。”
賀衍輕聲嘆了口氣，他要怎麽告訴明夜，他知道明夜是在說謊呢？
“不困也要睡。”賀衍伸出手，不由分說的把明夜拉到了自己身邊，然後扶着人的後腦勺就往自己肩上按。
“睡吧，天亮了我叫你。”
明夜睜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校舍，目光幽幽。
校舍的确是用防護欄圍起來了，正常人是翻不進去。
可他不是正常人。
要是現原形的話，他輕輕松松就可以從防護欄的空隙裏進去。
可身邊有個大傻逼，他不能暴露自己。
賀衍看着面前的校舍，也有些無奈。
剛才他看過了，防護欄的質量很一般，他輕輕松松就能熔斷。
但……
如果讓明夜知道他是非人類的話，可能等會兒他就要去給明夜尋“仙草”了……
于是，兩個大傻逼本着不能暴露自己的原則，硬生生的在校舍外面的草地上被冷風吹了一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