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Chapter 28
Chapter 28
葉智銘擔心緋聞會讓石佳緒增添煩惱，晚自習後，他在回家的路上簡單地和石佳緒提了一下。
他沒有說得太仔細，擔心石佳緒會反感。
然而石佳緒聽了，沒有什麽反應。
“他們愛說，那就說吧，反正也不是真的。”
葉智銘聽到前面那句話，有些生氣，但聽完下半句後，又有些安心。
他難得執着地追問：“為什麽你不在意和班長傳緋聞，卻那麽在意和我傳緋聞？”
石佳緒想了想，“可能是因為不熟吧。”
“和誰？”
“當然是和班長啊。”
葉智銘笑了一下，但很快就收斂了，所以石佳緒并沒有看到。
此時他們已經升上了高三，在石佳緒的影響下，葉智銘的成績穩定維持着和她一樣的水平。所以，班主任始終把兩人的座位安排在一起。
過了兩年的時間，徐望還是用請教學習做借口去接近石佳緒，沒有更進一步。
徐望那麽慫，看來是真的不用特別擔心。
葉智銘想到這一點，松了一口氣。
“大學你打算去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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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佳緒聞言，才看着葉智銘。
她在思考些什麽。
時間久了，她對待葉智銘的态度越發平靜了。
只要他不特意去誘惑她，她完全可以做到把他當做一個青梅竹馬。
都這麽久了，是時候真正放下了吧。
她和葉智銘，不可能一輩子都在一起的。
他們總歸會遇到各自的另一半。
作為朋友，一直走下去也好。
“我想試一下，去離家遠一點的地方。”石佳緒擡頭看着夜空，遍布繁星，似乎老天爺難得在贊嘆她的勇氣，“看看自己一個人生活，能不能有什麽改變。”
“你想改變什麽？”
“不知道。”石佳緒也想不到具體的事，但她覺得和葉智銘分開一下，不會是壞事。
他那麽優秀，她可能也在阻擋着他的桃花運。
每次有女生追求他，他總是用她做擋箭牌。
她差不多該功成身退了。
“那你呢？”石佳緒問葉智銘，“有沒有什麽喜歡的大學，還是城市？”
葉智銘看着她。
“沒有。”
但我有了喜歡的人。
那一瞬間，葉智銘覺得自己頓悟了。
石佳緒繼續向前走，“現在沒有沒關系，距離高考還有時間呢，慢慢想也沒關系。”
“嗯。”
我們也慢慢來。
葉智銘知道，高考對于她來說很重要。
她覺得重要的事情，他也會看重。
如果在高考前去和她敞開心扉，要改變的事情太多了。
他不想對她産生不好的影響。
葉智銘跟上了石佳緒的影子。
見他一直沒有追上來，石佳緒不由得回頭。
馬尾随風飄揚。
葉智銘的心躁動不已。
但他會好好地守護着。
直到，那一天的到來。
——
高三的校運會，是高考生在高考前的最後一次活動。
葉智銘的體育成績出色，自然被安排了不少的比賽任務。
至于其他同學，班主任說是高中的最後一次集體活動了，讓大家都去參加一下，留下點拼搏的回憶，所以要求每個人都要報名至少一個項目。
徐望又來找石佳緒了。
“我不知道報什麽。”
石佳緒看了一眼報名表，名單都填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兩三個可以報名的項目了，但都比較注重技巧，确實讓不擅長體育的徐望難以報名。
石佳緒給不出什麽意見，但看到徐望苦惱的神情，她又覺得不能輕易不管這件事。
正好葉智銘練完籃球回來了，石佳緒問他：“你那裏有沒有什麽項目是不難的，分一個給徐望？”
葉智銘瞄了徐望一眼。
徐望難得地不閃躲，和他對視。
好家夥，兩年多的時間，看來他還是長進了一點勇氣。
“我報的都是可以争金奪銀的項目，你确定他可以頂上？”
石佳緒啞然，知道自己問錯人了。
“我們等下去問其他人吧。”石佳緒對徐望說。
我們？
葉智銘被這個字眼刺痛了。
葉智銘叫住了路過的包日峰，“你不是說丢鉛球很累？不如讓給班長吧。”
包日峰不知道葉智銘打的什麽主意，突然對班長的事這麽熱心，但既然他開口了，也就答應了下來，“行，反正鉛球也不差我這一個成績，但你要保證籃球要拿冠軍，讓我也蹭一蹭榮譽。”
“成交。”
石佳緒笑了，又對徐望說：“解決了。”
徐望被石佳緒的笑容晃了晃神，“……可我不會丢鉛球。”
“随便丢一下就好了。”葉智銘托着下巴，“反正也不差這一個成績。”
石佳緒用眼神暗示葉智銘不要打擊徐望的自信。
“謝謝你，石佳緒。”
“不客氣。”
葉智銘看出了徐望的依依不舍，心想幸好他練完球沒有去小賣部就回來了，不然再讓徐望看下去，他的眼神恐怕就要把石佳緒扒光了。
“他該謝謝的人，難道不是我嗎？”葉智銘沉着臉說。
“還有我！”包日峰無風不起浪地補充道。
石佳緒說：“也謝謝你們。”
“你幹嘛替他道謝？”葉智銘不滿。
“沒有啊，把‘謝謝’挂在嘴邊，就是客套話。”
包日峰又溜了過來，“你這樣替班長操心，不知道的以為你們有一腿。”
葉智銘伸了包日峰一腳，“滾。”
“我沒有喔。”石佳緒看了一眼班長的方向，“他應該也不喜歡我吧？”
“你為什麽這麽篤定？”
“我又不像你，我不受歡迎的，沒有人喜歡我。”
葉智銘差點忍不住想說“我就喜歡你”，但教室裏人太多了，他不想再傳緋聞影響她，于是沒有接話。
——
到了校運會那天，葉智銘如常發揮，斬獲了多個獎項。
他言出必行，贏下了籃球賽。
冠軍獎杯閃耀在班級裏。
但這件事沒有掀起特別大的波浪，因為新的緋聞風暴發生了。
校運會在比鉛球的項目時，包日峰雖然把參賽名額讓給了徐望，但他路過還是去看了一下。
班長的第一投成績，慘不忍睹。
徐望看見了包日峰，連忙向他請教。
包日峰想到了一個鬼點子，然後嚴肅地說要教他一個秘訣。
徐望果然上當了，追問是什麽。
包日峰煞有其事地說，丢鉛球時，要大聲喊出喜歡的人的名字，會有意外驚喜。
徐望一愣，似乎在思考可行性。
徐望問：“真的嗎？”
包日峰說：“珍珠都沒有這麽真，我的女朋友就是這麽來的。”
當然，他沒有說，其實在他丢鉛球之前，他和對象已經暧昧足夠久了，就只隔着最後的那一層薄薄的紙。
徐望見過包日峰和女朋友過分甜蜜的樣子，于是相信了。
他隐藏了兩年多的心意，其實私下幻想過千萬遍，他和石佳緒很多甜蜜的場景。
包日峰偷笑，他想着徐望當衆表白失敗後，大概就不會再打石佳緒的主意了。
葉智銘以後可要好好地感謝他。
終于又輪到徐望上場了。
包日峰舉起了手機，按下錄像。
徐望這一次如果成績還是那麽爛的話，就要墊底了。
徐望的腦海裏想着石佳緒的樣子。
他也好想看到她笑。
只對着他笑，而不是對着葉智銘。
徐望大聲喊出了內心的真實想法，然後把鉛球丢了出去。
鉛球出界了。
第二次成績為零。
他注定墊底了。
他從未如此大聲說過話。
也從未受過如此多的矚目。
他完了。
——
鉛球事件發生的時候，石佳緒正在比跳高。
從來沒有練過跳高的她，不知道自己原來有天賦。
在衆多使用了不規範動作的女同學裏，石佳緒看了一下校隊的選手的姿勢，抱着試一試也無妨的心态，居然輕松就用背躍的姿勢跳了過去。
觀看的同學都發出了驚嘆。
到最後，留下來的只有校隊的選手和門外漢石佳緒。
欄杆的高度來到了一米四。
對于沒有學過跳高的石佳緒來說，這個成績已經足夠優秀了。
葉智銘特意空出了時間，來看石佳緒。
石佳緒的第一次嘗試失敗了，校隊選手成功了，現在壓力在石佳緒的身上。
但葉智銘知道，石佳緒沒有壓力。
不過，能做到就是一個突破。
石佳緒開始助跑了。
馬尾辮又在飄揚。
葉智銘已經笑了。
他提前在心裏祝賀石佳緒。
果然，她跳過去了。
他喜歡的人，就是這麽厲害。
——
最後，石佳緒挑戰一米四五失敗，成績定格在了一米四。
一個門外漢獲得了第二名，是足夠優秀的成績了。
石佳緒笑着領了獎，一轉身，就看見了葉智銘。
舞臺有些高，葉智銘伸手，扶她下來。
石佳緒開玩笑說：“早知道以前就去學跳高了，說不定我适合走體育這條路。”
葉智銘看她，手細細的，腳也細細的，要專門練體育的話，恐怕……有些難度。
但她長肌肉是什麽樣子，他也不是沒有興趣。
葉智銘遞給石佳緒一罐可樂，學校的小賣部只賣罐裝的，沒有玻璃瓶裝的。
這時候手機響了。
包日峰傳了一個視頻過來。
是鉛球比賽。
鉛球不是班裏的長項，而且去比鉛球的人……
石佳緒隐約看到了是比賽的視頻，于是也探過頭來。
“石佳緒，我喜歡你！”
視頻中的徐望大喊道，鉛球丢得很遠，可是裁判舉起了紅旗。
葉智銘的角度只能看到石佳緒的發旋。
居然被慫班長搶先了一步。
石佳緒收回目光，佯裝平靜。
但葉智銘離她那麽近，他看到了。
她臉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