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奇怪的女人

奇怪的女人

屋內沒人，阿晚也不好坐着，就出來院子。大概是都去找人了，院子裏只有阿晚。“咚”一聲好像有什麽東西從二樓掉了下來。阿晚壯着膽子往牆邊走，一個女人爬了起來，踉跄地往前走。葉姝今日好不容易躲開監視，逃了出來，此時院子裏的人應該去搜尋自己了，正是逃離的時機。葉姝很快看到了阿晚。沒想到還有人在，只得做動作祈求阿晚不要出聲。阿晚看到面前的女人很狼狽，身上穿的不是衣服，像是什麽布包裹身體遮羞。緩慢地挪動着腿想要離開。阿晚想來也許是被脅迫的人，聽周嬸說，有的人家會把女兒賣到這裏陪男人喝酒。看着女人的樣子應該是腿摔傷了，阿晚本想上前攙扶，但葉姝眼神警惕，往牆角退去，看樣子是想從牆邊翻過。阿晚環顧四周沒看見什麽人，走上前想要幫忙，聽到阿晚願意幫忙，葉姝低聲問道:“你不是樓裏的人，對嗎？”阿晚點點頭。葉姝一下子放松了許多，她認為或許能夠求助“你能幫幫我嗎，我被人關在這裏，我想逃出去。”阿晚看着女人狼狽的樣子，相信了女人的話。“那……那我托舉你上去吧。”阿晚祈禱千萬不要被人發現。哪知剛蹲下，嘭的一聲門被外面踢開了。女人迅速将阿晚拉在身後，沒等阿晚站穩，一枚子彈就打在腳下。阿晚哪裏見過這樣的陣勢，腿軟的站不住，險些摔倒，反倒女子淡定的擋在阿晚前面。院子裏一下子多了好些人。領頭的是一個高大的男人，他竟然是天藍色的眼睛。身旁是幾個兇神惡煞的随從。男人死死盯着葉姝說道:“跑？你想往哪跑？就憑你那點出息，跑出這裏，死都不知道死幾回了。”在男人說話時，阿晚感到身前的女子在不住地發抖。男人的聲音又提高了幾個度:“你是自己走過來，還是我打斷你的腿爬過來？”話音剛落，見人沒動作，男人再次舉起了槍，這次阿晚是實打實對着槍口，連話都說不出來了。此時阿晚感覺身前的女子用力握了握自己的手像是安撫，回頭露出一絲苦笑，小聲說:“謝謝你啊，我連累你了，我不會讓你有事的。”然後就将阿晚朝後推了推。“霍森，你別開槍，是我脅迫她的，我和你回去。”說完，女人慢慢地走到霍森身邊，剛站定，霍森一個巴掌就将女人甩在地上，拖着女人往出走。阿晚被這暴力的畫面吓壞了。她沖過去，試圖救人。“先生，您松手，她已經受了很重的傷了，她會死的，你不能這麽對待她。”阿晚用力的想掰開，霍森看着眼前不知死活的人，直接将子彈上膛。地上的女人掙紮着爬起，握住霍森的槍，無住的哀求:“不要，不要殺她，我與她素不相識，是我的錯，我不該逃跑。”霍森一個用力試圖甩開，女人又攀附上來。“求求你，我再也不跑了，我聽話，我什麽都聽你的。”霍森聽到這句，直接蹲下掐住女人的的臉惡狠狠地說:“聽話？你哪次不是這樣說，你既然記不住，我就給你好好長長記性。”霍森招手讓周邊的人把阿晚拖下去。阿晚沒想到自己這麽快就要死了，她想，此時嚴毅還在談生意吧，槍口已經對準了阿晚。阿晚閉上了眼睛，耳邊卻傳來了嚴毅的聲音。“霍森先生，這個姑娘是我的人。”嚴毅就在剛剛來到後院，看着幾人抓着阿晚，直接動手打倒，将阿晚搶到身邊。轉身直面霍森，“不管她做了什麽，這個人都是我的，你決定不了她的生死。”霍森冷笑了一聲，帶着一絲警告:“那你可要教教她，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嚴毅不甘示弱:“那就不勞你費心了。你的家務事我無心插手，就帶着人回去了。”阿晚看着脆弱的葉姝想說什麽，葉姝快速地搖搖頭，示意阿晚快走。走過霍森身邊時阿晚還是忍不住小聲說:“她受傷了，從二樓摔下來，腿傷的很重。”言盡于此，阿晚知道，她的力量只有這麽大，能做的也只有這麽多。阿晚走後，霍森一把扛起葉姝，想來，這一晚她有的熬了。

阿晚出了院子，情緒還沒有平穩下來。原以為自己今天在劫難逃，真的要死了，此時還在驚吓中沒回過神來，跟着嚴毅機械地行走，砰的一下撞在嚴毅背上。其實阿晚很忐忑，嚴毅因為自己和對方起了沖突，那人肯定不是一般人，也許給嚴毅惹了麻煩。阿晚心中內疚不已，像是等着宣判罪行的犯人。嚴毅轉身就看到瑟縮起來的阿晚，小手不安的卷着衣角，像是要哭出來了，明白剛剛的場面吓壞了。“有沒有受傷？”阿晚搖搖頭。“下次不要這麽莽撞了，你連自己都保護不了，又怎麽救的了別人。”阿晚的心頭一陣酸楚襲來，眼淚止不住往下掉。“對不起，嚴大哥，我給你惹麻煩了。”嚴毅沒想到阿晚最大的顧慮是這個。也注意阿晚稱呼的改變，想來是吓壞了，也就随她去了。伸手揉了一把小姑娘的頭安撫着:“沒什麽事，算不得麻煩。”看着阿晚抽噎不停轉了一個話題。“你知道你想救的女人是誰嗎？”阿晚果然擡起頭，擦擦了眼淚，她何止想知道，更關心的是女人接下來會遭受什麽，生活在那樣一個暴虐的人身邊，她會死嗎？嚴毅讓阿晚快點上車，路上和她講。車上的暖意讓阿晚放松了許多。“那個男人是霍森，是百樂門的老板，女人應該就是被他關着的情人。”阿晚等着嚴毅說下去，卻發現沒聲了。“沒有了嗎？”這也太精煉了。“她不會有事的，霍森沒打算要她的命。”車子忽然剎車，阿晚慣性往前沖，沒有預想的疼痛，撞到的是嚴毅的手。有人拍打着嚴毅的車窗，“三哥，出事了，幫主暈過去了”來的是洪幫的兄弟，上了車噼裏啪啦的和嚴毅講事情的來龍去脈。“日本人來了，和老幫主說是談生意，實際上是赤裸裸的搶劫，他們前段時間就想占工廠，這次直接威脅幫主。”嚴毅的臉上瞬間沒有了剛才的溫情。眼神淩厲，面色鐵青。這時幫裏的小弟注意到阿晚的存在。“三哥，這姑娘是？”阿晚感受到了嚴毅的怒氣，看來人的描述，此事一定很急。又怕自己耽誤嚴毅的事兒。焦急地說:“嚴大哥，你把我放在路邊就行，我可以自己回去。”嚴毅也想到了，但想到今天晚上的事放心不下。“你跟我走吧，到了跟着虎子，別亂跑。”阿晚點點頭，和後座的虎子交換了個眼神，乖乖坐好。嚴毅一路車速飛快，到了地方把阿晚留給虎子就疾步進門，阿晚跟着虎子等安排。虎子比嚴毅小許多，帶着少年人的青澀，笑起來還有酒窩，阿晚幾次接觸下來，也能從只言片語中猜到嚴毅應該是某個幫派的核心。更沒想到自己此時就進入了這裏。院子很大，是傳統的古建築，有假山、流水，還種着不少花卉。虎子性格活潑，見到年歲差不多的阿晚有很多疑問。

“你叫什麽名字？三哥從來沒帶人回來，你是第一個。”阿晚笑着說了名字，一路被虎子帶到了一間房間。“你可以在這裏休息一會兒了。這是三哥的房間”虎子打開燈，示意阿晚坐着休息。阿晚沒想到虎子會帶自己來這裏，四下環顧嚴毅的房間倒是和他的性格一樣，簡單中帶着一絲戾氣，房間內家具簡單，靠牆的地方放着刀架，上面有不同樣式的刀具，牆對面是個書桌。幾眼就能看完的布置。

“虎子哥，嚴大哥什麽時候回來？”嚴毅什麽都沒交代就離開了，待在陌生的環境中阿晚有點不安。關于嚴毅阿晚有很多疑問。但是貿然問別人隐私也不好。

而此時虎子想着的卻是另一回事，阿晚姑娘和三哥明顯關系不一般，女孩子都喜歡英雄，要是自己多誇誇三哥贏得姑娘芳心豈不是幫了大忙。于是大大方方的和阿晚聊天。阿晚也不敢多問，全程基本都是虎子在說，阿晚靜靜的聽着，虎子在旁邊有一搭沒一搭講了幾件與嚴毅相關的事，把嚴毅描述的很厲害，這不由的讓阿晚聯想到今晚自己被霍森的手下鉗制住時，看到嚴毅幾下就将人打倒。開始認同的附和虎子的話。阿晚的認同讓虎子的虛榮心爆棚。嚴毅只讓虎子将人送回來可沒讓虎子陪人聊天，虎子意識到自己有些忘形了，便給阿晚拿了些零嘴兒，囑咐她在這裏休息，便出門守着了。嚴毅的房間阿晚不敢亂走動，這一天又是驚又是吓的，此時又餓又困，吃了點東西，便乖乖趴在桌子上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