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計劃
計劃
洪雅帶着阿晚來到了成衣鋪，打算給買幾件衣服。
“阿晚，來試試。你該穿一些嬌俏的顏色，這件淺粉色的襖裙就很好看，杏色的裙擺還有薄紗裝飾。快穿上。”阿晚看着就覺得這樣的衣服應該不便宜。
“想什麽呢？算是姐姐買給你的見面禮，你可不能拒絕我。把你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我才能高興。”
“快去快去。”洪雅推着阿晚進了試衣間。又挑了加厚的絲襪遞了進去。“配套的，一并換好。”
“老板，拿些年輕姑娘的首飾出來，我妹妹好挑一挑。”然後給自己挑了幾件旗袍。
阿晚還是第一次穿這樣款式的襖裙，哪個年輕姑娘不愛美，阿晚慢慢走出試衣間，粉色嬌嫩，阿晚白皙的皮膚完美的駕馭了，下身是杏色的襖裙，白色的蕾絲更添了幾分嬌俏。
洪雅從身後看着鏡中的美人兒滿意極了。
“再來一雙高跟鞋就更好了。”洪雅點評道。
“高跟鞋？洪姐姐，我穿不穩的。”阿晚也覺得鞋子不太搭，可是高跟鞋自己穿不來，白色的平底鞋倒是可以。
“沒關系，粗底的很穩的。”
阿晚沒想到還有首飾，連忙拒絕:“首飾太貴重了，我不能收。洪姐姐，我真的不能收。你給我買衣服已經很貴了。而且……”洪雅覺得阿晚啰嗦起來像個小老太婆，直接拉到首飾櫃臺。
老板拿出一副珍珠式樣的首飾:“小姐，這是一套的，銀色的細鏈串着珍珠，不像一整串珍珠那樣華貴，卻最适合年輕姑娘了。”洪雅直接給阿晚帶上。把阿晚拉到鏡子前。
“看看，好看嗎？不許說太貴。”阿晚覺得人靠衣裝真沒說錯，還真好看。
“洪雅姐姐，這個”
“閉嘴，老板把那件藍色的襖裙和我挑的旗袍裝好結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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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嘞，洪小姐，這次是送到府上還是？”
“襖裙包着，旗袍送到府上就行。”就這樣，洪雅帶着阿晚買了鞋子，還準備帶阿晚去吃飯。
“怎麽樣？開心嗎，小丫頭？”洪雅看 着桌前煥然一新的小姑娘笑着問。
“開心，謝謝你，洪雅姐姐。不過……”阿晚想說下次不能再買這麽貴的東西了。
“一會兒你就知道這些東西的價值了。不許說貴。”洪雅話音剛落就見嚴毅從樓梯口上來了。
“回頭瞧瞧吧。”洪雅拍拍阿晚，讓她回頭看。嚴毅收到洪雅的邀約來吃飯，發現洪雅對面背對着還坐了人。
阿晚聽話的回頭一看，“嚴大哥，你怎麽在這兒？”嚴毅看着變了個樣的阿晚就知道是洪雅的手筆。嚴毅覺得沒見過這樣的阿晚，卻打心底裏覺得阿晚很适合這樣的打扮，也應該是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嚴毅直勾勾的眼神，洪雅覺得此處自己太多餘了。不過洪雅太樂意做這個多餘人，畢竟冰塊人這副樣子可不多見 。
“怎麽樣？漂亮吧。”洪雅摟着阿晚的肩膀将人轉了一圈展示着。
“嗯。”嚴毅話不多，不過認可的态度讓阿晚很高興。
吃過飯，嚴毅将阿晚送了回去并告訴阿晚明日去百樂門讓她做好準備。二人約定好時間就分開了。
“ 別看了，人都回去了，和我談談事呗，嚴—大—哥。”嚴毅斜眼看了看洪雅有些做作的樣子，覺得洪雅最近越發沒個樣子。
“有事沒事別老往這兒跑，老找阿晚幹什麽。”說罷就自顧自走了，洪雅撇撇嘴，跟了上去。
……
“三哥，工廠的事情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三日後開始運轉，你上次說的計劃是什麽？”洪雅今日來找嚴毅為的就是這事，洪雅的心一直懸着。
嚴毅的計劃已經準備好了，此時和洪雅和盤托出。
“最好的辦法就是毀掉這批物資，雖然我們的損失也很大，但也值得。棉服的基本材料是布和棉花，有一種添加物腐蝕性極強，且不會立刻見效。過一段時間後随着水分的減少便會腐蝕衣物。”
“只是這種東西是管制品，這一批物資不算少我們要的量會很大，去哪裏弄呢？再者，大量的液體我們怎麽帶入場內并加到衣服上呢？”洪雅覺得如此行事風險還是很大。
“液體可以稀釋，至于原材料我會想辦法，只是我們需要在廠子裏安排內應，保證此事知道的人最少以免牽連洪幫，我們還沒到硬碰硬的時候，讓這個人在做工時尋找時機，現在我們對工廠的控制權大大削弱，很被動。還有運輸，冬日天冷，河面結冰，他們要的這麽急，只能陸運，寧城多山路，日本人在山路運行，車上總要炭火取暖，高溫幹燥衣服更容易爛。說到這洪雅能将一切聯系起來了。
“三哥，我知道了，路程遙遠，再加上侵略者人人得而誅之，只要出了寧城，誰能說清是誰做的到時候日本人只能吃個啞巴虧了。”
“嗯，關于調配比例我也需要霍森的技術，我們只是略懂，洪幫內缺少這樣的人才。”
“只是霍森怎麽說也是半個洋人，他會和我們合作嗎？還有內應你怎麽想的？”
“霍森不會直接出手，他會坑萊恩一次，不用擔心。”
嚴毅現在比較麻煩的是內應的事兒，要不起眼又要确保足夠信任，這個人最好不出自洪幫，不然幫內在廠子裏的兄弟都會覺察，稍有不慎就會引起日本人懷疑。
嚴毅将自己的考量告訴了洪雅，洪雅一時間也犯了愁。
“工廠此時還在招女工，要想神不知鬼不覺的添人，最好是個女人。”洪雅想到了一個人。看着洪雅的眼神，嚴毅也想到了。
“你想說……阿晚。”嚴毅此時一陣心煩，阿晚的确是個合适的人選，但是心裏就是有一個聲音抗拒着。
“三哥，你查了阿晚的身份，你隐瞞了一部分，是這一部分內容讓你待阿晚一直與衆不同的吧。你不妨說說，你到底隐瞞了什麽。”洪雅追問着。
“她是永平縣的人，她父親是是愛國人士，被抓犧牲了，她母親在抓捕中保護她也沒了。這裏沒有她的親人，她是真的無家可歸凍暈在老張的鋪子前的。”嚴毅耐心的解釋，畢竟阿晚好不容易死裏逃生，不想讓她再卷進來。
“這件事先這樣，我再想想，總會有合适的人的。”
“嚴毅，這是兒女情長的時候嗎？我們沒有時間了。再說了，你也沒有問過阿晚，你怎麽知道她不願意呢？以她的身份，她對鬼子應該是恨之入骨才對。”
洪雅也不希望阿晚出事，可是，如果阿晚加入能讓計劃更完美，更萬無一失有什麽不好。國難當頭，誰也不能保證什麽時候就死了，怎麽可能獨善其身。
兩人快要吵起來的時候，屋外傳來一陣敲門聲。阿晚叫了幾遍人，見沒人應答就推門進了小院。
“嚴大哥，洪雅姐姐，你們還在嗎？”阿晚見屋內亮着燈，試探着問到。
聽見是阿晚的聲音，二人只得偃旗息鼓。
“進來吧，阿晚。”
阿晚進門見兩人表情不對，像是在争吵。小心翼翼的走到洪雅身邊。“洪姐姐，圍巾混在你送我的衣服裏了，我不确定你是不是還在，來碰碰運氣。”阿晚對着洪雅說話，餘光悄悄的看着面色不愉的嚴毅。
洪雅怕吓着阿晚，拉着她坐下。“麻煩阿晚給我送一趟了。我略坐坐就走了。”
阿晚頓了頓還是問了出來，“洪姐姐，你和嚴大哥是遇到什麽事了嗎？”“我雖然沒什麽本事，但是如果有我可以幫忙的地方，我也希望能幫到你們。”洪雅拉着阿晚的手沉默了。“你們都不說話，是不是這件事其實……與我有關。”阿晚見兩人不說話，搖了搖洪雅的手臂。
“阿晚，現在有一個事我希望……”
“洪雅。”嚴毅厲聲打斷，拉過阿晚。
“你先回去。”說完就推着阿晚往出走。可是阿晚卻異常的倔強。
“是一件危險的事，對嗎？”阿晚直視着嚴毅的眼睛。
“天塌下來了還有我們這些男人頂着，你們兩個保護好自己就行了。”嚴毅見阿晚反抗面色更冷了幾分。
“洪雅姐姐，你來說。”阿晚推開嚴毅，看着洪雅。
“棉紡織廠需要給日軍生産物資，只是這批物資送上前線打的是我們的同胞，我們現在無法和日本人硬碰硬，而且廠子裏到處都是日本人，洪幫很被動。”洪雅長出了一口氣。
“我們需要一個足夠信任，又與洪幫無關的人去做內應，洪幫除了虎子和長青沒有人見過你。”
“所以，我很适合去做內應，我願意，你們兩個吵架是擔心我會做不好？”
“當然不是，我們擔心你的安全！”
阿晚當然知道，不過是想緩和一下氣氛。“那不就行了，進了工廠在日本人的眼皮子底下做事，其實也是在你們的眼皮子底下做事。我有信心把你們交給的任務做好，難道你們沒有信心保護好我嗎？”
。阿晚左手拉着洪雅右手拉起嚴毅故做嚴肅:“那接下來小女子就全憑二位保護啦。”洪雅看着阿晚小小年紀這麽懂事，不由的有些心酸。
“嚴大哥……”嚴毅看着阿晚執拗的樣子，知道事以成定局。
“我知道了，明天我去百樂門就能拿到東西，到時候我們詳細說，後日你去應征工人。”見嚴毅同意了，洪雅松了一口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