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永遠信任

永遠信任

陸向榆不耐地“啧”了一聲:“誰啊?”

遲暮聽着熟悉的聲音,一看果不然就是江永。

遲暮懶得搭理他,拉着和陸向榆準備繞過去。結果對方又不依不饒地堵住他們,一臉挑釁,就是不讓開。

遲暮沉聲問:“有事嗎?”

上次江永說寧泊以的不是,遲暮就記住他,今天不知道又要做什麽妖。

遲暮這會扶着陸向榆胳膊,就是正常男生之間的動作,但有人就不這麽覺得。

江永朝上下打量着他們,再次開口,語氣依然欠打:“我說,你今天又換人了?”

遲暮一個眼神都沒給他,也不接他的話,就這麽站着。

“啧。”陸向榆今天心情不好,又喝了酒這會只想回去睡覺,還被人攔着半天走不出去,他看了眼對面的人,不耐煩道:“換什麽人?連你爹我都不認識了?”

以前籃球隊那會陸向榆也在,反正只要和沈淮頌、寧泊以過不去的人他都無差別讨厭,後來江永被他們在球場上虐得體無完膚,陸向榆在旁邊可沒少怼他。

江永顯然記得陸向榆,也記得之前的事,面色更加不善,站在路中間一時半會不知道說什麽。

陸向榆無語,拉着遲暮繞道,擦肩而過的時候,江永突然開口,“今天是班長生日,你平時裝得清高,但你助學金的事人家可沒少為你奔波,都到門口了,不進去給人說句祝福嗎?”

這話遲暮沒法反駁,他最艱難的時候,班長幫他申請助學金,這事遲暮一直記得。

“哪個包間?”遲暮問。

江永鼻子裏“哧”了一聲,擡腿自己走在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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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向榆也聽出點意思,一起出來的,沒自己先走的道理,就和遲暮一塊跟着江永進去。

門推開,包間大概十個人左右,遲暮掃了一眼,基本是班長的室友和平時關系好的幾個同學。

江永一進門就扯個嗓子喊:“看看這是誰?”

衆人注意力被吸引過來,看到了後面進來的遲暮和陸向榆,大家都是一個班的,遲暮雖然平時不太和人打交道,但見了面都會客氣問好。

衆人有點意外,班長笑着站起來招呼他們:“遲暮來了,坐坐坐。”

“抱歉,不知道今天是你生日,也沒準備禮物,剛正好路過就進來了。”遲暮走到班長面前,正色道:“班長生日快樂。”

班長為人大大咧咧,又熱心腸,以前幫遲暮是班長職責。反倒遲暮後面多次感謝他,還讓他有點不好意思。

他連連道謝,旁邊同學切了兩塊蛋糕遞過來,招呼遲暮他們別客氣。

陸向榆這會可內向了,坐遲暮旁邊乖得跟個什麽似的,人家給什麽,道謝後就接過來拿着吃,一點不添亂。

酒有點上頭,沈淮頌不在旁邊,他沒地方撒潑去。

江永看着遲暮和班長客客氣氣,故意起哄道:“怎麽能空口祝福呢?”

他倒了滿滿一杯酒放遲暮面前,“來都來了,不喝一杯啊。”

酒沒什麽不能喝的,但讓人這麽逼着,遲暮就不願意。他沒搭理江永,挖了一勺蛋糕放嘴裏吃着。

勸酒這事本來就不提倡,大家都是同學,出來玩就是圖個高興,沒誰會逼着誰喝酒。江永從進門時語氣就怪怪的,在座的不是傻子,都看得明白,一時沒人說話,氣氛有點尴尬。

江永面上挂不住,有些惱羞成怒,“怎麽,班長過生日,你架子就這麽大,連杯酒都不願喝。”

班長這會都無語了,你倆有矛盾,別拿我當槍使啊。

遲暮戳了戳蛋糕上的奶油,放下叉子,從旁邊拿了個新杯子,倒滿,對着班長說:“班長生日快樂,我空着手來的,喝杯酒也是應該的。”

班長連忙說:“沒事,沒事,不喝也行,不喝也行。”

遲暮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放下時杯子和桌面碰撞“铛”得一聲。他站起身,準備道別離開。

江永哪能讓他輕易走掉,他看着旁邊的陸向榆,話卻是對遲暮說:“你帶了朋友來,怎麽不介紹一下。”

他話裏“朋友”兩字,特意加重,引人遐想。

陸向榆正準備跟着走,突然被que到,站起得動作僵了一下,他自我介紹道:“我是法院的陸向榆,和大家一屆。”又轉向班長,“生日快樂哈,謝謝你的蛋糕。”

陸向榆一說完,遲暮看向江永,用眼神示意:還有什麽事一次性說完。

江永今天鐵了心思要遲暮難堪,他話題一轉,又往別的事上引:“咱們學院專門學編劇的同學去投劇本,都被刷下來了。”

“遲暮,”他笑着問:“怎麽就你能被選上呢?”

遲暮面無表情地看着他,語氣平穩:“無可奉告。”

江永笑了:“你是無可奉告還是不敢說啊?”

這還有什麽不明白的,不就是暗示遲暮劇本被選上是有什麽灰色交易。其他人面色有點尴尬,選不選的上,怎麽選上的,倒不用放在現在說,人班長好好過生日呢,江永太砸人場子了。

旁邊一個女生覺得過分了,開口勸和,示意江永別說了。

這是他們班學委,人美心善性格好,平時和大家關系都不錯,江永喜歡她很久了。現在連學委也出來幫遲暮說話,他心裏不爽,出口就更加不留情面。

“你恐怕還不知道。”他指着遲暮一臉嫌惡:“他是同性戀,之前我就見他和藝術學院的寧泊以走得可近了,今天又和陸向榆單獨出來,別看他平時裝得一本正經,私下不知道玩的多髒。”

學委皺着眉不知道該說什麽,這會所有人都看向遲暮,等他做出反應。

包間裏開了氛圍燈一閃一閃的,沒人說話,只剩音樂還在唱着。遲暮隐在一片昏暗中,看不清神色。

“你他媽嘴巴給老子放幹淨點。”陸向榆罵道:“你嘴巴臭就去治,吃了屎還敢跑出來惡心人。”

遲暮依舊一言不發,陰沉着一張臉,下颌繃得很緊。

江永想刺激遲暮,卻還是那種一拳打倒棉花上的無力感,又被陸向榆當着喜歡的人罵,面上紅一陣白一陣。

他腦子轉了轉,想起上次就是提到寧泊以,遲暮才有了反應,他“哼”笑一聲,往遲暮面前近了一步,專挑遲暮雷區蹦跶:“你不知道吧,寧泊以一直很受歡迎,以前籃球隊的時候不知道收過多少人的表白。”

他還專門補充一句:“男男女女都有。”

“你以為他喜歡你,你遲暮有什麽可稀奇的,他想要什麽樣的找不到,不過是看你新鮮玩玩罷了。”

陸向榆越聽火越大,他就知道這個江永嘴裏蹦不出什麽好屁,扯了把袖子就往前沖,“媽的,你他媽是不是欠打?!”

遲暮一把抓住陸向榆胳膊,把他拉回來,垂在另一邊的手緊緊攥成拳,關節因用力泛着白。

江永自己也知道這話半真半假,污蔑別人話總是能夠脫口而出,并且不計後果。他這會只能用這樣的方式讓遲暮難堪,來找回他所剩無幾的面子。

“寧泊以那會還有豪車送他上學,多少人都見過,你可別說那是他自己的車。”江永越說越起勁,繼續火上澆油:“不信你去問問,男大學生從一位中年女性的豪車上下來,當時多少人都見——我艹!”

沙發被一道力撞得移了位,伴随着旁邊人一陣驚呼,發出刺耳的聲音。

遲暮忍無可忍,不等江永說完,上去沖着他的臉就是一拳,江永沒防備,被打得一個後仰摔在地上。

別說江永了,所有人包括陸向榆都傻了,遲暮平時斯斯文文的,一點看不出能幹出打人的事。

江永氣急,嘴裏罵罵咧咧,掙紮着要起來還手。但沒等他起來,旁邊人也來得及攔住,遲暮撈起旁邊的空酒瓶對着他頭猛得砸了下去,玻璃“嘣”得一聲碎了滿地,江永起了一半又重重跌回地面,抱着頭在地上慘叫。

遲暮半蹲下死死扯住江永衣領,不顧玻璃碎片刺進手心,勒得江永幾近窒息,臉上青筋暴起。

“再讓我聽到一句抹黑他的話,”遲暮面色陰冷,語氣裏帶着狠厲,一字一句警告道:“砸到你頭上的,就不止一個酒瓶。”

說完他用力甩開江永,從桌上扯了張紙擦手,然後攥成團扔到江永身上,遲暮眼前此刻仿佛放了堆垃圾,被他居高臨下地看着。

任何人,任何人都不能抹黑寧泊以。

在遲暮這,寧泊以是最幹淨的人。

他永遠不會懷疑寧泊以。

永遠會維護寧泊以。

寧泊以在寝室帶着耳機畫畫,頭時不時點一點得随着音樂晃動。

最近遲暮在他面前越來越放松,偶爾一點得寸進尺也能得到回應,寧泊以現在可以肯定遲暮是喜歡他的。想到這,他忍不住輕笑一聲。

寝室門突然從外被用力推開,沈淮頌沖進來扯下他耳機扔桌上,抓着寧泊以就往外走。

“怎麽了?”寧泊以問。

沈淮頌着急道:“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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