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愛意延伸

愛意延伸

晚上遲暮洗完澡在畫室磨蹭了很久,今天的字數寫夠了,就逼着自己寫明天的,坐在電腦前噼裏啪啦敲鍵盤,就怕寧泊以沒聽見自己正在忙。

寧泊以在旁邊畫稿,等時間過了十二點,遲暮手下還是敲個不停,寧泊以起初只是委婉提醒該睡覺了,遲暮就顧左右而言他,含糊不清地說再等一會,寧泊以以為他今天靈感爆發,就沒打擾,又畫了會自己的畫,後來叫了好幾次,都快一點鐘了,遲暮還說再等一會,不過這次多了一句,他特別體貼得跟寧泊以說:“你要是困就先去睡吧。”

好好好,到現在傻子都該明白這是怎麽回事了。

寧泊以看着遲暮,皮笑肉不笑地确認:“我先去睡?”

遲暮目不轉睛“嗯”了一聲。

下一秒寧泊以突然過來,手穿過遲暮腰後,把人直接舉起來頭朝下扛在肩上。

“——啊!”遲暮腦袋倒懸,血液上湧,逐漸感到呼吸困難,臉漲得通紅,他胡亂掙紮着,“......寧泊以,放我下來吧。”

寧泊以另一只手按下保存鍵,然後點了關機,扛着人往樓下,期間還拍了一把遲暮胡亂晃動得屁股,調笑道:“不叫哥哥了?”

遲暮這會只能斷斷續續地求饒:“不,不叫,不叫了......”

寧泊以直奔卧室,遲暮後背砸在柔軟的床上,回彈了一半就邊大口呼吸,邊縮着往床頭躲,又被拽着腳踝拉回來。

“躲我?”寧泊以俯下身把遲暮雙手抓在一起,舉到頭頂,整個人壓在他身上,眯着眼睛語氣危險。

“沒有!”遲暮立馬張口否定,他知道寧泊以不喜歡他躲,更怕對方想起在一起之前發生過的不愉快,“抱歉,我剛才......我不是故意的。”

遲暮語無倫次地慌亂解釋,見寧泊以依舊沉着臉,眼中又難掩失落神色,急得仰頭讨好得想要親他,寧泊以就抿着嘴也不閉眼睛,看着遲暮毫無章法的親自己。

遲暮親了許久,舌尖來回舔舐寧泊以的唇縫,想要探進去更深入,可對方怎麽都不張嘴,于是他呢喃着低聲誘惑:“哥哥,張嘴。”

寧泊以終于繃不住,低笑一聲然後張開嘴巴反客為主,良久後才舍得放開,看着遲暮濕漉漉的眼睛,雙手被控制在頭頂,想要抱卻不敢開口提,只乖乖躺在他身下,嘴角朝下癟着,盯着自己的眼睛越來越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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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

玩脫了!

這下輪到寧泊以慌了,趕緊松開鉗制着遲暮的手,把人揉進懷裏連哄帶解釋:“小祖宗,別哭啊,這是跟你玩逗你呢,不是真的生氣,也沒有真的不理你。”

遲暮埋在寧泊頸窩,瑟縮着,小聲控訴:“你不親我......”

“我親,我親的。”寧泊以聞言趕緊親親嘴巴,親親側臉,又順着下颌線親親脖子。

“我沒有真的要躲你......”遲暮情緒更低,還在斷斷續續地說着:“以前也不想的,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寧泊以這會一個頭兩個大,恨不得穿回去給十分鐘前的自己兩巴掌,“寶貝,我知道的,沒怪你。”

“你想聽我叫你什麽,叫多少次都可以,也可以為你做任何事。”遲暮紅着一雙眼睛看他,完全放低姿态,語氣裏含着乞求:“只要別不理我。”

得......

寧泊以把人放到身邊,整天連哄帶寵,好不容易能說會笑,跟自己時不時撒嬌打趣,結果一朝打回解放前。

遲暮對寧泊以有一種近乎病态地依賴。

從小的經歷讓遲暮內心及度敏感,越是面對親近的人,越是小心翼翼地珍惜維護,他太在意了,太害怕失去了。

他知道自己有問題,卻不願做出改變,放任自己的感情瘋狂蔓延,完全沉淪在寧泊以對自己的溫柔寵愛中。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寧泊以對他越好,兩個人感情越穩定,這份依賴就越重,甚至到了無法想象自己要是離開寧泊以該怎怎麽活下去得程度——

會發瘋,會死......

所以遲暮又不得不小心翼翼地經營着兩人的感情,安全感與危機感,兩種複雜的情緒相互對抗,前者大部分情況占據上風,後者卻只需要偶爾出頭一次,就足以撼動對方的地位。

寧泊以這會心裏後悔到錘牆,什麽話這會說起來都太空,他只能用行動表達。

寧泊以吻去遲暮眼角的淚珠,手下滑至對方褲腰,褪掉了遲暮的睡褲。

他盡量放輕動作,等狀态合适後,頭往下探去。

“別!”遲暮驚呼一聲,手放到寧泊以肩膀上推他,“髒啊......”

“不髒。”寧泊以抓着肩膀上的手十指相扣,含糊不清地說。

......

“舒服嗎?”寧泊以把東西吐在紙巾上,包住扔進垃圾桶裏,大手撫上遲暮汗涔涔的側臉,輕聲問他。

遲暮方才大腦出現長達半分鐘的空白,整個人過電似的抽搐,這會稍微回過神,又被滿腔波濤洶湧的愛意占據內心,他伸手環住寧泊以的脖子,嗓音還帶着顫抖,“舒服......”

欲望連接着愛意,愛意延伸出渴望。

遲暮從前幾乎不會自己做這些事,和寧泊以在一起後,才發現其中的樂趣,他羞于直面自己的欲望,卻時刻表達着自己對寧泊以的渴望。

“寶寶,我是真的很愛很愛你。”寧泊以手放到遲暮後背給他順氣,語氣誠懇得慢慢說着:“不止你願意為我做一切,我同樣也願意為你做任何事,但這不是讨好,是表達愛意的一種方式,你不用小心翼翼,做你自己就好。”

“你記住。”寧泊以說:“我們是平等的。”

遲暮說不出任何話,只把頭埋進寧泊以懷裏,淚水滲透衣服,發出幼貓般的嗚咽聲。

寧泊以拉過被子給他蓋好,沒再繼續說話,只一下一下順着遲暮的後背,許久後,遲暮微不可查地點點頭,說:“記住了。”

——

除夕那天,寧泊以一大早安頓好遲暮這邊,開車回了家裏另一個宅子。平時他們一家都很少回來,只用來逢年過節的時候宴請客人。

七大姑八大姨,各路親戚占據各處,寧泊以一回去就被他媽拉過去,挨個跟長輩們問好,一圈下來,寧泊以說得嘴都幹了,往年沒覺得有什麽問題,今天突然理解遲暮那句“我社恐。”

這要是遲暮在,估計得被調侃得臉紅脖子粗,還不敢說話,寧泊以忙裏偷閑,躲在一旁和遲暮聊天。

結果聊了沒兩句,又被他爸叫過去跟叔叔伯伯們談話,左不過就是問一些寧泊以現在的學業,再問問未來職業規劃,某位叔叔還頗為可惜地說寧泊以學畫畫還是可惜了,不然以後他爸的公司誰來接手,畫畫哪裏有做生意掙錢雲雲......

寧泊以在心裏腹诽,面上還是一派和氣,他不能在這種場合讓他爸媽難堪,只晃了晃手裏的酒杯,假笑着沒接話。

寧行舟拍拍寧泊以的肩膀,眼裏滿是對兒子的驕傲,他笑着說:“泊以将來不論是繼續畫畫,還是進公司幫我管理企業,都看他自己的意願,我做父親的,只需要給他足夠堅實的後盾,支持他的任何決定,讓他過自己想過的人生。”

寧行舟在家族裏說話極具分量,他既然這麽說了,大家自然不會再和他唱反調,一個個笑着附和。

到吃飯的時候,畢竟是過年,大家都默契得沒再開口談論工作,話題變成家長裏短,或是古玩字畫等等。

寧泊以垂眸用叉子戳着面前的點心,滿腦子都是快點結束吧,他要回去陪遲暮。

話題逐漸放到小輩身上,寧泊以和旁邊的各位兄弟姐妹們挨個被點名,一個個面帶微笑,言語得體,哄得一衆長輩樂樂呵呵的。只是後來提到寧泊以一位叔叔時,話題戛然而止。

這位叔叔事業有成,是國內有名的服裝設計師,只是二十出頭的年紀,突然向家裏公開出櫃,被他父親打得住了半年的院,和家裏就此鬧翻,再沒回過家,到今年已經是第五年了。

也不是所有人都覺得同性戀不可容忍,至少家裏好一部分人都覺得沒必要因為這個和兒子鬧翻,畢竟還是一家人,有什麽事不能坐下來好好說,非得動手進醫院,不過這樣的話大家也只能私下說說。

寧泊以這位爺爺年紀雖然不大,但內裏實在是個老傳統,就是無法容忍自己兒子是同性戀,當時還揚言說改不了這毛病,就永遠別回家,然後他兒子還真就不回來,父子兩人杠了這麽多年,雙方誰都沒松口。

宴席結束得早,寧泊以一家又回到平時居住得別墅裏,坐在一起熱熱鬧鬧的自己慶祝。

父子倆一起下廚,做了一大桌子菜擺上桌,佘舒清負責擺盤拍照發朋友圈,這個時間春晚剛開始,大家邊看春晚邊吃年夜飯,寧泊以站起來給父母敬酒,然後收紅包。

到晚上快九點的時候,佘舒清堅決不熬夜,已經在準備休息了,上樓洗澡敷面膜一條龍,寧泊以和他爸在樓下收拾餐桌。

“爸。”寧泊以湊到他爸旁邊商量,“我晚上就不回來了。”

“不回來你要飛?”寧行舟正擦桌子,頭都沒擡。

“哎呀,理解一下吧。”寧泊以給他爸錘錘肩膀,讨好道:“情況特殊啊。”

“你自己做事要有分寸。”寧行舟叮囑他。

“知道知道。”寧泊以附和道:“那肯定有,我可是爸一手教育出來的好孩子。”

“我可沒教你溜須拍馬。”寧行舟無語:“要去趕緊去,你媽那我去說。”

“謝謝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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