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争分奪秒

争分奪秒

下午那場戲結束後,大家坐在一起吃盒飯。

遲暮也去領了一份,菜品還挺好,四菜一湯,三葷一素,他嘗了一口,覺得味道比想象的好吃很多。

徐昇吃了兩口飯,說起劇情現階段主角的畫倒好準備,等大結局的時候,辛霜找回自我,大徹大悟,創作的那一整個畫廊的作品還沒找到。

後續需要的畫,不僅要求作畫者技藝高超,還得用色盲患者眼中的色彩作畫,還要能表達出主角辛霜歷盡千帆,歸來仍不忘初心的透徹。

“小遲啊。”徐昇說:“你不是有油畫專業的朋友嗎?平時也留意留意,看有沒有合适的作品,如果沒有,就得找人專門畫了。”

遲暮正看着程澈面前的清水白菜,然後往自己嘴裏放了塊鍋包肉,美滋滋地嚼了兩下。

真香!

聽到徐昇的話,他點頭答應下來,承諾自己回去會留意的。

遲暮時不時瞥一眼程澈的菜,被人家注意到了,于是程澈笑着問:“遲編是想嘗嘗我這不放鹽的煮白菜嗎?”

遲暮不好意思地搖搖頭。

謝謝,婉拒了。

徐昇聞言也跟着看了一眼,挺驕傲地說:“你看小程是不是又瘦了很多?”

程澈本身不胖,常年健身還有一層薄肌,看着就是精神面貌積極向上一小夥子,徐昇一确定主演人選,第一件事就是叫程澈減肥。

辛霜目前窮困潦倒,有了上頓沒下頓,不應該有太勻稱的肌肉,而是瘦骨嶙峋,只有胳膊因為常年幹體力活有一點微薄的肌肉。

于是程澈就開始每天管住嘴,邁開腿,不到一個月時間,已經瘦到了徐昇要求得體重範圍。

“是啊。”遲暮看了他一眼,說:“感覺像辛霜本人坐在旁邊一樣。”

程澈本來是自己一個人吃飯的,就是怕見到滿桌的碳水饞得慌。但今天導演編劇都在,程澈就端着他的大白菜和大家擠在一起吃飯,遲暮偶爾提出的一點建議,徐昇講起得一些表演技巧,總能讓人受益匪淺。

等天完全黑掉,各部門準備拍攝下一場戲,遲暮跟着一直到晚上十點多,才跟徐昇說了聲,離開往家走。

他跟寧泊以說好每天晚上十一點半視頻的,拍攝基地和學校距離很遠,開車得一個多小時,遲暮有點着急,怕趕不上時間,他急切地想要立馬見到寧泊以,一秒鐘都不想錯過。

遲暮一路疾馳,慶幸今天沒堵車,剛走到家門口,正要伸手按密碼,手機突然響起來,聲音很大,在空曠的樓道裏回蕩。

遲暮聽到聲音的第一秒,就知道是寧泊以打來得視頻,他把手伸進口袋裏,屏幕上寫着備注“貓薄荷”,字體下的畫面,是遲暮毫不掩飾的笑意。

指尖按下接聽鍵,那個想念已久的人出現在屏幕裏。

寧泊以靠坐在床頭,身上穿了件深藍色絲質睡衣,遲暮一眼便認出這是他買來送給寧泊以的,自己還有一件款式相同的淺藍色。

許是剛洗完澡,睡衣最上面的兩個扣子并沒有被扣上,領口隐約露出一點咬痕,遲暮又想起昨晚他們蒙在被子裏的一些畫面,耳朵隐隐開始發紅。

寧泊以擡手随意撥弄了下潮濕的頭發,房間裏只開了床頭燈,光線從側邊透過頭發縫隙,變成零零散散的光影映在寧泊以臉上,襯得他五官更加立體,目光柔和寵溺,嘴角輕輕揚起。

遲暮突然忘記自己剛才在做什麽,只定定站在原地,盯着屏幕裏的人出神。

明明才分開一天不到,遲暮已經數不清楚想念了他多少次。生活各處都有寧泊以的身影,遲暮恍惚間總覺得其實寧泊以沒去寫生,就在路口下一個轉角、或是遲暮回頭得瞬間站着等他。

“暮暮?”

聽筒裏傳來一聲呼喚,遲暮楞了楞,回過神傻傻“嗯”了一聲。

寧泊以手指點在屏幕裏遲暮的臉上,笑着問他:“怎麽站在門口不進去?”

“哦——對。”遲暮這才想起來自己剛才是準備開門的。

遲暮平時總習慣晚上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洗澡,他為難地看了眼寧泊以,舍不得挂掉電話,也不能帶着手機進浴室。

寧泊以知道他的習慣,也看出了遲暮的糾結,于是開口做出決定:“暮暮,那我就先挂了,你洗完澡我們再視頻。”

“不要!”遲暮抱着手機,沖裏面的寧泊以委屈搖頭。

已經快十二點了,等他洗完澡出來,說不了幾句話就該休息了。

遲暮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麽辦,沉默着把問題丢給寧泊以。

寧泊以一條腿屈起,拿着手機的手搭在上面,做出思索的模樣,表情略顯苦惱:“那怎麽辦?暮暮總不能把手機帶進浴室,那樣手機會進水壞掉的。”

遲暮脖頸紅了一片,心裏想着重點根本不在于手機進水。

那重點是什麽?遲暮說不出口,但......要是寧泊以提出來,遲暮覺得自己不一定會拒絕。

“哎......那就沒辦法了。”寧泊以語氣裏透着失落,“只能暮暮先去洗澡,我在外面不挂電話,就盯着家具空等着了。”

遲暮被他可憐的語氣說得揪心,慌忙間想出解決方案:“客廳抽屜裏有透明防塵袋,可以把手機裝在裏面。”

“好啊。”寧泊以誇他:“暮暮真聰明!我怎麽沒想到呢。”

遲暮取了防塵袋來,把手機裝進去。進到浴室轉了一圈,最終找了個對着牆壁的架子,把手機放了上去。

“那個架子不防滑,手機放上面會摔的。”寧泊以說。

“啊?”遲暮擡手摸了一下架子,表面磨砂質感,外延還有一圈凸起的邊緣,他覺得手機放上去挺合适的呀。

但寧泊以既然說會摔,遲暮也沒多想,聽話得把手機取了下來。

除了這個架子,周圍能安全放置手機的只有用來放洗浴用品的小臺面,手機放上去後,鏡頭正對着花灑,整件浴室幾乎沒有死角,全部在寧泊以的視線範圍內。

遲暮渾身僵硬,站着不敢進行下一步。

寧泊以的聲音再次傳來,依舊是那樣的溫和,“暮暮,十一點四十五了。”

只是一句簡單的報時,但遲暮立馬明白了他的意思——寧泊以的睡覺時間幾乎不會超過淩晨一點,這意味着他們只剩一個小時十五分鐘的、醒着的通話時間。

這怎麽能夠?!

遲暮着急地看了眼寧泊以,他靜靜坐着,眼底像一汪清澈的泉水,不參半分雜質。

遲暮搖搖頭,試圖把腦袋裏的廢料甩出去。他低着頭,開始從上往下解衣服扣子。

遲暮今天穿了件很有設計感的襯衫,是和寧泊以的情侶款,一件黑色一件白色,長袖和高領的特點,讓遲暮早上毫不猶豫地從衣櫃拿出來。

明明早上穿的時候很快,扣子一下就扣上了,這會不知道怎麽了,一顆扣子解了好幾次也沒解開。

遲暮求助般擡眼看向手機,屏幕裏寧泊以輕輕笑着,似是鼓勵,又不容拒絕,遲暮看了眼時間,又顫抖着手繼續跟那顆扣子作鬥争。

扣子終于全部解開,露出的雪白胸膛上星星點點,從鎖骨蔓延至褲腰,甚至還要往下。

寧泊以垂在旁邊的手無意識攥着,拇指摩擦着食指關節。

遲暮擡手準備把衣服放進髒衣簍裏,結果因為太緊張,不小心碰到了花灑開關,急促的水流從正上方落下,遲暮“啊”一聲,被水沖得只能閉着眼睛,手胡亂摸着把水關掉,可衣服已經全部濕掉了,白色的襯衫變得半透明,緊緊貼在遲暮身上。

水是熱的,浴室很快被水蒸氣填滿,防水袋也不免占到,鏡頭裏逐漸模糊,那些紅色印記隔着水霧透出來,猶如霧裏看花的朦胧美感,讓人心癢。

想要近一點,再近一點,一探究竟。

寧泊以重重呼吸了一個來回,鼻腔裏輕笑了一聲:“怎麽這麽笨......”

遲暮覺得自己這樣狼狽的樣子被寧泊以看到,羞得整個身體都泛起紅色。髒衣簍裏放着襯衫和褲子,遲暮攥着最後一道防線猶豫不決。

寧泊以沒再催他,身體放松靠在床頭,垂眸等着遲暮做好心理準備。

安靜的浴室更讓人感到時間在快速流逝,遲暮又一次看了眼手機右上角,他閉着眼睛,空氣中的濕熱蒸汽覆在顫抖得睫毛上,形成一圈亮晶晶的小水珠。

遲暮腦中天人大戰,他想舒舒服服躺在床上跟寧泊以撒嬌,僅僅半天沒見,他攢了好多話想對寧泊以說。

兩個呼吸得時間,衣簍裏終于被放了一件三角的白色衣物。

遲暮喘着氣,水流再次從頭頂落下,他快速揉洗着頭發,洗發水被搓成大團大團的泡沫,順着手肘流在地上。

寧泊以一直沒出聲,只在遲暮餘光偷偷瞥過來時,單手脫掉了上半身的睡衣。

......

遲暮正式躺在床上已經是半小時後了,他整個人埋在被子裏,只露出雙眼睛看着手機屏幕。

寧泊以這會睡衣穿得板正,扣子從上到下扣得一絲不茍,他側躺在床上,手撐着頭,笑得一臉愉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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