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章
第 66 章
程馳的猜測沒有錯,孫大行果然又去了賭場,這次輸了二十萬,二十萬美金。
保镖彙報的時候,他也在考慮,一個保镖就算再怎麽忠心,也不可能有這麽多的美金。這個人可疑。
“老板,而且,孫大行這個人也很奇怪,聽說他來了之後,歐家的保镖就被他一個一個解散了,各謀生路去了。”
“什麽?”
程馳仔細想想,那天他去歐青岩的家的時候,他家的确很冷清,只有一個保镖。看起來這個人還真是大有來路。
賭場的老板就是當時被解散的保镖之一,本來有口飯吃,結果被孫大行搞得沒了飯碗,就自開了賭場。
程馳對孫大行這個人很感興趣,他為什麽留在歐青岩身邊呢?
他先是去了賭場,見到了賭場老板。他說他叫阿宇。
“喲,這不程少爺嗎也想玩玩?”
“我有點私事想和您談談,”程馳撫摸着手腕上的名牌手表,“不知道您是不是方便。”
“程少爺開了金口了,小的就奉陪了,請上三樓。”阿宇示意自己的手下看着場子,他和程馳坐着電梯去了三樓。
程馳說,“老板能在辰城風生水起,可見老板是個難得的好老板。”
阿宇擺擺手,翹着腿,“好老板那倒不至于,不能讓兄弟們跟着我挨餓不是?我這兒就是小本生意,就是玩玩,我也不來陰的,做那些謀財害命的事情。”
“宇老板是個明白人,所以您服衆啊,可是最近您這兒是不是來了個賭蟲,耽誤老板生意?”
“程少爺調查我?”阿宇笑:“我遵紀守法做生意,不出老千,全憑自願,我還沒有那麽大的腕讓您這麽關注我吧。”他拿出煙盒,熟練地掏出一根煙,點燃,吞吐雲霧。
“孫,大,行,”程馳摸着自己的手表,銳利如鷹隼的眼神盯着阿宇,讓阿宇有些心虛。
“艹,”阿宇把煙掐了,“這個天殺的。當初把我們一群兄弟逼得沒活路。”
程馳皺眉。
阿宇嘆氣,“他當初來的時候滿臉都是疤痕,不知道是不是整容了,整張臉像另外一個人。聽說他以前是個公子哥兒,後來家裏破産了,被追債人打的毀了容。我們主子一開始看他可憐,就把他救了回來,給他一口飯,沒想到後來他和主子越走越近,主子給我們這些兄弟一人十萬塊錢讓我們自謀生路,結果這個孫子,都他媽的獨吞了。”
“歐青岩居然會這麽好?”
“主子以前人還是挺好的,對我們兄弟都是照顧有加,孫大行來了之後,對我們就不如以前。”
程馳把阿宇嘴裏的這個歐青岩和那天發瘋的歐青岩一比,這是一個人嗎?
阿宇繼續補充,“這個孫子不知道哪來的人脈,居然能讓我們找不到工作,我和我們兄弟餓了好幾天,之後是一個人給我錢,讓我們開場子,才慢慢好起來。”
程馳雙手交疊,高大的身軀彎下來,看着阿宇,“我給你一個機會,讓你能出一口惡氣。”
“我可不做違法的事情,我們兄弟雖然開賭場但是不做那些事情。”
程馳笑,“就是讓你做你本職的工作,讓他一直輸就可以了。”
“既然程少爺開金口來找我,小的給你辦好就是了。”
“對了,”程馳回過神來,問,“給你錢的人是誰?”
“他年紀不大,感覺也就是個高中生。”
“啊?”
“小的可不敢撒謊,他是個男孩,長得可漂亮了,就是人有點,怎麽說呢,很讓人害怕,渾身散發着寒氣。”阿宇嘆氣。
程馳沒細想,他說,“我會讓我的人進來,既然我們選擇了合作,希望老板也要拿出誠意。你應該知道林家,我是林家的兒婿,得罪了我就是得罪了林稷山,你想明白了。”
阿宇被這一番話吓得不輕,他緊忙說,“我一定辦好!”
孫大行那晚輸了90萬。他沒帶夠錢,刷爆了幾張信用卡,被阿宇的人揍了幾拳,才捂着肚子狼狽離開。
程馳回到家,黃素放好了洗澡水,他泡在浴缸裏,卸下了滿身的疲憊。
“程馳,要洗澡嗎?”
他猛然回頭,發現林向野在,他仔細揉揉眼睛才發現是自己出現了幻覺。他還記得新婚之夜,兩人之間的溫情暧昧,好像就是在昨天,林向野雖然每天都會和自己視頻或者發照片,但是隔靴搔癢。他想要最活生生的林向野。
但是這一堆破事還沒處理好,他要怎麽去見他呢。
林向野不知道程馳怎麽樣了,留他一個人面對,自己未免自私,他拿出手機,給程馳發消息:
程馳,如果你有困難或者解決不了的事情,來找我吧。
我也想為你分擔你的憂愁,承擔我們兩個共有的責任。
程馳笑,摁住語音條,語氣溫柔寵溺,“老婆,你真好。”
“程馳,我很自私對嗎?”
“你不自私,你本來就不應該摻和這些事。如果你不和我結婚,爸爸也會把你送出國的。”
林向野一瞬間有些上頭,他眼前一陣眩暈,心跳加速,發了一條語音,程馳點開,林向野溫柔而清亮的聲音說着:
程馳,你不用一直扛着責任,如果你像逃避,就來找我,我會一直陪着你。
程馳發了一個親吻的表情包,随後兩個人聊了些輕松的話題。
“我們這個課程老師可有趣了,他說話帶着口音,和我有的一拼。”林向野說着,“我最近和爸爸小媽還說來着,我覺得我的法語比老師都要好了。”
“你學什麽都很快,或許等你回來的時候,你還能教教我。”程馳穿着內褲,把手機立在支架上,他性感矯健的身體在林向野面前一覽無遺,兩側的人魚線起伏着,林向野看得有些臉紅。
程馳擦着頭發,整個人帥得仿佛希臘神話裏的神祇,林向野看得入神,這麽美的畫面親自看到多好啊。
“向野,你最近是不是瘦了些?法國的食物不好吃嗎?”程馳把手機拿起來,對着自己那張臉,他看着鏡頭對面的林向野一臉傻笑,他露出一個壞笑,“想看老公了是不是?”
“誰說的。”林向野眼神瞟向別處,他的心髒快要沖破胸膛。
“我給你檢查哦,你老公我最近可沒有變胖。”
“不嫌害臊啊。”
“嘿,給自己老婆看,害臊什麽。”
林向野笑得開心,巴黎的陽光打在他的臉上,看上去動人美好,程馳順手截了一個圖。
“老婆,我喜歡看你笑。”程馳咂嘴。
“我以後可以每天和你笑。”
“可惜不能現場看到你。”
“你着急了?”
“我可沒。”
林向野看着程馳一臉孩子氣,又看看時間,他和程馳說了晚安就挂掉了電話。
Oliver笑,看着林向野手上的婚戒:“和愛人很甜蜜啊。”
“嗯。我們每天都會算時差視頻。”
“真好。不過你這麽努力,想必你的愛人也很優秀。”
林向野擡頭,陽光在他臉上也變得柔和起來,他自豪地說,“他是我的救贖。”
那晚,程馳又做了那個夢,這次他夢得更清晰,他一時之間不知道自己身處在何方。
起床後,程馳還記得昨晚的夢,他拿出筆記本,在本子上,開始寫夢裏的事情。他會害怕自己或遺忘一些細節。
他之後才洗漱吃早餐去上班,就在上班的路途中,他看見熟悉的墨藍色轎車,他趕緊叫黃素追上去,“黃叔叔,追上去。”
“是,少爺。”
他們在後邊慢慢跟着,一直來到了一家診所。
“催眠理療診所?”程馳打開車窗,看着這個小小的招牌,似乎是不是很想讓人發現。
“催眠不是用在心理治療的嗎?”他想起之前保镖跟蹤之後發的照片,和這上面的一樣。
“少爺,據我所知,有些非法的黑心診所,會借助催眠篡改別人的記憶,獲取自身非法的利益。”
程馳的确看過相似的案例,有一個人被醫生催眠,被洗腦灌輸自己是精神病的想法,為精神病院帶來利潤。
半個小時後,孫大行扶着失去意識的歐青岩上了車,程馳先是疑惑,随後想起沈逸豪的話,和那串玉镯,他有了一個想法。
歐青岩不是幕後黑手,孫大行才是呢?歐青岩只是孫大行的一個傀儡,其實和林程兩家作對的是孫大行呢?或者可以說,孫大行和林程兩家有深仇大恨呢。
程馳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他讓黃素換了一條路回到了公司,他給林稷山打了電話。
林稷山在工地上監工,程馳也趕了過去。
“怎麽了,程馳,在電話裏這麽急?”林稷山看着氣喘籲籲的程馳。
“爸爸,有一個件事想求您幫我。”
林稷山笑,“傻小子,不至于為了一個請求這麽急,爸爸都會答應你的。”
“爸爸,我想請您動用人脈,調查孫大行這個人,從小到大詳細的信息,有沒有結過婚,有沒有被追債,有沒有和您,和我父親,和歐青岩有過節。”程馳滿臉堅定。
林稷山知道程馳不是一個沖動的人,他一定是發現了蛛絲馬跡。
程馳還沒确定。他那張俊美無比的臉此刻眉頭緊鎖。孫大行可能因為什麽記恨歐青岩,而這件事和林稷山有關聯,所以孫大行想要一石三鳥,借刀殺人,折磨歐青岩,把他作為提線木偶,腐蝕程馳,最後打到林家。
程馳緩緩吐出一口氣,看着林稷山,他發出穩重磁性的聲音:“這件事很可能就是和向野的生母-歐靜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