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是否
19 是否
食死徒包圍了她，黑色尖頂帽的陰影下，只看見一張張邪惡大笑着的嘴。
赫敏被擊倒在地，魔杖脫手而出，視野只剩下被尖頂帽分割的破碎夜幕。
她的神經被魔法折磨，劇痛的恍惚間，她聽見他們在興奮地計劃着争吵着：“是我擊倒了她！”“現在是搶功的時候嗎！”“殺了她！”“不！等黑魔王來！還有哈利波特！”“哈哈哈！”
突然，食死徒們的聲音低了下去，似乎是感到危險立刻噤聲了。
他們驚恐地互相交換眼色，沉默地讓開了一條路。
赫敏的心控制不住地狂跳起來。
她知道，是他來了。
但她不知道，他是否是他。
赫敏艱難地轉過頭去，看見一個高大的骷髅般的身影駕臨。
他一步步靠近，一點點清晰起來，而她的心一寸寸地沉下去，但還帶着一絲絲僥幸的期盼擡眼去努力辨認。
他從黑暗的包裹中浮現，帶來了陰冷的氣息，蛇一般的臉龐蒼白冷酷，既不蒼老也不年輕，也非壯年，像來自地獄的魔鬼，無法讓人期冀他會有一點人性的恻隐。
她在他臉上看不到湯姆的存在，他不是那個她認識的還帶着少年柔軟的湯姆。
他們的眼睛相遇了，她可笑的期待像泡影一樣散去。
他的眼神就像深淵，她仰視他的時候像在墜落。
“久仰大名，赫敏·格蘭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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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氣裏的諷刺讓她一下子回到現實，她難以掩飾內心的失落，他不是他，她在期盼什麽。
這一切本來就是臆想，一場臨死前的可笑幻夢。
可是，那柄毒牙……
食死徒們像鬣狗般狂笑起來，伏地魔把玩着魔杖靠近了她，帶着玩弄獵物的輕蔑：“我好奇當哈利波特看到你如此痛苦時，是否願意為挽救你用自己的性命作為交換。”
赫敏咽下口中的血沫，挑釁地笑了：“休想！”
伏地魔的腳步頓了頓：“我的朋友們，你們太仁慈了，很明顯，她現在的樣子還不夠打動波特。”
得到了允許，食死徒們像獲得釋放的刑犯一樣狂喜，無數咒語襲來，光芒刺目，她像個破布娃娃一樣被抛起又重重落下。
她的骨頭好像碎了，血模糊了雙眼，還有那些尖叫……那些尖叫是她發出來的嗎。
她現在似乎是躺在地上，但她暈頭轉向就像在空中旋轉，昨夜和今夜的記憶在眼前交錯，過去和現實攪亂了她的判斷。
碎影重重間，那兩個本應是同一個人卻又毫不相似的身影在一幀幀重疊。
她似乎又回到了圖書館的那個晚上，那個她告訴湯姆命運的晚上。
她記得她對他說：read me, read my mind. 從此，車軌轉向，河流折道。
那是一場驚心動魄但結果美好的回憶，即使那可能是她的想象。
“Tom……”她無意識地呼喚，昏昏沉沉地看着那個她誤認的身影。
食死徒們沒有聽見，但那個人聽見了。
詫異劃過血色的瞳孔，他饒有興致地俯視她，似乎在評判什麽，最後屈尊靠近了她。
赫敏的大腦刺痛起來，就像一本被粗暴翻閱的書，她重要的回憶被撕扯揉碎。
食死徒們不笑了，他們感到主人逐漸升起的暴怒。
“主人！我們抓到了哈利波特！”其他食死徒從城堡裏激動地跑過來，押着他們追捕了多年的救世之星。
“阿瓦達——！”
那個興奮報喜的人被綠光擊中，倒在人群的抽氣中。
“赫敏！”哈利吼道，掙紮着想從束縛中解脫，“伏地魔！你要的是我！放開她！”
那個背對他的黑影一動不動，似乎擒獲死敵已經不再是他最大的樂趣。
哈利仿佛看到一年級在jin林時的夜晚，伏地魔附身的奇洛教授像只蝙蝠一樣伏在倒下的獨角獸身上，吸食它的性命。
赫敏現在也和那只獨角獸一樣，也許已經死了，也許即将死去。
“不！”他悲痛地吼道，立刻被食死徒噤聲。
赫敏被痛苦激醒，伏地魔已經退出了她的思想，但是他的暴怒依然淩厲，給她劃清了現實和回憶的界限。
“你是誰。”他危險地低語，聲音只有他們倆才能聽到。
赫敏掙紮着睜開眼睛，看着勃然大怒的黑魔王，他眼裏是被羞辱的憤怒和不可置信，她輕蔑地笑了：“殺死你的人之一。”
他的眼睛更紅了，嘶聲質問：“那個人是誰？”
他們倆都知道他未盡之意：那個愛上她的人是誰？
赫敏研究着面前的人，他就是個怪物，他也不介意自己是個怪物，似乎還稱心如意。
這樣的人，如果他年輕時真的遇到過她，他會愛上她嗎？應該是不會的。
她沒有回答。
他發出一陣讓人冷顫的笑聲：“你是個勇敢的人，格蘭傑小姐，還絕頂聰明，那頂冠冕毀于你手也不算可惜。但你知道我為什麽做了魂器嗎？”
她的眼睛閃了閃，突然有些害怕他即将說出的話。
他專注地盯着她，像是找到敵人最脆弱的傷口那樣高興。
他慢慢地開口，為了延緩最終一擊而放慢了語速，內容卻趁勝追擊：“不止是為了永生，還有包括凡人的一切，懦弱、留戀、恐懼，還有可笑的愛。”
她的表情變了，剛才沒有出現的痛苦終于在眼裏凝聚。
他了然地笑了。
“我抛棄了它們，把那些弱點連帶着它們軟弱的記憶從我的靈魂裏切割。從此，我不可戰勝。”
他低頭，欣賞了一會兒她的痛苦，她的反應讓他滿意。
“不可能。”她否認道，“如果……，那為什麽還有日記本，還有蛇怪，還有桃金娘。”
他笑了：“孵化蛇怪很難嗎？一切不過回到了正軌，河流不會因為一個小小的石頭而徹底拐道。”
“不可能。”她還在試圖否認，但眼淚違願地流了下來，“還有鄧布利多…”
“…告訴過你，不要玩弄時間。”他俯身拉近了兩人的距離，冰涼的黑袍落在了她身上，也籠罩了她的視野。
他伸手撥開了她額頭的亂發別在耳後，溫柔而冷酷：“他不知道，你還沒來得及告訴他，不是嗎？你在我的時間裏怎麽可能贏得了我呢？”
他的低語像是情人的呢喃，卻說着她最不願接受的指控：“你背叛了承諾，那個以陪伴為前提的承諾，愛洛伊斯教授。”
赫敏移開了視線，想要隔絕他刻意的僞裝：“不可能，你不是他，你閱讀了我的記憶。”
他的笑容帶着看什麽東西即将破碎的惡意，伸手緩緩撫過自己的臉：“那也是我的記憶，你還給了我，親愛的赫敏。”
赫敏看見了十七歲的湯姆，年輕英俊，還留存着一絲青澀，注視她的眼裏有着傾慕也帶着懷疑，幾乎就和昨日一般。
湯姆笑了：“好久不見，我的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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蜂蜜公爵：我卡！诶嘿嘿嘿！春節快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