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暑假
暑假
有了深津一成的幫助，涼子的考前複習進展地異常順利。
與此同時，山王工業籃球隊也不負衆望，成功問鼎秋田縣預選賽冠軍，并以種子隊伍的身份進軍全國大賽，年僅高一的深津一成還獲得了預選賽最佳新人的榮耀。
頒獎那天，涼子和河田高興地像是自己得獎一樣，拿着深津一成的獎狀看了又看，相比之下得獎的正主反而依舊一臉平靜，只是看着他倆一臉興奮的樣子，唇角也微不可查地輕輕彎起。
“涼子，你真不去廣島看全國大賽嗎？”河田雅史将獎狀還給深津一成，看着涼子遺憾地問道。
被河田雅史這麽一問，涼子也有些糾結，癟癟嘴坐在深津一成旁邊，“每年暑假我都會去神奈川的外婆家，今年也已經說好了，不過我會在神奈川為深津同學和山王籃球隊祈福的。”
見涼子已經決定了暑期的行程，河田也不再勉強，“到時候我會帶相機過去，全程錄下山王工業奪冠的鏡頭，等你從神奈川回來就能看視頻了。”
“河田你真好啊，真希望也早點看見你也站在全國大賽的舞臺。”涼子發自內心地感慨道。
秋田縣籃球大賽落幕一周後，期末考也如期而至。
出乎涼子意料的是，自己居然拿到了七科優秀。而這一切，都得益于深津一成為她量身定制的複習計劃。
本來涼子打算請對方吃飯好好感謝一番，可惜山王工業籃球隊為了備戰全國大賽，暑期一放假就展開了封閉式的魔鬼訓練，涼子只好先收拾行李出發前往神奈川。
經過漫長的旅程，當列車駛進湘南車站時，熟悉的感覺撲面而來。
當涼子走出車站時，外公已經等在門口了。
“外公，我回來啦。”涼子提着行李快步朝外公走去。
“好好好，安全到了就好，外婆做了你喜歡的章魚仙貝餅和海鮮鍋，就等着你回家呢。”外公接過涼子手裏的行李箱放進小車的後備箱。
小轎車沿着湘南海岸飛馳，從主幹道下來後，很快駛入一片閑靜的住宅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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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子坐在副駕駛上，看着窗外熟悉的場景，這裏的每一條街道她都無比熟悉。
去年夏天她還每天早晚在這幾條街道遛布丁，不知道現在它還記不記得自己，從上個月阿牧寄來的照片看，布丁已經完全長成了一只大狗，真想快點見到它呢。
天随人願，當車輛剛剛停在屋前的車位上時，一只巨大的伯恩山犬站在栅欄邊，隔着花園朝涼子嘤嘤叫。
“布丁？”涼子有點不敢相信地喚它。
真是難以置信啊，雖然見過照片，但當親眼看見軟萌小奶狗變身威猛侍衛時，涼子還是忍不住驚嘆。
布丁似乎也認出了涼子，情緒異常激動，好幾次都想翻閱栅欄沖過來，被涼子制止後，只好改将狗嘴從縫隙裏湊過來，一遍一遍舔涼子撫摸它的手。
“好了涼子，先洗手吃點東西，等阿牧回來你再帶布丁出去玩吧。”外婆站在後面，神色和藹地囑咐道。
“好，我要吃外婆做的仙貝餅。”
“有有有，外婆做了很多你慢慢吃。”
當天下午，因為吃了太多點心，涼子撐得晚飯都吃不下，一直守在院子的栅欄邊逗布丁。
直達快七點時，布丁突然興奮地沖回自己家院子，朝着門外激動地跺腳轉圈。随着原木色的大門打開，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涼子面前。
“阿牧。”涼子朝對方大聲喊道。
對方先是一愣，随即也開心地回道：“涼子，你回來啦。”
眼前的少年名叫牧紳一，是涼子真正意義上的青梅竹馬。
盡管涼子比牧紳一還大四個月，但從蹒跚學步起，阿牧就習慣将涼子護在身後，有什麽心愛的玩具也會跟涼子分享。對涼子來說，牧紳一是像大哥一樣可靠的存在。
眼下終于等到牧紳一回家，涼子立刻趕過去，給布丁系上牽引繩後開開心心地出門遛彎。
“阿牧，你怎麽把布丁養得跟你一樣大啊。”涼子牽着布丁，總有種下一秒它跑起來得把自己帶飛的感覺。
“說什麽傻話，布丁是伯恩山犬，本來就會長很大。”阿牧用一種你怎麽還跟小時候一樣笨的語氣回道。
“可是布丁小時候就是要可愛一些嘛，雖然現在也很可愛。”在熟悉的人面前，涼子的話變得多起來，“對了阿牧，你怎麽回來這麽晚，海南大附屬還沒有放暑假嗎？”
“已經放假了，今天是籃球隊訓練日。”阿牧解釋道。
“難怪。海南今年也進全國大賽了吧，阿牧你也要去廣島比賽嗎？”
“嗯，時間已經定了，下周末出發。”
說到籃球，涼子突然來了興趣。
“今年山王也會參加全國大賽。”大概因為同桌是山王首發球員的緣故，現在說起山王工業籃球隊，涼子都帶着股自豪，“阿牧，今年的山王可是很強的哦。”
“是嗎？”阿牧看着身邊自信滿滿的涼子，嘴角也浮起一抹微笑，“今年的海南大附屬高中也很強。”
“是是，有阿牧的球隊都會變得很強。”對于這一點，涼子深信不疑，不過一想起深津一成的臉，涼子又有些擔心，“阿牧，你現在還是打控衛嗎？”
“嗯。”
“山王的控衛也很厲害哦，深津同學是我見過除阿牧外最厲害的控衛。”
“深津…深津一成？”
“啊，阿牧你知道深津同學嗎？”突然從牧紳一口中聽到深津一成的名字，讓涼子非常意外，畢竟神奈川離秋田縣隔着幾百公裏。
“嗯，像山王工業這種上屆冠軍得主，他們球員的資料恐怕打進全國大賽的球隊已經人手一份了吧。”阿牧說完饒有興致地看着涼子，“你不是在玩樂隊嗎？怎麽突然關心起籃球了？”
阿牧這一問，徹底打開了涼子的話夾子。
“因為深津一成是我同桌啊。”
“你同桌？”
“沒想到吧！阿牧你不知道，深津同學不僅籃球打得好，還是個學霸，我這學期全靠他得了全優哦。你知道我從小到大有多久沒有得過全優了嗎？真是久違感動啊。”
“是嗎？那他教你一定很辛苦吧？”
“是啊，很辛苦呢。”涼子剛說完又意識到不對，“好啊阿牧，你居然嘲笑我笨。”
“能反應過來也不算笨。”
“哼。”涼子洋裝生氣，但沒過兩秒又主動示好，“阿牧，我們明天去沖浪吧，今天回來時我看海岸線好多人在沖浪。”
“明天下午球隊又訓練，要玩沖浪的話就只能早上去。”最近備戰全國大賽，球隊的訓練自然是不能缺席的。
“好，那就早上去。”涼子斬釘截鐵道。
“算了吧，你肯定起不來。”就涼子從小那賴床的能力，牧紳一見自然是清楚的。
“我能起得來，你不要老是拿小時候的眼光看我。”涼子不服氣地看着他。
“好好好，那就明天早上去。”牧紳一無奈地笑道。
然而第二天清晨，當牧紳一帶着沖浪板來找涼子時，她還在蒙頭大睡。
“啊，抱歉抱歉，五分鐘就好。”涼子急忙從被子裏爬起來，沖進衛生間開始洗漱。
早就知道會是這種場景，牧紳一已經免疫，安安靜靜地站在花園裏等她。
花園裏有一棵金桂，是涼子出生那年家人種下的；一牆之隔阿牧家的花園裏，也種着一棵幾乎一模一樣的金桂，是他出生時母親種下的，這些年，兩棵金桂就像約定好的一樣，一直以同頻的步調生長，到了每年秋天，這附近的空氣裏都飄滿了桂花的清香。
等涼子洗漱好兩人來到七裏濱海灘時，海面已經集結了不少沖浪愛好者。
藍色的海面上奔騰起一道道白色的浪花，涼子換上連體沖浪服，在那邊跟着牧紳一做完整套熱身動作後，帶着沖浪板率先劃入水中。
事實上涼子也是上一個暑期才剛學會沖浪，作為沖浪初級選手，時刻需要老師傅的指點，這也是她拜托牧紳一一起來的原因。
“涼子，你的起乘姿勢需要調整一下。”簡單沖了幾個回合後，牧紳一對涼子說道：“注意臀部不要高于頭部。”
由于緊張，涼子起乘時習慣一股腦站起來，這導致她的沖浪板總是搖晃不穩，牧紳一觀察了幾次後，發現是她起乘時臀部總是高于頭部導致了重心會從板上偏離。
牧紳一帶着她來到岸邊，在沙灘上重新練習起乘動作。
“當你準備站起來時，試試先用眼鏡蛇起手，同時把手腳拉上來一點。”牧紳一輕輕拉着涼子右腳，使她膝蓋朝外，“撐起來後，旋轉髋部讓它朝向板沿而不是板頭，同時把後腳拉到身體側面，全程保持臀部低于頭部。”
涼子按牧紳一的方法練了一會，再下水時真的比剛才穩了不少。
“阿牧，你可真是一位優秀的教練啊，你對球隊的朋友也會這樣不寧賜教嗎？”涼子進步很快，這會已經能分心邊劃水邊聊天了。
“說什麽賜教，大家都會互相分享。”牧紳一回道。
“真好呢，不管哪裏，有阿牧在的話真好。”
看涼子已經能熟練駕馭白浪區後，牧紳一開始前往更遠一些的區域抓綠浪。
幾分鐘後，牧紳一已經找好等浪區域，看好一個浪後，他快速調整好板的位置劃進起乘點，快速有力的劃水後他像海裏的魚一般，自由絲滑地駕馭着風浪。
涼子擡頭望過去，那是勇敢者的姿勢，也是勝利者的姿勢。
阿牧，全國大賽上也盡情地去闖蕩吧，那也是屬于你的舞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