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我在這裏
我在這裏
煉獄杏壽郎十八歲那年的秋天,成功斬殺一只下弦鬼,成為了炎柱。
在鬼殺隊總部,煉獄杏壽郎單膝跪地,産屋敷耀哉說了些鼓勵的話,最後示意他站起身,向前幾步。
從廊下走出來一個穿着杏色和服的美人,她手中拿着疊好的羽織,羽織上方則是放着一把嶄新的日輪刀。
藤原千代眸光含笑,她走到煉獄杏壽郎面前站定,産屋敷耀哉也笑着開口:“杏壽郎,先拿刀,試試順不順手。”
愣神的煉獄杏壽郎在弟子的提醒下,連忙拿起日輪刀,他拔出刀,刀身變成火焰一樣鮮豔的顏色。
“那麽,請你低頭。”藤原千代臉上的笑容十分端莊得體,仿佛面對的是陌生人,但她眸中的笑意和熾熱愛意怎麽藏,也藏不住一點。
因為她的血液很特殊,所以她一直随身攜帶着紫藤花制成的香囊,她一靠近他,淺淡的紫藤花香便撲面而來。
藤原千代展開羽織,披在新任炎柱身上。“恭喜,杏壽郎先生,很适合你。”
煉獄杏壽郎再次向前一步,把藤原千代抱下來摟在懷裏,十分感謝産屋敷耀哉今日的安排,“主公,真的非常感謝您!”
“沒有比這還要完美的繼任儀式了!”
産屋敷耀哉失笑,他繼續道:“杏壽郎,你身上披着的這件羽織,是藤原小姐親自選了布料和樣式,親手做的。”
這件羽織的一針一線,都訴說着藤原千代對煉獄杏壽郎的愛意和期待。
“千代,我終于能堂堂正正地站在你身邊了!”繼任儀式結束後,煉獄杏壽郎拉着藤原千代的手,并肩走在回旅館的路上,紅光滿面的新任炎柱的聲音更大了,“我現在也變得很強了,也很少受傷了,請你放心。”
“你小點聲……”
煉獄杏壽郎不以為然地攬着她的肩膀,笑容爽朗洪亮,驚的鎹鴉差點從他肩膀上掉下來,“還得去蝶屋一次,千代,一起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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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摟着藤原千代,大大咧咧地出現在蝶屋,引來不少隊士圍觀。“嗚哇……那就是炎柱大人的未婚妻嗎?長得真漂亮!”
“聽說還是個貴族大小姐……”
她鎮定下來,随着煉獄杏壽郎進了裏面,其他幾個柱坐在榻榻米上,旁邊擺了酒,“哦煉獄,今天吃咖喱飯。”
“是這樣嗎?”
藤原千代起身去了廚房,她把袖子卷起來,幫助胡蝶忍和甘露寺蜜璃準備料理,有了她的幫忙,幾人很快便準備好了咖喱的配料,在等開水時又開始處理鲷魚,“嗚哇……好熟練!”
“父親曾經請過有名的廚師來指導我,在外面旅游的時候也總會自己做飯……”
“千代,水開了!”
屋子裏,那幾個男人聚在一起聊天,富岡義勇一如既往地被無視,伊黑小芭內則是是不是瞟向廚房,剩下幾個人都在聊殺鬼的時候碰到的趣事。
等宴會散場,已經是深夜了,藤原千代被甘露寺蜜璃和胡蝶忍拉着,去了別的屋子。“小千代為什麽會喜歡煉獄先生呢?”
少女聚在一起聊天,大多都會談一些情感問題,哪怕是鬼殺隊的少女們也不例外,也或許這是他們自從進入鬼殺隊後最輕松的時候了。她散着黑發,白嫩的肌膚在夜裏仿佛要發光一樣,“他太耀眼了,站在他身邊,就像擁有一個太陽,冬天……實在是太冷了啊。”
藤原千代十七歲那年的年末,她還在劄幌滑雪的時候,藤原三郎突然的病重讓她如墜冰窟,再暖和的地方都沒辦法溫暖她冰冷的身體。
“那天劄幌的雪太大了,大到我沒有辦法回家,沒有辦法去見我的父親最後一面。但是就在那個時候,杏壽郎先生寄過來一封信,他讓我不用擔心,父親的病情已經穩固下來了,等雪小一點,還能回來看他最後一面。”
“他向來是實話實說的一個人,我的父親已經時日無多,但是啊,他對我說了一句話,把我從冬天拉回夏天。”
等藤原千代狼狽地回到京都,藤原三郎撐着最後一口氣,告訴她關于家族的産業如何安排,告訴她很多很多她以前不知道的事情,“我可愛的小千代終于長大了。杏壽郎是個值得托付終身的好孩子,我和你都沒看走眼。”
“小千代,你永遠是我最寵愛的女兒,你是我和你媽媽的寶物,不要悲傷,只要是人類,就都會有死的那天,”藤原三郎說話有些困難,但還是斷斷續續地叮囑她,“但是活人還要活下去,我不能确定将來是什麽樣的,但是啊,”
“藤原千代,這是我身為父親最後的請求,請你按照自己的心意,幸福快樂地活着。聽到了嗎,你這個臭小子……”
“煉獄杏壽郎,我的女兒,我最愛的小千代,就交給你了……”
藤原千代哭得不能自已,藤原三郎形容枯槁的手把她的手放到了煉獄杏壽郎的手裏,然後笑着離去了。“父親這一生沒有什麽遺憾,”她主持了葬禮,煉獄杏壽郎以女婿的身份幫忙處理,等葬禮結束,二人一時之間找不到該聊些什麽了,“唯一遺憾的,大概就是沒能看到我結婚生子。可我現在……不想結婚。”
那天京都的雪下得和劄幌沒什麽區別,雪水浸透了棉衣,哪怕換了身幹爽的衣裳,依舊冷得讓人骨頭發涼。
煉獄杏壽郎伸手,把她按在懷中,這份懷抱實在是太溫暖了,藤原千代窩在他懷裏放聲哭泣,死寂沉沉的藤原宅,它的小主人放聲大哭,自從她記事以來,就不怎麽哭了,偶爾一次也是委屈地抹眼淚。
可現在她哭得沒有一點形象,簡直像個瘋婆子,沒有一點屬于貴族大小姐的優雅端莊。
“千代,我在這裏。”
煉獄杏壽郎溫熱的掌心貼在她的背上,輕輕拍着,另一手則是溫柔地梳着她淩亂的發。這幾天,她又瘦了很多,本來就很輕,現在更是像雲一樣,仿佛風一吹就散了,他抱的緊了一點,下颌貼在她的額頭,像哄小孩一樣哼着不成調的曲子。
藤原千代沒有回話,她哭得嗓子都啞了,縮在煉獄杏壽郎懷中,緊緊拽着他,“求你,再陪我幾天……”
“父親已經把這裏賣掉了,他在東京,給你買了一個宅子,就在我家附近,所以現在,我帶你回東京,以後……”
他繼續道:“我們能常見面了。千代,我在的,我一直在的。”
“嗯,我知道。”
她收拾好東西,交給管家,讓他寄到東京的宅子裏去。煉獄杏壽郎彎腰将一身黑色和服她的抱起,又給她裹上好幾層披風,确保不會冷後,便如離弦之箭一樣,跑去了東京。
藤原三郎對他的後事是這樣安排的:“收益最高的,我丢給産屋敷一族了,剩下的雜魚我分給那群臭不要臉的族人了。”
“而這些收益的五成,都是我女兒的,如果做不到,那就全都滾蛋,交由藤原千代管理負責。”
“我在京都的宅子,我會把它悄悄賣掉,免得一郎那垃圾來搶人搶錢,我已經在東京另外購置一套房屋,裝修都是我女兒會喜歡的,院子裏那棵大櫻花樹也已經移栽好了,等到來年開春,肯定會很漂亮。”
“煉獄杏壽郎,他成為柱之後,才能光明正大地迎娶我的女兒,否則免談。”
藤原千代原本以為自己已經跑得夠快了,但和他一比還是慢的像嬰兒蹒跚學步。“……其實我們可以坐車的。”
“但我想抱着你。”煉獄杏壽郎滿頭大汗,藤原千代拿出手帕為他擦汗,他那雙金紅相間的眸子滿滿的都是她,“因為千代真的很輕啊,出汗也是因為呼吸法而已!”
“小千代?”胡蝶忍戳了戳她的胳膊,才把深陷回憶的藤原千代換回來,十分八卦地問,“煉獄先生說了什麽?”
少女抿唇,綻開笑顏。
“他說,千代,我在這裏。”
煉獄杏壽郎、新任炎柱有個非常漂亮的貴族大小姐作為未婚妻。
這件事很快便傳遍了鬼殺隊,別人問起時,煉獄杏壽郎的笑容會比以往更加燦爛,聲音也更大更洪亮,生怕別人不知道一樣。
“嗯,我非常喜歡我的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