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Be

Be

“呵呵呵，瞧瞧你那病貓的模樣，是不是晚上鬼混得又找不着東西南北了，姑奶奶要是在看到你一副無所事事的模樣，非要抽你一頓不可！”

艾略特挑起一個恰到好處的微笑：“好的，姑奶奶，我這種家夥，就是欠揍，非要你來打一頓才行，不相殺、不想愛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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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的他們還不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麽，在學校每天調笑打鬧，仿佛就是他們們一生的模樣。

沒有該死的聖戰，沒有泾渭分明的貴族與平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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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握大權的貴族們雖然同意廢除奴隸制度，但是他們任然沒有同意放下手中的權力，還是在區分貴族與平民。人性本就是如此，一旦嘗試過甜頭，就很難收手。

艾略特渾渾噩噩地走向自己的教室，完全不在聽教授的講課內容。以至于這節課分明是時事與政策課，他卻失魂落魄地拿出了《基本藥物基礎》。

教授走過來，對着分神的艾略特腦門猛敲一下，順手把《基本藥物基礎》拿走了。

就在教授拿走書的時候，一封信掉了出來，艾略特眼疾手快地把信收進衣袋裏。

等到這節課下課之後，艾略特看了這封信，才知道小希希喜歡自己很久了。

時間不允許艾略特再多花一秒思考小希希的事情，該死的史丹菲爾還要找他去他的辦公室。不出意外，就是簡單的把我罵一頓，然後給他那可憐的老母親換一個藥劑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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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剛剛被史丹菲爾解雇，下午，史丹娜大小姐就找到艾略特，告訴艾略特，他還是他們公爵府的藥劑師。

“而且呀，查西伯爵讓我來問問你，半個月之後，你願不願意和他一起去參加聖戰，就讓你擔任騎士B團的藥劑師？艾略特艾略特，你願意嗎？你要是願意去的話，就是你來擔任查西伯爵的随身藥劑師啦！你要是不去的話，聽說就是威......什麽爾克城......一個什麽國會議員的女兒去擔任查西伯爵的随身藥劑師啦！”

面對史丹娜大小姐明媚帶着懇請的目光，艾略特面無表情、公事公辦地回答：“我......應該是......願意......的......吧？”

“好呀好呀，艾略特，我幫你去告訴查西伯爵。對啦對啦，艾略特，你和查西伯爵一起去邊境之後，每天都要給我寫信哦，一定要告訴我查西伯爵每天有沒有好好吃飯、好好休息，是不是在煩惱。還有哦，一定要看看有沒有女藥劑師找他，或者，查西伯爵要是想要找女藥劑師替他療傷，你就馬上寫信告訴我哦！”

史丹娜小姐口若懸河、妙語連珠，已經到了物我皆忘的境界了。

“史丹娜小姐，如果查西伯爵......其實喜歡......”

“哎呀哎呀，我不聽我不聽，我馬上走了。我幫你去告訴查西伯爵藥劑師的事情，你最近就收拾收拾行李吧，在你走之前，我們公爵府的藥劑師還是你，等你走了之後再換人哦。給我記住了，不要聽我那哥哥的話。管理府邸事務的人是我，哥哥才從邊境回來，根本不會管理府邸事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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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聰明不過史丹娜大小姐，一個人撐起了史丹公爵府的大小事務，順帶還将農場和奶牛場經營地風生水起，她怎麽可能沒有聽說過......查西伯爵的幾次欲望都指向了同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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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以為日子會和往常一樣，像靜靜的流水一般，但是，就在艾略特覺得情況不能再糟糕下去的時候，情況真的變得更加糟糕了。

天空中飛翔起巨大的鐵鳥的時候，聖.愛丁的居民們不明白那是什麽，直到鐵鳥下了一個個鐵蛋，在地上炸開了坑坑窪窪的時候，人們才慌忙躲閃。

聖.愛丁遭受到轟炸的第一天的清晨，艾略特坐在一堆斷垣殘壁之中，遠遠地看見騎士團的衛兵們拉了一輛馬車分發救濟的面包和清水。

浩浩蕩蕩的騎士團為首的幾個人中，有一個家夥淡金色的頭發很惹眼，那個家夥看上去漫不經心、慵懶随意，一頭淡金色的頭發随意的束在腦後，松松垮垮的樣子。

他就像天使一樣，一路上将面包和清水分發給等待救濟的臣民，嘴角揚起的弧度溫柔又悲憫，讓艾略特剛好看得失神。

然後一頭金發的天使走到艾略特面前：“艾略特？是你嗎艾略特？”

可憐的艾略特才回過神來，接過他遞來的紙袋：“是我，查西伯爵大人。”

“真可惜，原本我們約好在周末小小的聚會一下的，可惜只能等以後了，家人還好吧？”

艾略特雙目失神的看着他，腦海中浮現出的是昨天地獄般的情景。

鐵鳥下的鐵蛋點燃了黑夜，燃燒的木頭橫梁傾斜下來，砸到了嘴中還在呼喊“你快走”的父親的頭上。

當鮮血和腦漿濺到我的嘴唇上的時候，艾略特嘗到了眼淚的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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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西重重的拍了拍艾略特，才将他從無邊且波濤洶湧的悲傷中拉扯出來，随即，伯爵用溫和的語氣對我說：“你今天晚上，到我的府邸過夜吧。昨晚，我的府邸被上帝耶和華眷顧了一下，沒有被砸到，剛好今晚，就煩請你來光顧一下。”

他說完就随着車隊走了，沿着這條路往前走，還有無數遭受了轟炸的人們在等待。後來，很後來，才知道，這一次的救援，是查西伯爵用自己的權力和金錢組織的，當時國王的救濟金很慢才發下來，而且，因為戰争，國王的救濟根本不足夠，僅僅是被水車薪。

這一天，查西伯爵随着浩浩蕩蕩的車隊，在聖.愛丁的人們灰暗的記憶中留下了光彩奪目的一筆。

四處都是毀壞的廢墟和無家可歸的人們，騎士團帶來了木材和皮革，為受災的人們搭建臨時的庇護所。

艾略特漫無目的地在街上游蕩，在路過史丹公爵府的時候，看見公爵府的大門已經毀壞不堪。

公爵府的大廳、後院倒是還幸存着，不過，已經擠滿了受傷的居民，一向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史丹菲爾小公爵在和管家彎着腰慰問傷員。史丹娜大小姐帶着幾位女仆在院子裏忙活着做飯，原來，廚房和糧倉不幸在昨天的大火中燒毀了。

史丹菲爾公爵擡起頭來，剛好和艾略特四目相對，原本以為小公爵會憤怒的趕走自己，沒有想到，小公爵反而招了招手叫艾略特過去。

“艾略特，我們這剛好缺少一位藥劑師。”

艾略特便向公爵府走過去，目之所及，哀鴻遍野。

在幫了一會忙之後，來了一批車馬，領頭那匹馬上，下來一名騎士，幾個女仆被管家招呼了過去。從馬車上卸下來幾袋子蔬菜和肉食，為首的騎士告訴管家：“查西伯爵讓我給你們主人帶一句話，煩請今天中午到伯爵府邸開一次小會。”

由于受傷的人太多了，而藥物又少之又少，艾略特不得不奔向“國王之林”學院，祈禱教室裏用來上課的繃帶還有剩餘。

到了“國王之林”學院，緊繃的心放松了一些，聽來來往往的人說，學校毫發未傷。但是，一走進平時上課的大樓，居然也有許多傷員。艾略特看見平時熟悉的同學們正在照顧痛苦的人們，便上前小心地詢問。

話語還沒有問出口，同學就率先開口了：“史丹公爵府邸附近的情況怎麽樣，聽說那裏的情況很糟糕，我們之前派出一輛馬車送了些藥物過去，都拿到了嗎？”

“确實很糟糕，藥物都拿到了，但是不夠用。”艾略特嗓子沙啞的向他們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