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32

明明隔着網線和屏幕,鹿一白硬是感覺耳尖像被人舔了一下,灼熱滾燙,更要命的是,燥熱的還不止這一處。

要不是這幾年一直關注着戚歌,他一定會以為戚歌是個風流浪子,有過無數段戀情。

但實際上,鹿一白很清楚,無論是五年前還是現在,戚歌都只跟他談過戀愛。

同樣是沒經驗的人,為什麽戚歌就有這麽多花樣

偏偏他還無力抗拒。

“……你渴嗎我看到你吞口水了,你可能不知道,你喉結特別性感,我最喜歡咬你的喉結。”戚歌還在不斷撩撥, “能感覺到嗎我在咬它……”

鹿一白扯了扯領口,差點掀開被子從床上跳下來。

但就在這時候,有人敲門。

鹿一白挂斷視頻,簡直不知道是遺憾還是松了口氣。

戚歌卻實實在在是本地吓了一跳,他正在浪,忽然聽到視頻那頭傳來鹿一白外公的聲音,他本來還激情澎湃,也瞬間冷靜下來。

希望鹿一白外公什麽都沒聽到沒看到,不然就死定了,以後還怎麽見人還怎麽讓人同意他們的事情

戚歌抹了把額頭的汗珠,這可真是……太尴尬了。

不知道為什麽,只要在鹿一白身邊,他就會情不自禁變得浪起來。

戚歌記得,自己以前明明不是這樣的。

剛認識鹿一白那會兒,戚歌覺得他就像是下凡的天神,聖潔不可亵渎。所以認識一個月,雖然他找了各種借口天天跟鹿一白見面,但兩人純潔得不像話,連手都沒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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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有一天,戚歌弄到一瓶據說很稀有的紅酒,他覺得很适合鹿一白那麽優雅的人。而且閑聊的時候鹿一白的确表現得對紅酒很了解,于是戚歌拿着紅酒上鹿一白家,名為鑒賞,實則是找借口親近鹿一白。

結果沒想到,鹿一白的确會鑒賞,就是酒量實在一般。

兩杯紅酒下肚,他就醉了。

但醉得不明顯,不晃不暈,說話還條理分明,根本看不出異常。

戚歌之所以能發現他醉了,是因為他看到鹿一白臉上染上了紅暈,忍不住脫口道: “鹿哥你真好看。”

然後鹿一白特別平靜地說: “嗯,我知道。”

戚歌驚得杯子都差點掉了。

鹿一白向來謙虛低調,不會這樣不要臉,或者說清醒的時候他絕對不會承認這種事情。

戚歌驚疑不定: “鹿哥,你醉了嗎”

鹿一白很認真地否認: “沒有。”

喝醉的人都不會承認自己醉了。

戚歌還不敢完全确定,但他心底深埋的欲望的種子卻在這時候窺得一絲縫隙,不顧一切地破土發芽,飛速生長。

他故作不經意,碰到了鹿一白的手。

鹿一白緊緊盯着他的手看了半晌,就在戚歌快要忍不住的時候,他忽然翻手握住了戚歌的手。

戚歌心裏那棵樹在瞬間怒放出滿樹鮮花。

他再也忍不住,湊到鹿一白面前,在他臉頰親了一下,大着膽子表白: “鹿哥,我喜歡你。”

鹿一白摸摸臉頰,疑惑地問: “你喜歡我,為什麽不親我的嘴”

于是一發不可收拾,戚歌有一瞬間清醒過,還想着這樣是不是不太好,趁着鹿一白喝醉的時候下手,有點趁人之危的意思。

但鹿一白力氣大到出人預料,他雖然喝醉,但還沒醉到不舉的地步,戚歌根本沒機會掙紮。

戚歌非常确定鹿一白是第一次,因為他完全沒經驗,連着做了三次才漸漸得法。可憐戚歌也是第一次,被折騰得第二天根本下不了床。

按理說那麽痛,他該對這事有陰影才對,但戚歌莫名興奮,越痛越滿足,他甚至因此懷疑自己是個受虐狂。

第二天鹿一白醒過來的時候,先感覺到的是懷裏溫軟光潔的身體,吓得一個激靈。他并沒有醉到人事不省,前一晚發生了什麽自然能回想起來,頓時臉都白了。

戚歌當時心裏一沉,以為他後悔了,猶豫着要不要把之前的事情定義為“酒後亂性”。

幸好,鹿一白并沒有逃避也不後悔,他只是心疼,自己太粗暴,把戚歌弄傷了。

他憐惜地輕撫戚歌被咬破的嘴角,說: “對不起,我沒經驗。”

又說: “我好開心,你總把我捧得高高在上,我還以為你對我沒有別的想法。”

戚歌心說我沒想法追着你一個月跑什麽,但不管怎麽樣,兩情相悅總是讓人開心的事情。

那天以後,戚歌就住進了鹿一白家裏。

鹿一白親自替戚歌上藥,戚歌痛得不斷哼哼唧唧,鹿一白聽得面紅耳赤,上完藥就鑽進了浴室。

戚歌忽然醒悟過來,鹿一白不是神,只是凡夫俗子,對他的撩撥毫無抵抗力。

跌落神壇的鹿一白讓戚歌愛得不行,他就喜歡看他沾染欲色的模樣,于是無師自通地開始浪,鹿一白也的确常常招架不住。他招架不住就只會實幹這一招,戚歌每次看着他激動的樣子都滿足得不行。

從此以後,他只要看到鹿一白,就忍不住想浪一浪。

戚歌躺在床上,想到這些不得不感慨,自己真是運氣好。

不過,認真說起來,當初說是他追鹿一白,其實鹿一白那時候根本沒反應過來他是在追人。兩人一确定關系就同居,一直都是鹿一白照顧他更多。

現在鹿一白遇到麻煩,兩人又沒住在一起,倒是可以彌補一部分遺憾。

戚歌心裏有了主意,第二天一大早就爬起來,去附近的早市買了些食材回來。

他的确是不會做飯,住在一起時都是鹿一白做飯。

鹿一白一開始也不會,他從小到大,都被教育“君子遠庖廚”,是真的沒進過廚房。

他第一次做飯是戚歌受傷,他心裏愧疚,給人熬粥,結果全糊了。

戚歌第一次看到鹿一白也有不會做的事情,莫名開心,把一鍋糊掉的粥全喝了。

鹿一白也有種莫名的成就感,從此開始研究廚藝,到兩人分手的時候,他做的飯已經可以媲美星級大廚了。

戚歌心血來潮時也給鹿一白做過飯,但只有一次。他想給鹿一白煎顆心形的蛋,結果蛋殼全碎在裏面。他不讓鹿一白吃,鹿一白非要吃。怕把鹿一白吃出毛病來,他再也沒下過廚。

今天,戚歌想彌補這個遺憾。

鄒寒在藺川不僅有房還有車,鹿一白打電話過來的時候,戚歌已經上路了,他本來想來接人也只好作罷。

戚歌來過總部,但大部分人還不認識,到公司的時候鹿一白還沒到,他只好站在門口等着。

一個戴眼鏡的助理過來跟他搭話,自我介紹叫Royal,他手裏也提着一個食盒,對戚歌道: “公司有專門的餐廳,鹿總不喜歡員工在辦公區域用餐。”

戚歌只好道: “這是給鹿總帶的早餐。”

未免引起麻煩,他又解釋說: “在雲州都是我給鹿總買早餐。”

Royal表情有點怪,随即道: “鹿總只要在總部上班,都是我給他買早餐。”

兩人對視,戚歌覺得有點尴尬。

這人倒未必就對鹿一白有那方面的意思,但很顯然,他覺得戚歌到來的,對他是一種威脅。

買早餐看着只是一件小事,但畢竟是吃進嘴裏的東西,足以說明鹿一白的信任。

由小及大,換個人買早餐,豈不是說明他遭遇到了信任危機

兩人正在對峙,鹿一白到了。

看到兩尊“門神”,鹿一白愣了下,對Royal說: “你去忙吧,以後不用給我買早餐。”

看着Royal臉上仿佛晴天霹靂的表情,戚歌都有點不忍心了,他跟着鹿一白進了辦公室,有點擔憂: “他不會黑化吧”

鹿一白差點笑出聲來,又勉強忍住,故意道: “那怎麽辦要不,還讓他買”

“不要。”戚歌立刻拒絕, “我老公的早餐當然是我包了。”

鹿一白瞥了他一眼,沒搭理他的撩撥: “買了什麽”

戚歌把食盒遞給他,威脅道: “一定要吃完。”

鹿一白微微一頓,如果是買的早餐,戚歌肯定不會這麽說。所以,這是他親手做的

鹿一白放下手裏的文件,鄭重地打開餐盒。

戚歌在旁邊屏住呼吸,緊張極了。

餐盒打開,裏面裝着幾片烤好的面包,兩顆煎成心形的雞蛋,還有幾片烤腸,點綴着幾顆聖女果。

這份早餐跟鹿一白以前吃的比起來實在有點簡單,心的樣子也有點勉強,但鹿一白還是感動了。

他不用問都知道,這一定是戚歌一大早起來,試過無數遍後最好的結果了。至少這一次,煎蛋裏看不到蛋殼。

鹿一白擡頭看過去,發現戚歌緊張得攥緊了拳頭,心裏更是軟綿綿的。

“過來。”鹿一白朝戚歌伸手。

戚歌下意識就走上前。

鹿一白握住他的手,細細查看,果然看到手背上有兩塊皮膚被燙紅了。

鹿一白低頭,在戚歌手背上親了一下。

戚歌沒想到他連這都能發現,難得不好意思一回: “這都猜到了看來我在你心裏果然笨手笨腳的。”

鹿一白沒解釋,他會猜到并不是覺得戚歌笨手笨腳,只是這些他都曾經經歷過。他自己也曾經心心念念想給某人做吃的,然後去學廚藝,中途會遇到什麽,他再清楚不過。

嘗了一塊煎蛋,鹿一白露出驚喜的表情。

味道居然還不錯,鹹淡适宜,沒有蛋殼。

看戚歌緊張得連大氣都不敢出,鹿一白給他喂了一口: “真的很不錯,嘗嘗看。”

戚歌一顆懸着的心算是落了地,但他還是要假意謙虛一番: “第一次下廚,你将就吃吃,下次肯定會更好。”

鹿一白也不戳破他,笑着遞上一把鑰匙。

戚歌認出是車鑰匙,再看看那标志,挑眉道: “我這頓飯也太值錢了吧。這樣下去,我天天給你做早餐,最後不得把青柏都搬回家去”

鹿一白假裝沒聽出他話裏的得意: “夠你搬好久了,繼續努力吧。”

戚歌也不推辭,把鑰匙收好,看鹿一白吃得香,又湊上前道: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吃小寒的醋了,不想讓我開他的車,對吧”

鹿一白咽下最後一口食物,擦了擦手指才問: “你跟鄒寒到底怎麽認識的”

戚歌眼珠一轉,壞主意又上來了: “你還不知道吧小寒是寫小黃文的,但是現在的環境,小黃文發不出去,他就只能存在硬盤裏。我是除他自己外唯一的讀者,所以……”

鹿一白直接拿起餐盒進休息室去收拾。

戚歌追上去: “要不要我給你背誦一段小寒文筆很不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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