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重要禮物
重要禮物
眼看着約定時間已經過去十分鐘，耀時的老板還沒來，戚歌有點不高興。
如果是他自己等等倒也無所謂，但無論什麽事情只要碰上鹿一白，戚歌就會變得斤斤計較。
平常生活中約會遲到尚且會被認為是不禮貌的行為，更何況是商業合作這種大事。青柏比耀時不知道強大多少倍，鹿一白都會提前到來，對方卻不守時，至少誠意不足，這合作大概也沒必要繼續。
“我們走了吧”又等了幾分鐘，戚歌徹底不耐煩，征詢鹿一白的意見。
鹿一白點點頭，站了起來，與此同時他電話響了，是紀菡。
接完電話，鹿一白又重新坐下來: “丁總在過來的路上出了車禍，現在還在醫院，來不了了，我們自己吃吧。”
戚歌聽說對方出車禍，自然不再生氣，反而很擔心: “怎麽會出車禍傷得嚴重嗎需不需要去探望”
“說是不嚴重，只有一點小傷。對方沒說地址，那就是不想我們去探望。”鹿一白開始點菜， “我們吃完再回家。”
戚歌放下心來，自然也沒意見。
兩人吃完已經是一個小時以後，戚歌去取車的時候，總感覺後背像被什麽東西盯着，陣陣發寒。他下意識轉頭，這裏只有停着的一輛輛車子，并沒有其他人。
他快速将車開出來，路過一輛寶馬車時，發現這車沒熄火。但車窗緊閉，看不清裏面的情形，戚歌下意識多看了兩眼車牌號。
這事過後，青柏和耀時的合作自然是先放下了，對方都不着急，鹿一白不可能找上門去。
戚歌原本還想去查查耀時的情況，但鹿一白說這周末要帶他去見外公外婆，他頓時就緊張死了，發愁要給老人送什麽禮物，哪裏還記得什麽耀時，自然也就沒查。
周五早上，鹿一白辦公室來了個客人，名叫鹿星岚，是鹿星術的姐姐。
股東大會後，鹿星術在鹿家被罵得狗血淋頭，沒一個人幫他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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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家大部分是文化人，骨子裏自有一股清高勁，可能他們不大喜歡商人，但相比之下，當然更不喜歡叛徒。
至于公司這邊，鹿星術同樣沒了立足之地。他本來就直是靠着股份和鹿一白的關系，才領了個閑職，沒有太多實權。被背叛以後，鹿一白也沒客氣，随便找到他的幾處疏忽和漏洞，直接就将人免職，同時發了通告禁止他平時出入公司。
其實鹿星術如果大方支持羅弗，鹿一白并不會在意。但他不該心裏支持羅弗，卻跑到鹿一白這裏來做卧底。
鹿星術進不了公司，就把主意打到鹿一白外公外婆身上。聽說他跑到二老面前又是下跪又是請罪的，把兩位老人給氣得不行，大罵他沒有風骨。別說替他求情了，連這事都沒跟鹿一白提一字半句。
恰好鹿一白這段時間也沒回鹿家，鹿星術實在走投無路，便把自家老姐姐都搬出來了。
鹿星術的姐姐嫁了個知名畫家，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鹿一白不可能把人拒之門外，打她的臉，只能把人請到辦公室來。
“岚姨，您今天怎麽有空過來”鹿一白親自給她倒了杯茶， “應該提前跟我說一聲，我好下去接您。”
鹿星岚保養得很好，四十多歲的人看着才三十出頭的樣子，儀态優雅端方。只是大約也是自覺理虧，所以有些不敢直視鹿一白的眼睛: “我就是路過，上來看看你。你這麽忙，沒打擾你就好，哪裏用你去接我。”
戚歌在旁邊陪着笑，心裏卻不免警惕。
他聽鹿一白說過，鹿飲溪生前和鹿星岚關系很不錯，鹿星岚老公和鹿一白外公外婆也很早就認識。所以雖然從血緣上不算太近，但兩家往來挺多。鹿一白小時候沒有媽媽，鹿星岚也時常照顧他。
正因為這樣，鹿一白才會對鹿星術格外關照也格外信任。
只是誰也沒想到，一樣水養百樣人，鹿星術跟鹿家人差距甚大。
戚歌知道鹿一白重情義，就擔心他因為鹿星岚的面子，再把鹿星術放回公司。養一個閑人不打緊，最主要是從鹿星術這幾天的表現來看，這人壓根就沒想安分。
“岚姨這話說生分了，我再忙，只要您一句話，那也必須有時間。”鹿一白認真道。
鹿星岚的茶杯在手間打了好幾個轉，表情越發糾結。
鹿一白又說: “岚姨，有什麽事，但說無妨。我能辦到的一定辦，辦不到的，也會直言相告。”
鹿星岚低頭一笑，放下茶杯，終于看着鹿一白的眼睛道: “沒什麽，我就是來道歉的。”
“岚姨言重了……”
“星術那點股份，都是因為你幫忙，才能低價買進，我都知道。我這個弟弟不争氣，辜負你的信任了，我們事先的确不知情，不然肯定會攔着。”鹿星岚臉頰發紅，連粉底也擋不住， “我沒別的意思，就想跟你說聲對不起。”
她畢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又是長輩，雖然是自家人理虧，但要這麽跟小輩道歉，的确還是有些難為情。
“岚姨，您別這樣說。表舅做的事情，跟您沒有任何關系，這一點我很清楚。其實，我也沒生表舅的氣，他支持誰是他的自由，我不會在意。”鹿一白說， “只是，表舅确實違反了公司規定，如果不開除他我沒法服衆。另一方面，本來我一個晚輩不該這麽說，但當着您的面，我就直言不諱了。表舅手裏如果沒錢沒權，或許還能安生過日子，但是……”
鹿一白點到為止。
鹿星岚聽他前面幾句話還在預料中，聽到最後神色明顯凝重起來。自己的弟弟她最了解，畢竟是鹿家的人，以前鹿星術也不是那種為點利益就出賣家人的人。這次為什麽會這樣，根據他自己交代，是被羅弗騙了。但其實說到底，還不是被名利遮住了眼。
鹿星岚不傻，她知道鹿一白這話說得對，并不僅僅是借口。
安靜了一會兒，鹿一白拉過看傻眼的戚歌，往前一推: “對了，岚姨，給您介紹一下:這是我男朋友，戚歌。”
他輕輕碰了戚歌一下。
戚歌立刻乖巧甜笑: “岚姨好。”
鹿星岚有些驚訝，剛才她覺得難為情，一部分原因便是戚歌在。
她跟小輩道歉，小輩還放一個下屬在面前看着，她自然覺得丢人。可如果這是鹿一白的男朋友，那自然又不一樣了。
“聽說過好幾次，一直想見見，這長得也太好了。”鹿星岚真心實意地笑起來， “小白你也不說早點帶回家來看看，這可怎麽辦，來得匆忙，沒準備見面禮。”
戚歌急忙說不用，鹿一白也道: “這段時間太忙，周末就回去。”
“一定要來家裏坐坐。”鹿星岚立刻道。
鹿一白答應下來，又說了些閑話，聊了點關于戚歌的情況，沒人再提關于鹿星術的任何事情。
“那我不打擾你們了。”鹿星岚站起來告辭。
“再坐一會兒吧。”鹿一白挽留道， “紀菡在開會，可能快結束了。”
鹿星岚跟紀菡也認識。
“今天見不到沒關系，叫她上家裏來玩，你們一起來。”鹿星岚拿起自己的手包， “我要順道去買點吉元記的松仁棗糕，遲了買不到。”
“松仁棗糕我知道，外婆也喜歡吃。”鹿一白親自送鹿星岚出了公司，一回頭就看到戚歌眼眸亮晶晶的，心情也跟着越發明亮， “怎麽了”
“外婆喜歡吃吉元記的糕點”戚歌跟他确認。
鹿一白點點頭，以為他不知道這個本地的品牌，還特意科普一下了: “她一直喜歡，只可惜吉元記沒有VIP，無論誰都只能自己排隊去買，一般不到中午就沒有了。不然我們倒是可以給她帶一盒回去，她肯定高興。”
戚歌笑得合不攏嘴: “外婆喜歡吃哪種糕點除了松仁棗糕，還有什麽”
鹿一白有點疑惑: “你要去排隊嗎”
“不用排隊。”戚歌着急， “你快告訴我，她喜歡吃哪些……算了，我每樣都買一盒吧。”
他低頭飛快打字發消息。
鹿一白默默看着。
過了一會兒，對方回了消息，戚歌特別開心: “給我留了十盒，應該夠了吧”
鹿一白點點頭: “夠了。”
“那，老板，我能不能請一個小時的假，去拿個禮物”戚歌仰着頭，朝鹿一白笑出一朵花來， “我要去見男朋友的家人，這個禮物對我非常非常重要。”
“也不是不行。”鹿一白也笑了， “但是，上班時間請假幹私活，是不是要付出點什麽代價”
戚歌瞪着鹿一白，很快又道: “老板想要什麽擁抱，親吻，上床……我都可以。”
周圍來來往往都是員工，雖然沒人敢太靠近他們，兩人聲音也很小，但還是太浪了，戚歌說完就有點臉紅。
“走吧。”鹿一白倒是淡定， “去車庫。”
戚歌立刻加快腳步，幾下就跑到鹿一白前面去了。
鹿一白跟在他身後，不緊不慢地問: “你跟吉元記的老板認識”
“認識。”戚歌點頭， “你也認識。”
鹿一白: “誰呀”
戚歌: “鄒寒。”
鹿一白: “……”
“不跟你多說了，我先去把糕點取回來。”戚歌迫不及待上了車，拉住鹿一白的領帶往下一拽，極其敷衍地在他唇上碰了一下， “等我回來随便你怎麽弄。”
鹿一白看着他的車子開走，慢條斯理地整理好領帶，才挑挑眉故作懊惱: “忘記告訴你了，外公只要沒事，都會去吉元記排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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