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 51 章

陸遇想吃學校門口的麻辣燙。

容骜專門開車去買。

店老板沒換,一眼就認出了他,但想破腦袋也不可能想到他口中的愛人是每次過來和他打打鬧鬧的陸遇。

心願牆的便利貼多了很多,容骜曾經寫的便利貼在最高處隐蔽的地方,邊角輕微翹起。

後面有陸遇回複的對勾。

回到家麻辣燙還是熱乎的。

陸遇從書房沖出來,洗手吃東西。

還是熟悉的味道,吃一口眼睛就彎了起來。

容骜在一旁笑着看他。

“謝謝。”陸遇叉了顆小丸子喂他。

容骜吃下。

陸遇: “好老公”

容骜嘴角瘋狂上揚。

陸遇忍着笑,低頭吃東西。

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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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根本聽不得這兩個字。

每次陸遇叫他“老公”,總有種他會沖過去撒歡一千米然後沖回來抱着自己轉圈的錯覺。

陸遇逗他: “我多叫幾聲就習慣了。”

容骜: “幾聲習慣不了,我要聽到宇宙消亡。”

……陸遇被肉麻到了,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他非要和陸遇穿各種情侶款。

陸遇頭疼,分不清這些,有時候穿上才發現錯了。

容骜: “我不允許你再穿大象鼻子小黃鴨內褲。”

陸遇怒道: “靠,我高二開始就沒再穿過那些吧。”

容骜忍着笑。

他還好意思說。

陸遇生氣道: “今晚小心點。”

晚上他在上面,欺負容骜。

容骜脖子上起了青筋: “你稍微……動了動。”

陸遇嘚瑟: “求我啊。”

容骜按着他,一邊在他耳邊說“求你”,一邊自下而上——

陸遇哭得鼻子都紅了,可憐吧唧的。

容骜抱着哄,保證自己下次絕對不亂來。

下次陸遇一展雄風,同時達到了心理和身體的雙重滿足。

……雖然這種心理上的刺激沒什麽卵用,但還是能滿足他偶爾的大男子主義的。

陸遇很累,趴在他身上休息。

過了會兒: “你再亂摸信不信我去掉。”

“不行,”容骜拉着他的手,讓他自己摸, “是不是很可愛”

容骜見過,他那裏的皮膚很白,襯得——

陸遇拿枕頭打他。

連續兩天,陸遇回家的路上都有人給他送花。

陸遇拒絕,問了句: “我們認識”

那人是在校學生,緊張道: “不認識。”

男大學生告訴他,之前庭審直播,旁邊穿着西裝的陸遇在記錄東西,他一見鐘情——

不知道他的家庭住址,只好在他下班必經之路上堵他,想追他。

陸遇皺眉,說了聲: “焦點不要跑偏。”

“是。”

陸遇讓他看婚戒: “我已經有了愛人。”

“……嗯。”

“我們很相愛,”陸遇往前走, “你如果見了昨天那個人,也告訴他一聲。”

“……昨天那個也是我。”

他是臉盲嗎

陸遇很快解決了這件事,自己倒沒覺得有什麽。

容骜本來就理智,這些年更加理智成熟,所以吃醋這種事——

他酸得冒泡泡。

陸遇在玄關處換了衣服,家裏安靜得過分,不知道他在公司還是在書房辦公。

沒想到在沙發上發瘋。

陸遇: “怎麽蒙自己”

“沒什麽。”毯子裏的人語氣如常。

陸遇剛走過去,被人撲到沙發上,癢得直推他。

容骜: “我想要。”

陸遇耳朵紅了: “我先洗個澡。”

“不行。”他按着陸遇不肯松手。

陸遇幾乎是拖着身上的讨厭鬼去浴室,關門前,問了句: “一起”

容骜正直地拒絕了他: “不。”

太陽真是從西邊出來了,要是往常,他倆在浴室不待個幾小時都出不來。

陸遇忍着笑,自己洗澡。

容骜在沙發上睡覺。

等陸遇過去時,他已經睡着了。

今天怎麽這麽不對勁

陸遇沒多想,扯過毯子給他蓋好。

黑暗中,容骜心緒萬千,在腦裏瘋狂分析,如果從高二開始算,他們在一起已經八年了,陸遇膩他是應該的。

如果從認識開始算,那兩只手都不夠用。

他越想越睡不着,大半夜給陸遇發小作文控訴他,清早就去公司用工作麻痹自己。

陸遇醒來都忘了昨天發生了什麽,看到長長的小作文,認真讀了讀,一頭霧水,回複: “”

容骜氣到了,沒有回複。

到了中午,陸遇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了,給容骜發消息:我給你送愛心便當。

沒有回複。

容骜加班到深夜。

回到家,客廳小燈亮着,大屏幕在放奧特曼,沙發上的人已經睡着了

他身上蓋着自己的外套,手攥緊袖子。

容骜又心疼又自責,關了屏幕,抱他回房休息。他抱着陸遇,親他頭發,輕聲道歉,說自己不該小心眼。

他懷裏的人偷偷睜開一只眼睛,在心裏豎中指。

呵,我還不知道你吃哪一套

陸遇發出聲呓語,下意識縮在他懷裏: “老公。”

容骜摸他頭發,想起了以前陸遇生病時,也是這樣依賴自己。

“嗯,老公在。”

他低聲說, “以後再也不亂吃醋了。

陸遇:耶,這個笨蛋。

容骜: “你還喜歡我嗎”

超喜歡。陸遇将人抱得死緊。

容骜低聲說: “趁他睡覺,偷偷亂摸——”

陸遇猛地睜眼。

容骜忍笑。

陸遇: “……你什麽時候發現的”

容骜: “你偷偷比耶的時候,得意得頭發都快翹起來了。”

和我鬥智鬥勇是吧

陸遇按着他親了一口,像八爪魚一樣手腳并用抱緊: “但是我真的超愛你。”

“我更愛你。”

親吻加深,垂着的窗簾被風吹動了一下。

陸遇皺眉,發出輕哼。

讨厭鬼。

湊合着過呗。

還能怎樣。

用和容骜一樣肉麻的話說——

他可以湊合到宇宙消亡。

有空回了趟學校。

八月份的校園裏沒人,門衛從窗戶探出腦袋,兇巴巴: “陸遇!”

陸遇把專門帶來的水果放在桌子上,往裏沖: “略。”

門衛笑着搖搖頭。

這小孩。

他們穿着休閑服,在校園裏四處亂逛。

籃球場已經翻新,旁邊有只被遺落下來的籃球。

陸遇手癢癢,單手投了個漂亮的三分球。

他要和容骜來一場真正公平的比賽。

容骜搶過,擡手一投,籃球落去籃中。

陸遇和他搶,快搶到球時,那人閃過,搶了個空。

幾回下來,陸遇只好用計策,湊近,親了下容骜。

愣神的功夫,球已經被搶走了。

容骜心就像被羽毛輕撓了一下,低聲說: “以前就用這種計策多好。”

……陸遇不理他。

今天的衣服不适合打球,他倆玩了會兒就作罷。

陸遇拿着籃球去器材室。

器材室門窗緊閉。

陸遇走到一扇只開了條縫的窗戶前,手從裏面打開開關,開窗,把這只被遺落的籃球扔到框子裏。

關好窗,去操場旁邊的水龍頭邊洗手。

小樹林和以前一樣,似乎剛被修過,地上雜草少了些。這邊是監控盲區,容骜突然想起了在這裏背單詞的恐懼。

陸遇忍着笑,抱住他的腰: “親親。”

容骜含住他的唇。

四舍五入,也算是當年狗膽包天在這裏親了陸遇。

小操場上校醫室被窗簾遮得嚴實,校醫老師放假出去玩了。

陸遇眯起一只眼睛,從窗戶往裏看,添了幾樣東西,桌上是厚厚的書,電視下方挂着各種吊墜。

容骜從背後抱着他,輕聲道: “不知道老師有沒有從寡王變成海王。”

陸遇笑着拿胳膊肘怼他: “你好損。”

他們從側門一路跑到教學樓最上頭的天臺,吹着風。

一年又一年,爬山虎更旺盛了些,生命力不絕。

他們看着遠方的教堂尖頂,肩膀輕輕靠在一起,一直偷偷怼對方。

容骜: “也要在這裏親。”

陸遇努嘴,快速親了他一下。

最後去了曾經的高一班級。

容骜提醒他: “初吻就是在這裏沒的。”

好吧。

陸遇也承認是初吻。

容骜黏糊: “也要在這裏。”

陸遇打他: “走開吧你。”

容骜快速碰了下他。

回家後感慨萬千,憶苦♂思甜♂。

陸遇坐在他懷裏,手裏的書已經拿不穩了。

身後的人在耳邊說: “陸遇同學不是很聰明嗎那你猜是你的解題速度快,還是我——撞的速度快”

陸遇手抖,腿也在抖,差點殺了他。

怎麽就不要臉到了這種地步。

他咬了咬牙: “是你結束的速度快吧”

最後被到說不出話,半挂在身上的衣服也被人用牙齒咬了下來。

容骜就這麽直接把人抱到鏡子前。

最後容骜心滿意足地睡了三天沙發,旁邊是用來警醒他的堅硬的榴蓮殼。

校慶時,李二白邀請陸遇回來演講。

他現在已經升成了副校。

[陸小遇]:……你們怎麽敢讓我過來

[聞風喪膽李老師]:民心所向,那群小崽子投票選的你。

[聞風喪膽李老師]:這真的是帶過最差的一屆!

[陸小遇]:我們呢。

[聞風喪膽李老師]:白月光撒。

[陸小遇]:呵,那我就随便講講。

他們只要敢讓自己上,自己就敢講。

陸遇讓容骜幫自己寫稿。

容骜: “自己寫。”

陸遇扯着他袖子,撒嬌: “好老公,老公”

容骜臉湊近。

陸遇毫不猶豫啾一下了: “我要段子式的。”

容骜抱着他親: “……你怎麽不上天。”

事實證明某人還是有一點年少時國旗下講話的底子在的。

一看就是根正苗紅的好學長。

校慶那天,陸遇上臺講話。

下面的小鬼在偷偷拍照。

散場後,大家都圍着他,不讓他走。

陸遇: “嗯”

有人問: “學長是不是偷偷翻過牆”

陸遇笑: “你們怎麽知道”

“論壇是有記憶的。”

“學長好帥好厲害!”

“學長人好好啊!”

陸遇環着胳膊,聽他們亂吹。

根據論壇古老的精華帖,他們以為陸遇學長是那種叛逆傲嬌的類型。

但這個人在臺上竟然對他們笑诶。

他們以為陸遇學長是那種長得漂亮的類型。

結果是個魅力值滿滿的大帥哥。

陸遇看以前的照片,感嘆: “我以前是挺好看。”

挺喜歡那個時候的自己。

陸遇: “其實稿子是另一個人幫我寫的,他是當時每天跟我一起學習的小夥伴。”

“卧槽”

“難道傳說是真的”

陸遇慢悠悠道: “假的,不要亂想。”

他們還是不肯放陸遇走。

陸遇: “要傳授學習經驗”

“不是。”他們很好奇和他一起走在路上的那個人。

陸遇: “他啊,我們後來住在一起,每天早出晚歸,看了無數清晨的星星,和深夜的路燈,刷了無數試卷,對對方知根知底。”

“後來呢”

“後來當然考上一所大學了。”

“不是說這個!”他們眼裏閃爍着八卦的光。

陸遇低笑: “後來啊——”

他垂眸,小夥伴已經打了好幾個電話了。

幸好某人不知道自己被叫作小夥伴,不然一定借題發揮。

陸遇從大禮堂出來後,天朗氣清,熙熙攘攘,搬着凳子散開的身影朝氣蓬勃。

容骜在前面等他,在人群中特別紮眼,看到他後,笑了。

陸遇彎着眼睛笑,猛地沖過去。

他被緊緊裹在了帶有清淡氣息的懷裏。

“後來啊。”

“後來那個同我并肩前行的人成了我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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