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慶典到來

第十八章慶典到來

按照于宇呈上的《開源策》,滿目瘡痍的戴開始了艱難而沉重的休養生息。骁宗和泰麒都變得更加忙碌,遠的若整頓九州,近的如朝中人事更疊,士農工商,連維持人口都需要兩人費盡心思。

臻業雖長于經濟之道,但在戴國始終以泰麒的妻子自居,如非骁宗和泰麒問起,從不過問戴國內政。只是于宇對臻業十分推崇,讓她并不能完全置身事外。

戴在百廢待興中,迎來了骁宗的即位慶典。原本王朝經過一山時,會有十分隆重的慶典,可惜十年慶典因阿選之亂生生錯過了,如今也算是彌補一二。

昔年各國對戴的幫助不可謂不大,因此骁宗和泰麒對邀請函花了不少心思。按照臻業對列王及臺甫的了解,戴國的邀請看起來充滿誠意。

此時,臻業并不希望哪位王或臺甫發現她的痕跡,因此她格外小心不在邀請函上露出痕跡,但即便如此,依舊有人透過邀請函看出了她的存在。

“臻業。”泰麒回到仁重殿,有些遲疑地叫住臻業,“今天國府收到了徇臺甫的回信,他說會親自前來參加主上的即位慶典。”

臻業當即松開了正在泡茶的手,皺起眉:“奇怪……臺甫一貫不擅外事,從不訪問他國,即便別國高級使臣來訪也多是由父王或者我接待,這次怎麽”她徑自言語,忽的豁然開朗,苦笑道,“若沒猜錯,臺甫大約發現我了。”

泰麒詫異道:“不應該啊,那封請柬是我寫的,沒有你的筆跡,經過轉述應該完全看不出來才是。”

臻業憂郁地說:“照理來說,确實不應該。但是臺甫他從來都不是個符合常理的家夥怎麽說呢,我總覺得,在臺甫面前無處遁形。”

“無處遁形?”

“恩,臺甫剛從蓬山回舜時,其實我比臺甫對長夏宮更熟悉,但無論我躲到哪裏,臺甫總是能很容易地找到我。”說到這裏,她不解地皺起眉,“我一度以為這是身為麒麟的能力,但是——”

泰麒道:“麒麟應該沒有這種能力。”

“關于這點,因為與氾王私交不錯,我曾詢問過氾麟,當場就讓對方發脾氣了。”她尴尬地笑了笑。

“诶?不至于吧?”麒麟的脾氣大多數都很溫和的。

“實際上氾麟也算麒麟裏比較嬌氣任性的,她當時生氣地反問我為何問這樣的問題侮辱她,她又不是狗。”臻業無辜地抿了抿唇,“其實倒也不是多麽重要的問題,只是不弄清楚有些難以釋懷罷了。”

泰麒道:“的确很奇怪,雖然麒麟的五感比普通仙人敏銳些,但除王之外,即便是麒麟也不可能随心所欲地知道別人的存在吧?”

臻業露出個豁達多于無奈的笑:“算了,都這麽多年,不知道也沒關系了。”她說着,狡黠地看着泰麒,“你不是一直對臺甫十分好奇嗎?這倒是很快便能見到了。”

泰麒道:“是有些期待,不過你真的沒關系嗎?”

臻業道:“即将見到臺甫确實讓人頭疼,這兩日我得讓自己習慣一下。”

舜極國仁重殿

“徇麒,該多休息才是。”溫柔的聲音從徇麒背後響起,正是徇麒的女怪白正音。

“主上那邊如何了?”

“主上已經多日沒有走出燕寝了。”

徇麒抿唇不語,冰藍色的眸中思緒萬千,卻又看不分明。

“我去見主上。”

“徇麒……”女怪欲言又止,見徇麒頓住腳步,道,“不要太為難自己了。”

“我只遵從天命,做我該做的。主上也好,臻業也罷,我……已不能顧全那麽多。”言畢,他走出仁重殿,向燕寝走去。

燕寝燈火輝煌,那是舜國之主——徇王的寝室。

“臺甫!”徇麒走近後,所有的人都恭敬謹慎地行禮,夜色中除了蟬鳴,安靜極了。

徇麒走進燕寝,不是第一次,卻是他第一次見燕寝如此淩亂。

——說是一地狼藉也不為過。

徇王一直以來都是光鮮溫潤的樣子,除了多年前心甘情願被年幼的臻業折騰,從不從叫自己露出不得體的樣子。

而此時,徇王玄闊頽坐在床上,只在徇麒推門進入時瞥了他一眼。

“主上,打算如此下去嗎?”徇麒清冷的聲音響起,并不帶指責,卻自有一種壓迫感。

玄闊緩緩擡眸看向他,良久才道:“還有多少時間?”

徇麒微微垂眸,遮住眸底的一絲不忍:“少則半年,多則一、二年。”

“已經只有這麽短的時間了……”玄闊輕喃道,“我的臻業還不曾回家……”

“如若主上需要,我可以——”

“不要!不能叫臻業看到我這個模樣!”玄闊直直打斷徇麒的話,見徇麒臉上有一絲淡淡的不贊同,立即喝道,“我如今仍是你的主上,現在我以王的身份命令你,決不允許将我的情況告訴臻業!”

徇麒淡淡地看着徇王:“如果主上堅持如此,我将遵從。不過,主上既有決斷,明日便好好參加朝議罷。”他說完,便轉身離去。

只剩下玄闊一人的燕寝顯得格外空寂。他的眸光一件件掃過愛女親手制作的工藝品,不禁掩眸低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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