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鴛鴦雙栖蝶雙飛

鴛鴦雙栖蝶雙飛

手起刀落,絲絲縷縷的發絲落下,連子良給他修剪了一個漂亮的發型。

付愚接過他手中的剪刀,“我來給你剪。”

連子良仔細給他修剪着碎發,有前面九個傻狍子練手,輪到付愚已經熟練了很多,一邊哼哼道:“你給誰剪?”

付愚道:“我給你剪。”

連子良“哦”了一聲,“誰?”

付愚不搭理他再作妖,一把把他抱入懷,“連子良。”他把連子良的手拉起,按在自己心口上。

他不會說什麽好聽的,連子良也明白,但是只有這裏是踏踏實實的。

“大神。”

他才不用跟那些傻狍子一樣歡呼跳舞和搶鏡頭,他一直都是特殊的。

連子良笑道:“好心肝,好心肝,你的胸口可燙到我的手了,你得給我吹吹。”

付愚啄了啄他的手背,讓他坐好,開始給他剪頭發。

連子良拿着鏡子照照,哼哼着小曲兒,看着付愚把他的頭發零零落落剪下。

好在他男神學習能力強,剪的倒是有模有樣的。

“我要獎勵理發師一個親親~”

付愚扶起他,不等他獎勵,已經在連子良額上親了一下,“你去休息,我去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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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子良點點頭,帶着傻狍子把地上的碎發給收拾了。

忙完早上的活,下午更多的是自由活動時間。

沒有了末世的壓力,付愚也更喜歡和連子良在一起打發時間。

連子良靠在他懷裏編小背簍,享受着付愚的按摩揉腰。

蔚藍的天空中起着微風,将一片片白雲從西吹到東,時間的流逝好像在這種時候變得慢慢悠悠。

連子良編着編着,打起哈欠,眯了一會兒眼睛後就趴在付愚腿上睡着了。

陽光恰好,付愚把連子良編好的小草帽拿起來,舉在他頭頂上,用來遮擋陽光。

他低着頭,看着看着,忍不住用手指慢慢隔空勾勒連子良的臉頰輪廓。

連子良的眉眼十分柔和溫潤,額間如璞玉一般,泛着光澤,鼻梁挺直,唇紅齒白,是個俊秀靈動的美人,一眼就令人心動。

付愚十分想用手指蹭蹭他的臉蛋,連子良的皮膚很滑,又柔又軟的。

但為了不吵醒他,付愚還是忍住了。

兩人悠閑地渡過這午後的時光。

直到連子良從睡夢中清醒,睜開朦胧的眼睛,埋頭進付愚的懷抱裏撒嬌呢喃,“老公……”

連子良每次剛睡醒的時候還半迷糊着,最愛往付愚懷裏鑽,整個人像貓兒似的,帶着倦意的聲音又柔又軟,膩膩乎乎。

付愚摸摸他的腦袋,把一本記錄本遞到他眼前,小聲道:“睜開眼,你看看。”

連子良擡頭,拿過那本記錄本,想起了什麽,倒是不着急看,哼哼笑道:“心肝,你老實告訴我,我們那夜在水邊……你有記錄嗎?”

付愚愣了一下,耳朵尖迅速紅了起來。想到這事,就要從他手裏抽回記錄本。

連子良不給,“你不是要給我看嗎?”

付愚道:“你偷看了!”

連子良道:“我沒有,付組長,我猜到你在畫日記,我要檢查你畫了什麽?”

付愚“噌”地把記錄本搶了回來。

連子良愣了一下,剛剛還洋洋自得的臉上立刻變成一副委屈的神色,滿眼浮起水光,倒地大哭,“我已經不是你的心肝了!”

付愚每次都吃不消他這一套,心立馬就軟了,趕忙把自己剛才趁連子良睡覺畫的肖像給他看,“我畫了這個,你看這個。”

連子良睡着的樣子很可愛,躺在草叢裏,頭枕在他的腿上,表情祥和,微張着的嘴巴裏滑出一縷口水。

連子良不滿意,付愚還畫他睡覺流口水!“我不要看這個!”

付愚哄道:“挺可愛的。”

連子良道:“我要看那夜在水邊的畫。”

付愚搖頭,“我沒有畫。”

連子良道:“那你就現在畫。”

付愚愣了一下,耳朵尖上的血色燒起來似的,整張臉“欻”地紅透了,說話都磕巴起來,“我……我……不會……”

連子良哼哼,“你敢做……不敢畫。”

連子良朝他伸手,讓他把記錄本交出來,“給我看,我是不是你心肝?”

付愚沉默了一會兒,只能把本子交給他了,顯得有點焦躁地走到一邊。

連子良趕緊往回翻。

付愚果然記錄了!

漆黑的夜空與皎潔的月色下,湖水蕩漾,漣漪陣陣,水中的兩人神色親密無間。

那時的連子良,手掌扶着付愚的臉,與他額頭貼着額頭,水珠從兩人的發梢與臉頰滴落而下,層層的水色中春光旖旎。

連子良暗喜。

付愚這畫技怎麽突飛猛進,這幅畫跟之前的小人畫完全是天差地別的風格。

連子良細看,才發現本子上有不少擦改的痕跡,也不知這二傻子背着他偷偷改了這幅畫多少次。

“咳。”連子良輕輕走到躲在一旁尴尬的付愚身邊,一把就伸手将他推倒在地,翻身坐在了他腰上。

他扶着付愚那張紅透的臉,輕輕發笑,為他重新展現當日的情形,将額頭輕輕貼上付愚的額頭,笑道:“我很喜歡……”

付愚抿了一下唇,從他手中把記錄本收回,“你偷看了。”

連子良正大光明地道:“我喜歡看,你又不給我看,我只能偷看了。你不給我偷看嗎?心肝。”

付愚沒話說了,沉默了半晌,低聲道:“喜歡就好。”他有點尴尬,留戀這種記憶還早就被連子良發現了。

付愚看看身上這個千嬌百媚的妖精,一狠心,打死心裏的糾結。伸手捏住連子良的下巴,吻了上去。

算了,沒什麽好扭捏的。

這個吻由淺入深,輕輕啃咬着連子良的唇瓣,再嘗入其中,愛意也随着膠着的氣息深深糾纏在一起。

直到空氣在胸口之中徹底耗盡,連子良才被他松開,伏在他身上輕輕喘息,平息着心口洶湧的心跳。

付愚啄了他一下,将人扶起。

天色不早了,兩人早點回宿舍休息。

連子良坐在小三輪的車廂裏,看着付愚的背影,好奇地問道:“你的畫怎麽學會的?”

“……”付愚說道:“我問過愛麗絲,她給了我很多資料。”

連子良嘻嘻笑:“那你多畫兩張。”

付愚對這件事還是有點放不開,“記腦子裏就好了,不能畫。”

那張湖水畫也畫的很隐晦。

他只是很留戀那時的情濃,那種猛烈洶湧的情感在那一夜中從他心口猛然宣洩而出,沖走了他所有思考的能力,只剩下跟連子良走的渾噩。即便事後回想回來,也覺得那種腦子一片空白的不可思議的感覺。

連子良托着臉頰,哼哼笑道:“我讓你給我畫肖像,你想什麽?”

付愚沉默,又尴尬了一下。這天沒法聊了。

連子良幹勁十足,吃過晚飯後,趕緊回屋裏擺pose,“你喜歡我什麽姿勢?心肝,我都擺給你看。”

付愚沒靈感畫畫,把正在椅子上展現自己妖嬈風騷的連子良一把塞進被窩,“睡覺。”

連子良被他埋在被窩裏,還是忠心耿耿地道:“我為你的藝術獻身,心肝。”

付愚沒有藝術細胞,再看連子良在他面前扭來扭去,他就把這小作精綁起來。

連子良絲毫不知老公心中殺氣騰騰,興致勃勃地道:“咳,還是說,你想不想畫我女裝?”

“???”付愚滿頭問號。

這些都是連子良說的肖像畫嗎?怎麽感覺十分有十二分的私房?

“不……要。”

連子良“哦”了一聲,那就明天再說。

基地裏确實存着女裝。

要是你睜開眼睛看看我,我不信你兩眼空空。

連子良暗笑。

第二天早上,連子良收拾收拾,下地下基地淘寶去了。

基地裏同樣休眠着一萬五千名女性成員,有兩個大倉庫都是用來儲存女裝的。

連子良一邊哼着小曲一邊在倉庫中搜尋,找出幾套女裝來。

這幾件衣服讓他十分感慨,在末世資源這麽緊張的環境下,當初的設計師照樣沒敷衍,女裝的款式做的還是比男裝好看啊!

連子良比了比衣裳,大小差不多合身,借走兩套。

“鴛鴦雙栖蝶雙飛~滿園春色惹人醉~悄悄問郎君~女兒美不美~女兒美不美~?”

“怕什麽烈日失輝~畏什麽冰雪摧頹~只願天長地久~與我意中人兒緊相随~”

“愛戀伊~愛戀伊~願今生常相随~①”

……

連子良回到房中,把這小包裹塞到毯子底下藏好,等着付愚晚上回來。

付愚幹完農活回來的時候,給連子良帶了一點小禮物,他把昨天的畫給修好了,“這張給你。”

修過的畫比之前更細致,精美了很多。這種肖像總比連子良幻想的私房要正經多了。

連子良親了他一口,“我老公就是多才多藝。”

付愚輕輕笑笑,明知道連子良這個小作精就是花樣百出,還是忍不住着他的魔,“我去做飯。”

連子良歪歪頭,笑着等他離開。

離開房間,付愚心中好像有一群小鳥在唱歌,滴滴答答讓他的心在跳舞。

傻狍子們已經在廚房幫忙煮飯,付愚去烤了一點小魚幹,給連子良擺好盤,想了一想之後,又去給連子良摘點香菜。

強烈的味道熏得他有點暈頭轉向,連子良是為什麽會喜歡吃這種奇怪的東西的?

付愚對着香菜糾結半晌,掐下一小片葉子,鼓起勇氣嘗試把香菜放進嘴裏,舌頭接觸到香菜的瞬間,像觸了電似的渾身一抖,差點眼前一黑。

付愚趕緊把香菜吐了,扶着被熏暈的頭,原地懵了好一會兒,腦袋似嗡嗡嗡的,一團漿糊。

香菜……有毒。

付愚冷靜好一會兒,才摒着呼吸,把手裏的香菜切了切,灑進連子良的碗裏,拿去給他吃。

房間裏亮着溫潤的燈光,付愚打開門來,就見連子良坐在桌邊,手邊的小臺燈亮着漂亮的光。

連子良一手支着下巴,滑落的衣袖露出潔白的小臂,一手則安靜地搭在膝上。一襲紫色連衣裙垂到腳踝,赤/裸的腳掌輕輕踩在地面上,雙眼含笑地看着付愚。

付愚愣了一下,他好像被香菜熏出幻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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