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雙雕之林朝英的姐姐
雙雕之林朝英的姐姐
第4章
毒蛇向來不是什麽好東西，馭蛇之術，駕馭毒物傷人以達到自己的目地，此舉實為陰險。
當時黎重已經年過半百，自然知道世間凡事都有利弊，哪怕是毒藥用好了也是可以救人的，可他同時也相信人的劣根性。
原本一個心性良善的人，在擁有了無人能及的高超本領之後生出肮髒的心思，從而做了惡事，從古至今這種例子不在少數。
眼見連同齊鵬在內的六個人被毒蛇啃咬的就連骨頭渣子都不剩，黎重緩步走過去，伸手拿過黃冕手中的玉笛。
身懷利器，殺心自起。
“多謝前輩借我玉笛。”
“不必謝我。”黎重并沒有摘去面具，轉眸看向姜顏和林朝英，之前他的确是想着讓她們去幫着黃冕解決問題的，但一想到齊鵬手中有炸。藥，還是決定教黃冕馭蛇之術。
不過他教很的簡單，并且只有用他手中的玉笛才能馭蛇，并不擔心黃冕會繼續研究此術。
“現下麻煩解決了，你們不用去海外島嶼，我不準備回村子，你們日後也不要回去了。”
姜顏和林朝英一驚，對視一眼都能夠看出對方眼中的驚訝。
“那師父你準備去哪兒”
“随意走走，不必去尋我。”黎重聲音低沉，說着縱身一躍消失在眼前。
林朝英反應過來就要追過去，總感覺師父還有話沒說完呢，怎麽這就走了
猝不及防的手臂被姜顏拽住， “姐姐你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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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不讓去尋他，我們便不要去找他了。”黎重年過六十，而她們在他身邊只有十幾年。
在沒有她們的那四十多年裏，黎重年輕鼎盛，是一生當中最好的年華，有一些她們所不知道的事情很正常，每個人都有着不願意與人說的秘密，她們又何必去追問。
從前多年不曾離開村子，現在願意離開很顯然是過了自己心裏頭那一關，既然他都已經想好了，她們又何必去置喙
林朝英深深的嘆了口氣，還在想着師父的事情，忽然聽到姜顏說道， “現在惡人處理掉了，我們姐妹也幫不上忙了，不知道黃先生可否帶我們去桃花島看看，我着實很想看看世外桃源是怎樣的人間仙境。”
“姐姐”不會真的看上間不能扛手不能提的黃冕吧。
“自然願意，榮幸之至，只是齊鵬等人必然是将桃花島弄的不成樣子了，還望不要介意。”黃冕勾了勾唇角，對于親自殺死了齊鵬這件事情他還是很歡喜的，此時心情不錯。
姜顏揚眉，仔細看去，現在黃冕根本就沒有剛剛癱倒在地的模樣，明明心理是極其強大的，所以那是在裝柔弱
“自然不介意。”
一行四人繼續上路，林朝英對于什麽桃花島什麽世外桃源沒興趣，她現在就想着去找王重陽，看着他部署兵力，看着他上場殺敵。
幾次三番想要和姜顏開口，但都被她給搪塞回去了。
晚些時候到客棧投宿，今日經歷了一場戰鬥黃冕和黃藥師早早的睡下，林朝英想着去找姜顏說一下，不要去桃花島了好不好
悄然推開房門，只見姜顏躺在床上閉眼淺眠，輕輕走過去，只一眼林朝英就知道姜顏沒有睡着。
武功修煉到她們這個級別的，通過對方的呼吸能夠判斷出來很多事情。
姐姐沒有睡着，知道她進來，也知道她要說什麽，但卻沒有主動開口。
姐姐是不想讓她去找王重陽的吧。
一時之間林朝英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悠悠嘆息一聲在床邊坐下， “姐姐你真的很不喜歡王重陽嗎”
“我沒有不喜歡他，他是民族英雄，令人敬佩。”只說王重陽為了家國大業年過三十還未娶妻，帶領将士上戰場，不畏生死的殺敵這一點就很值得人敬佩。
最起碼作為仙女的她都做不到這一點，或許是因為活的時間太長了，上千年見慣了朝代更疊，而每一次的更新換代都是需要付出鮮血的，她看的多了，漸漸的也就麻木了。
曾經她站在雲端之上，看着下面的戰火紛飛心中毫無波瀾，死傷多少，那都是閻王爺的事兒，是地府的活兒，同天庭并無關系，同她也沒有關系。
各司其職，她以戰神之位跻身仙界，所要注意的是妖魔不攻上天庭，人間疾苦距離她已然很遠了。
現在做了人，身處亂世，時常能夠看到因為戰亂而無家可歸的人，她依舊沒有想辦法阻止戰争的意思，因為她知道戰争終會結束。
而那些不知道戰争何時結束的人，卻依舊積極的為自己的家國民族抗争着的人才值得敬佩，不看男女關系，王重陽是個值得人敬佩的将軍。
“那姐姐你為什麽還百般阻攔我去找他”她追随着一個民族英雄的腳步，讓她更加優秀，這不是好事兒嗎
“因為你想要嫁給他，做他的妻子，而不單單只是一個仰慕者去見自己崇拜的大英雄，而他……”姜顏說着一頓: “不是你的良人。”
“為什麽不是就連試都沒試。”如此武斷，怕是不好吧。
姜顏起身去點燃蠟燭，推開窗戶讓月光照射進來，這才緩緩說道: “‘賊寇不除，何以為家’，這句話是王重陽親口說的，現下即便有王重陽在大宋仍處于劣勢，大金蒙古都虎視眈眈，他即便有通天的本事，也很難将其徹底擊退吧。”
林朝英一怔，她從未聽王重陽說過‘匈奴未滅，何以為家’的話，但這又的确很像是他能夠說出來的話。
他年過三十還未娶妻，家國大業在他心中是最重的，甚至因為敗仗給自己修建了一座古墓，兒女私情不值一提。
“如果他一輩子不會娶你，你還願意呆在他身邊嗎”姜顏注視着林朝英的眼睛， “如果你說是，我不阻止你去找他。”
燭光昏暗，但姜顏的雙眸卻黑亮清澈，仿佛能夠看透人內心最真實的想法，一時之間林朝英有些不敢和她對視。
“我想試試。”
“好，那你就去試試吧。”
姜顏看得出來，林朝英是有英雄情結的，因為王重陽救過她，所以她對他一見鐘情了。
之後即便沒有和王重陽見過面，但打聽了他的英雄事跡，對他更加喜歡了。
本來這還只是對一個英雄的仰慕，但因為她自身能力出衆，讓她有了站在王重陽身邊的資格，也有了想要英雄妻子的想法。
這也是為什麽林朝英不想讓黃冕接近姜顏的一個原因，因為黃冕不會武功沒有本事，甚至還不會騎馬。
林朝英認為姐姐如此優秀該是匹配世間最優秀的男子，而不是黃冕這樣一個‘四肢不勤’的人。
翌日一早，黃冕和黃藥師下樓吃飯，只看到姜顏一個人，沒有看到林朝英的身影，不由疑惑。
“大姑姑，小姑姑人呢”
“她有事兒不去桃花島了，我自己随你們去。”姜顏喝了口米粥說道。
黃藥師見此并沒有問去幹什麽事兒，低頭吃着早餐。
休息了一。夜，黃冕體力已經恢複如初了，雖然他的這些體力在習武之人看來根本沒什麽用。
他不想林朝英幹什麽去了，只想着林朝英之前明明很反對他和姜顏接觸的，現在竟然不看着他了肯定是有大事兒。
正想說話，擡眸和正好看過來的姜顏四目相對。
她眼眸很漂亮，平淡無波，和往日裏明媚鮮亮的外表不同，此刻看着她的雙眸給人一種很安定的感覺，仿佛一瞬間能讓所有的事情煙消雲散。
“不過去桃花島也不着急，慢慢走就行，或者你可以學學騎馬”眼尾上挑，目光中帶着詢問。
黃冕回過神來，胡亂的點點頭。
随即反應過來，連忙拒絕， “騎馬我不行的。”
沒想到姜顏卻是‘噗嗤’一樂，頓時有些尴尬。
然而姜顏接下來的話卻讓他更加尴尬， “之前朝英和我說你那日看着我和黃藥師去釣魚的背影發呆。”
“剛開始我還不信呢，想着你這麽個機靈的人還會發呆，現在我信了，果然不管是多麽聰明的人都會有發呆的時候。”
黃冕思緒回到那日，腦海中不由浮現出姜顏同黃藥師比武時候的倩影。
一舉一動不似比武倒像是舞蹈，翩若驚鴻婉若游龍，猶若天宮仙女臨凡，人間少有。
“師父你練習騎馬也不會有事兒吧，我看騎馬很簡單的，我都可以安穩的坐在馬背上了。”
黃藥師看得出來黃冕好像有些窘迫開口說道，可他的話讓黃冕更加尴尬了。
“我從前練過騎馬，但都失敗了，我真的不适合，還是坐馬車吧。”父母都會習武，如若不是他真的不适合必然也會學武功傍身的，何至于現在就連騎馬都不會。
黃藥師心中好奇，師父看起來除了比尋常人柔弱一些，并沒有別的問題，怎麽就不适合習武騎馬了
不過這到底是師父的隐私，黃藥師并沒有多問，不再說話安靜吃飯。
“既然如此那便雇一輛馬車吧，有些事情既然不能強求也不用去強求。”正好坐馬車也省的風吹日曬了，現在她是個凡人，可不是有靈氣護體的神仙，可得好好保養着。
姜顏同黃冕黃藥師前去桃花島，另一邊林朝英快馬加鞭到了軍營，但軍營有命不準女子入內。
王重陽在軍營中沒有出來，其他人她一個都不認識，別說進入軍營了，就是靠近都是問題，有一次險些被當成敵軍探子，好不容易才逃出去。
遠遠的看着軍營當中訓練有素的士兵，林朝英有些洩氣，這和她想的有些不一樣。
不說和王重陽并肩作戰，現在就連在去見他的資格都沒有，和過去兩年沒有任何的不同，她只能在外面看着而無法靠近。
或許姐姐說的是對的，她對王重陽的喜歡只是對一個民族英雄的仰慕，而非對一個男子的喜歡。
這般想，她心裏好受很多。
“你這小女子倒是奇怪，在這裏好幾日都不離開，軍營有你想見的人”
不知何時，身邊多出一個和她年紀差不多的人，林朝英淡淡看了他一眼，随即移開目光，對于不認識的人她沒興趣多說話。
周伯通見林朝英不理會他，來到她面前坐下， “軍營中地，尋常人不得靠近，你小心被當成敵方密探給殺了。”
“我知道，沒打算在這兒呆很久。”等她想明白了就會走，她已經明顯感覺到自己對王重陽的感覺沒有之前熱烈了。
周伯通歪頭眨眨眼睛， “看你在這兒挺無聊的，我剛看要去幹一件有趣兒的事兒，你要不要和我一起”
“我和你很熟嗎”第一次見面，寥寥數語就邀請她去做有趣的事兒，這人自來熟啊。
周伯通笑笑，他這人不服管束，生平最喜歡的就是去幹有趣的事兒，研究感興趣的東西，現在他對于林朝英在這裏好幾日不走就很感興趣。
“現在不熟認識了不就熟了，我叫周伯通，準備今晚夜探金人營帳，摘得大旗率先滅一滅他們的氣勢，你可有興趣啊”
林朝英轉眸看過去，原本面無表情的面容上出現一絲笑容，饒有興致的勾起一抹唇角， “偷偷的去摘金人旗幟，有點兒不地道吧。”
“別和我說什麽地道不地道的，他們不在自己個兒的一畝三分地呆着跑來入侵中原就地道了我這不過是小小的懲戒而已。”
周伯通起身，雙手插着腰明顯被氣到了，垂眸看向林朝英， “看你不錯帶你去，你給一句痛快話去不去不去我自己去玩兒了。”
“去，我去。”
在這兒守了幾日都沒有看到王重陽，既然無法并肩作戰，她去把敵軍旗幟摘下來，也算是統一了戰線。
金人營地和宋人營地相距百餘裏，林朝英和周伯通都是武功不凡之人，比行軍打仗的速度快多了，子時剛過就到了。
後半夜正是守衛最松懈的時候，二人輕而易舉的潛入進去，趁着黑夜一把奪走旗杆上的旗子，從始至終沒有任何人察覺。
林朝英準備帶着旗子離開，周伯通卻好像感覺沒有人察覺到好像缺少刺激似的，忽然說道: “你可知道這金人的糧草在哪個方位”
“我怎麽可能會知道”她這是第一次來， “等等，你不會是想要燒了他們的糧草吧”
“正有此意。”周伯通說着把他手中的旗子往林朝英手中一塞說了句: “去外面等我。”
随即縱身向黑夜中躍去，林朝英來不及多想往外去，周伯通看起來挺機靈的，她去外面等着就好。
大約一刻鐘之後，金人軍營燃起漫天大火，一瞬間火光沖天，林朝英在軍營外面都能夠感覺到那撲面而來的熱氣。
這肯定不是糧草點燃之後該有的情形，周伯通把什麽給點了
正想着，周伯通狡詐的笑聲從一旁響起:
“嘿嘿，這些家夥可真會享受，竟然有一帳子的酒，現在我一把火全都給它點了，看他們喝什麽去。”
“不是點糧草嗎，怎麽是點了酒”想要斷了金人的後路，必然要先消滅他們的糧草，只點了酒有什麽用
周伯通不慌不忙道， “你看看這漫天大火，不趕緊救火半個營帳都得沒，糧草的帳子和酒水的帳子很近，你覺得還能留下來多少”
酒水會讓火勢更旺盛，如若只是點燃了糧草斷然不會有這麽大的殺傷力，現下點了酒，火勢立馬不就起來了。
一刻鐘之前還寂靜的營帳現在熱鬧非凡，周伯通樂的看熱鬧，直到有人發現了他這才笑嘻嘻的開始跑，神态輕松，眼見對方要落下了還故意停下來等等，态度可謂是極其嚣張了。
林朝英不喜歡他過于玩鬧的性子，在這種兩軍對戰的事情上是很嚴肅的，樂觀的心态顧然好，但同時也太輕視了。
不理會周伯通仿佛貓逗耗子一樣的逗弄金人士兵，率先離開，把金人旗子包上石頭，用一條牛皮兩棵樹杈組成一個巨型的彈弓子，将石頭彈進宋人軍營當中。
兩軍對壘，不到萬不得已，再也不能一戰的時候旗幟不能倒下去，現在宋人拿到了金人的旗幟首先就占了先機，趁着金人困難之際一舉前進，勝算還是很大的。
周伯通逗弄夠了金人士兵，轉身發現林朝英不見了，回到軍營當中看到那面旗子，驚訝林朝英是怎麽送進來的，軍營不是不準女子入內嗎
“我是一個身着綠衣的姑娘一起去的，她沒告訴我她的名字，不過我看他在軍營十裏外徘徊好幾天了，想來應該是要找軍營裏什麽人。”
說到綠衣姑娘，王重陽首先想到的就是林朝英，那個比他年歲小很多，但卻在關鍵時刻罵醒他的人。
他看得出來她是個很有謀略的女子，只是終南山一別再也沒有相見，也不知道她現在如何了
這個念頭緊緊在王重陽腦海中存在三秒鐘，随即他便開始和副将部署着進攻方式和陣法。
賊寇不除何以為家，讓金人入主中原，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到那時候會有更多的百姓遭受流離失所，國破家亡他還有什麽臉面去成親生子。
之後的半個月，林朝英住在附近的鎮子上，每日都會有前方戰報傳過來。
王重陽帶着大軍一舉殲滅金人數萬大軍，讓金人大軍後退三百裏，收複城池，一時之間宋人信心倍增，歡欣鼓舞慶祝着許久不曾收到的捷報。
而捷報這種好消息，傳播速度向來是最快的。
姜顏和黃冕黃藥師還沒有登船前往桃花島呢就聽到了消息。
“王重陽之前把自己關了古墓裏，現在出來打了勝仗，想必士氣大漲接下來說不定還會有源源不斷的好消息傳來。”
之前他蔔卦算命的時候打聽消息，王重陽的事兒自然是聽說了的。
姜顏眸光閃爍，王重陽是有能力的，這一點她從來不否認，記憶中王重陽從古墓出來又做了五年的将軍才和林朝英打賭之後出家為道的。
五年裏有勝有敗，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麽會在五年之後卸甲，但他王重陽乃至建立全真教之後的弟子們在江湖上都是很受人尊敬的，想來原因不會太糟糕。
就是不知道林朝英現在如何，王重陽打了勝仗她應該是很開心的吧。
“大姑姑你在想什麽，我們要登船了。”
見姜顏兀自出神，黃藥師拽了拽她的手。
姜顏回過神來，同黃冕黃藥師一起登上花船前往桃花島。
齊鵬死了，他派人搶走的那些錢自然又回到了黃冕手中，一路上雇馬車的錢，還有現在買這麽大一艘船的錢都是黃冕花的。
此時他脫下了粗布麻衣，一身暗色長袍上繡着暗紋，玉簪束發顯得整個人氣質深沉。
之前只是帶着優雅貴氣，現在這才是真正從裏到外的氣質出塵，沒有那般仙風道骨，多了些許的煙火氣。
立于甲板之上，花船緩緩駛入大海，海風吹動衣角，姜顏看着他腦海中出現‘絕世獨立’四個字。
不知道為什麽，黃冕給她一種‘活不長’的感覺。
這個念頭剛一冒出來姜顏自己都吓了一跳，她這是被林朝英影響了嗎
黃冕不會騎馬不會武功，可看上去不像是有病的樣子，她為什麽會覺得他活不長了
“大姑姑，你初次出海可能會有頭暈，如果不舒服就去船艙休息，師父新買的棉被鋪着很軟很舒服。”
黃藥師見姜顏面容有些白，以為她是暈船說道。
“我沒有不舒服，等累了就去休息。”在甲板上坐下，面前大海一望無際，這時候顯得人渺小萬分。
黃藥師在姜顏身邊坐下，也不說話，就只是靜靜的看着海平面。
黃冕回頭所看到的就是一大一小坐在甲板上，看着前方一動不動，如果不是還在眨眼就仿佛兩座雕像一般。
“有些餓了，你們要吃的嗎”
黃冕出聲道，黃藥師轉眸看過去，快速點點頭，師父手藝沒的說，從前在桃花島上都是師父做飯的，好久沒有吃到了分外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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