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服個軟,哄哄她?
第11章 服個軟,哄哄她?
“什麽叫做假惺惺?”
“黎斐,要不是因為你,嫁進傅家的人就會是婉兒!”
“你搶走了本該屬於婉兒的一切才有了今天,你難道就不懂得感恩嗎?”
黎宏明消散的怒氣因黎斐的話再次竄起。
原本還打算聽妻子的話,跟黎斐打打感情牌,順便再提一嘴換房子的事,可沒想到這個女兒竟然如此不識擡舉!
當了幾年貴太太,怕是連自己姓什麽都忘了。
若不是當年婉兒身子骨弱,怎麽會讓她白撿一個這麽大的便宜?
趙佳秋站在一旁選擇默不作聲,心裏還在打鼓,她對黎斐的脾氣秉性絲毫不了解,也壓根猜不到她接下來會有什麽反應。
對於這個所謂父親的迷惑發言,黎斐并沒表現出多大憤怒或者傷心。
反而像聽見天大的笑話一般,沒來由地捂着嘴低聲笑起來。
她笑着笑着表情忽然變得輕蔑,故作詫異的眼神看着對方:“傅家老爺子當年可是直接略過你們,親自找到外公提的親,說難聽點,傅家根本就不承認跟你們是親家吧?”
黎斐的聲音略微提高,輕掀眼皮,嫌棄似的将這間屋子掃視一圈,繼續道:“否則......怎麽還會讓你們住在這麽破爛寒酸的地方?”
“你!”
‘啪’的一聲脆響,黎斐白皙的臉頰上邊立即印出清晰的五指印。
黎宏明臉色陰沉的瞪着黎斐,就差用眼神把她給淩遲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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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氣急敗壞,被戳到痛處,雙手緊握成拳,額頭青筋暴起,一張臉面目猙獰。
“我好歹也養了你十年,即便當年把你丢在鄉下,起碼還讓你有一個吃飯睡覺的地方,你就是這種态度來對待你老子嗎?”
黎斐左半邊臉頰被打偏,忍下那股火辣辣的疼痛。
自始至終她的表情都是那般平靜,甚至連絲毫的失态都沒有。
她擡眸盯着眼前這個自稱是她老子的男人,唇畔染上些許冷峭的弧度,分明是美豔動人,可對方瞧着卻覺得極為陌生。
“那我還真是應該謝謝你們了。”
她的聲音變得粘稠起來,漆黑的眼睛裏仿佛蘊含着淡淡的恨。
她側頭掃了眼沒主見的趙佳秋,輕聲道:“假模假樣的關心我,厚着臉皮給我打了幾十個電話,無非.....就是黎婉死了,覺得下半輩子沒指望了,想找我要錢對嗎?”
她又不蠢,若是連這點小算盤都看不明白,那她從前所遭受的境遇,真就沒資格說苦。
趙佳秋被戳中了心思,瞬間尴尬地低下頭去。
她确實通過傅零珩那邊要到了黎斐的聯系方式,也确實是做過許久的心理建設才敢撥通那串數字。
只不過.....無論她打多少個電話過去,黎斐都沒有接。
她知道黎斐是怪他們的狠心将其抛棄在鄉下,可想着畢竟是一家人,難道她還真能狠下心不管他們嗎?
況且,她的婉兒沒了。
她和黎宏明将來還是需要依仗黎斐,如果鬧僵,恐怕日後更難讨到便宜。
因此她不得不低聲下氣,抹了一把眼淚哽咽着:“斐兒,你誤會了,我跟你爸真的只是太久沒見你,想跟你一起吃頓飯,我們怎麽會要你的錢呢?”
說着話的功夫,她還拚命朝黎宏明使眼色,示意對方趕快說兩句軟話。
黎宏明心底早已經憋了一肚子火,現在又被黎斐如此咄咄逼人,要他拉下臉來說好聽的,無論如何他都做不到。
他重新坐回餐桌,拿起酒瓶子給自己倒滿,仰起脖子大喝一口,然後擡起袖子随意擦掉嘴角的酒漬,冷哼了一聲:“你既然知道黎婉剛走,也該體諒我們的難處吧?”
“你現在嫁進豪門了,有錢了,是不是也應該幫襯幫襯自己的家人?”
“這一片年後就要拆遷動工蓋大樓,左右樓的鄰居基本都搬走了,就剩下我們這棟樓的幾戶,我們看中市中心一套兩居室的房子,價格不高,也就還差一百五十萬。”
“你要是不給也行,反正女婿有的是錢,我們可以找他要。”
傅氏集團總裁身價上億,區區五十萬對他來說不過就像五塊錢那麽簡單的數字,相信他看在婉兒的面子上,一定願意拿出來給他這個岳父買房。
聞言,黎斐喉嚨裏發出一陣低低的笑聲,看向他們兩個人的眼神,多少還帶着憐憫。
“你們在做夢嗎?別說一百五十萬,五毛錢我都不會給你們!”
“實話告訴你們,上個月我已經向傅零珩提出離婚,順利的話,辦完手續也就這兩天的事。”
黎斐從包裏拿出氣墊照了照左半邊紅腫的臉頰,漫不經心的繼續說:“傅零珩是什麽人不用我多說,你們應該清楚,凡事都必須要有交易!”
“你們有什麽值得跟他做交易的東西?”
要說有,估計也就只有一個引以為傲的黎婉。
如今死人一個,就剩下一壇骨灰,還有什麽?
她合上氣墊盒子塞回包裏,見黎宏明、趙佳秋兩人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她的心裏莫名暢快。
絲毫沒有給對方開口的機會,邁着步子離開。
身後是黎宏明踹翻椅子對她的謾罵,樓上樓下聽見動靜紛紛探出頭來看熱鬧。
“你這個不孝女!”
“老子辛辛苦苦養你十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如今有錢有勢,看不起我們這些窮人了!”
“.....”
黎斐不為所動,甚至都懶得回頭。
她發誓,這個地方,她絕對不要再來。
從小區裏出來的時候,天空濃雲密布,狂風席卷落葉,顯得整條老街有些落寞。
雨點開始慢慢落下,砸在地面暈開朵朵模糊的痕跡。
這個地方還是和以前一樣,只要碰到下雨天就交通擁堵不好打車。
黎斐在公交站和跑過來避雨的路人等待着這場雨停。
可是,過了許久這場雨依舊沒有要停的意思,越來越多的人都被家人打傘給接走。
唯獨剩下她,望着這場突如其來的大雨,內心由剛剛的失望漸漸回歸於寂靜。
因為打不到車,她只能選擇淋雨,風輕輕揚起她的長發,顯得她整個人愈發破碎而凄涼。
街邊的商販陸續收攤,有車從她身邊飛速而過濺起大小不一的泥點,不知走了多遠,才到路口坐上開往反方向的車。
傍晚六點。
風華裏別墅,燈光照耀整個客廳,落地窗的窗簾拉得嚴嚴實實,一點都看不到外面的雨勢有多大。
傅零珩今天回來得早,聽見廚房有動靜,他脫下外套往沙發一扔,闊步走過去。
以為是她,結果看見是英嫂,心中卻莫名升起一股失落。
“先生,您回來了,飯剛剛好,我馬上炒菜。”
英嫂平常都是算準了時間做好飯菜熱在鍋裏留下小紙條,等他回來再吃,今天菜還沒洗好,先生倒是提前回來了。
“她有沒有回來過?”
傅零珩打開冰箱取出一瓶純淨水往嘴裏灌了兩口,看向落地窗邊澆過水的盆栽,還是沒忍住問了一句。
“您說太太啊,沒回來過,那幾盆多肉我見着泥土都開裂了,就幫着澆了點水。”
英嫂在廚房裏一邊切菜,一邊如實回答。
那幾盆多肉是太太親手種下的,她生怕先生會怪罪她亂碰東西,於是又急忙補充解釋:“太太走之前有交待,若是盆栽太幹,可以适當澆一點水。”
傅零珩沉默不語,眼神幽暗,周身的氣壓都降低了不少。
準備好的離婚協議始終安靜的躺在書房抽屜裏,壓根就沒打算給她。
若是給了,她一定會立即簽字,離開得幹脆!
不給,她總是這樣有意無意的避着他,有家不回,一個人在外面住酒店算怎麽回事?
傅零珩有種拿她毫無辦法的感覺,走到客廳沙發坐下,點燃一支煙,猛吸了兩口,目光緊緊鎖定茶幾上面那本時尚雜志。
思來想去,決定聽取向川的建議。
要不.....服個軟,哄哄她?
沒有半點猶豫,從褲兜裏摸出手機,指尖滑動屏幕找到那串號碼撥了出去。
“嘟——”
鬼知道‘嘟’了多久,直接自動挂斷。
他耐着性子連續撥了五個,始終無人接聽!
手機被扔在一邊,他倚靠在沙發上,半阖着眼,思緒空蕩漂浮,渾身都被煙草氣味所圍繞。
他的高冷,哪兒比得上她,提出離婚之後,态度倒是變得和從前不同了,居然也會晾着人不理。
家不回就算了,電話也不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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