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是不是貪圖我的帥氣
是不是貪圖我的帥氣
自以為又被陳青陽誇贊了的金錢看着陳青陽走去的方向,心頭湧上一股不好的感覺,連忙想阻止他,但又怕陳青陽給他一腳人間至味,便想向李左車求助。
但哪還有早就回府了的李左車的身影,沒有辦法,金錢只有硬着頭皮跟上陳青陽,“殿下,三思啊,三思啊。”陳青陽笑道,“不是怕染上她的晦氣嗎?跟上來做什麽?”金錢勸說道,“殿下,小的認為這種事情還是寧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吧,您看李大人都回府上了。”陳青陽撇撇嘴,“他?晦氣這東西他見的多了。”
奉常司鎮守承天,斬妖鎮魔,當然見過諸如晦氣之類的歪門邪道,但在大義凜然、持中秉重的奉常司面前,什麽邪祟能翻起風浪?李左車是打心眼裏瞧不起這些旁門左道。
聽得陳青陽此話,金錢一臉豁出去了的表情,“那金錢今天就舍命陪君子,不,舍命陪帥哥,陪殿下走上一遭。”陳青陽也正色道,“好,但是我們不用怕,本世子有帥氣護體,你有憨氣護體,任她再猖狂也傷不了我們,今日我們就去為金砂城除此大害。”
一番話說的是堂堂正正,金錢又聽成自己有寒氣護體,暗道自己的兇狠終于凝練成寒氣外放而出了,當下便壯起膽子,雄赳赳氣昂昂雖陳青陽一道往那小女孩躲着的牆角走去。門房看着兩個身高八尺的成年男子兇神惡煞地朝一個小女孩走去,還直呼大義淩然,雖然知道情厄的名聲但總有一些怪異的感覺。
情厄看到陳青陽并沒有躲,但是看到金錢後,忙躲到牆角後面去了。感知到情厄并沒有走遠,陳青陽也不着急,輕輕走了過去,然後突然轉過牆角大叫一聲,“啊!”“啊!”“啊!”第一聲是陳青陽想來吓唬小女孩的,第二聲是後面的金錢被陳青陽的叫聲吓到了,以為陳青陽看到了什麽了不得東西,第三聲是陳青陽被金錢的叫聲吓到了,以為情厄其實是個漢子。
看着瞪大眼睛,緊貼牆角平靜地看着自己的情厄,陳青陽有一種奇恥大辱,當下便怒聲道,“小金子。”金錢一看陳青陽那陰沉的臉,走路的腿都發起抖來,“殿下,還好您沒事,剛可吓死我……啊!”‘砰’,陳青陽擡腳,金錢高大的身軀再次橫飛出去撞倒了一面牆。
不管金錢的死活,陳青陽對情厄兇狠說道,“跟着我們幹什麽?是不是貪圖本天下第一帥的帥氣臉龐?”情厄并沒有被唬住,還是一臉平靜,聲音稍顯沙啞但并不令人反感,如同細沙滾在銀器上,有一種別樣的美感,“我餓。”
情厄的平靜再次讓陳青陽感到了恥辱,“我好狠的,快說出你的真實目的,是不是貪圖我的帥氣。”情厄髒髒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變化,仿佛是個面癱,她又重複了一遍,“我餓。”陳青陽簡直要瘋了,他從三川墜中取出一根雞腿,一口撸完,“餓,你就吃呀,你看着雞腿,多香。”廢墟中的金錢灰頭土臉,聽到情厄肚子咕咕叫的聲音,暗道世子殿下真是太狠了,比自己可狠多了。
情厄吞咽了一口口水,嘴皮動了動,不知想說些什麽,話還沒說出來,就直接暈了過去,陳青陽有些不知所措,想要躲開卻又覺得不好,就任由情厄這樣直接倒在了自己身上。
陳青陽暗道,自己無與倫比的帥氣已經愈發強大了,今天這一招‘天下最帥武侯世子之吃雞帥暈美少女之為金砂除害’足以載入史冊,牛逼。
回過神來的陳青陽問道情厄身上不知多少天沒有洗澡的酸臭味差點直接被送走,無奈之下只能拎着情厄的腰帶,像拎一只小雞似的往城主府走去。
金錢看陳青陽走進了城主府,才試着慢慢站了起來,陳青陽第一腳踢斷了金錢三根左肋,剛才那一腳踢斷了金錢三根右肋,金錢暗道世子殿下還是個講究人,便雙手捂住肋間回府療傷。
陳青陽回到城主府,所有男人的房間都是髒亂不堪,便随便揪出一個女的,霸占了她的房間,再讓她把情厄洗幹淨了送回來,安排好一切,有些輕微潔癖的陳青陽也去洗了個澡。
等陳青陽收拾完畢,情厄已經洗得幹幹淨淨的坐在桌子旁邊,大眼瞪小眼,裸着上身的陳青陽有些尴尬,瞧着洗幹淨後換了身衣服的情厄陳青陽眼神一亮,可能是之前那層厚厚的污垢阻擋了沙漠裏強烈的陽光,情厄的皮膚仍是白白淨淨,沉靜如水的臉龐美麗動人,只是身材有些營養不良,穿好衣服後,陳青陽開口道,“大膽妖女,竟敢追到了這裏,快說,你是處于何目的,是不是看上了我這張天下第一帥的臉龐,我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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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情厄一如既往的平靜,淡淡地說,陳青陽有一種一記重拳打到了棉花上的感覺,覺得無趣,陳青陽不再調戲肚子又叫起來了的情厄,從三川墜中拿出了滿滿一桌的山珍海味,都是從武安侯府打包好收起來的。
不等陳青陽說話,情厄自己拿起筷子慢條斯理地吃了起來,陳青陽預想中狼吞虎咽的場景并沒有出現,準備好的關懷話語沒有發揮作用,不過好在看着長相可人的情厄文靜的吃相也是種享受,被陌生男子盯着看情厄并沒有任何的不适,一直在慢條斯理地吃,沒有任何表情變化。
百無聊賴的陳青陽夾了塊魚肉放進嘴巴,嚼着嚼着面色一變,轉過身去從嘴巴裏拔出一根帶血的魚刺出來。
盯着這根堅硬無比的魚刺,陳青陽一身冷汗,難道情厄真的那麽邪門?武安侯府做菜最知他心意,魚刺從來都是剔除幹淨了才端上來,那根堅硬無比很是明顯的魚刺是怎麽回事?
“跟你有關系?”陳青陽指着那根魚刺問情厄,情厄沒有說話,只是輕輕點了點頭,然後生怕陳青陽趕她走似的,稍稍加快了吃東西的速度。
陳青陽丢下一句沒關系慢慢吃,就跑出去找李左車,這事必須搞清楚。
“為什麽不能是侯府的廚子出了問題?你都十多年沒回過家了,廚子偶爾出一次錯有什麽關系?”李左車淡淡地說道,陳青陽覺得有些道理但還是有些狐疑,“不是,那我一介先天境巅峰的天下第一帥怎麽會被魚刺給紮了?”李左車抱胸看着陳青陽,“那你堂堂武侯世子,怎麽被一些流言蜚語吓到了?”陳青陽懂李左車的意思了,是怪自己想太多了。
其實并不是陳青陽膽小,只是他自己本身就是最邪門的例子,生而先天境千年難遇,伴生天谕更是絕無僅有,要說邪門,他自己才是實實在在的邪門。
等陳青陽回到房間,滿桌的山珍海味只剩下一個個的空盤子,情厄挺着個圓滾滾的肚皮躺在床上已經睡着了,看着神經如此大條的情厄,陳青陽有些後悔,暗道自己怕不是在自找麻煩,關好房門後叮囑金錢的下屬不要打擾便去找李左車。
看着去而複返的陳青陽,李左車笑問道,“又咋了,這會是被什麽給紮了?”陳青陽無語道,“李大人你這樣回去我會被聖皇陛下罵死的。”李左車疑惑問道,“怎麽?”陳青陽學着聖皇陛下的口吻,正色道,“左車,你做事一向嚴謹認真讓人放心,怎麽這次回來變得如此跳脫,朕不喜,要改。”
“這個玩笑我不敢接。”李左車聳聳肩道,與陳青陽不一樣,他對于聖皇陛下是發自內心的崇敬和害怕,陳青陽嘿嘿笑道,“小女孩睡着了,來你這邊待會。”“你對所有人都是這樣的嗎?還是只對女孩子這樣?”李左車問,陳青陽指了指自己,“不是跟你說過嗎?我做事情總會頭腦發熱,可能是感覺她與自己有些像,都給身邊的人帶來不少麻煩,就想過去看看什麽情況,結果一過去,她暈我身上來了。唉,長得太帥沒有辦法。”
剛療好傷、肋間纏滿了紗布的金錢敲門走了進來,滿臉堆笑地與二人打招呼,“李大人,殿下。”看到這個倒黴蛋,陳青陽沒好氣道,“你還挺硬朗,身子骨不錯嘛。”金錢笑着的臉頓時比哭了還要難看,“世子殿下真乃神人也,以前佩服世子殿下的長相和身世,現在,小的對世子殿下是從頭發絲佩服到腳後跟,那叫一個五體投地。”
情厄的事情讓陳青陽沒有心情聽金錢在這說些實話,着急問道,“講講情厄的事,剛才特麽的邪門了,我堂堂一……”看到金錢豎起的耳朵,陳青陽決定不講了,還是維護好自己的一世英名比較好。
看陳青陽不再言語,金錢便立馬接上,有承天奉常令在旁,金錢的膽子也大了不少,大方地直呼情厄名諱,“回殿下,情厄大概是兩年多前被兩個先天境修士帶過來的,據那二人說,情厄在承天還是個氏族小姐,不過命不好,是什麽晦氣極重的天厄體質,克死了自己爹娘後就被族裏面趕了出來。恰好情厄的父母生前對那二人有恩,那二人不忍心情厄一個小姑娘孑然一身,便主動充當她的護衛,誰成想到這之後沒多久也被情厄克死,後面就是誰挨着她誰就倒黴,很是晦氣。”
李左車問了一句,“你們沒把他們當生豬?”金錢嘿嘿笑了笑道,“那些日子金砂城還算不錯,他們又會做人,又是個吓人的天厄體質,誰都沒想去打他們的主意,等到後來生豬少了,情厄的晦氣勁也到了頂峰,沒人再敢去觸黴頭,畢竟誰都不願意去惹一個跟啞巴差不多還窮得叮當響的瘟神”
陳青陽拍了拍金錢的腦袋,“你騙你爹呢,說來說去就說她克死了自己爹娘,克死了帶她來的二人,還有沒有點更狠的?”金錢嘀咕道,“這還不夠狠嗎?”李左車笑着對陳青陽說,“你看,事情就是那麽簡單,金砂城但凡有一個不怕死的大兇之徒就不會被騙那麽長時間。什麽天厄體質,你聽說過沒?”
陳青陽正色道,“我說我沒聽說過會不會顯得我很無知?”李左車笑着說,“說到點子上了。”一旁的金錢也是恍然大悟,随即羞憤不已。
但陳青陽還是有些疑惑,“那她後面那麽長時間是怎麽挺過來的?”李左車往陳青陽房間的方向努了努嘴,“都餓暈了,還怎麽挺。”随即李左車又平靜說道,“真正厲害的,還是帶她來的那二位修士,想來應該是她的親近之人,甚至就是她的父母。”
金錢問道,“那他們的死?”陳青陽拍了拍金錢的光頭,“當然是自殺造出某種假象故意唬你們的。”
話音落下,三人皆是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