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爺爺輩的西涼武将
爺爺輩的西涼武将
折痕又問道,“殺完人呢?我這腦子,還不知道你們是哪裏人呦。”
陳青陽沒有隐瞞,笑着說,“武侯世子自然是西涼人,殺完人還不跑路等着官府來抓嗎?你到底混沒混過江湖怎麽像是個雛兒。”
折痕差點跳了起來,“得,你就吹吧。不管了,反正我沒事,我跟你一起去,萬一你小情人的爹不是那麽可惡,我要攔着你的。”
陳青陽揉了揉腦袋,“你不着急回去看你的婵娟姑娘?我是去殺人,我怕你拖後腿。”
面對陳青陽如此直白的話語,折痕痛心疾首,站起來朝林飛羽剛才站着的地方喊去,“孫賊,過來跟我單挑,不露兩手,這有人就不知道折痕劍仙有多強。”
陳青陽拉住折痕,覺得他是有點喝大了,認真道,“先天境很少有我看不透的修士,你算一個。”
折痕沉默了一會,緩緩說道,“我也不清楚自己是什麽境界,這些年裏走南闖北,有打不過的後天境,也從宗師境的手裏逃走過,我就一野路子,無門無派。”陳青陽倒是沒有在意折痕的神神秘秘,笑着說道,“打不過的後天境?莫不是青樓裏的花姐你打不過吧?”
折痕當場淚流滿面,非要拉着陳青陽結拜,這是遇到知音了。
在兩人天南海北的胡扯中,傍晚悄悄來臨,火雲漫天,天鴻遍野,情厄看得有些呆了,陳青陽右手扶着醉醺醺的折痕,左手牽着情厄,對生命充滿了希望。
張賀年在雅間內喝着茶,不知在想些什麽,片刻後一名随從門外走了過來,在張賀年耳邊低語了幾句,不知是什麽好消息,張賀年聽了之後哈哈大笑,念道‘天助我也。’
折痕不知道,這個時候,自己的命運已經被陳青陽這個目前只有萍水相逢的人徹底改變了。
……
秦政的案頭擺了一封奏折,來自西涼的八百裏加急文書,內容很少,只是簡要說明了武安侯陳義領黑甲、陷陣兩營上千軍士親自押運十億兩黃金賦稅進京。他想起來很多年前的時光,那個時候,洛洛和青陽都還沒有出生,自己不是聖皇,陳義不是武安侯,只是兩個胸懷大志的年輕人。
如今的陳青陽倒是很像年輕時候的兩人,果敢、擔當又有趣。秦政想起這些往事,心情有些舒暢,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白眉在一旁低語道,“陛下,侯爺這樣,不太符合規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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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政笑了笑,擺擺手,“無妨,就算陳義把西涼十五萬鐵騎全部帶來都無妨。青陽剛在洛陽出了那麽一檔子事情,陳義接着就進京,也不知道是不是父子倆商量好的,但是陳義能來深得朕心、深得朕心啊。”
白眉悠悠道,“聖皇陛下這是要借武安侯之手敲打洛陽氏族嗎?”秦政笑呵呵道,“敲打?朕是那樣的人嗎?”
此時秦洛打着哈欠剛好進來,一看見秦政就嘟囔道,“父皇,您這麽晚找我幹嘛?我都困死了。”秦政笑着讓秦洛做到自己旁邊,然後吩咐白眉備些新鮮茶水。“洛洛,你要參加今年的洛陽演武。”秦政直接說道。
秦洛一聽洛陽演武瞬間來了精神,這些年秦洛一直在勤奮修行,除去想在戰場上替秦政分憂,參加洛陽演武也是其中一個目的,便回答道,“好啊,父皇您就等着吧,等女兒給您拿個第一,額,父皇,那個叫陳什麽的白頭發會參加嗎?我不一定能打過他诶。”
秦政笑了笑,“他會參加,但是我跟他說好了,跟你打不能出全力。這些天你多和秦朱明演練一下,其他的我都安排好了。”秦洛有些失望,“父皇,別吧,到時候人家說我是靠着父皇才勝出,那女兒多羞人啊。”
秦政摸了摸秦洛的柔順的頭發,發髻已經拿掉了,看來是準備就寝了,他柔聲道,“青陽出全力會死的,咱就別逼他了,除了他還有哪個能在先天境內勝過我秦政的女兒,承天王朝的洛陽公主殿下。”
秦洛這才想起來那個白發世子的體質是有毛病的,便乖巧地點了點頭,随即又苦着臉道,“父皇,你這樣說我壓力會很大的。”秦政笑道,“那看來是父皇太過優秀了。”秦洛錘了秦政的胸口幾下,撒嬌道,“哼,再優秀還不是打不贏我。”
說完秦洛這些天的修行事宜已是深夜了,秦政這才有時間休息一會,此時的陳義也沒閑着,西涼六郡很多人都看到了兩艘巨大的黑色軍船,如同滿天烏雲。
陳義沒有直接把目的地定在洛陽,而是繞道北方,出西涼入太原,經河東入上浔,最後再由叁川入未央,出西涼後,每過一郡都要靠船修整,時間也不長,剛好夠殺幾個南家、王家的地方勢力,若是其他氏族抱起團來,陳義也不介意多殺些人,畢竟對外宣稱都是些觊觎十億兩黃金賦稅而未能得逞的亂臣賊子罷了。也不怕刀鈍,西涼最精銳的兩支勁旅,陷陣營、黑甲,加之臨時編入的侯府護衛,共計宗師境高手一百五十餘名,先天境軍士千餘人,若不是有護送十億兩黃金賦稅的名頭,陳義此舉無異于謀反。
武穆站在甲板上,毫無睡意,西域戰争中他居功甚偉,甚至大多數人都更喜歡這個相比武安侯陳義更英武年輕一些的西涼鐵騎大都督,名聲稍遜一籌的李大業扔了一壺屠蘇酒過去,“咋了,一個人在這發愣,想世子殿下了?”
西涼地區上至大都護陳義,下至稚童張蘇都可以說是一身的傲骨,與生俱來,在侯府卻有一種很奇怪的矯情現象,除了陳義,老管家吳起、大都督武穆、骁騎都尉李大業、謀士于文則等武安侯勢力掌權人都很心疼陳青陽。
武穆平靜道,“我想起了世子殿下牙牙學語那會兒,爹還沒喊明白,穆叔、李叔、吳叔等等,西涼軍中那麽多個偏将、校尉,他都能認出來,就是那麽聰明的一個孩子,到了二十歲都不會說一個娘字,你說老天爺為什麽就非要跟我們争一個孩子?那麽一個孩子,又有侯爺這樣倍受争議的父親,在洛陽和道門單獨生活了那麽些年,從來沒叫叔叔們去幫他打架,是我大宗師的修為不夠看嗎?那麽讨喜的一個人,憑什麽洛陽的那些王八蛋敢欺負他?怎麽就好像西域戰争沒打過一樣,老李我跟你講,不論侯爺作何決定,南、王兩家,我一定要親自走一遭。”
李大業豪邁道,“咱西涼軍哪一場戰役少得了我老李,洛陽又算個啥,打架少了我老李能行?”
兩人一個是西涼鐵騎大都尉,十五萬西涼鐵騎的二把手,一個是兼領西涼最精銳軍隊,陷陣營的骁騎校尉,一個是大宗師修為,一個是沉浸宗師境大乘多年的武道強者,陳青陽從小沒有母親,陪伴幼年陳青陽最多的除了陳義,也就是這二人了。
相比之下,陳義身上沒有什麽将帥的氣質,倒更像是一個老實本分、普普通通的中年人,但就是這個現在頭發半白的中年人統禦西涼多年從未有失,反而越發固若金湯。
陳義無語道,“說得好像青陽是你們的兒子似的,也不瞧瞧自己什麽熊樣,能生出那麽俊的兒子?”
見是陳義,李大業和武穆都感覺有些尴尬,性子直的李大業口無遮攔,直接反駁道,“侯爺,不是俺覺得你長得不好,只是世子殿下肯定是遺傳了您的天性更少一些。”
陳義擺擺手,“行了,不說那些沒用的了,最後一家叁川郡的郡監,做完這一家就直接去未央城了。”
李大業嘿嘿一笑,“侯爺、穆爺,到時候我還是打頭陣,你們可別跟我搶。”
武穆則考慮得更多一些,輕聲問道,“侯爺,您有何打算?”
陳義問道,“你們知道我帶了多少黃金嗎?”
武穆、李大業相視一眼都搖了搖頭,二人除了喝酒沒什麽特殊的癖好,和陳青陽一樣對錢沒什麽概念。
陳義輕輕踏了踏甲板,平靜道,“甲板下面有一萬個空間法器,裏面裝滿了黃金,這兩艘船不是鍍了一層秘銀普通軍船,而是通體由純秘銀打造的真正天空重城,其玄黑色外表不過是外面鍍了一層黑色顏料。”
聽到陳義說一萬個空間法器的黃金,武穆、李大業沒什麽概念,但是聽到這兩艘渡舟是純秘銀打造的,兩人瞬間呼吸都粗重了許多。
李大業直接問道,“侯爺,您不是想造反,直接硬闖洛陽城的陣法吧。”
李左車那艘九紋銀色飛舟,雖然通體銀光閃閃但也只是按照三七甚至是二八的秘銀比例鑄造的,如果一艘渡舟用純秘銀打造,那基本上都不需要什麽陣法加固了,因為秘銀本身就是這個天下最堅韌的金屬,城牆、渡舟、铠甲等等,所有的軍事設備一旦摻入了秘銀,将會得到質的飛躍,但是物稀為貴,承天境內秘銀儲量極少,正因為此,才有的西域戰争,才有的西域都護府。
傳說中取之不盡的秘銀礦脈曾經在西域王的手中,現在則是在陳義的手中,只是很少有人知道,因為一旦走漏風聲,北狄戰争可能早就已經開始了。
陳義搖了搖頭,有李大業在場,說話根本就不不能繞彎,“瘋了?嫌命長了?還造反?你也敢猜,你知道洛陽城內有幾位陸地神仙坐鎮?就咱們這些半路出家的修士都不夠聖皇陛下塞牙縫的。”
李大業撓了撓腦袋,“那侯爺到底想幹嘛?純秘銀渡舟,如果給我陷陣營,那家夥,再來一場西域戰争那就是不費吹灰之力啊。”
武穆思索片刻說道,“侯爺是想參加洛陽演論嗎?”
陳義笑了,指着武穆對李大業說,“瞧瞧,老李,你要是有武穆一半的腦子,我至少讓你當個從二品将軍。”
李大業眼珠子一瞪,忿忿不平道,“将軍算個啥,只要能領陷陣營為侯爺沖鋒陷陣,哪怕是個偏校尉都行。”
武穆則拆臺道,“老李你聽說過沒有,奉常令李左車親自向聖皇陛下給世子殿下請功,世子殿下現在已是正五品的軍機參事,又有武侯世子的從二品爵位,現在可是實打實地超過你了。”
李大業哈哈大笑道,“世子殿下何許人也,別說超過俺,日後就算是侯爺也不一定能蓋得過世子殿下,你嘚瑟個啥,世子殿下終究會成為侯爺的,到時候不一樣?”
陳義笑道,“咱老李看上去五大三粗的,沒想到心細着呢,啊,诶,不過那什麽五品軍機參事還值得提?果然不是自己孩子注意點都不一樣。”
武穆笑着說,“我知道侯爺想說什麽?”
李大業又不明白了,撓撓腦袋問道,“跟咱老李聊天能不能別賣關子,小心揍你丫的。”
武穆看了看陳義,輕聲說道,“聽說啊,世子殿下先是與南家木槿不清不楚,後來又為不知在哪拐的漂亮姑娘擋了一劍,這才受的傷。”
李大業興奮道,“侯爺、穆爺,這麽說,咱快是爺爺輩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