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章
第 25 章
祂立馬露出被惡心到的表情。
但是所羅門卻發自內心地笑了。
祂愣了一下，轉身，不再理他。
所羅門的身影跟着祂如影随形，碧色如泓的眼眸倒映着祂的此世之影。
所羅門的眼眸中映着幾絲懷念，輕聲說：
“您與神代時有很大的變化。”
“是嗎。”祂沿着路邊向前走。
“雖說靈是沒有性別的，但是我沒想過有一天您會以女人的身份與我見面。”所羅門也慢悠悠的跟着祂在身後。
祂頭也不回毫不在意的答道：“是嗎，我倒是覺得沒什麽大不了的。”
“果然是您會有的回答。”
說到此處，所羅門溫柔的笑着說：
“只是，即使是您現在的身體，在我眼中也勝過千千萬萬的傾國美人。”
祂疏地停下腳步，然後轉過身。似笑非笑的看向所羅門，分不清祂是怒意還是玩笑的語氣說：
“你……膽子變大了嘛……是在拿我和你那一百多個妻子比嗎？” “絕無此事。”所羅門毫不猶豫的恭敬回答。
祂面容上迅速泛起鄙夷的情緒：
“可是，所羅門。我再清楚不過了……現在你眼中，現在對于我的敬意中完全有着你對于女性的征服欲啊。”
這麽說着祂一步步走向所羅門，看所羅門的面部從容一塊塊碎裂。
祂笑着，帶有女性特質的媚意，祂站在臺階上一手放在胸口彎下腰，與所羅門對視：
“怎麽，對身為女性的我感興趣了？不……再往深一點，你是想讓我寵幸你嗎？”
祂一邊說着一邊将手指抵在唇畔，冁然一笑。
所羅門臉色一下子蒼白起來。
他深吸一口氣，然後低下頭：“這是大不敬，恕我失禮。”
祂的笑容漸漸消失了，眼神冰冷地說：“無論是猜測我的意圖還是你那隐秘的心思都不要讓我知道，不然我可不會對你容忍。”
說着祂一邊用兩個手指捏起所羅門的下巴，語氣十分輕蔑，動作卻分外輕挑：
“說真的，論臉來說真的很不錯。如果能有好的表情，寵幸你也無所謂啊~”
所羅門的表情有些精彩紛呈。
看到所羅門驚訝地放大瞳孔的失态表情，祂收回手，這樣大笑出聲，然後捂着肚子彎腰大笑：“哈哈哈哈哈……”
這下所羅門怎麽不知道自己被玩弄了，他有些頭疼的嘆了口氣。
祂拎着【白澤】的後脖頸把它塞到所羅門懷裏，然後轉身，表情一下子冷淡下來。
“走吧，先陪我買東西，然後趁着這幾天去柳棟寺構建陣地。”
——
冬木的中心街道上，祂在陽光下看着自己新做的純色美甲，身後是拎着購物袋的所羅門。
即使所羅門的發色是罕見的銀色，但是在日本這個充滿原宿風的國度并不是那麽顯眼，但是卻還是籠絡男男女女的目光。
不光是俊秀精致的臉蛋還是柔和的氣質都如此鶴立雞群，令人側目。
畢竟是神代，在不惑之年都能令一百個公主傾心自願委身的魔魅之臉，即使收斂了魅惑屬性，也逐漸引來了普通人的關注。
不過兩個人身上都是極為高傲的生人勿近的氣場，哪怕有自不量力的人升起搭讪之心，卻也在一瞬間泯滅了勇氣。
兩人已經在購物街一個晚上，所羅門現在拎的購物袋只是冰山一角，很多去的名貴店鋪都有送達服務，早就打包好送到這座城市最高的公寓。
祂直接訂了一個樓層，上樓的時候和一對英國夫婦擦肩而過。
祂一眼就看透自己的鄰居是什麽貨色，不由得啧了一聲。
[還是趁早搬走吧，主]【白澤】也想到了劇情。
所羅門即使沒有認真打量也很容易在那對穿着古典的英國夫婦上看到了他們身上的魔力。
只不過擦肩而過的卡尼斯·埃爾-梅羅伊·阿奇博爾德和他的妻子則是完全沒看到，祂和所羅門在普通人中的違和處。
看到這一切的所羅門十分乖順地問：
“主人，那是敵方Master。需要我解決他們嗎？”
“啊？那種雜魚？不必。”
祂看着自己手上指甲的碎鑽漫不經心的說：“這次可不是魔術師單純的過家家啊，冬木這個水池子中可是混入了不知幾條鯊魚，對那種拘泥于魔術而不睜眼看世界的人來說簡直渾身塗滿刺激鯊魚的血液，過不了多久，那些血腥的捕獵者就是聞風而來。”
所羅門當即明白了祂的意思，他問：“您的意思是這裏馬上會變成戰場？”
“當然。”祂收回手。
所羅門想了很久，斟酌着問：“原則來說，聖杯戰争是暗中進行，并且專屬于魔術師的暗中戰鬥，如果真的是為了争奪萬能的許願機，那麽最大程度不讓魔術協會插入也是其中一環。”
祂則是別有深意的說：“所羅門，時代在發展。這裏不是神代。這是個神代魔術絕跡的時代，也是名為科技的種子四通八達侵占神秘的時代。
“在新的時代中，誕生的新的規則正在與舊時代對抗。
“如果沒有提防新時代的方式，舊的事物終究毀滅。”
祂這樣說着從透明的電梯上哈了一口氣，在霧氣中寫寫畫畫。
作為依賴魔術的所羅門當然為此感到不适，他自然能在人類中讀到他們的思想。原本溫和的笑意也變得冰冷：“這真是個無可救藥的時代。
“神的光輝，戒律，道德與準則都成為了工具，反而金錢和私欲如同空氣一樣彌漫在這個腐爛的世界。”
祂回過頭有些好奇：“你是覺得神代比現在要好？”
“某種方面來說，是的。”所羅門毫不猶豫的回答。
祂雙眼微微眯起來似笑非笑：“啊，某些方面來說，你還沒有長大啊。”
所羅門握緊了拳頭，他上前一步，隐忍的問：“告訴我。”
祂愣了一下，毫不在乎的笑：“哈哈，你膽子見長啊~不過我可以給你一個提示。
提問：什麽是文明的最重要的組成部分。”
……
這個鋼鐵筋骨組成浴場礁石的世界裏，一只抛棄一切只剩追逐血腥氣味的鯊魚正在行動。
此時，衛宮切嗣的床上整齊擺放着幾個金屬盒子。
盒子裏是熱武器，黑色的鋼鐵整齊的排列在金屬盒子中，光學瞄準鏡，狙擊槍，狙擊□□，□□，沖鋒槍，手榴彈，煙霧彈。
在中東常年戰争中出場的美式單兵武器浸透着血腥味在床上鋪開。
在人類依靠神秘學的年代，魔法無處不在。
現在人類無法理解，只單純為極少數人服務的魔法，正在被科學所攻占，科技以便利高效的方式攻占這個世界，打破了魔法師們對于神秘的摸索，将魔法降格為魔術。
科技能達到的手段稱為魔術，科技無法到達的手段稱為魔法。
越接近現代，科技越來越追逐超越魔法，魔法做不到的，科技能做到，因而魔法越來越少。
然而，這個時代的魔術師依然傲慢，他們擁有家族代代傳承的魔術回路，擁有普通人無法做到的神秘。
他們蔑視人類，将人類稱為麻瓜，然而他們在舊神秘的馬車上載歌載舞的他們已經忽略了人類坐在科技的車上已經越走越遠。
衛宮切嗣手中的魔術師鮮血不知何幾，都是死在他們的傲慢之下。
遵循舊池塘的魔術師們，已經混入了衛宮切嗣這條不遵循任何規則的鯊魚。
△▽
黃昏悄然降臨，祂坐在落地窗前觀看這個城市的夕陽。
熱氣騰騰的咖啡放置一邊，白澤蜷縮在咖啡杯旁的的桌子上。另一邊是穿着白色襯衫和淺灰色的西服馬甲，白色的頭發剪短紮在一側的所羅門。
所羅門在思考祂說的問題，他原本下意識的要回答，卻被祂堵住了嘴。
“再好好想想吧，這個問題原本應該是你一開始就知道的。”
所羅門看向祂。
祂此時穿着一套黑白主色的哥特蘿裙，黑色的長卷發和發帶和衣服相得益彰。
曾經在所羅門眼中截然不同的形象，卻莫名和記憶中的影像相契合。
“戰鬥開始了。”祂合上書對所羅門說：“放出使魔将影像傳送過來。”
“遵命。”所羅門将畫面投影到空中。
印入眼簾的是一個金發的少女，說是少女卻渾身沒有女子的嬌羞和柔弱，取而代之的是淩厲和正派的少年朝氣。
在她身後則是一個銀發紅眸如同人偶一樣的美女。
“saber職階嗎…”所羅門看到這幕斟酌着開口：“這個氣質總感覺格外熟悉。在她身後的銀發女性是人工生命，有趣，竟然填充了聖杯材料做成可以行動的類人容器。”
祂開口：“聖杯戰争的英靈首要規則就是不能暴露出真實身份，因為一旦知道真名，那英靈的神話也就随之而出了，不管是武器還是破綻都很容易被對方知曉。”
所羅門觀察着說：“那個saber是英國人，而且是神代結束時期的英靈，根據服飾的紋路和口音，以及職階。
我想起來了，在公元500年左右。那個時期的英靈的傳說只有傳說中的亞瑟王和他的圓桌騎士。不過按照這個少女的氣質，少有得氣質和眼神。
啊，真沒想到傳說中的亞瑟王竟然是個少女。
多麽荒謬又悲劇的真相……”
僅憑打眼就看透了saber的真名，大概這也是所羅門這個智慧之人獨有的能力。
此時不同于吉爾伽美什和百密哈桑的鬧劇，面前的劍士和槍兵的對決才是名義上的聖杯戰争首戰。
“淚痣，雙槍，這麽明顯的标志。這個槍兵的真名我也知道了。”所羅門沉思一下，又再次将另一個英靈的身份猜測出來。
兩個正派之人的首戰，武器清脆的擊打聲不絕于耳。
祂喝了一口咖啡問：“要不打賭誰會贏？”
所羅門愣了一下，右手放到左胸口道：“我的榮幸。”
“你來先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