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清醒的沉淪

清醒的沉淪

雲鏡沒回答這些話,看着那雙如星星一般明亮透水的眼睛,心裏的欲望熊熊燃燒,仿佛已經失去了理智。

不知道為什麽,她控制不住自己。

雙手不自覺攬上了他的細腰,她引着他離開火爐,直接就抱着他吻了上去,驀地撞在了房柱上,惹得炆池悶哼了一聲。

他身上很香很香,渾身又軟又柔,發絲上都是勾人心魂的香氣,相貌更是舉世無雙,連抱着的腰肢,都是難以想象的舒适,仿佛入了蠱毒一樣,讓人欲罷不能。

(審核,只是親了一下,很喜歡男主地親了一下,剎了車,仔細看的話,剎了車。沒摸,沒脖子以下,沒發生任何事情。)

她的吻很輕柔,是想象不到的溫柔觸感,區別于過去她那般強勢地去鉗制住炆池,這個吻實在是太過溫柔,如同情人一般親昵。

炆池被吻得心裏撲通撲通地亂跳,開始慢慢地回應她,修長如竹的手緩緩擡起,扶住了雲鏡的雙臉,開始享受着溫存。

他什麽都不懂,完全是出于身體上的本能去回應。

他不懂,為什麽她總是戛然而止。

他不懂,雲鏡明明喜歡自己,為什麽總是不碰自己。

他更是不懂,為什麽雲鏡面色那樣深沉冷漠,卻總是在自己面前如此熾熱,給予他最溫柔的吻。

他搞不懂太多太多。

但出于身體的本能反應,一個十九歲少年的身體,被一個如此美豔動人的冰山美人如此撩撥,無論如何也難以控制。

他開始急促的吻着,雲鏡也是。

片刻過後,他開始放下了手,準備進行下一步動作,炆池的手掌緩緩伸下去摟住雲鏡的腰,去為她卸下腰帶,誰知剛一觸碰,手背便被雲鏡按住。

雲鏡抽開了身子。

“殿下?”

炆池茫然的看着雲鏡,收下自己內心的熾熱,巴巴地打量着雲鏡,不敢說話,不敢問問題。

房間中的氣息驟然變得冰冷,雲鏡冷着臉,皺着眉頭淡淡地看着他,眼神裏少了過去的很多愧疚感,竟然有種很習以為常的無奈與輕蔑。

“炆池……做得不好嗎?”炆池咬着唇問道。

“沒有,就這樣,很好。”

“那………”他不敢繼續問下去,害怕亵渎了自己心中奉若神明的裕王殿下,才說了一個字,就愧疚的低下了頭,茫然已經從眼神裏,蔓延至全身。

他不太清醒,她亦是。

“早些睡吧,我還有事情要忙,另外,你不需要被禁足,要出去的話找王娘去跟李禦史說一聲就行了,他們會給你一張蓋章的文書,拿着文書給士兵看,士兵們會放你出去的。”

“嗯嗯。”

“我走了,早點睡。”

*

“你別說,少了紅柳,日子過得倒越發無聊了。”

主殿裏面,依舊如此莊嚴肅穆,空蕩蕩的主殿,回音格外清晰,岑玉京和雲鏡兩個人,一個人在抄寫經文,一個人在整理書架。

岑玉京走到雲鏡身邊,開始給雲鏡整理東西,一面上繼續嘟囔:

“綠衣也不錯,還算是個男寵樣子,就是人比較清高,在我面前倒還算是聽話賣乖,但也不知道私底下和其他男寵們聊些什麽。”

把一摞竹簡放到了書架上,岑玉京回想起了晚上發生的事情,慢慢說:

“藍香……好久沒去看過他了……他有什麽特色我都快忘了,細細想來,還是這紅柳蝕骨勾魂。”

“粉荷也不錯,紅柳挂傷過後,我才注意到他,細細想來,也好久都沒去看過了,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給他升成的一階位分,也不錯了,肯定各有千秋。”

“紫宇……這個人心眼子多,和紅柳最像了……改天去看看……心眼子多沒啥,肯把心思花我身上才最難得……”

“說到底啊……我這些男寵們,一個個都勾心鬥角,搞小團體的,我到現在都搞不清楚他們之間誰和誰好,誰和誰處不來,糟心的。”

雲鏡還在抄寫經文,對岑玉京的碎碎念似乎是習以為常,已經沒有多大的波瀾了,柔韌的筆尖落下有力的字體,如柳葉。

聲音微冷:“你帶男寵過來,是來自己享受的?還是來給炆池當老師的?”

“嘿……你這個人可別這麽沒良心啊,我要在漳州那可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我來邴州陪你是怕你一天悶得慌,就知道在這裏一天天被你編排。”

岑玉京抱怨道,順手把書簡拍在書架上:

“你這性子,怪得很,也就我和官師銜能忍。”

雲鏡不說話,把寫完的經文弄成一摞,在手裏收拾了一下,折成完整的一疊,拿着鎮尺壓着,坐在凳子上發呆。

“你咋了?近日裏魂不守舍。”

雲鏡對梁洲的研究已經蠻多了,關于手下的張副将,李将軍,趙将軍都已經安排去了各自的地方清剿邴州餘孽,現下都還沒有回來,她一時半會也不知道幹嘛。

她閑不下來:“不知道,太無聊了。”

“無聊好啊,無聊的話,找個消遣的玩意兒是最合适了,你手裏面不是有那個炆池嗎?你去把他摁在床上……想幹嘛就幹嘛……他不得乖乖聽你的,他能說半個不字嗎?”

“滾。”雲鏡冷聲。

“我說認真的,多有意思啊,他多漂亮多白淨啊,嬌嬌的,哦~~我一想到我都覺得開心,這等世間尤物,雲鏡,得虧了他是被你撿到。”

岑玉京大腦裏想象了無數的場景,又想了想炆池的那張臉蛋:

“要是被我撿到的話,他可不能像現在這樣單純了,每天肯定都是加倍的折磨。”

“是嗎?”雲鏡冷冷的,思考着一些事情。

“怎麽不是?哎,算了算了,終歸是你要的人,我在這裏天天想着炆池有什麽意思,天下美男那麽多,難不成只有一個炆池是絕代佳人?”

岑玉京擺擺手,從書架上面下來,走到了雲鏡的身邊,開始給她摁肩膀。

“送給我呗。”

“不行,不能打他的主意。”

“真小氣。”

雲鏡不理這番話,自己思考着炆池的用處,不知道為什麽,這段日子裏面,她的大腦裏總是有哪樣一個漂亮的身影在,揮之不去。

惹得她心煩意亂。

但更讓人心煩意亂的是,她意識到了這一切,仍然在放縱中,絲毫不去制止,也不想去制止。

難得的不為理性所趨使,讓她感受到了刺激,而更多的,是不安和惶恐。

清醒的沉淪,最為要命。

*

一個月後—

邴州,雀臺城,刺史府,偏院子角落裏,一身黑色金鳳紋衣衫,一個披着薄披風的白衣公子,正在溫存。

“殿下好久沒來看我了。”炆池被抵在柱子上面,被雲鏡死死地鎖住,親吻着臉,一點也沒有反抗,反而有種期待已久的感覺。

已經快過了冬天,馬上就要開春,府中的許多樹木都抽出了新芽,蠢蠢欲動。

前些時候正是春節,雲鏡入主了邴州後的第二個月剛到春節,她将軍糧賞賜給了士兵,犒勞軍隊,在雀臺城裏面占地養軍,戰馬也在不遠處的地界養着。

好酒好肉備着,将士們度過了個愉快的年。

她的春節過得很不愉快,那時候,她剛剛處理完邴州的餘孽散布謠言之事,本就在新舊交替之時,朝臣們全部都聽說了她屠城挂屍身的事情,又紛紛在朝中上書要求王兄處置,處置的文書一下來,還是安排的沈攸來親自監/禁。

她感覺腹背受敵。

開始思考着,自己這條路,是不是走得太過艱難了一些。

“我經書抄完了,來看看你。”雲鏡端起了他的臉,開始吻着他的唇,又放開。

“殿下……心情不好?”

“沒有,我一直都這樣,不是一天兩天了。高興與不高興,都一個樣。”

她将頭埋在他的脖頸間,對着他的耳垂輕咬了下去,像是吸血鬼一樣鬼魅,炆池渾身一戰栗,緊促了呼吸。

“殿下,炆池學的詩書,還是學的不好……我不會背。”

炆池很會讨好她人,在雲鏡摁着他纏綿的時候,炆池低頭便吻住了她的額頭,十分溫柔,像涓涓細流一般。

“沒事,慢慢來。”

“藍香,紫宇,和粉荷公子都對我挺好……教的很多我都學了,不過我覺得我和他們不太親近,我可以去看看紅柳公子嗎?您上次罰了他,我想去看看他的傷好些了沒,這些師父們中,他對我最好了。”

雲鏡把頭壓在他的肩膀上,喘了幾口氣,淡淡說:“他最近如何?”

“聽王娘說,他安靜了不少,不管他犯了什麽錯,大人可不可以原諒他啊……”

炆池還在為紅柳求情。

“他的板子不是我打的,罰跪也不是我,你要是去的話就去吧,畢竟他是你第一個師父。”

雲鏡慵懶地回答,把手從炆池的衣服中抽出來,放開了炆池。

炆池聽話乖巧的把衣衫給整理好,倆人的行為已經算是輕車熟路了,似乎炆池已經默認了雲鏡會吻他,碰他。

又默認了雲鏡每次,都點到為止。

倆人有種莫名其妙的默契感,不像是主仆,不像是主人與客家,也不像是王爺與男寵,就是那樣一種微妙的懸在空中的關系。

沒有名分,又得到了彼此的默認。

除了他們自己知道,沒有任何人可以從中知曉。

這期間,雲鏡與炆池保持着這樣的關系,自然而然也會為他行了許許多多的便利。

比如,為他添置世界上最好最華貴的衣衫,送了他一套雲绫錦的衣衫,這衣衫輕薄柔軟,如同水流一般柔順光滑,雖不着刺繡,卻看着華貴無比,穿在炆池身上,更是将衣衫的好處發揮到了極致,恍若谪仙。

比如,炆池一直住在主殿偏苑,他的所有飲食全部都與雲鏡持平,想要的東西,只需要說一聲,庫房裏面就會給他拿過來。

比如,她曾見到炆池需要自己鋪床,自己燃燒炭爐,她便給炆池也配備了下人,是炆池最熟悉的兩個下人。

一個叫夏紅。

是個女孩,人很漂亮,心思細膩,對他照顧得極為周全。

一個叫小春。

是個男孩,人精幹老實,讀書的時候就在炆池身邊伺候着,所有的粗活累活,小春都能幹。

與此同時,還給了炆池左伶侍衛。

左伶右缇兩個侍衛,是雲鏡手下最為得力的兩個侍衛,左伶負責守家,右缇跟在身邊貼身保護。

不久之前,雲鏡和左伶侍衛因一些事情起了些沖突,便把左伶調到了西廂去守着,那裏是岑玉京的男寵,往小了說那是男寵,往大了說那是岑玉京的心肝寶貝。

這二十幾個在岑玉京的府裏被升成了一階位分的男寵,相必都是岑玉京費勁了千辛萬苦從各地搜刮過來的,雲鏡雖然覺得不恥,但也尊重岑玉京的喜好。

隔了些日子,雲鏡心裏面緩和了些,又想着炆池的安危,便把左伶的巡視範圍擴大到了偏苑,守着炆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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