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淩亂的心

第18章 淩亂的心

“喂!易郁!”

“嗯,我在!”

“司馬青山那件事,你……我雖然也不是很清楚,但你先別亂走,也別亂動,就待在車裏等着他,他一會兒會跟你解釋的。就先這樣啊,我這裏還要忙,你乖乖的,暫時先不要亂想。”

易郁抿着唇輕聲應允,神色無常地挂斷電話。

而俞孜祈這邊,打完電話之後,把手機的通話頁面遞給身前的司馬青山看。

他冷冷地掃了一眼,語氣冷淡地說:“去找聞钊吧,下次,最好學會識時務,就算你是江南俞家,但在這裏,還是我說了算!”

俞孜祈一張小臉泛白的可憐,細看的話,能發現他的嘴唇在微微顫抖着。

想起剛剛被信息素逼迫的窒息感,他真的差點迎來死神。

我就說,易郁絕對招惹了一個王八蛋!

司馬青山警告完俞孜祈,轉身就要離開,卻在門口突然停下。

後面還在喘氣的俞孜祈剛剛懸下去的心頓時又提起。

“最後再跟你啰嗦一次,別跟他提起這些事情,別自作主張地說一些不該說的話。記住,這些我不會再說第二遍,就算你是聞钊的人,我也會出手!”

門口傳來“砰”的一聲,令俞孜祈絲毫不敢懷疑司馬青山剛剛所說的話的真假。

不過……

“你丫以為你是誰?不讓我說,我還偏去說,我就說,我立馬就去拆分你和易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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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說這司馬青山絕對不是什麽好人。

易郁不知道自己在車裏等了多久。

半個小時?一個小時?

不知道!他只知道,等的時間越久,他的情緒好像已經慢慢變得冷靜了。

直到駕駛座的車門被人打開,易郁才緩緩地從椅背上挺直腰。

司馬青山先把車點上火,然後若無其事地問道:“我們就去我說的那個地方吃飯吧。”

車緩緩駛離停車場,易郁有點委屈地抿着唇,眼睛直視前方。

他不想問,他在等他自己說。

司馬青山出了校門之後,才說道:“剛剛的事情你應該知道了吧?”

易郁還是沒說話。

司馬青山側眸看了看,繼續說道:“我和她沒有任何關系,在此之前,她向我表白很多次,我拒絕了,因為,我不喜歡女的。”

易郁聽到最後這句話,瞳孔才微微一震,然後輕聲問道:“那你為什麽要回去?”

“因為我的東西在她那裏。”

“就只是因為東西在她那裏?”

“嗯……是一個比較重要的東西,她一直用這個東西來約我見面,為了斷絕以後再有見面的可能,我必須拿回來,要不然,以後你會更加生氣。”

易郁最終還是選擇相信,選擇妥協,因為司馬青山這張臉對他來說,那是極致的誘惑力,他也根本狠不下心質問他。

易郁悶悶地哦哦兩聲,算是終結這件事。

司馬青山見他眉間的愁容少了幾絲,猜想易郁差不多氣消,他也沒有再說什麽,剩下未消的氣,等晚上回家了再好好說說。

他現在也是拼命抑制自己的脾氣,此刻真的很想發怒,但不能把這股怒火發洩在易郁的身上。

明明嘴裏咀嚼着的是美味新鮮的牛排,可易郁吃着卻很無味,嘴裏雖然說着沒關系,但心裏始終有一個疙瘩。

司馬青山搖晃着酒杯喝完酒,看了看易郁多愁善感的臉色,說道:“我和她真沒關系,郁啊,你……好好吃飯,別因為這種事情就拿自己的健康開玩笑。”

易郁想切牛排的手動了動,然後緩緩放下刀,說:“青山,我确實已經沒有生氣了,我想的是,我們剛在一起沒兩天就出現這樣的亂聞,這種事情,論發生在誰的身上都會是難以忍受的存在……”

易郁說完停頓一下,還想繼續解釋自己的難受時,司馬青山開口說道:“這件事情是我考慮欠妥,我應該提前告訴你的。”

易郁嘴角苦笑,重新拾起刀、切着牛排,說:“算了,不想這個了,這件事情就這樣、就這樣讓它過去吧!”

司馬青山用力握緊手裏的餐具,心頭莫名堵得慌。

易郁頭始終保持低着的姿态,也錯過了司馬青山的失态。

司馬青山看着易郁乖順地繼續吃飯,張張嘴還是不打算繼續說,不過,他能保證的是,這樣的事情,不會再發生第二次。

雖然這只是一個小插曲,但卻為以後埋下了後患的種子。

易郁下午沒課,兩人吃完飯後,司馬青山直接把他送回家,一進玄關,易郁就默不作聲地自顧自脫鞋、換鞋,然後頭也不回、話也不說地直接上樓。

司馬青山站在身後,默默看着一切,嘴唇微微抿着,走到廚房接了杯水吃藥,又從冰箱拿出兩人前些日子準備好的飲料去到樓上。

先到卧室看了看,發現人沒在,那就是在畫室。

一推開畫室的門,短短幾分鐘,易郁就已經坐在裏面開始起草畫畫,整副畫的大概輪廓也差不多描繪了出來。

司馬青山又對易郁有了一層新的改觀,沒想到這人在美術的造詣還挺厲害。

而他不知道的是,易郁的畫工确實很厲害,在學校更是被老師和教授誇贊的存在,是個難得的奇才。

易郁對于畫畫的理解,和很多人都不一樣。

多數人畫畫可能會比較偏向于取決自然或生活,而易郁則是看自己的內心,他至今為止畫出來的每一副畫作,其所表達的含義都不一樣,它們就像是各自獨立的存在,有自己的意義,而不僅僅只是一幅畫。

但唯一不好的一個壞處就是,易郁的畫作通常布滿一種孤獨的壓抑,亦或是沉郁的壓抑,就如他的名字一般,看着他的畫作,總會感到莫名的抑郁。

老天爺追着他喂飯吃,讓他有過人天賦的同時,也賦予了他這個天賦的小衆化。

司馬青山放輕腳步來到易郁的身後,說:“我一會還有課程,你自己在家照顧好自己,等我回來,要是還生氣難受的話,就給我打電話,給你拿了飲料,放在旁邊了,我先走了。”

易郁只是低低地嗯一聲,眼神淡淡地掃了一眼司馬青山拿的飲料。

對于兩個人之間的感情,他雖然置身其中,腦子偶爾沉淪,偶爾清醒無比,他知道,司馬青山所說的一切不是假話,但這人肯定還有事情瞞着自己。

因為,他也是男人,他怎麽可能不知道男人在想什麽呢。

他不想糾結這些,如果以後他們倆注定分開,倒不如現在就享受當下。

司馬青山見他态度還是剛剛那樣依舊沒有任何變化,沉着臉轉身要走。

這時,易郁忽然開口說:“上課不要偷懶,早點回來!”

司馬青山臉上的陰霾頓時散去,誰知道他從剛才開始就一直有想把學校那女的弄死的沖動,不過此刻,聽着易郁恢複開朗的語氣,一切便瞬間煙消雲散。

“好,我可能要晚上七八點左右才能回來,要不要給你帶點吃的?”

“燒烤加兩瓶啤酒!”

身後的門傳來輕微的關門聲,易郁收起自己淩亂的心,再次投入到畫作裏面。

這也是他一貫遇見煩心事的解決方法。

司馬青山來到樓下,拿起桌上的文件夾,再次擡眼看了看樓梯那裏,才緩緩擡步離開。

“啪嗒”一聲關上門,視線落在門鎖上。

深邃的眼眸暗淡幾分,他按了按密碼鎖,把原本的密碼改掉,重新輸入新的密碼,确認新密碼之後,又重複地輸入舊密碼,确認門不會被打開,放心地轉身,走的幹淨利落。

是的,我是這場游戲的參與者,我也将會是掌控者。

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面的天際線逐漸由淺藍變紅再變黑,夜晚伴着黑幕來臨。

易郁朝後伸了伸懶腰,一副絕美的畫出現眼前,而他身旁的飲料卻從未動過。

他畫的是一只兔子,除開那顆純白色的兔頭,深紅色的兔眼,整個軀幹就是露骨的腐爛色,純白的兔毛下,是髒器的腐爛,是蛆蟲的攀爬,是黑色的降臨。

整幅畫乍一看有點瘆人,定睛一看,還是瘆人。

但在易郁的眼裏,這卻是一副佳作。

他擡頭望了望暖黃色的天花板,仰天發出一句感慨。

有多久沒有畫出這樣驚奇的畫了?一年?還是兩年?

他拿出手機拍了張照發給自己的高中美術老師,順手也給自己的輔導員發去一份。

兩人都不一而同地發出感慨。

這種畫風稀少的畫作,讓人看得身心滿足,藝術細胞得到了極大程度上的填充。

他走到偌大的落地窗前,這時才想起看時間。

“原來,這麽晚了嗎?”

他一旦身心投入畫裏,就必須得完成整副畫作才能醒過來。

走下樓,一樓一片漆黑。

司馬青山還沒有回來。

易郁走到冰箱前,打開一看,肚子咕咕叫,但裏面沒有自己想吃的,他又不想動手做,點外賣也不知道吃什麽。

出去轉轉吧!

在玄關換好鞋之後,旋轉了一下門把手,卻沒有打開門。

他心生疑惑,再次輸入,還是不行。

司馬青山的這扇門有時候從裏面開也要輸入密碼。

他平靜的心頓時慌亂起來,但又怕是自己多想,他嘗試輸入第三遍、第四遍,可依舊打不開。

不會的,應該不會。

這時,他愛胡思亂想的腦海裏突然湧現出很多愛而不得的分屍、碎屍案,手腳冰涼,額頭直冒冷汗。

作者有話說:

咻咻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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