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勉強自己
第23章 勉強自己
第二天,天空才漸露魚肚白之時。
易郁已經從床上爬了起來,扭頭看了眼身旁空閑的位置,他掀開被子下床。
到了樓下,并沒有看見梅姨的身影。
走到吧臺的位置拿過收放整齊的杯子接了杯水,又走到落地窗邊的秋千椅上。
司馬青山還沒有回來,估計還在醫院。
易郁給他打去電話,還是無人接聽。
其實,從昨天看着司馬青山離開的時候,他就在想是不是自己太、太封建了。
畢竟現在的年代,情侶之間做什麽,只要不違法亂紀都是很正常的,而且他還是個男生,更加懂得男性之間的需求。
昨天打的電話、發的消息都沒回應,今天打了還是一樣的結果,不會是在醫院發生什麽事情了吧?
易感期是需要發洩的,一昧地使用抑制劑對身體多少是有害的。
直至半邊天都被如火焰般的顏色染紅,太陽露出半邊角,易郁才從秋千椅上下來。
一下來就看見梅姨忙碌的身影出現在廚房裏。
由于椅子是背對着廚房的,梅姨也沒有留意到易郁。
當她把做好的早餐放到餐桌上時,才看見易郁站在落地窗那裏。
“小易?怎麽起這麽早啊?餓了吧,快過來吃早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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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姨熱情地招呼着。
易郁臉上洋溢着笑容回應:“梅姨,你也一起吃。”
今天易郁是有課的,下午四點前得到學校。
他一邊吃飯一邊拿出手機繼續給司馬青山發着消息,告訴他自己要去上課,晚上可以一起吃飯。
梅姨看着眼前的少年時不時地就看着手機,她知道小少爺的脾氣,估計多半是有點鬧別扭了。
“小少爺應該是有事耽誤,小易你別着急,等會估計就回來了,吃完飯你就去忙自己的事情,小少爺回來了我給你報信兒。”梅姨笑着說。
易郁放下手機,帶笑有禮貌地說:“沒有着急,梅姨,他易感期,去醫院了。”
梅姨原本笑嘻嘻的臉上出現擔憂:“小少爺去醫院了?不行不行,我得跟老宅那邊打個電話說聲……”
說着人便起身,從兜裏拿出手機急匆匆地就要打電話。
易郁也跟着站起身:“梅姨,他只是去打一下抑制劑……”
梅姨電話還沒撥出去,聽到易郁的話,手上的動作也跟着停頓:“抑制劑?家裏有抑制劑啊,昨天白天打掃衛生的時候我還整理了呢。少爺的易感期很不穩定,抑制劑都是特制的,也不用去醫院,家裏有他需要的東西……小易,你先自己呆着,我、我回趟老宅跟老爺說一下……”
梅姨脫下身上的圍裙,着急忙慌的模樣連圍裙都沒來得及好好放着直接就出門。
易郁抿唇,有點不對勁,再加上一直失聯的司馬青山,想起之前俞孜祈說的綁架……
易郁繼續打着電話,終于在連着打了四個之後,司馬青山接通了。
“郁啊,怎麽了?”
“你人在哪裏?”
那邊的司馬青山停頓了幾秒鐘,低笑着說:“你把門打開一下。”
易郁立馬把視線轉移到距離自己不是很遠的門口,邊走邊說:“青山,你、你是不是在門外?你別騙我,我很擔心你……”
話音一落,易郁打開門,司馬青山穿着一身暗藍的西裝站在門口,手裏拿着一捧紅豔的玫瑰花。
易郁有一瞬的呆怔,手機一直舉在耳邊。
換了衣服?
司馬青山唇角勾起挂斷手機,順手幫易郁拿下他自己的手機,把手裏的花遞塞到易郁的手裏。
“怎麽了?”
“……沒怎麽”易郁轉身進屋裏,把手裏的花用力放在鞋櫃上。
司馬青山跟在後面進來。
易郁看到餐桌上的飯,回過身問:“梅姨剛剛下去,說要去找你家人,你見到她了嗎?”
司馬青山眸色一沉,說:“看到了,我跟她解釋了,她說剛好也回趟家就不上來了。”
易郁盤着腿坐在沙發上,一副算賬的模樣。
司馬青山看他這樣,跟着坐在旁邊。
“昨天晚上,我想了想,覺得自己的做法不是很對,現在我們是情侶,我幫你度過易感期是天經地義的事情,而且這應該也算是我的義務,與我是不是Omega無關。”
司馬青山的唇角在易郁看不見的地方露出一抹異樣的笑容,不知是欣慰還是慶幸。
“郁啊!”司馬青山看向他,繼續說:“從我們在一起的第一天,我說過不會強迫你做你不喜歡的事情,我尊重你。對于我來說,你是重要的,是我珍重的,不能因為我是易感期,就不在乎你的感受。我昨天晚上也被易感期折磨,才會說出那些不該說的話。”
司馬青山伸手牽起易郁的手,又不滿足只是牽着手,于是他摁着易郁的頭靠在自己的懷裏。
“易感期我可以自己熬,我會等你願意。”
易郁承認,他又被司馬青山打動了。
“我……我願意的,下次……不,今天晚上我們就可以——”
司馬青山卻打斷他的話:“郁啊,我不希望你勉強自己,我們未來還有很長時間,我不會急于這一時。”
易郁點點頭,就安安靜靜地靠着司馬青山的胸膛。
過了幾分鐘,他又輕飄飄地發問:“梅姨說家裏有抑制劑,為什麽你還要去醫院呢?而且還說你的抑制劑一直都是特質的,去醫院也沒有這種抑制劑,都是你家裏人安排的。”
司馬青山眉目一皺,解釋道:“我的體質特殊,很多抑制劑一般第二次使用時就不會有效了,因此需要時常更換。家裏的我用過幾次,最後一次使用時沒什麽用就放那擱着,我也忘記更換,然後就一直留下了。”
易郁半信半疑:“真的假的?”
司馬青山更加用力地抱緊他:“這種事情只能是真的。”
下午。
司馬青山親自把易郁送到學校之後才離開。
“青山,那個Omega的排斥反應很嚴重,你可能還得來一趟醫院。”
司馬青山臉上的愠怒愈發明顯,語氣壓着怒氣:“這次的事情,你最好管好他,再亂說,別怪我不顧你的情面直接動手。”
那邊明顯停頓了好幾下,才回複司馬青山的話。
司馬青山輾轉幾個路口來到醫院,門口早早地就有穿着黑色西裝的保镖等待着。
來到VIP住院樓層,聞钊站在電梯門口等着他。
“什麽情況?”司馬青山邊走邊問。
聞钊說:“他有嚴重的果味信息素過敏症,一旦接觸就容易發生信息素之間的排斥反應,嚴重時可能還會危及生命安全,不過——”
司馬青山停下腳步,面色布滿着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質問:“不過什麽?”
聞钊說道:“他十分清楚自己的身體情況,但他還是來參加了面試,而且還私自修改面試的個人資料……”
司馬青山轉身理理身下衣擺,“還不明顯嗎?奔着我來的。”
走到病房門口,他直接毫不猶豫地直接推開。
裏面一直躺在床上的Omega被這巨大的動靜吓了一跳,伸手拉了拉身上的被子。
司馬青山站在床尾,審視的目光停留在床上的人身上,臉上沒有了往日僞裝的溫潤,此刻的他氣場全開,周遭都是冷厲的氣氛,是那種光站着就令人懼怕的程度。
“他給了你多少錢,讓你不顧性命危險的接近我?”
Omega眼神裏充滿害怕,但想起自己老板說的話,他佯裝堅定,漠視司馬青山的詢問。
司馬青山的手有一搭沒一搭地敲在病床的床杆上,從床尾緩慢走到床邊,皮鞋在地上發出嗒嗒的悶聲。
“不說?要不是因為最近被盯得緊,你以為我是什麽好人?”
他刷地拔掉輸液針,床上的Omega頓時痛苦及的摁着手背,此刻心裏的害怕和恐懼達到了頂端。
司馬青山朝身後的保镖揮揮手,兩個保镖立馬上前分開Omega的手,把他整個人按壓着控制在病床上。
聞钊站在一旁平靜地看着這一切。
手背上的血很快由小變大,不一會兒便開始滴落在純白色的地板上。
司馬青山的手握着針,關掉藥水之後,把針緩緩靠近那只鮮血淋漓的手背。
“不管你被灌輸了什麽關于我的,我只能說,你和你背後的人,都把我想的太天真了,我再也不是那個沒有能力的孩子,現在的我,比他想象中的還要更加令人難以琢磨。”
Omega眼睜睜地看着針即将紮破自己的皮膚,眼裏的驚恐撐大了兩只眼睛,恨不得從狹小的眼球裏逃跑出來。
“我說我說!求你……放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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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青山和聞钊站在醫院的走廊盡頭。
司馬青山時不時地搖晃着手裏的黃色液體,喃喃道:“他果真是個瘋子,把舅舅弄成那樣就算了,怎麽現在這個算盤也打到了我的身上呢?”
聞钊此刻不敢看司馬青山,與生俱來的上位者威嚴令他下意識地臣服。
“明年等我掌控了司馬藥業集團,老子第一個就先把他給弄死。钊,你會幫我的,是吧?”
聞钊神色有些凝重,緩緩說道:“肯定會幫少爺的。”
司馬青山又繼續對着窗外的陽光搖晃着手裏的液體:“這玩意兒……你說,它真的能讓alpha和beta變成Omega?”
聞钊想了想,說:“據我調查到的,那個東西和現在我們手裏的這個,顏色不對。”
司馬青山看着它,眼裏不知道想着什麽。
不對嗎?
他忽然對這個東西來了興趣,還是超級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