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要個新的

第22章 要個新的

這還是第一次聽到司馬青山叫自己的全名。

易郁心裏的難受和委屈頓時又蔓延上來,一把從他手裏搶回自己的筆,刷地坐下,不給司馬青山多餘的表情。

司馬青山伸手無奈地扶額,該死,真該死。

朝後轉身,眼裏迸發出陰狠的眼神,是暴怒的,是戾重的,是偏執的,是一直在壓抑的。

身側的拳頭緊了又松,松了又緊,咬牙忍着想把易郁壓在身下蹂躏的沖動。

因為在他的腦海中,還是殘存着一絲對易郁的愛意和憐憫。因為他知道,他要是強迫了易郁……這會是一個令自己後悔終生的舉動。

司馬青山在心底搖着頭否認,這一切并不是因為愛,而是……而是因為什麽呢?

易郁用餘光瞟向男人俊偉的背影,視線停留在他微微顫抖的雙手上。

骨節分明有力的手背上,青筋凸顯。

在司馬青山轉身瞬間,易郁連忙撤回自己的視線,繼續裝模做樣地畫畫。

轉過身來的司馬青山,眼裏沒有剛剛的模樣,裏面平淡的像一灘死水。

他往前更加靠近易郁些許,單膝下跪,頭低着,語氣虔誠:“郁啊,不管你聽到了什麽,不要理會那些傳聞,我……是有苦衷的,現在暫時還不方便告訴你,等時機到了,我一定好好跟你解釋。但就目前來說,你不能因為這些莫須有的東西就亂扣我罪名。”

“實話來說,我人确實不怎麽樣,但也還沒到罪該萬死的程度,所以——”他擡頭望向易郁,接着說道:“郁啊,你好好愛我,我好好待你,當初是你拉我進入這場漩渦的。”是你把我從地獄的邊緣拉回來的,所以你可不能就這樣放棄我啊。

易郁被他下跪的姿勢刺激得荷爾蒙直線上升,在看見司馬青山眼裏的閃爍之後,整個人頓時變得不清醒,戀愛腦上身,把剛剛所有的東西都抛擲腦後。

現在的他,眼裏只有司馬青山,腦海裏也只有他,心裏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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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他也沒有注意到司馬青山言辭之間的異樣。

要是此刻,他但凡清醒哪怕三分,都能規避以後發生的一切。

麻煩只能在源頭解決,不能靠兩人妥協。

易郁只和司馬青山對視幾眼就匆匆移開視線,說道:“你先起來。”

明明他們認識的時間并不長,但司馬青山已經完全地掌握了易郁的情緒變化,他知道易郁什麽時候說什麽話、是帶着什麽心情、是隐瞞還是真實,他都能猜到。

比如此刻,他知道易郁已經完全放下了郁結在心裏的煩惱,眼尾忽明的亮堂就是最好的證明。

不過,司馬青山眼裏閃過一絲狡黠,又一次低下頭,說道:“你還在生氣,我繼續跪下認錯,本來也是我的錯。”

易郁拉着他的手起身,說:“我、我沒有生氣,你起來……我真的,已經沒有生氣了。”

司馬青山嘴角閃過一笑,才緩緩起身。

“真的嗎?那我們回家吧,梅姨今天做了好吃的。”

易郁點點頭,随後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背上挎包,兩人手牽手走出教室。

梅姨是上個周司馬青山請來的家政阿姨,年齡不算太大,好像就四十來歲,做的飯那叫一個好吃,而且梅姨對易郁特別好,甚至有時候做飯的時候還會問一下易郁的口味。

而易郁不知道的是,梅姨的身份遠不止表面上這麽簡單。

但梅姨對易郁的關心卻是真心的。

回到家一打開門,眼前的一切變得熟悉。

除去裝修的冷調,整個屋裏出現了其他的溫暖。

沙發上多了很多造型奇怪的抱枕和玩偶,茶幾上放着兩個看似很醜、顏色鮮豔的杯子,杯口像一張張開的嘴巴,杯身上有一些奇奇怪怪的疙瘩,顏色更是雜七雜八,再往樓梯看,每空一階樓梯,樓梯兩處都放的有多肉,以前空蕩的落地窗前,安裝了一個大大的秋千搖椅,還有很多的綠植……

這些改變都是在易郁住進來之後,逐日慢慢發生的改變。

司馬青山娴熟地替易郁拿下身上的包挂在右側牆面的挂鈎上,自然地彎腰從鞋櫃裏拿出拖鞋放到易郁的腳邊。

等易郁回過神來,就聽見司馬青山說“擡起腳”,身體聽話地做出反應,目光掃了一眼才發現蹲下的人。

動作好暧昧,但其實,這樣類似的事情每天都在發生,只是今天,他突然才注意到。

原來,我和他的相處模式是這樣的。我以為是我先犧牲自己遷就他,沒想到他才是那個不怨不悔的人。

兩條腿的男人是好找,可長得比司馬青山帥的人卻少之又少,至少目前遇見的人來說,司馬青山的顏值在他這裏排第一。

坐在餐桌上的時候,菜已經上齊了。

“郁啊,吃吃這個,梅姨特意照着你們那邊食譜做的,看看怎麽樣?”

司馬青山笑着給易郁夾去一個蔥爆雞腿。

這是易郁家那邊的特色家常菜,原料就只有蔥和雞腿,但裏面會加入适量的辣椒粉一起炒,辣椒粉必須是很細碎的粉狀,要不然會影響口感,蔥也是切成細碎,從雞腿靠近頂端的地方切開一個小口,把蔥碎塞進去,熱油爆炒表皮金黃,加入适量的水焖煮十分鐘,倒掉水之後加入辣椒粉再次爆炒,炒至辣椒入味即可出鍋。

易郁看着眼前熟悉的菜,細細一聞,味道也很熟悉。

入口之後,确實有自己家那邊的味道。

易郁一直憂郁的眼神此刻蹭地變得明亮閃爍無比,像林間無害的小鹿一樣充斥着無害和單純。

“好吃,有家的味道。”

放暑假的時候,易郁并沒有回家,而是留在學校,他在學校不遠點的地方找了個收銀員的工作幹了一個暑假,工資兩千五,還算不錯。

如此算來,自己也快小半年沒有回去了。

眼裏的失落還未顯現出來,司馬青山又朝着他的碗裏夾去一個雞腿,很好地打斷易郁即将開始的煽情。

吃完飯後,司馬青山直接拉着易郁上樓。

一到門口,易郁就被推着進去壓在門上,一個突如其來的吻接踵而至。

司馬青山的吻充滿急切,不斷地、用力地擠進易郁的秘地,強勢地搶奪屬于他的一切,雙手緊有力地握住易郁的手,生怕他掙脫開,大腿分開易郁的雙腿,讓他不能随意亂動。

易郁有一瞬的怔住,因為他不知道司馬青山為什麽突然搞突襲。

但他聞到了空氣中的青橘味,雖然寡淡,他卻不陌生。

因為在日漸的相處中,他逐漸熟悉了這抹冷厲的味道。

不過還好,這個吻持續的時間并不長,沒幾分鐘,司馬青山就松開了易郁。

只見司馬青山輕輕把額頭靠在易郁的額頭上,兩人鼻尖互相抵着,他聲音低沉沙啞地說:“郁啊,我的易感期到了。”

易郁身軀一僵,眼神呆愣愣的不知道在看哪裏。

司馬青山能感覺到他的變化,忽而低聲一笑:“怎麽?害怕了?不過——看在我忍了這麽久的份兒上,這次就幫幫我。”

易郁又一愣,“我、我我……我……beta感知不到信息素,beta沒有腺體,beta不能貝尼标記來解緩你的痛苦,beta……”

司馬青山一下捏住易郁的後頸,幾乎是貼着易郁的臉,聲音比剛剛還要低:“郁啊,陪我度過易感期,并不是因為你是beta就不可以,而是,只因為是你……我的易感期只因為是你,我才能度過。”

本來他每個月的易感期是要去找些Omega,他不會和那些Omega發生實質性的行為,他會使用一切能使自己愉悅的方式來獲取快感。

但現在,他不想繼續這樣,就算易郁是beta也不能逃避,他急切地需要占有他,不僅僅只是易感期,在接下來的日子,他都會這樣。

下午在教室的時候,他才遲鈍地意識到,如果他不在易郁身上留下屬于自己的東西,這個人是會離開他的。

對!

就是離開!

不能接受,不能放他離開自己,這個人是他的。哦不,他還沒有擁有他,因為內心的潔癖,他還沒有碰他,他本想一直等,等到他自己自願,可轉而想想,他司馬青山何曾是那般好的人。于是,他想占有他,但還需要一個合适的理由,什麽理由呢,回到家之後,這個理由就來了。

“郁啊,幫幫我,我——會負責,我們會一直在一起。”

易郁承認,此刻的他害怕了,退縮了。因為他發現自己并沒有作好這個決定,他雖然平常腦瓜子裏都是一些較為龌龊的想法,除了接吻和擁抱,他沒有再想過更深層次的東西。

易郁舉手投足之間多了些畏畏縮縮,他推搡着司馬青山堅硬不動的胸膛,語氣帶着細微抗拒:“青山,我、我不行,我還沒做好準備,我……”

司馬青山一臉神傷地微擡起頭看他,眼神裏帶着難過,嘴唇抿着些許,說:“郁啊,你休息吧,我知道……我還是着急了,你好好休息。”

他松開一直握着易郁的手,走兩步三回頭地看易郁。易郁倚着牆低頭,他看不真切易郁現在的表情。

罷了罷了,是該再等等,是自己心急了。

畢竟,就像炖骨頭一樣,熬的時間越久,才越入味。

打開門的時候,司馬青山忽然回過頭說道:“家裏也沒我的抑制劑了,我需要去趟醫院,你——早點休息!”

說完就走,頭也不回。

易郁聽到之後慢慢擡頭,眼裏包含着許多抱歉,情急之下,加上剛剛司馬青山說的那句話,他跟着推門出去,揚了揚唇,還是沒有說出口。

司馬青山放慢腳步,身後卻未有任何動靜,下樓梯的時候加快速度,同時拿出手機打電話。

“給我準備一個Omega!現在!立刻!”

“用過的就別再找了,換個新的,要求不變!”

作者有話說:

青山啊,你該亖啊!你糊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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