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知己知彼
第48章 知己知彼
齊絲钰看着面前桌子上的照片,眼底露出算計。
随後,他拿出手機撥通了電話。
“沈一諾,你好,我是齊絲钰。”
“齊絲钰?我認識你?”
“你或許不認識我,但你應該知道‘易郁’這個名字……”
雲城,咖啡廳內。
沈一諾推開門走了進來,她摘掉墨鏡朝着窗戶邊穿着深藍色大衣的男子走去。
“你好,齊絲钰?”
齊絲钰從位置上站起身,朝着沈一諾伸手,“沈小姐,你好。”
“你和易郁是什麽關系?”
沈一諾坐下之後直接開門見上地問。
齊絲钰笑意不達眼底,淡淡地說:“和您是一樣的處境。”
“什麽意思?”
“和您一樣,他也是我的情敵。”
沈一諾沒忍住發出一聲嗤笑,“你調查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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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絲钰從身旁的椅子上拿出自己準備好的文件袋遞給沈一諾,“這上面記錄的全是我自己,也包括我的身家背景。沈小姐,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我來找您,并不是要炫耀什麽,我聽說易郁在和你未婚夫糾纏不清,我有辦法讓他離開你未婚夫的身邊,因為我也想讓他消失。”
沈一諾臉上始終挂着淡淡的笑,她雙手撐着下巴,“我怎麽知道你是真心幫我,還是把我當墊腳石啊?”
這個人絕對沒有表面上看的這樣簡單,她沈一諾也不是什麽傻子,這人的目的不純,她得給自己留一招。
齊絲钰拿出幾張照片放到沈一諾的身前,“易郁,他是我喜歡的人的心頭好,這麽說吧,沈小姐,我們想要的無非就是自己喜歡的人也喜歡自己,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幹什麽壞事,你只需要幫我見到易郁,把他帶離司馬青山的身邊,剩下的我來做,而且,事情我會做好,就算真的出了什麽後果,我會承擔這一切。”
“可以,不過,我要提前告訴你,易郁現在人在哪裏,我也不知道。那天晚上訂婚宴結束之後,司馬青山就把人藏起來了,我派人找過,完全找不到。”
“這個沈小姐不用擔心,時間到了我會通知你該做什麽。”
幾天後。
齊絲钰再一次聯系了沈一諾。
沈一諾按照齊絲钰說的來到商場裏面,在五樓的洗手間遇見了易郁。
看到易郁的時候,她一下怔住,不知道為什麽怎麽覺得易郁好像有哪裏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
不過,她的感覺也只出現了一刻。
她成功地把名片遞給了易郁,至于易郁能不能在司馬青山的眼皮底下把名片留住,那就是易郁的問題了。
想起那天的場景,易郁和司馬青山箭弩拔張的模樣,她以為齊絲钰的計劃落空了。
齊絲钰卻說讓她等等。
初四的這天,她接到了易郁的電話。
當時她正在同一家咖啡廳,對面坐着齊絲钰。
接通電話的瞬間,齊絲钰的臉上露出意料之內的笑容。
齊絲钰朝他擡擡手,示意她按照原計劃告訴易郁。
随後當她挂斷易郁的電話之後,齊絲钰也不知道是給誰打了電話,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那副自信的模樣,她差點以為齊絲钰喜歡的人是易郁呢。
因為,如果不是這樣,齊絲钰的反應太反常了。
齊絲钰把易郁安排的太好了,他替他把未來的一切都安排的美美滿滿,只要易郁不再回來,他在外面可謂吃穿不愁,甚至生活過的比現在還要好很多。
沈一諾端起桌子上的咖啡抿了抿,繼續用餘光觀察齊絲钰。
在他打完所有電話之後,沈一諾放下手裏的咖啡,問道:“齊絲钰,你的身份絕對不止給我看的這樣簡單。”
齊絲钰側頭一笑,“沈小姐,你知道江南顏玉集團嗎?那是我家的。”
沈一諾放在桌下的手一緊。
顏玉集團?那個手裏握着江南港口百分之七十五的集團?
怪不得敢和司馬青山拼。
沈一諾笑着起身,“是我唐突了,齊先生,既然現在我們的合作已經達成,那我就撤了。希望齊先生和您心愛的人長長久久。”
齊絲钰端起咖啡朝着沈一諾舉了舉,“沈小姐也是,一生一世一雙人。”
*
載着易郁的小車平平穩穩地停在一棟廢棄樓房前。
駕駛座上的男人打開車門走下來,同時摘掉了頭上的帽子,脫掉身上的大衣,換上保镖手裏的衣服。
他對着身後的人招手,“把他給我弄下來。”
易郁只覺得很困,他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困的感覺了。
呼吸之間夾雜着泥土的味道,很刺鼻,讓人感到有些難受。
他慢慢睜開眼睛,眼前是朦胧的水泥地板。
水泥地板?
他慢慢支起無力的身體,周圍都是漏風的廢建築。
這是哪裏?
他看了看身上,衣服還是完完整整地穿在身上。
他不是逃走了嗎?不是離開司馬青山了嗎?他不是應該要去碼頭坐輪船離開這裏的嗎?
沈一諾幫助他逃離司馬青山,他記得自己成功走出來了啊,還上了提前安排好的車,司機還熱心地給他遞了一瓶水……
水……
難道沈一諾騙了自己?
不一會兒,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
易郁從地上虛弱地站起身,轉過身一看。
“你是、齊絲钰?”
齊絲钰心情極好,笑着說:“沒想到你還記得我。”
“你為什麽……這裏是哪裏?”
齊絲钰朝着身後的保镖揮手,兩個保镖很快上前押住易郁的雙手。
“易郁,我好羨慕你。”
易郁被押住的時候,腦袋一片混沌,不是,現在是什麽情況?
“什麽意思?”
齊絲钰漫步走過來,一下捏住易郁的下巴,他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狠狠捏着眼前這張看似平淡無奇的臉,嘴裏柔柔地說:“易郁,你光有一個愛你愛的不行的司馬青山還不夠,你怎麽連我的也要搶?”
易郁被他捏的生疼,下巴傳來一陣快要脫臼的感覺。
“你是……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你知道嗎?你知道程昊焱喜歡你嗎?”
什麽?“我和昊焱……”
齊絲钰臉上的笑容消失,嫉妒和憤怒從眼裏跑出來。
“又想說你們只是朋友?可他從不把你當朋友。就算你只是一個beta,就算他扛着很多爛攤子不能和你在一起,但他依舊沒有放棄愛你。最主要的是,你知道嗎?他為了你,連着好幾次拒絕了我,甚至連我和他從小就定下的婚約他都拒絕了。”
“你知道嗎?那天你給他打電話之後,他瘋了一般地找你,在查到一點點蛛絲馬跡之後,二話不說直接來到雲城找司馬青山要人。”
“易郁,你好大的臉啊,你是怎麽做到讓這麽多人都為你着迷的。”
聞言,易郁一下沒有找到自己的聲音,他喃喃道:“你說什麽……”
齊絲钰臉上的表情又換回剛剛那副模樣,嘴角挂着笑,說:“不過,你不是想離開司馬青山嗎?易郁,我可以幫你,我把你送的遠遠的,好不好?”
“你不用擔心司馬青山會找到你,你也不用擔心你父母,我把你一家人都給你送走。”
易郁懂了,合着是他和沈一諾一起設計的呢。
“是你和沈一諾一起騙我,她的目的是司馬青山,而你的目的是程昊焱。”
齊絲钰豎起大拇指,“對!你真聰明!”
“你看看,你一個人的離開,造就了兩對新人的幸福,你都可以立地成佛了。”
“齊絲钰,我可以離開,你只要保證不動我父母的安全就好。離開,對于我來說也不見得是一件壞事。”
對不起,昊焱。
易郁垂下眼眸,把自己的感受都掩藏。
齊絲钰讓保镖松開易郁,他伸手輕輕為易郁拍去衣服上剛剛沾的灰塵。
易郁朝後退了一步,婉拒了齊絲钰的這份好意。
他自己伸手理了理身上,對于齊絲钰說的那些,他不知道該信,還是不信。
但齊絲钰是真真正正地把他從司馬青山的身邊弄了出來。
齊絲钰收回自己的手,眼神盯着易郁的手怔怔發呆。
“我什麽時候走?”易郁問道。
齊絲钰收起目光,“随時都可以,不過在在那之前,你得留下點東西。”
“什麽?”
易郁才剛剛說完,腿就被齊絲钰用力踢了一腳。
他來不及防備,整個人一下跪倒在地。
兩個保镖重新押住他的肩膀,齊絲钰走到他的身後,朝着他的後背又來了一腳。
易郁一下被踢的趴在地上。
“你這是幹什麽?齊絲钰?”
什麽意思?他在反悔嗎?
他的右手被齊絲郁握住手腕放在地上,手掌攤開貼着冰冷的地面。
齊絲钰上腳踩了上去。
“易郁,等我廢掉你的手,我就送你走。”
我嫉妒的不僅僅只是程昊焱對你的偏愛,還有這該死的畫畫。
他拼命學會的東西,他以為是他喜歡,到頭來,僅僅只是因為他喜歡的人喜歡,他才喜歡。
那他還誇自己的畫畫的好,真可笑。
随着齊絲钰鞋底的碾壓,易郁的手掌傳來一陣又一陣的疼痛,他甚至能聽到自己的骨頭在嘎吱嘎吱響。
“齊絲钰,你……我不是答應你離開了?你為什麽……”
“為什麽?”齊絲钰停下動作,仰着頭思考,接着說:“因為程昊焱喜歡你的畫啊,我把你的手廢掉了,你就不能畫畫了,他也不會繼續喜歡你了。”
說完,他又繼續踩着易郁的手。
易郁疼的小臉皺在一起,“疼……齊絲钰,你、你放開我,放開我的手,你說話不算話……”
“哪裏說話不算話,我又不是不送你走。”
等到易郁被放開的時候,右手貼着的地面上出現了一小攤紅豔豔的血。
他的手背被齊絲钰踩得皮膚破皮,手都在顫抖,小臉蒼白及了,嘴唇都沒有血色。
齊絲钰攙扶着他起來,替他擦掉額前的汗。
“易郁,一路順風。”說着他把一部新手機扔給易郁,“以後用這個手機聯系我,一會兒去到船上了會有人為你包紮傷口,你的父母我後面會打好招呼。”
……
“嘶~”
“很疼?忍着點,你這看着骨頭應該碎了,醫療水平有限,你到時候到了目的地的時候,記得一定要去醫院看。”
給易郁包紮手的女生說道,她已經替易郁消好毒綁好繃帶,不過這些只是暫時的,易郁的情況還是得去醫院,要不然容易留下病根。
易郁看着右手,他知道就算治好了可能已經不能畫畫了。
齊絲钰下腳的力氣是帶了狠勁的,他的右手算是如他所期望的廢掉了。
不過,誰說他只能右手畫畫。
齊絲钰有一句話說錯了,那就是他這輩子不可能不畫畫。
他喜歡畫畫,愛畫畫,享受畫畫,他不像齊絲钰一樣把畫畫當作愛好,對于他來說,那不僅僅只是愛好。
而且,易郁的天賦是老天爺追着喂飯吃的。
他的左手一樣可以繼續做這件事情。
輪船開始颠簸,左左右右地搖晃。
看來,要離開了。
巨大的轟鳴聲傳來,輪船也在開始發動。
易郁走出船艙,站在船頭看了一眼岸邊,下一秒,他吓得捂住嘴巴。
不遠處的碼頭上,那抹影影綽綽的身影……
他看見了司馬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