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降溫

第25章 降溫

賀然瞧他這護短的樣兒, 攤手表示清白:“哪能啊。”

季爍無懼無畏,故意惹他:“我們只是讨論了一些,不能告訴你的秘密。”

陳嘉佑知道季爍多半在胡謅八扯, 輕嗤一聲, 面上不屑, 實則已經被挑起好奇心——他忍受不了南詩對他有所隐瞞——微涼的手背貼了貼她的面頰,随口一問似地:“你還有不能告訴我的事?”.

季爍怪叫:“小哥哥,你好霸道啊, 談個戀愛還不允許人家有隐私了。”

“……”南詩前一秒被他那句‘我的人’弄得很不好意思,後一秒又被季爍調侃的腦袋沒法轉彎,支支吾吾的沒答上來。

陳嘉佑沒再追問,坐下對付吃了幾口, 瞧時間不早了, 起身給南詩穿外套。

季爍還在找下一個場子,見他們要離開, 傻眼:“現在才八點,你們熱戀期的情侶沒夜生活嗎?”

陳嘉佑利索的給圍巾打結, 怕捂着她,往下拉了拉, 露出小巧的鼻子:“我先把她送回去,你們找好地方, 給我個位置。”

季爍後知後覺記起南詩家裏有兩位教授, 管的肯定挺嚴格,唏噓陳嘉佑這戀愛談的也不容易,女朋友家裏有門禁, 他們連牽牽小手軋馬路的機會都沒有。他同情地瞧他一眼,比了個‘OK’的手勢, 提醒他們路上注意安全。

陳嘉佑拎起粉色挎包,臨走前說:“別找酒吧、KTV,換個清淨點的地方。後半場我請客。”

賀然本想直接散場算了,他們兩個也沒什麽可玩的。結果季爍一聽陳嘉佑要來,立馬拿出手機搖人,連連道:“不能讓你請,我請,再加幾個朋友。”

頓了頓,他嬉皮笑臉的和南詩保證:“放心,沒有女生。”

“……”南詩無措地看了一眼陳嘉佑,他扯着嘴角笑了笑,情緒很淡。

出了海底撈店,天上簌簌飄起雪花,一片一片,羽毛似的,視線所及之處皆結了層銀霜。

南詩又被他攜起來,摟抱着穿過天臺。

花園內,跳廣場舞的人已經散去了,只有幾個在合影拍照的顧客。摩天輪的售票處關了門,燈光卻還亮着,将四周照的亮亮堂堂。

南詩一擡頭,先看到他極冷淡的下半張臉,下颚緊繃,唇線抿直,有些心不在焉。

南詩把手塞進他掌心,輕聲叫人:“阿佑。”

陳嘉佑低頭,雪花落在眸中,經久不化,“冷不冷?”

南詩搖頭,和他貼的更近一些,猜他不高興的原因:“我自己也能回去,你和朋友們玩吧,別跟着再折騰一趟了。”

“沒事。我在想,要不要買些禮物,上門見一見你爸媽。”陳嘉佑捏捏她柔弱無骨的手指,呵出一口白霧:“怕你回去會挨罵。”

南詩心想,該挨的罵早就挨完了。而且現在還不是見家長的時候,南庭可能不會動粗,但楊雪在氣頭上,絕對會把他攆出去的。

南詩只能安慰他,“不會。我爸媽……他們,也沒那麽不講理。”

陳嘉佑沒再吱聲,下去之後在路邊打了輛車,向司機報了小區,懶洋洋地靠着南詩的肩膀休息。

車內一片寂靜。

外面的燈光掠過,照在他一張俊臉上。南詩一低頭,和他鼻息相交,清晰地看到他瞳孔中燒着一團漆色的火焰,眉間微蹙,隐藏的不耐即将爆發。

……今天一直好好的,自從他出去接了一通電話,狀态就不對了。陳嘉佑鮮少會挂相,能讓他這麽浮躁,顯然不是好事。南詩想問,又怕觸及他的隐私,權衡之下,沒有開口。

雪天路滑,市區還堵車。

陳嘉佑賴在她懷裏,短暫睡了一覺,等出租車緩緩停在小區門口,他才醒。

司機報了價。

陳嘉佑慵懶地坐起身,向她攤開掌心,要手機。

南詩一頓,方想起從海底撈出來時,他把手機塞自己口袋裏了。拿出來一瞧,屏幕亮着,顯示有十九個未接來電,還是那串眼熟的沒備注的本地號碼。

陳嘉佑當沒看到,掃碼付款,先下車,護着她的頭把人接下來。

地上已經落了一層雪,踩上去,嘎吱嘎吱地響。沒走幾步路,南詩感覺到雙腳冰涼,心下琢磨,明天該換雪地棉了。

這個時間不早不晚,院子裏還熱鬧,有鄰居遇上南詩,打了個招呼,看到她旁邊跟着的帥哥,眼睛一亮:“妹崽交男朋友了呀?”

南詩柔柔地笑:“嗯。”

陳嘉佑跟着她叫了聲‘阿姨’,嗓音清冽幹脆,一聽是個乖乖仔,對方連連誇:“般配喲。”

又問:“帶回來見爸媽?”

南詩心裏發緊,當着陳嘉佑的面又不能說別的,怕傷他的心,便順從地點點頭。

陳嘉佑揚眉,頗意外地掃她一眼。

南詩小半張臉藏在圍巾底下,長而卷翹的睫毛沾着雪花,琉璃似的眼珠格外澄澈。.

——她很認真的在計劃這件事。

意識到這點,陳嘉佑喉頭一滾,心髒燒得慌。縮在口袋裏的手收攏,捏住她軟綿的關節,嗓音莫名發啞,沉的很惑人:“詩詩。”

南詩擡頭,看向自家,漆黑一片,估計是沒人在。她莫名松了口氣,循聲,目光落在他臉上,“嗯?”

陳嘉佑舔舔嘴唇,有點緊張,卻很鄭重地道:“不會讓你久等的。”

他會更努力一些,做出一番成就,擺脫長輩們的束縛,底氣十足的上門拜訪她的父母。他保證,她期待的那一天不會太遠。

雪下的更大一些,冷空氣肆虐。

他們一雙手交疊,緊緊靠着,彼此汲取溫暖。身上的氣息被雪花沖刷幹淨,站在潔白的環境裏,像一對宣誓的新人。

南詩不懂他話中的意思,雙腳凍得有些麻木,愣愣地看他俯身,拉下圍巾,溫熱濕潤的唇貼上她的,沒有深入,只是為自己的承諾蓋個章。

就在這一秒,樓上的燈突地亮了,光線聚焦在他們站的地方。

南詩顧不上查看是不是自家的燈,在陳嘉佑作勢起身時,一股熱血沖上頭腦,讓她失去分寸,不由分說地拉下他的衣領。

雪如傾沙一般覆蓋在他們頭上,眨眼間便白了頭。筆挺的少年彎下腰,無聲無息的同她糾纏,睫毛低垂,含情脈脈地盯着近在咫尺的人兒,掌心擦過她的面頰,捏着下巴,讓她不得不張大口,容納更多澎湃。

良久,分開之後,兩人皆呼吸不穩。

陳嘉佑額頭抵着她的,視線落在泛着水光的玫色唇瓣上,心癢難耐,“問你件事。”

南詩因為缺氧,渾渾噩噩地:“……什麽?”

“我不在的時候,你和他們聊什麽了。”

陳嘉佑一路上淨在琢磨這事兒,左思右想還是猜不到她瞞着他什麽,心裏火燒火燎的。他故作兇相,壓低聲音威脅:“敢撒謊,你就死定了。”

南詩無奈:“其實沒聊什麽要緊的……”

陳嘉佑咬着牙根兒,兩腮肌肉繃緊,不動聲色時,有股迫人的壓力。

南詩只能坦白:“之前大家一起吃火鍋,我說了些氣話,他們怕我誤會你和其他女生搞暧昧,好心幫你做個保證。又告訴我,你很久之前就動心了,特地搬回學校住,天天定時定點去食堂和我制造偶遇。為了等我的采訪,推掉其它的事……”

陳嘉佑倒是沒想到他們竟然會聊這些,頓了頓,帶着一絲希冀,問她:“你怎麽想?”

“什麽?”

“關于,我很早之前就喜歡你,這件事。”

——怎麽想?

她根本沒想。

陳嘉佑在感情裏向來都是打明牌,他為她做了什麽,絕對會坦然相告,藏着掖着反倒不利于他事後‘讨賞’。至于賀然口中的‘早就動心’,無非是不知情者産生的誤會。

畢竟,陳嘉t佑連她的名字都不知道,便敢來問聯系方式,這麽坦然的作風,根本不可能搞暗戀……

所以,南詩聽了一耳朵,內心并沒太大的波瀾。

陳嘉佑看她的神情也猜到個七七八八,無聲地嘆出口氣,心道,算了。

她高中那會有喜歡的男生,肯定不記得他這個同班一個半月,僅說了兩句話的轉校生。現在傾訴他的暗戀又能改變什麽,鬧不好還會勾起她對舊愛的回憶。反正,他少年時期的遺憾已經圓滿了,多求無益。

陳嘉佑給她戴上羽絨服的帽子,拂去肩上的落雪,輕輕捏她面頰,哄說:“走吧,我看着你上樓。”

南詩雙腳凍得麻木,走得很慢,忍不住在走廊拐角處的窗口往下瞧。

陳嘉佑沒有離開,孑然站在慘白的路燈下,帽子、肩膀滿是落雪,雪化成水,浸濕羽絨服。

他仰頭注視她的方向。

隔着紛飛的大雪,他們靜靜地對視。

少年漆黑的眸子裏透着滾燙的情愫,南詩看着這一幕,眼眶酸酸的。

景川市從沒有過一個冬天像今年那麽漫長,大雪隔三差五就下一場,冷得人快要體溫失衡。可這也是,他們在一起時間最長的一個冬天。

南詩突然不舍得分開,想再多看他一會。她聽到嘎吱嘎吱的踩雪聲,仿佛破碎的音調,打眼一瞧,陳嘉佑已經走到了單元門正前方,沖她擺擺手,作口型:快回去。

南詩也向他揮手,最後深深看了他一眼,轉身小跑上了樓梯。

-

進了門,玄關處的燈亮着,客廳內一片漆黑,窗簾開了一條小縫,楊雪就站在那兒,保持往下瞧的姿勢。

南詩一顆心驀地提到嗓子眼,像極了早戀被抓包的‘問題少女’,躊躇地站在原地,竭力把手裏的袋子往身後藏。弱弱地叫人:“媽媽。”

楊雪緩緩轉身,整張臉藏在黑暗之中,分辨不清情緒,盡管如此,視線中的犀利不減半分,“陳嘉佑回國了?”

“……嗯。”

“你一整個下午都和他待在一起?”

“也沒有。”南詩隐去了兩人‘做壞事’的那一段,心虛地低頭,交代:“我們是在寵物咖啡店遇上的,晚上一起和朋友吃了頓飯……”

“哪個朋友?”

“季爍和賀然,校冰球隊的。”

楊雪擰眉,音調稍稍拔尖:“全是男生?”

“……”

南詩脖子一縮,不敢再說話了。

楊雪胸膛劇烈起伏,環着胳膊,轉身看向樓下的某點,只覺得刺眼,頭疼的厲害。她實在想不通,為什麽一直很乖很聰慧的南詩會被一個男生的花言巧語蒙騙了心智。

利害關系都給她講清楚了,她還是不願意回頭。

雖然戀愛不代表最終一定會結婚,但是她和陳嘉佑的這一段感情傳出去,門不當戶不對的,将來只會讓有心人嘲笑……

楊雪對南詩寄予過高的期望,無法忍受她身上有一點點的污垢。

深思熟慮一整個下午,和南庭商量之後,兩人一致認為需要換一種方式教育——南詩是個成年人了,有了主見,可心智還沒完全成熟,做父母的手段過分強硬只會激發她的叛逆心,甚至可能為了賭氣,咬着牙把一條錯誤的路走到底。

既然硬的不行,那就用軟的。

南庭的人脈比較廣,很快打聽到陳嘉佑入選國家冰球隊要在年後三月份,即開學前夕,入隊參加封閉式訓練。

正巧,景川大學和昌蘇大學合作的交換生計劃公布了入圍的學生名單,南詩赫然在列。

起先楊雪看不太上這個機會,認為南詩完全可以等一等未來和國外高校合作的交流項目,可現在形勢所迫,他們做父母的也顧不上這麽多了,先把她和陳嘉佑隔開才是正途。

兩所學校相距天南地北,到時,陳嘉佑人在封閉訓練,不能時時刻刻和她見面,南詩過去之後,他們亦有的是辦法讓她閑不下來。兩人各忙各的,久而久之,情分總能淡了。

楊雪唯一的慰藉便是這男孩子還算有分寸,明白自己有知名度,把南詩的個人隐私保護的很妥帖。等他們分手,也不會傳出什麽流言蜚語,耽誤南詩之後的感情。

楊雪盤算完,心氣稍順,打開落地燈,将桌上的牛皮袋遞給她,态度不容置喙:“這是交換生的信息表,群裏有填寫格式,今晚寫完,明早交給我,我親自拿去給教務部主任。”

說完,徑直回了卧室。

南詩站的腿腳發麻,掌心被袋子的細繩勒出兩道長長的紅痕,握拳都困難。她來不及緩一緩,回房間把東西放下,趕緊去換睡衣。

盡管浴室門反鎖了,她仍心有餘悸——

幸虧進家門時沒有脫掉羽絨服,不然被楊雪發現她裏面換了套衣服,今晚,不……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內,所有人都甭消停。

南詩把邦尼兔擺在枕頭邊,将項鏈放進壓在衣櫃最底層的帶鎖箱子裏,然後躺到床上,拆開牛皮袋,取出幾張信息表,端詳好久,遲遲沒下筆。

她拿出手機,給陳嘉佑發消息:

你回去了嗎?

陳嘉佑秒回:電話聊?

南詩抱着邦尼兔溜進衛生間,輕車熟路的反鎖門,拉上間隔簾,蹲在角落,戴上耳機,撥給他。

陳嘉佑很快接起來,聽她用氣聲問:“什麽事?”

他登時樂開:“做賊呢你。”.

“……”

她沒吱聲,陳嘉佑嗓子發緊,作勢要上樓:“是不是挨罵了?”

南詩柔柔地回答:“沒有。”

陳嘉佑腳步一頓,站在單元門的屋檐下躲雪,心逐漸平靜下來:“我沒什麽事,打個電話聽聽你的聲。”

南詩的臉埋在玩偶裏,深深吸了一口,意外嗅到一絲他身上的味道,突然記起,下午他們纏綿時,這只小兔子就在旁邊放着。

南詩用長耳朵蓋住它的眼睛,身子隐隐發燙,還是覺得難為情,幹脆放去一旁的架子上,悶悶地叫他:“阿佑。”

“嗯?”陳嘉佑悶笑:“撒什麽嬌。”

南詩沒興致和他調/情,抱着膝蓋,整個人縮成一圈,渾身透着沮喪,甕聲甕氣地說:“之前申請的交換生項目,我被選上了。”

陳嘉佑一愣:“和昌蘇大學合作的那個?”

南詩嘆:“對。”

“這個項目,全校只收兩個人,各項指标都卡的很嚴格,我家詩詩可真厲害。改明兒,我帶你去吃頓大餐慶祝一下……哎,好好的,嘆什麽氣,昌蘇市美食多,景色也漂亮,你不是一直想去麽……”冷冽的風一刮,陳嘉佑打了個抖,冷得原地打轉,揣度她的意思:“有顧慮?”

——是有顧慮。

南詩不想說真心話,怕他嫌矯情。

但她不說,陳嘉佑也能猜得到。

他先是笑,嗓音有些沙啞,撩人的好聽:“小爺我之前的想法可太有意義了,就該随便變成個什麽玩意,挂在你身上,天南地北,寸步不離的跟着。”

南詩哀怨地道:“我同你聊正經的呢……昌蘇大學的新聞與傳播專業水平在全國數一數二,我當初報這個項目,一則是鍛煉自己,二則是想有個能夠深入了解的機會,再決定之後考研要不要跨考這個專業……”

陳嘉佑嚴肅地嗯聲:“既然你都想明白了,那就放手去做。”

“可是……”

南詩嗫嚅:“你不擔心嗎?”

“什麽?”

“昌蘇市在西南方,坐飛機回來要兩個半小時。你留在景川市訓練,肯定不能經常外出。接下來半年內,我們只能異地了。”

以前南詩也考慮過這個問題,兩人那會如膠似漆,她自然信心滿滿,沒料到他們下半年會争吵不斷,還險些鬧到分手的地步,現在又有彼此家庭的現實因素擺在面前,在這個節骨眼上異地戀,南詩總是不安。

陳嘉佑思考半晌,非常直白地道:“短暫的分隔是難免的,縱使将來結婚了,我們也會有各自的事業,總不能一方整天守在另一方的身邊吧……”他說:“詩詩,愛情不是綁住雙腳的枷鎖。”

南詩無言,心情一落千丈。

她當然懂這些大道理,但站在選擇的關卡,還是免不了躊躇。

彼此沉默幾息。

陳嘉佑率先打破僵局:“我一有時間立馬飛去找你,手機二十四小時開機,絕對保證你找我的時候,我能在第一時間回複。至于別的,你沒必要擔心吧……反正,我人都是你的了。”

南詩破涕為笑——

他又不t正經。

頓了頓,她肅聲說:“我沒課也會回來看你,保證在你需要的時候第一時間趕到,不和別的男生有過分的交往……”

“過分交往?”

陳嘉佑不滿:“任何往來都不行。”

“……”

真霸道。

同學之間的正常交流也不許麽。

南詩皺皺鼻子,順着捋他的毛:“好叭,保證不和異性來往。”

“詩詩。”隔了幾秒,他突然叫她,聲音裏裹着濃濃的執拗。

南詩輕輕地應:“嗯?”

陳嘉佑倚着牆,盯着半空中打旋的雪片,妥協一笑:“你應該能感覺到吧,我是真的愛你。”

這個恬靜皮囊下生着一身硬骨的人兒,從他心頭的白月光,變成他最溫暖的栖息地,也讓他生出最不該有的‘執念’。他從來沒有這麽迫切的想得到一個人,以至于覺得只要能與她相愛,生和死都沒什麽所謂。

所以——

“你完全不用擔心距離會讓感情變質,盡管按照自己的計劃大步往前走,”陳嘉佑冷得雙唇發麻,字句含糊,語速緩而沉,“我永遠在你一回頭就能看到的地方。”

南詩隐忍的情緒一瞬爆發,淚水模糊視線,哽咽地嗯了聲。

她從小被束縛在規矩裏,養的性格軟弱,一直不敢嘗試和家裏意見相悖的生活。喜歡上陳嘉佑,和他談地下戀,把全部都給了他,是她自懂事以來做過最‘叛逆’的事情。她怕輸,怕這段感情沒有圓滿結局,會被爸媽、被所有人戳脊梁骨罵自食苦果。

但如今,南詩認為那些已經不重要了。

這個冬天,也沒有想象中寒冷。

一切都在朝着美好的方向發展。

她想。

完全是因為,有陳嘉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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