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07章 第 7 章

出了酒樓,裴安漫無目的在街上游走,她腦子一片空白,很多東西一朝推翻,尤其面對蕭晏清,雖然早就決定不再喜歡她,前世刻骨銘心的喜歡,重活一世不是說不在意就能不在意的。

只是沒想到,前世發生的一切,蕭晏清都是知情的,想到這裏心口疼就泛着疼。

也許她與蕭晏清注定做不了陌生人,只能是敵人。

“裴小乖,真的是你?”裴安還在恍惚中,身前站定一個紅衣女子,一拳捶在她的肩上,女子長相清秀,紅色長裙穿在她身上又明豔又張揚,一雙杏眼瞪的圓圓的,揚着頭一錯不錯盯着她。

裴安退後一步,拉開與她的距離,面不改色問:“舒蓉蓉,怎麽是你?”

舒榮榮揚起手裏長鞭,不屑的哼了聲,“怎麽大街是你開的,你走得,我就走不得?”

一臉得意,語氣明顯是來擡杠的。

裴安定定看着她一臉欠扁的樣子,心裏有了想法,“舒蓉蓉,你這是要去軍營?”她問。

舒蓉蓉的父親是一名副将,她從小混在軍營裏混,養成了争強好勝的性格,看她一身勁裝就猜到她又要去軍營找人比試。

“是又怎麽樣?”舒蓉蓉一點不在意被別人知道她的行蹤,反而情緒很興奮的樣子,她說:“一起去?”

“好啊!”裴安答應。

她正好想找個人練練手,出出氣,沒想到舒蓉蓉就送上門了。

舒蓉蓉沒想到一向對自己愛搭不理的裴安竟然答應的這麽痛快,臉上一喜,把手裏的長鞭別在腰間,摟住裴安的肩膀,她長得嬌小,像這樣摟着裴安還是有些費勁,腳尖踮起她的身高堪堪到裴安耳朵。

她也不在意這些,裴安願意陪她玩就行,跟裴安有說有笑朝軍營走去。

不遠處,“殿下,我們回府嗎?”秋語跟在蕭晏清身後,視線落在裴安遠去的背影上,明顯感覺自家殿下不高興的情緒,小心的問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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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心裏對裴安非常不滿,她家殿下這麽好的人,裴小将軍不知道珍惜就算了,公然在大街上跟別的女子摟摟抱抱,真的太過分了。

陽光落在蕭晏清臉上,長睫在眼底投下一片陰影,她斂下眸子,将情緒藏在眼底,直到看不到裴安的影子,才轉身上了馬車。

剛回府蕭晏清就接到宮裏的聖旨,大致是東郡國五皇子不日就到柏盛來訪,皇帝要在皇宮宴請東郡使者,到時文武百官可攜家眷一同參加。

蕭晏清接了聖旨,便派人去盯着東郡使臣。

“殿下,劉淮這邊怎麽辦?”秋語問。

“繼續讓人盯着。”她想了一下說:“派去二皇子那邊的人有回話嗎?”

秋語搖搖頭,“二殿下最近安安靜靜在府中讀書,甚少出門。”

“繼續盯着。”蕭晏清眼皮都懶得擡一下,捏着茶盞抿了小口,唇瓣堪堪濕潤,眼底晦澀。

秋語有些想不明白,自家殿下自那日踏春回來就像變了一個人,不僅讓人調查兵部尚書,又派了人盯着二皇子,二皇子可是殿下的親弟弟,姐弟倆關系平日裏最好,殿下突然對二皇子冷淡下來,好幾次二皇子來公主府都被拒之門外。

倒是将軍府的裴小将軍突然入了殿下的眼,她在心裏嘆了口氣,只是裴小将軍對殿下并不上心,也真可惜了裴小将軍一副好相貌,眼睛卻是瞎的。

蕭晏清寫了一封手書,交代她,“去交給裴老将軍。”

轉而單手撐着側臉,半倚靠在軟榻上,一副累極的模樣。

秋語嘆了口氣退出書房。

舒蓉蓉跟裴安比起來還是遜色不少,在裴安手上吃了不少虧,她臉色越來越難看,手裏的長鞭揮舞,試圖找回面子,招招下狠手,惹得在場的官兵都捏了把汗。

裴安自若躲開,每一鞭下來,仿佛都要打中,偏偏在落下時,又被裴安閃身躲過,更像是在戲耍她。

舒蓉蓉喘着粗氣,體力明顯下降,看着眼前人又不甘心輸給她。

要知道自己從小就被拿來與裴安比,樣樣不如她就算了,裴安還不把她放在眼裏,每次找她,她都是一副愛答不理的模樣。

“好了,不打了。”裴安一把抓住揮過來的長鞭,用力摔開,長鞭在內力帶動下向後甩去,舒蓉蓉忍不住後退一步,穩住身形。

在場的人忍不住驚呼,都知道裴安武功好,沒想到內力驚人。

舒蓉蓉臉色羞紅,恨恨的看着她,明知道裴安從來不給她留面子,眼淚還是忍不住在眼眶打轉,眼看裴安跳下擂臺要走,她上前攔住,“你不能走。”

裴安扯扯嘴角,“舒蓉蓉,你這輸不起的毛病,什麽時候能改改,從小到大就這副德行,你小心以後嫁不出去。”

引得一陣哄堂大笑,舒蓉蓉臉上再也挂不住,推開裴安跑着離開軍營。

裴安看着她,心裏有些過意不去,自己今天心情不好,是故意拿舒蓉蓉出氣的,看着她遠去,心裏升起一股內疚。

裴安進了軍帳,案桌上擺好了酒菜,她坐下自斟自飲,一會兒從外面進來一個高瘦男子,語氣平淡的說:“剛才你不應該一點面子不給她留。”

“你來的正好陪我喝杯酒。”裴安沖她招招手,嘴角上揚着,等對面的人坐下,她說:“她不改改自己的毛病以後少不了吃虧,倒是你今天怎麽有閑工夫管這閑事。”

“剛才瞧着舒副将的臉色不太好。”

“嗯?”

裴安撇撇嘴,“子不教父之過,他是該難過難過。”

對面人沒再說話,自己給自己斟了一杯酒。

“蕭淩溪。”裴安喚她。

“要不是知道你的性格,我真的懷疑你喜歡她呢。”

蕭淩溪擡頭,定定看着她,臉上毫無波瀾,像看傻子一樣看她。

好吧。

裴安對她舉了舉酒杯,她認輸了,在蕭淩溪這種冰塊面前,談喜歡就像對牛彈琴。

記得上一世直到自己慘死,蕭淩溪還是孤家寡人,不過做孤家寡人也沒什麽不好,起碼什麽都不用想。

“蕭淩溪你喜歡什麽樣的女子?”裴安沒忍住問。

蕭淩溪冷着一張臉,捏着酒杯的手頓了頓,仰起頭把酒全部喝掉,淡淡回道:“你還是擔心擔心你自己吧。”

我?

“我有什麽好擔心的?”

蕭淩溪瞥了她一眼,答非所問說:“東郡使臣明日入京,皇上派羽林衛出京迎接,你同我一起去。”

裴安舉了舉手裏的酒杯,幾杯下肚,已經有些醉意,她搖晃着起身,聽清蕭淩溪說的,單手按在她的肩上,微微彎腰,“我不去,哪有在家睡覺舒服。”

蕭淩溪撤了肩,她險些摔倒,晃悠悠站穩,“蕭淩溪你還是一如既往的難相處,爺不跟你玩了。”

說完晃悠悠出了營帳,她圍着馬栓轉了半天,歪着腦袋,嘴裏小聲嘀咕,“爺的馬呢?”

蕭淩溪跟着出來,看她奇怪的行為,心裏翻了個白眼,忍不住提醒,“你的馬在公主府。”

馬?

公主府?

哦!裴安拍了一下腦門,她的馬還在公主府,忍不住對着蕭淩溪抱怨,“你為什麽不給我牽來?”

蕭淩溪懶得再理她,轉身離開,夕陽把她的影子拉的老長老長,她知道的也不多,前日回公主府無意撞見裴安,聽侍衛說裴安氣沖沖離開,連馬都落下了。

姑姑什麽都沒說,她也沒問。

日頭西落,歸家的鳥兒站在樹梢喳喳叫,裴安眯着眼睛雲層裏隐約能看清一彎月牙,她搖晃着身子,指着站崗的士兵,“去找輛馬車來。”

“小将軍、”士兵有些為難的看着她,軍營裏的漢子出門都是騎馬,官家小姐才坐馬車,估計找遍軍營也找不出輛馬車,裴小将軍的命令又不好違背,賠着笑打了個商量道:“屬下給您找匹馬您看成不?”

馬?

不說馬還好,一提她就想起自己那匹愛馬,那是裴老将軍從戰場奪回來的一匹戰馬,送給她的生辰禮物。

嗚嗚嗚

裴安有些耍酒瘋,跑回營帳賴着蕭淩溪要她的馬,蕭淩溪不搭理她,她就上前抱着她的胳膊,被甩開了,就再抱過去,纏的蕭淩溪頭疼。

最後騎着自己的馬,帶着她去了公主府,剛到公主府就遇見出門的秋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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