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34章 第 34 章

“坐好別亂動。”

“沒、動、”

蕭晏清看着左右搖晃的人, 輕笑出聲,“先把衣服脫了再睡。”

“嗯。”醉酒的人雙眼迷茫,聽到指令, 搖晃一下身體,乖乖展開雙臂。

“乖。”蕭晏清眼底笑意更濃,上前将她的外衫褪去,然後是中衣,露出雪白的裏衣。

男子婚服比女子簡單, 蕭晏清很輕松做完這些。

裴安身材消瘦,寬松的裏衣穿在身上,此時倒多了女孩子楚楚的模樣。

蕭晏清捏了捏指尖, 環住她的腰将人拉近,雙手伸進她的裏衣,将布條松開, “癢、”裴安躲了躲。

“別亂動。”

“哦。”聲音低低的,蕭晏清垂眸看去, 朦胧的眼底不知什麽時候湧起些許水汽。

心裏一緊,“我不是兇你, 你亂動,我沒辦法給你解開。”

裴安胡亂點點頭,“我、不動了。”

将布條全部解開,見她實在坐不住, 幹脆就将人放倒在床上, 裴安身體突然有了倚靠,翻過身, 背對着她睡了過去。

冬日料峭,蕭晏清幫她把被子蓋好, 掖了掖被角。

這時墨竹端着醒酒湯回來,見裴安已經睡着,“殿下,醒酒湯炖好了,要奴婢把驸馬叫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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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晏清看了一眼床上的人,走到梳妝臺前坐下,“不用了,讓她睡吧,你過來幫本宮把妝卸了。”

墨竹心裏微微嘆了口氣,跟在蕭晏清身後,忍不住心裏埋怨,大喜的日子這個人怎麽就喝醉了呢?

伺候完蕭晏清洗漱,廚房已經把飯菜送來,擺了一桌子,“殿下,先用膳吧。”

女子成親一整天不能吃東西,即使公主也不例外,而且蕭晏清身上的鳳冠霞披比一般人家女子的要重上許多,折騰一天,她的肚子早就餓了。

由于是夜裏,她只喝了半盞燕窩,幾個蝦餃。

用過膳,婢女們把飯菜撤下去,悄悄都退到外室,等着主子吩咐。

紅燭搖曳,時不時發出茲拉茲拉的聲音,蕭晏清沒去管它,徑直去了床上,床上的人又換了姿勢,幾乎占了大半張床,“睡覺怎的這般不老實。”

推了推她的胳膊,裴安往裏挪了挪,騰出地方。

蕭宴清好笑,在她唇上點了點,指尖移到眉毛上,裴安的眉毛長的非常英氣,眉尾輕輕上揚,整張臉也只有這裏與一般女子不同,濃密微微上翹的睫毛,蕭晏清皺了皺眉,這裏最不像男子,這般嬌豔的美人,是怎麽混在男人堆裏又沒被認出來的?

蕭晏清回神,彎了彎唇,将床幔放下來,剛躺下就被身邊的醉鬼抱進懷裏,一條腿跟着搭上她的腿,鼻翼拱在耳邊,溫熱的氣息打在耳朵上,蕭宴清臉色微微泛紅。

房間裏地龍燒的旺,兩個人又是密不可分抱在一起,半夜時蕭宴清就被熱醒了,她推了推裴安的胳膊,誰知裴安閉着眼睛團吧團吧直接将她緊緊攏進懷裏,比剛才的姿勢還要親密。

蕭宴清用腳踢了她一下,裴安伸出腿用腳勾了一下,腳就被她夾在小腿間。

?!

要不是耳邊的呼吸聲綿長,她都懷疑裴安這是故意的。

蕭宴清額頭抵在她的胸前,沒有布條的束縛,獨屬于女子的柔軟一下子就顯出來了,蕭宴清臉頰倏地泛起緋色。

她微微靠近了些,整個臉頰都貼了上去,只留了一只紅透了的耳朵露在外面。

哪裏還有平日裏清冷自持的樣子。

再次醒來時身邊已經沒有人,蕭晏清伸手摸了摸旁邊的位置,還存有些許溫熱,相必她也沒離開多久,想到這裏嘴角彎起。

即使屋子裏燒了地龍,早上寒氣逼人,她在被窩裏頓了會才起身。

圓桌上的紅燭已經燃盡,她拉了一下鈴繩,婢女們從外室進來,開始伺候主子洗漱。

“驸馬呢?”

墨竹頓了頓,回道:“驸馬爺在外面練劍呢。”

心裏就忍不住吐槽,新婚夜喝醉了不說,一早起來不好好陪殿下,竟然還有心思練劍,真是一點風情都不懂。

“殿下,您看驸馬的卧房收拾在前院可以嗎?”

“不必那麽麻煩。”

“可是……”墨竹的話還沒說完,袖子就被拽了一下,她微微偏頭,就見秋語對着她搖頭。

柏盛公主大婚後不與驸馬同房,驸馬的卧房一般安置在前院,只有公主想與驸馬同房時,便會讓人高高挂起一盞燈,驸馬看見了自然會過來。

蕭宴清明顯不打算讓裴安睡到別處。

“殿下,宮中嬷嬷在外侯着了。”婢女進來報。

墨竹心裏一咯噔,她怎麽把這件事給忘了,昨夜驸馬喝的爛醉,她們有沒有洞房,她們這些在外室等着伺候的丫鬟可是聽的清楚。

“拿給她吧。”

拿什麽?

墨竹看着雪白沒有一絲暇漬的元帕,嘴角直抽抽。

“殿下這……”

“有問題嗎?”

沒問題嗎?要是這幹幹淨淨的元帕呈進宮裏,讓那些人背後怎麽議論殿下。

墨竹一時語噎。

正巧裴安從外面進來,墨竹仿佛看到救星,她低聲喊了句,“驸馬。”

“嗯?”

蕭宴清被一堆婢女圍在梳妝臺前,自然沒看到身後的小動作。

墨竹将她拉到外室沒人的地方,把元帕遞給她。

“這是什麽?”方方正正,如果說巾帕,這也太糊弄人了,連朵花都不繡,她一臉茫然看着手裏的元帕。

墨竹嘆了口氣,趴在裴安耳邊耳語幾句,裴安臉色倏地變紅,她忍不住看了眼內室方向。

面無表情接過墨竹遞過來的匕首,在指尖劃了一道口子,滴了一滴血在上面。

“謝謝驸馬。”墨竹一臉笑意把元帕交給嬷嬷,将人打發掉。

婚後第一天,她們還要回将軍府給老将軍敬茶,等蕭宴清收拾完,她們就坐上馬車往将軍府趕,早膳要在将軍府用。

坐在馬車上,“頭有沒有疼?”蕭宴清問。

“沒有。”

“你在怪我?”

裴安擡起眼皮,“沒有,是我太幼稚了。”

她知道蕭宴清說的是什麽事,當時自己太生氣,聽不得一點她為蕭明宸辯解的話。

後來也證實了,也許下毒的人另有他人,當然這些都只是猜測。

她知道蕭明宸在蕭宴清心裏的位置很重要,弟弟出事,她幫忙說話很正常。

她不在乎這些。

“一會回公主府,我有東西給你看。”

“什麽?”裴安一臉疑惑。

“回去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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