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兩人再次被加戲

第048章 兩人再次被加戲

楚淮予垂眸看着他的臉,心頭像是被某種柔軟的觸角碰了一下。

崇徒南的眼眸總是很亮,一圈漂亮的光弧攏在他的瞳廓上,仿佛落了碎金一般。

楚淮予看着看着,不由自主地擡手揉了揉他的頭:“安心就好。”

崇徒南的心跳在短暫的一滞後瘋狂地跳動起來,他小心翼翼地把下颌抵去楚淮予的頸窩處,小聲道:“學長,你能再摸摸我的頭嗎?”

楚淮予被他這個動作弄的莫名心癢,像被一只毛茸茸的幼崽鑽了懷,根本狠不下心把他拎出去:“再摸一下就起床嗎?”

埋在他懷裏的崇徒南點了點頭。

楚淮予唇角輕動,摸了摸他的後腦勺:“好了,起床吧。”

崇徒南起身時唇角高的壓都壓不下去,只能背過身,裝作是在整理睡衣。

兩個人各自洗漱完,便一起前往了片場。

可等他們從化妝間出來,現場卻還不見曾海的身影。

此時此刻,盧酊和楚忘生坐在桌子的另一邊,神情嚴肅的看着對面。

曾海被看的有點尴尬,清了下嗓子道:“我知道這場吻戲劇本上原本沒有,但是這兩天我一直在跟編劇讨論,我們都覺得這場戲作為電影最後的彩蛋,對于觀衆來說絕對是一場變相的圓滿。”

“你圓滿你的,你幹嘛拿我兒子……”

楚忘生還沒說完,盧酊捏了一下他的手,楚忘生只好不情不願的收了聲。

盧酊其實明白也理解曾海的意思,她當演員這麽多年,自然也知道合格的演員就是應該為劇情付出全部的。

Advertisement

但只從劇情考慮,她覺得席瀾和秦望的感情停留在朦胧階段才是最美好的,捅破窗戶紙反而沒那麽讓人印象深刻了。

盧酊客觀的說出自己的想法,曾海聽完,雖然認可這點,但他看的卻是另一面:“在劇情線裏,席瀾從來沒有直接表達過對秦望的喜歡,所以秦望不知道,但觀衆卻能從席瀾羞澀又腼腆的目光中看出來。”

“所以這段彩蛋不是要捅破兩人愛情的窗戶紙,而是席瀾愛秦望,可他死了,死在最愛秦望的時候。而秦望愛了席瀾一輩子,卻從不知道席瀾曾經在一個午後,以一個吻明晃晃的愛過他。”

曾海越說越激動:“你們這樣一想,那種缺憾的酸澀感,是不是一下就在觀衆的心裏鋪滿了?”

盧酊默然,因為她已經被曾海給說動了。

楚忘生不懂電影,可他也不說話了,因為他代入想了一下,心裏确實有一種酸疼酸疼的感覺。

曾海一看兩人的表情就知道自己成功了一半,于是試探地問道:“如果你們不反對,那我就去跟淮予談了?”

盧酊吐出一口氣,微微點頭:“那就讓念念自己決定吧。”

曾海一聽這話,當場就覺得這事已經成了。畢竟經過上次洗澡的事,這次他已經掌握說服楚淮予技巧了。

他高高興興地去片場,沒曾想剛跟制片人碰面,一個‘噩耗’就砸在了他的臉上。

曾海用力擰起眉:“什麽?衛蒙昨天還好好的,怎麽會突然受傷了?”

制片人也是又氣又無奈:“他公司那邊說衛蒙半夜出去吃夜宵,結果跟經紀人一起被卡車撞了,現在兩個人都在醫院呢。”

曾海腦瓜子氣的嗡嗡的,深吸氣緩了一陣,問道:“衛蒙出院需要多長時間?”

“我聽他公司那意思,衛蒙可能不想演了。”

曾海啪的一摔對講機:“他說不演就不演了,拿拍戲當……”

崇徒南和楚淮予坐在演員椅上候場,眼看曾海氣的臉都紅了,崇徒南轉過頭道:“學長,我出去打個電話。”

“嗯。”

崇徒南起身走遠了一些,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當天上午的戲沒拍成,因為兩場都有衛蒙那個角色,臨時改別的也來不及了。

崇徒南和楚淮予卸了妝,正準備去吃午飯時,忽然被曾海叫住了。

“淮予,我有點事想跟你說,中午咱們單獨吃個飯吧。”

這話裏的意思就是只有他們兩個,不帶崇徒南。

楚淮予眉心微動:“什麽話,現在說。”

曾海看着他那張冷臉,先前還冒火的心情一下被逗樂了:“怎麽,就午飯不跟小崇吃你都不樂意啊?”

楚淮予不懂他話裏的調侃,他只知道自己不願與外人單獨用飯,會食不下咽。

“好好好,那就咱們三個一起,這下你總樂意了吧?”

楚淮予看向崇徒南,崇徒南微笑着點了點頭,他才對着曾海嗯了一聲。

三個人開車去了一間相對高級的餐廳,曾海要了個包間,讓崇徒南點菜。

崇徒南看完菜單,發現沒幾樣是楚淮予愛吃的,就簡單點了兩道。

曾海還以為他是給自己省錢,笑着打趣了一句,自己又點了不少還要了一瓶白蘭地。

等菜上齊,曾海親自給三個杯子倒上酒:“來,咱們三個先碰一個。”

楚淮予沒動,崇徒南拿起酒杯:“學長不喜歡喝酒,我陪您喝。”

“那淮予就…抿一小口?”

曾海确實打着酒足飯飽好說事的主意,沒想到楚淮予十分有原則,說不喝就不喝。

于是在跟崇徒南喝了兩杯後,他長長地嘆出了一口氣:“今天上午的戲因為衛蒙沒拍成,你們知道原因嗎?”

楚淮予一臉冷漠,崇徒南的唇角卻微不可見的擡了一下:“他是臨時有什麽事嗎?”

“衛蒙昨天晚上被卡車撞了,據說很嚴重,現在還在醫院躺着呢。”

楚淮予不動聲色的看了崇徒南一眼,崇徒南做出意外的神色:“那他現在人怎麽樣了。”

“他公司那邊支支吾吾的,”曾海又喝了小半杯,一臉沉重的道:“我也不知道他是真的出意外了,還是不想拍我這個戲了,總之現在劇組全都要調整。”

出乎意料的,兩個人竟然誰也沒安慰他一句,打了曾海一個措手不及。

“反正要調整,”他煞有介事的清了下嗓子:“所以我跟制片人臨時商量了一下,打算給你們兩個加場戲,今天下午咱們就拍。”

楚淮予想起上次的事,雙眸輕眯:“什麽戲?”

整個包間安靜了三秒,曾海看着他倆:“吻戲,你吻小崇。”

崇徒南耳中嗡的一聲,胸膛和喉嚨像是被火點燃了,外焰冒上臉頰,連視線都開始有些恍惚。

楚淮予身體僵直,看着曾海的嘴巴一動一合。

曾海給兩人認真剖析了這段吻戲的必要性,再結合劇情深度刻畫觀衆的心理,每一句都說的在情在理,但每一句兩個人都沒聽進去。

楚淮予在想什麽誰也不知道,崇徒南只聽見自己的心髒撞着胸膛砰砰作響。

“要不然這樣,咱們下午先試試。如果光影角度合适,咱們可以借個位,不真親怎麽樣?”

楚淮予沒答應,但也沒拒絕。

曾海也沒勉強他非要給個回話,起身先出去結賬了。

包廂裏只剩下了兩人,崇徒南胸膛深深地一個起伏,看向楚淮予:“學長,你要是不願意的話,我跟曾導說。”

楚淮予耳尖微微泛紅,沉默了一小會,朝崇徒南扔出了一個點燃的炸彈——

“那你願意讓我親嗎?”

這句話像瞬間驚起了大片飛鳥,羽翼扇動的風将崇徒南的心髒吹的飛亂。他怔然的看着楚淮予,臉上還沒來得及反應,卻發現自己垂在身側的手已經抖了起來。

過了不知多久,可能是幾秒,也可能是幾分鐘,崇徒南張開薄唇,一字一字的道:“我願意。”

楚淮予發怔沉默的看着他,面頰也漸漸染上緋紅。

其實剛才那個問題問出口他就後悔了,明明崇徒南是在為他着想,他卻用質問的語氣像是要逼迫對方同意一樣。

可如今崇徒南已然說了願意,他若再反悔,只會讓對方淪落難堪的境地。

楚淮予攥了攥手指,就在這時,曾海推開門回來了。

“你們倆吃好了嗎,咱們……”

話音未落,楚淮予倏地站起身,扔下一句:“拍吧。”

“啊?”

曾海愣住了,眼見楚淮予大步走出了包間,他只能驚喜的看向崇徒南:“淮予這是……同意拍吻戲了?”

崇徒南飛快地點了下頭,跑出去追人了。

回去的時候是曾海開的車,在不違反交規的情況下開到了最快,生怕楚淮予再想想又反悔了。

沖回片場後,他第一時間讓劇組馬上準備,然後抓着燈光組開了個會。

席瀾的卧室正好選在西曬那一面,下午的陽光透過玻璃,正好照在床的正中間。

曾海一遍又一遍的調整燈光的角度,他要把這個吻拍出夏天橘子汽水的味道,酸澀,清爽,又帶着馥郁飽滿的甜香。

“小崇,你過來一下。”

崇徒南走過去,曾海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一把汗:“一會兒你躺上床,只有一個任務,就是自然的睡着。”

“淮予吻你的時候,你是完全沉在夢裏的,明白沒有?”

崇徒南的心跳一下重過一下。

曾海以為他布置的任務再簡單不過,可之于他而言,卻是一場最難的戲。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