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你想我,我就來了(月票加更)

第058章 你想我,我就來了(月票加更)

可這條消息發出後,他自己看了幾秒,又選擇了撤回。

學長看到會皺眉的,所以他自己藏在心裏就好。

整整花了兩個多小時,崇徒南背上的假紋身終于畫好了。紋身師在上面噴了兩道防水塗層,直起腰抹了一把額頭:“呼,終于完成了。”

崇徒南說了聲辛苦,起身接過浴袍,披上後前往片場。

楊彭調度好機位過來,就見崇徒南低着頭在看什麽。走近一瞧,瞧着瞧着就皺起了眉。

他以前也收藏過不少,所以一眼就看出了毛病:“這麽好的翡翠,怎麽雕的這麽糙,真是暴殄……”

話音未落,崇徒南倏地擡起頭,黑如點漆的眸色中滿是冷冽:“不用你評價。”

楊彭微妙的挑了下眉,也沒生氣:“這個眼神不錯,記得一會兒用在戲裏。”

現場一切準備就緒,崇徒南走到打光位,脫下浴袍的瞬間,片場隐隐響起嘩的一聲。

崇徒南背上紋的是兇獸窮奇,身形似虎背生雙翼,一雙金色的獸瞳中散發着赤紅如血的紅霧,一爪在前一爪收後,兩個前肢壓低做猛撲狀。

本就猙獰的兇獸再加上崇徒南寬闊堅實的背肌,光是一個背影就散發着令人目眩神迷的荷爾蒙。

楊彭拿起對講機:“把花灑先打開。”

熱霧伴随着水聲滕然而起,一道光由上至下的斜打在崇徒南的身上。

“準備。”“Action——”

崇徒南擡手将浸濕的額發向腦後撫去,接着自然的轉過身,水流順着他的眉峰滑下,順着下颌墜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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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色仿佛在他身上鋪上了一層光,最後順着腹肌的曲線流到鏡頭拍不到的地方去。

這個鏡頭非常簡單,一次就過了,下一場轉場到別墅內。

崇徒南飾演的沈風瀾穿着黑色的睡袍下樓,腰帶松垮垮的系着,隐約能看見胸肌的輪廓。

他坐到沙發上剛點了一根煙,手機便響了。

這通電話還沒打完,放學的沈風廷便從大門進來了,沈風瀾幽幽地擡起眸,光這一個眼神就充滿了冷冽的壓迫感。

少年遠遠地站着,身側的手指害怕地蜷起。

沈風瀾薄唇間吐出一口煙霧,熄滅了手上的煙:“過來。”

在這個家裏,沈風廷從沒怕過嚴厲的父親,卻唯獨在大哥面前連一個呼吸都不敢放肆。

沈風瀾坐着,明明在視線上他是低于沈風廷的,但沈風廷卻永遠有一種被俯視的感覺。

“自己說。”

沈風廷還沒開口眼睛就紅了,他捏着拳頭:“我……”

“卡——”

楊彭招手把飾演少年沈風廷的小演員叫了過去,嚴肅道:“你對你大哥是敬畏,不是單純的懼怕,但你剛才怕的背影都能看出來抖,知道錯哪了嗎?”

小演員抹了下眼淚,點了點頭:“知道了。”

楊彭示意化妝師過來補妝,然後擡頭看向崇徒南。兩人對視,他繃着臉比了個大拇指。

楊彭确實沒想到崇徒南的演技會這麽好,對于角色的刻畫簡直可以說無可挑剔。

娛樂圈裏長相有優勢的男演員很容易有一種通病,就是知道自己長的帥,就會刻意的去賣弄自己的臉。哪個姿勢看着腿長,哪個角度顯得臉有棱角,男演員就會想當然的去展現自己。

可這股刻意的勁在崇徒南身上半點也看不見,他将角色擁有的力量和權勢全部收在骨子裏,只用一個眼神就能沉甸甸地壓在你的心頭。

等一切就緒後,楊彭坐回監視器前,場記上前打板。

“342場3鏡2次——”

《遲夏》片場,衛蒙和陸萬傾面無表情的對視。

衛蒙咬着牙:“你去。”

“你去。”

“我在局裏就是個二級專員,你可是一級,憑什麽我去啊?”

陸萬傾沉默了兩秒,舉起拳頭:“咱們猜拳,誰輸誰去。”

衛蒙被他這厚臉皮的行為給氣笑了,但想着副局長馬上就要來了,只能不情願的伸出手:“石頭剪刀布——”

楚淮予今天只有一場戲,拍完後便回到休息室換衣服。

小助理剛關上門,門上就傳來了敲門聲。

他打開門:“衛老師,你有什麽事嗎?”

衛蒙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但眼角瞄到楚淮予後又立刻繃緊了皮。他咽了咽:“那個,我跟楚老師想單獨說幾句話,麻煩你回避一下。”

小助理轉頭看向楚淮予,在楚淮予點頭後,關上門出去了。

衛蒙進來後就把背貼在門後的牆上,右手握着門把手,一副準備随時逃跑的樣子:“楚、楚淮予,我們副局長要見你。”

楚淮予忽的站起身,衛蒙像驚弓之鳥般猛地一抖。

“說完了?”

衛蒙梗着脖子:“我我們副局長,你是,是一定要見的。”

楚淮予看着他蒼白的臉:“你這是在命令我嗎?”

“我沒有!!”衛蒙白着臉喊完這句話,片刻後,喉間忽然發出嗚的一聲哽咽:“我求求你了,你就去見見他吧。你知道我考公有多不容易嗎,我考了28次啊,整個娛樂圈只有我是……”

“噤聲。”

楚淮予的一聲冷叱讓衛蒙瞬間閉了嘴,他像是提前預料到了這種情況,掏出一個根筆在門上寫道:“那您能去見他嗎?”

寫完之後,他還沖楚淮予眨了好幾下眼睛。

衛蒙天生就有一種清澈的愚蠢,但是愚蠢的太過清澈,反而有一種笨拙的可愛。

楚淮予看了他兩秒,冷冷地扔下一句話:“讓他來見我。”

半個多小時後,楚淮予的房門被敲響了。

先進來的是一個面若春華的男子,皮膚很白,狹長的眼尾微微上翹,末尾落了一顆痣。

“楚先生您好,我是特事局的副局長,這是我的證件。”

楚淮予掃了一眼,冷冷地擡眸:“蘇師傅。”

證件上姓名那一欄寫着這三個字,性別為公,綱目科屬種寫的是:四尾狐。

衛蒙鼻腔發出‘哧’的一聲,趕緊掐住自己大腿擡頭看天花板。

陸萬傾強憋着:“我們副局長叫蘇帥博,不是蘇師傅。”

“噗——”這麽一解釋衛蒙徹底忍不住了,瘋狂爆笑起來。

蘇局長微笑着轉過頭:“衛蒙,滾出去。”

房間裏終于安靜下來後,蘇局長坐到了楚淮予對面的位置上。他打開公文包,先把幾張照片推到了楚淮予面前。

“楚先生,這把劍您應該熟悉吧?”

照片上的正是特事局大樓目前的慘狀,劍上的佛蓮淨火一連燒了十三日,若不是局裏耗盡心力的撐着,早就燒成一捧灰了。

當然,這裏也有楚淮予沒有下死手的原因,否則今天他也不會在這了。

“首先,我想向您說明那天的事只是一場誤會,局裏派他們兩個人來只是先了解情況,但因為程序操作……”

楚淮予打斷了他:“長話短說。”

蘇局長微微挑眉,眸中忽然暈開一道暗紫色的光:“只要你肯收回你的劍,你想要什麽補償都可以。”

楚淮予看了他很久,就在蘇帥博以為計成時,楚淮予忽然語調寒鸷的道:“魅術對我無用。”

蘇帥博怔了下,用力咬牙:“那你一開始怎麽不說!”

其實從進門起楚淮予就感覺到了,他只是想看這個小狐貍要耍多久,結果非等他開口對方才知道沒用。

蘇帥博深吸了一口氣,靠向椅背:“好,那咱們現在就開誠布公的談,你先說你的條件。”

楚淮予先問了一個問題:“此間比你厲害的妖修有多少?”

“只有一個。”

幾百年前這個世界的靈氣就已經開始枯竭了,局裏能化形的算上他和陸萬傾,統共才只有八個而已。

楚淮予輕輕點頭,開口道:“那我要你一條尾巴。”

蘇帥博瞪大眼睛:“你要我尾巴幹嘛?!”

“做圍脖。”

蘇帥博砰的拍桌而起,楚淮予涼涼地擡起眸,他卻沒有接下來的動作了。

蘇帥博的胸口在幾個深深地起伏後,臉上綻出一絲笑容:“楚先生,我這人受不了疼,不如我們談點別的吧?”

十幾分鐘後。

蘇帥博剛走出門門,等候許久的兩人立刻迎了上去。

“副局,你跟楚淮予談得怎麽樣?”

蘇帥博捏着拳頭,微咬着牙道:“我把靈極草和太一枝許給了他,換他拔劍。”

“啊???”衛蒙大驚失色。

這些東西可是千年級別的寶物,太一枝更是僅剩一根了,這簡直是割了特事局一塊大腿肉。

三人直至走出家屬院,蘇帥博才再次開口:“這兩樣都是溫靈補神的天材地寶,我猜楚淮予的修為肯定是出了什麽問題,否則不會以此置換。”

“那我們……”

“一定會有機會的。”蘇帥博道。

他來之前就擔心楚淮予會無欲無求,但如今看來并不是。既然不是,那楚淮予總有一天會有求于特事局,到了那個時候所有事就都好談了。

臨走前蘇帥博交代兩人,不要招惹楚淮予,但也不必過于懼怕。

“我覺得楚淮予心性并不惡劣,你們就跟他正常相處,別膽戰心驚的反而惹怒了他。”

衛蒙皺起臉:“火劍還插在局裏呢,你要不要聽聽你在……”

陸萬傾從後面捂住他的嘴:“好的副局長,我們記住了。”

——

淩晨兩點,崇徒南還在片場。

他這一天除了早上畫紋身,基本就沒休息過,到了這個點已經連續拍了十三場了。

副導演舉着喇叭給工作人員打氣:“大家辛苦一下,還有三場戲就結束了,等拍完了我在群裏發紅包!”

崇徒南正在補妝,楊彭過來講戲,只說了一句話:“一會你就當二號機位是個槍口,正冷冰冰的指着你。”

“嗯。”

幾分鐘後,現場人工下起了瓢潑大雨。

一輛黑色的邁巴赫駛入鏡頭,停穩後,司機立刻下車撐傘,打開了後排車門。

一只漆皮皮鞋落地,随着鏡頭上搖,一雙修長筆直的大長腿,接着傘沿微微擡起,露出了崇徒南那張冷峻完美的臉。

雨幕之中,他擡起眸輕飄飄的向上看了一眼,沉冷如鷹隼般的眉眼間竟浮起了一層冷诮的笑意。

無論是誰正在以這個角度窺視着他,都能在這一刻感覺到一句無聲的:自不量力。

楊彭緊盯着畫面,在崇徒南走進別墅後,拿起對講機喊了卡。

“三號機去C點,正面補一個面部特寫,這場就過了。”

補完這場的鏡頭,崇徒南立刻去換下一場的造型。

楊彭拿出手機準備打電話,身後忽然伸來一只白玉般的手,握住了他的手機。

他嘶了一聲轉過身,沒想到竟看到了一張面無表情的臉。

楊彭驀地怔了下,皺起眉:“你,你怎麽來了?”

楚淮予面沉如冰:“你喚他來救場時,從未說過會這般辛苦。”

“拍戲哪有不辛苦的?”

咔嚓一聲,楊彭的手機屏幕出現了一道裂紋。

“你……”

這時一名工作人員遠遠跑來:“楊導,副導演讓我問你那邊的軌道撤不撤!”

“全部撤掉。”楊彭回完話,馬上轉過身:“楚淮予,你先找個酒店住下,不許在片場待着。”

崇徒南現在狀态這麽好,別一見到人又變回原來那個模樣了。

楚淮予面無表情的看着他,不動也不說話。

楊彭又勸了兩句,只能妥協:“行行行,你留在現場,不過你得遮上點,不許影響崇徒南!”

下一場開始,楊導身後便多了一個帶着墨鏡口罩帽子的人,全副武裝的樣子,誰也看不清臉是誰。

崇徒南已經換上了一身黑色大衣,額頭的碎發向後梳成了濕發,深邃濃質的輪廓從側面看都有一種直擊心魄的侵略感。

楚淮予來時只看到了他離開的背影,現下見到這樣的崇徒南,莫名有一種陌生又移不開視線的感覺。

夜風之中,崇徒南薄唇間叼着一根煙。在明滅的微弱火光中,煙霧被冷風撕碎,下一秒崇徒南便擡起了黑眸。

楊彭看着監視器裏的畫面滿意的擡起嘴角,偏過頭對楚淮予道:“你有沒有覺得小崇本身特別有性張力?”

性張力這種東西,演是演不出來的,它是一種潛在的,含蓄又克制的欲望沖動。

就像此刻的崇徒南。

那種讓你面紅耳赤的東西從他的眼睛,唇角,呼吸包括身體滲透出來,悄無聲息地将你裹挾。等你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那種暗流湧動的欲望已經鋪天蓋地的罩向了你,讓你心跳加速,讓你的一切情緒都跟着他迸發爆炸。

楚淮予沒有欲望,更不懂性張力是什麽,于是雙眸只是看着崇徒南。

楊彭見他不理自己,坐回身搖了搖頭。

他這會可是一點都不後悔了,還慶幸那天的自己多虧選了崇徒南。因為他看出來了,楚淮予是那種高山雲巅的冷,同樣具有壓迫感,但只适合高高在上地讓人仰望。

更何況單論演技,崇徒南也好了不止一點。

最後兩場戲是同一個場景,少了轉場的折騰,但還是拍到了将近四點。

“收工——”

副導演喊出這句話時,工作人員們連歡呼的力氣都沒有了。

崇徒南正在脫大衣,從袖子裏抽出手轉回身時,一只拿着保溫杯的手遞到了他面前。

他認出了手的主人,瞳仁劇烈一顫,怔然地擡起頭來。

楚淮予的臉出現在他的視線內,崇徒南的呼吸滞澀,發不出一絲聲音。

見他一瞬不瞬的看着自己,楚淮予問道:“拍了那麽久,不渴嗎?”

崇徒南喉結滾了滾,渾身都是麻的。

“學長,”他秉着呼吸,眼中依舊帶着難以置信的明光:“你怎麽會來這裏?”

楚淮予落下手,沉默了好一會才緩緩道:“你那條微信,我看到了,所以就來了。”

那句「我想你了」在他撤回之前,就被學長看到了。

崇徒南頓了頓,腦中轟的一聲,大腦完全空白。

如同藏了很久的東西突然被發現,羞恥地,袒露地展現在了楚淮予面前。

崇徒南滿心無措地蜷了蜷手指,“學長我,我不是故意的。”

楚淮予不解的皺起眉:“什麽不是故意的,想我,還是發給我?”

崇徒南的耳廓徹底紅了,他覺得他大概是瘋了,居然在這一刻只想用力地抱住楚淮予。

而他這麽想的,竟也這麽做了。

楊彭遠遠看着相擁的兩人,無奈地搖了搖頭。完了,這下崇徒南的狀态又要變回戀愛期的傻狗了。

他看了一小會,拿出手機走到一邊去給曾海打電話了。

崇徒南緊緊地抱着楚淮予的腰,直到那股極致的想念得到安撫,才悶聲開口道:“學長,對不起。”

“何故道歉?”

崇徒南的心髒因為接下來的話,跳的越來越快:“那句話我就是想發給你的,一萬次想着你不會看到,但一萬零一次又幻想你會看到。”

楚淮予從他的語氣裏聽出了幾分可憐兮兮的感覺,雖不知為何如此,但還是開口問道:“那你到底是想讓我看到,還是不想。”

“原本是不想的。”崇徒南的嗓音低低的,像一種剛睡醒的感覺:“但是你來了,我就又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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