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崇徒南改名
第062章 崇徒南改名
拍完這場戲後,崇徒南單獨找上了道具師。
“這對戒指可以給我嗎,我出錢買。”
道具師看了一眼手上的戒指盒,疑惑道:“可以是可以,不過這副款式很普通啊,你确定要麽?”
崇徒南沒說話只是點了下頭,道具師也沒追問,讓他直接把錢轉到劇組的賬戶上。
楚淮予去拍畫廊那場戲了,崇徒南留在B組拍另一場。
劇組轉場時,崇徒南接到了他的電話。
“崇徒南,我先走一步,這幾日便不與你聯系了。”
崇徒南嗯了一聲:“那我們在曾導那邊見。”
“再見。”
“學長再見。”
楚淮予拿下手機,手指懸在挂斷上卻沒按下,看了一會兒又放回了耳邊。
“崇徒南。”
崇徒南立刻回應:“我在。”
楚淮予的手指微微上蜷,過了幾秒:“你就沒有什麽別的要與我說嗎?”
以往他要單獨離開,崇徒南會拐着彎的問他去哪裏,什麽時候回來,可這次卻一句話都沒說,很幹脆的跟他道了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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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徒南想了想:“沒有。”
楚淮予蹙起眉:“為何沒有?”
崇徒南輕怔,不一會兒,眼底傾瀉出明透的笑意:“因為我怕我總纏着你,你會厭煩。”
他自然是知道楚淮予要去做什麽才沒問,否則怎麽可能忍得住。
楚淮予一本正經的道:“不煩,你問。”
崇徒南胸膛輕顫,默默換了一口氣後:“學長,你這次要走幾天?”
“快至三日,多則五日。”
“那你回來後,可以第一個給我打電話嗎?”
楚淮予一口答應:“好。”
崇徒南挽着唇角:“那我等你。”
“嗯。”
****
三日後。
黑雲低垂的天幕上,一道初陽透射而下,清明複歸天地。
十萬大山之中,東南西北各立着一座異火巨障,其上不斷有紫色雷光纏繞。
楚淮予自萬華靈光中睜開雙眸,丹田将全數天劫之力收束,在髒腑之間形成一道乳白色的氣旋。
他張握手指,化神之力充斥于百骸之中,沉疴之息再無。
楚淮予唇角輕擡,待他的修為進入煉虛之階,便可撕裂時空重返淵天墟。
以如今的修煉速度來看,至多兩年,他就可以見到他的珠子了。
想到這裏,楚淮予的雙眸忽的黯下幾分。
他還記得第一次見到珠子,是在萬屍蠱地。
那時的他身染腐瘡寒毒,拖着爛了半邊的身子爬進山洞後就失去了意識。
他一時感覺自己墜入寒潭,一時又被扔入炙火焚烤,渾身上下的碎肉像被猛獸撕咬過一場,生不如死。
他那時只有十歲,唯一的解脫的方式便是自絕心脈。可楚淮予生生忍了十三日,自己握着石刀把腐肉一次次割下,又一次次在失血中昏厥。
在不知多少次醒來後,他在恍惚的視線中看到自己胸口懸着一顆赤色的珠子。
一縷雲霧般的溶液從珠子流淌而出,接着鋪灑開來,緩緩地籠罩在他的軀殼上。
那次活下來之後,楚淮予便把珠子帶在了身邊。
他一開始只以為它是前人遺落的療傷法器,并未察覺到什麽特殊。
但在後來的百萬年間,他每遇無法抵抗的生死大劫,珠子都在千鈞一發之時救下他的性命。
而幫他擋下危險後,珠子就會陷入沉睡。最後一次,足足睡了七十萬年。
在這之後,楚淮予再也沒讓珠子幫他擋過危險,因為他已經邁入了渡劫期,成為了整個玄天萬界聞風色變的妄谛魔尊。
後面的三百萬年,楚淮予日日雷打不動的守着珠子,盼着它有朝一日可以化形。
珠子早在他化神之初就生出了靈識,楚淮予每次對着它說話,珠子都會發出不同的光回應。高興時是紅光,興奮是金光,是是藍否是黑,而它心情不好時,珠身就會充斥一種灰色的濃霧,像是把自己縮進了一個布滿灰塵的角落。
每次它發灰時,楚淮予就會變着法兒地哄它開心,直到珠子重新變得明亮為止。
等滿第一個一百萬年時,楚淮予的修為已經臨近飛升。可他還沒有等到珠子化形,哪怕是封神他也視如草芥。
于是他出手違抗天道,将登神階焚至荒蕪。
在這之後,他開始每日将自己的靈力灌給珠子,可直到珠子的修為已經能與他匹敵時,它依舊沒有化形。
第十三次飛升,天道震怒,楚淮予的元神被萬法度滅。
再次睜眼,便來到了異世。
楚淮予并沒有因此憎恨天道,這世間萬物循恒有常,不會因一人之念便打破規則。
他只是擔心珠子看不到他,會不會以為自己被丢棄了。
楚淮予越想越難過,阖眸深吸了一口氣,瞬移出了十萬大山。
到了有信號的地方,他想起了答應崇徒南的事,給對方打去了電話。
嘟聲只響了兩聲,那頭就接了起來:“學長,你回來了嗎?”
“嗯。”楚淮予聽着他微微上揚的嗓音,唇角也多了一絲弧度:“你現下在何處。”
“我回家了,有些事需要我處理。”
“嗯,那我們回劇組見。”
崇徒南舍不得就這樣挂了電話,但擡頭看着結滿果子的佛提樹,只好按捺着道:“好,我會盡快回去。”
看着他從耳邊拿下手機,崇岸章試探地問道:“小楚這是去哪了?”
崇徒南緘默不言,就在崇岸章習以為常的不再追問時,崇徒南緩緩開口道:“學長進入化神階,要找個無人的地方渡劫。”
雖然早就知道了兒子的身份,但崇岸章每次聽到這種話,心裏還是有一種強烈地違和感。
可無論如何別扭,他還是努力組織了一下措辭:“渡劫應該很危險吧,你怎麽不去守着他?”
崇徒南搖了下頭:“修士渡劫,結界之內不可有他人踏入,否則雷劫會翻漲成倍威力。”
原來是這樣,難怪小南沒有去。崇岸章了然的點了點頭,心裏又浮起一個疑問。
看出他欲言又止的意思,崇徒南道:“您是我的父親,有什麽想問的可以直接對我說。”
崇岸章愣了下,這次絕對不是他的錯覺,小南的性子确實改變了許多,不再像以前那樣寒滲滲的了。
他舒出一口氣,對于接下來的問題還是有些緊張:“小南,楚淮予他認……”
最後四個字崇岸章問不出口了,崇徒南見狀,輕輕一笑:“爸,這次的佛提樹果,你給爺爺奶奶他們送去一些吧。”
崇岸章在心裏嘆了一口氣,“好。”
這天,崇季辰早早地便從公司回來了。
一家人坐在一起吃了頓晚飯,吃完後,崇季辰進了崇徒南的卧室。
看他收拾東西,崇季辰問道:“你這就要回劇組了?”
崇徒南轉頭看了他一眼:“嗯。”
崇季辰走到他身邊,握住他的手腕:“在家裏睡一晚吧,咱媽會高興的。”
崇徒南緩緩放下手裏的衣服,過了幾秒,點了點頭。
崇季辰揚起唇角:“那一會咱們再拍張全家福吧,去年就沒照,今年補上。”
“好。”
一刻鐘後,換好正裝的崇家三父子來到客廳。
崇岸章上手給兩人推了推領帶,然後退後幾步,目光驕傲又欣慰看着自己兩個挺拔英俊的兒子。
“爸,媽她怎麽還沒下來?”
崇岸章無奈一笑:“你媽她還在樓上選裙子呢,挑了好幾件都不滿意。”
“你又趁機跟兒子說我壞話,我這不是下來了嗎?”趙清如穿着一身玫紅色的長裙,映的她氣色如華,格外優雅。
崇岸章走到樓梯口,伸出胳膊:“趙女士,賞個光吧。”
見到母親挽住父親的手臂,崇季辰扭臉沖身側一笑,崇徒南的唇角也被帶起了兩分。
待父母坐好後,崇季辰去設置定時,回來後站在了崇岸章身後。
他用胳膊肘輕輕碰了一下崇徒南,示意弟弟也像自己一樣把手搭在母親肩上。
崇徒南微斂雙眸,緩緩擡起了手。
趙清如身體驀地一僵,就在崇徒南蜷起手指時,他的手被溫暖的握住了。
閃過燈亮起又暗下,趙清如趕緊用另一只手抹了下眼睛:“這張我沒照好,咱們再多照兩張。”
照片出來後,趙清如去樓上取了相冊:“最好的那一張放大挂在客廳裏,這張你們兄弟倆照的好看,放在這裏面。”
“媽,現在都用電子相冊了,明天我給您……”
趙清如擺了擺手:“你們年輕人不懂,老相冊才有那種紀念感。”
說完,她就翻到前面,指給兩人看:“這裏面全是你們兄弟倆的照片,這是季辰滿月的時候,這張是小南周歲宴……”
翻到某一頁,崇季辰瞄到一行小字,疑惑地蹙起眉:“崇…星然?這是誰的名字啊?”
趙清如手一抖,剛剛還其樂融融場面瞬間又變得緊張起來。
客廳裏安靜了幾秒後,崇徒南開口道:“是我。”
“啊?”崇季辰訝然的看向他:“小南你小的時候叫星然嗎?這事我怎麽不知道?”
“嗯,我自己改了。”
說完這句話,他就沖父母低了下頭:“爸,媽,我回房間了。”
“哦,好,你累了就回去休息吧。”
崇季辰察覺出氣氛不對,等弟弟上樓後,他有些凝重的看向父親:“爸,小南為什麽給自己改名?”
他隐約覺得這件事跟父母瞞他的事情有關,總之給他的感覺很不尋常。
崇岸章沉默了很久,終于開了口:“因為在很久之前,小南就叫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