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确認身份
第072章 确認身份
崇徒南黑壓壓的雙眸看了衛蒙幾秒,笑容忽然深了:“天師府的祖師爺乃第一代天師張道陵,聽聞他有三件法寶,其中有一把雌雄劍,雄劍作為歷代掌門傳位之物,而雌劍下落不明。”
他像放出魚餌一般:“你知不知道,雌劍如今在何處?”
衛蒙瞪大眼睛,心髒緊張的直跳:“你知道?”
見他上鈎,崇徒南眸中意味深長:“我曾經聽人說過,不過不知道準不準确。”
“不管準不準,你先說!”
“聽說雌劍當年被張天師鎮于鶴鳴山的戒鬼井內,以此來震懾惡妖邪怪,讓它們無法為禍人間。”
衛蒙猛吸一口氣:“那這麽說來……”
眼看兩人完全不提剛才的問題了,楚淮予心頭升起幾分懊惱。
他不像衛蒙那般傻,自然能看出崇徒南是刻意岔開話題。但對方為何避開呢?是亦不是,到底是難答還是不想對他撒謊?
楚淮予垂在身側的手指捏起,不說也罷,他等不得了,自有可以确認的法子。
蔣梵接了一通電話,邊聽邊快步過來找崇徒南。
一進門看到衛蒙也在,他愣了下:“衛老師,你怎麽在這?”
衛蒙眼神亂飄:“呃,我,那個……”
蔣梵也不問了,直接看了過去:“徒南,公司那邊剛開完會,我有些事情要跟你說。”
崇徒南轉向楚淮予,“學長,我一會兒就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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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說話的時候一直看着楚淮予的眼睛,心裏湧動着不安。他知道自己瞞不了多久了,但他只是想讓兩人相處的時間長一點,再長一點。
這樣或許在知道真相之前,楚淮予就能有一點喜歡他了。
楚淮予淡淡地點了下頭:“嗯,去吧。”
兩人離開後,衛蒙嘴裏嘀咕着要給掌門打電話,也火急火燎的走了。
房間只剩下他一個人後,楚淮予拿出了一張小紙條。
這是上次刃鋒臨走前給他的聯系方式,楚淮予将號碼輸入手機,按下了撥號鍵。
第二通刃鋒才接起:“喂。”
“我是楚淮予。”兩人都是直接的性子,也免了寒暄:“刃鋒,你身上可還存有契痕?”
此物是主人在鑄煉之時,親自拓在器靈物身上的印記。一旦器靈生出靈識,就可憑此讓主人如臂使指,借靈使力。
“有,劍主當初拓在了劍柄上,我化出人身後便在後頸。”刃鋒聽他問起這件事,便明白了楚淮予給他打電話的目的:“契印之痕,你可有在崇徒南身上發現?”
楚淮予沉默了半晌,“我從未與珠子結契。”
刃鋒陡然一怔:“你不是說它是你的器靈嗎,怎麽會……”
“它是我的親人,是摯友,是我唯一可以交付信任之人。自從它護着我開始,我從未有一天将它當作器物,又怎能以主人的姿态給它拓下印記。”
聽到他這番話,刃鋒長長地嘆出一口氣:“你有它相伴是幸事,它亦是如此。”
楚淮予胸口又酸又悶,低聲道:“你那日說彼此感應要靠心念,我現下覺得崇徒南就是我的珠子,所以我打算确認一下。”
刃鋒聞言,皺起了眉心:“他如今不認你,你又未與他結契,你要如何确認?”
“他有契痕的,是他的前……”楚淮予咬了咬牙,極不情願的道出:“是我遇到它之前拓上的。”
這件事是他修煉到煉虛期時才發現的,為了去掉契痕,他還抓了鑄靈派的門主,對方告訴他除非原主人徹底魂滅或是自願讓渡,否則就是金仙下凡也別無他法。
楚淮予找了此人幾百萬年,把整個玄天萬界都翻了個遍也未見此人蹤跡,只有一種可能,便是此人已經飛升上界。
刃鋒聽完他的敘述,還是有些想不通:“你與它朝夕相伴數年,既然感情甚篤,他到底是何緣由不與你相認?”
楚淮予鼻間驀地一酸,他克制着語氣,但眼尾的洇紅卻顯露出他的傷心:“此事錯在我。也不知是何緣由,我先前曾心儀過他人,還因此人對他漠然置之,他肯定是生我的氣才不想認我的。”
“這……”
刃鋒以己度人,如果劍主也這般對他,他自然也會黯然神傷。可只是因為灰心便不認主,未免也太過不忠。
他不忍在楚淮予傷心時還潑涼水,只能道:“如若你确認過了真的是他,那便好生待他吧。”
“嗯,我會好好哄他的。”
在刃鋒這裏确定了契印不會随着跨越時空消失後,楚淮予馬上出門去找崇徒南。
“你說這事你自己有辦法,行,我信你,但是你總得給我個時間吧?你知道我看着付宇那邊的水軍上蹿下跳,我真是憋的肺都要炸了!”
除了憋屈,蔣梵還擔心會影響崇徒南的口碑,搶角的話題多在熱搜挂一天,這個負面标簽在路人眼裏就貼的越實。
面對他的煩躁,崇徒南卻始終很淡定:“最遲後天,華悅一定會放棄付宇。”
“那要是後天付宇還蹦跶,我可就不聽你的了啊。”
崇徒南剛要點頭,忽然眸光一變,起身朝門口走去。
打開門,楚淮予正正好好走到門口。
“學長,我剛要去找你呢。”
楚淮予看着他,心跳無端端有些快:“崇徒南,你今晚能跟我睡嗎?”
崇徒南喉結輕動,眼底劃過一抹不可揣測的幽深:“好。”
“不行!”蔣梵剛還在目瞪口呆,一聽這話馬上反對:“明天你倆淩晨四點就要去片場,今天晚上必須早點睡。”
更何況片場這兩天都沒開工,要是崇徒南和楚淮予狀态再不好,那曾導就不止是罵人那麽簡單了。
楚淮予聽到這話,認真道:“我會讓他早些歇息的。”
“他跟你睡覺哪還能睡得着,那心髒指定是噗通噗通……”
崇徒南轉頭:“蔣梵。”
蔣梵忍住翻白眼的沖動,擺爛道:“行行行,随便随便。”
反正倆人真要一起睡他也阻止不了,他又打不過楚淮予,他算個屁。
兩個人吃完飯七點半,崇徒南回自己房間沖了個澡,回到楚淮予那兒,對方已經上床了。
一見他進來,楚淮予馬上拍了拍身側:“快上來。”
明知他不含任何绮念,但面對這樣的邀約,崇徒南還是敏感的生出燥熱。
他慢慢走到床邊,躺到了楚淮予身邊。
崇徒南的後頸剛碰到枕頭,楚淮予也躺了下來,還翻身過來面朝着他。
兩個人四目相對,崇徒南小腹像堆了一團火,燒的他都快有點不正常了。
就在這時,楚淮予忽然從被子裏擡起手,溫柔地撫過他的發梢。
“崇徒南,你生的真好看。”
楚淮予原本千萬次想過珠子化形後的模樣,那時的他覺得無論好不好看,他都會始終如一的喜歡它。
可如今看着崇徒南沒有半點瑕疵的臉,他心裏卻道果然他的珠子是完美的,就連皮相也是世間最上乘。
崇徒南的眼中變的清明起來,眸光如望着唯一的神祇:“學長才是最好看的。”
楚淮予忽然有點緊張,他舔了一下唇瓣:“真的嗎?”
他雖也清楚自己的面容不至醜陋,但他被罵過太多次面目可憎,現下在崇徒南這裏不免就在意起來。
崇徒南強迫自己的目光離開他沾染水色的唇瓣,在灼熱的心跳中:“嗯,永遠最好看。”
楚淮予耳尖生熱,羞澀又滿足的抿了下唇角。
果然珠子只是因為池硯舟與他置氣,心裏還是舍不得讨厭他的。
楚淮予越想越開心,忍不住伸過去握住了他的手。
崇徒南身軀微僵,楚淮予感覺到了:“怎麽了?你…你不喜歡這般嗎?”
“沒有。”崇徒南趕緊否認,他看了楚淮予一眼又飛快挪開:“因為這樣拉着手,我會睡不着。”
楚淮予眨了眨眼睛,雖然有點不舍,但還是把手指松開了。
崇徒南忽的又握了上來,道:“再拉一會兒吧,我可以慢慢睡。”
楚淮予看着他比燭火還要明亮的雙眸,腦中陷入了回憶。
他記得他那時陷入地荒冰原,整整走了三年都未走出結界,那個地方不見天日,終日雪虐風饕。
那時珠子就是他唯一的熱源,與他始終相擁。
楚淮予心頭泛起波瀾,擡起眸:“你還……”
只見崇徒南已經阖起了眼睛,氣息平緩,神色安寧。
“崇徒南?”楚淮予喚了一聲,又用更小的聲音喚了一遍。
見對方沒有任何反應,他一點一點把手抽回,悄無聲息的坐了起來。
在釋放法術前,楚淮予深深地換了一口氣,只覺得自己從未這般緊張過。
他再一次抹去對方的意識,然後将靈力聚于掌心,貼在了崇徒南光潔的額頭上。
一秒,兩秒……
四分鐘……一盞茶……
整整過了半個小時,楚淮予睜開眸,瞳仁顫動的看着崇徒南面龐。
不可能,這不可能。
他怎麽可能沒有捕捉到半分契印的痕跡?
楚淮予的唇色漸漸蒼白起來,他喃喃着怔忡自語:“……定是法術出了錯,一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