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分明是一件予取予奪的玩物
第2章 分明是一件予取予奪的玩物
韓弘煊不放人,蘇翎只得留下。
兩人同床共枕睡了一晚。清早醒來,蘇翎發覺自己躺在韓弘煊懷裏。
長達三年的習慣,太過根深蒂固。
就是他想改,一時也改不過來。
蘇翎屏着呼吸,輕輕後退,韓弘煊手臂一撈,又将他摁回臂彎裏。
蘇翎低哼一聲,腰上的舊傷因為臂力的摁壓而隐隐作痛。
睡了一晚不見好,這股痛意只是更明顯了。
韓弘煊注意到他神色微變,問,“怎麽了?”
蘇翎卻什麽也沒說。
以他對韓弘煊的了解,如果時隔多日才見一面,晚上的一輪還不算完,往往清早還有一次。
蘇翎昨晚想要回家,就是害怕今早這一茬。
偏偏韓弘煊興致不減。
男人幹燥溫熱的手指拂過他的前額,撥開覆額的碎發,露出他漂亮清淩的眉眼。
蘇翎在舞臺上勁歌熱舞時,總是被妝效扮作一個明豔張揚的偶像。可是卸妝以後的他,卻有一種生人勿進的冷清感。
不是刻意裝出來的那種,而是天生就有那一股冷淡不易親近的勁兒。
三年前韓弘煊動用了一些手段才把他收到自己身邊,起初也以為玩玩不多時,幾個月下來就該膩了。
沒想到時間過得這麽快,随着他的權勢與財富愈增,向他投懷送抱的人也越多。唯獨對蘇翎,他始終不覺厭倦,少則一周多則半月,總要抽空叫他來陪自己一兩晚。
過年前後這陣子,韓弘煊忙得抽不開身,這半天他既然留給蘇翎了,就不會白白浪費。
“喝水麽?”他問懷中人。
蘇翎垂着眼,“嗯”了一聲。
韓弘煊拿過床頭的水瓶,自己先喝一口,再俯身喂水。
清涼液體入喉。接着,就是不容拒絕的一個吻。
經過前一晚的放縱宣洩,今早的韓弘煊多了幾分耐性。
蘇翎起先抗拒得并不明顯,當韓弘煊掐住他的腰身,将他壓向自己,他蹙眉忍了忍,腦中閃過韓弘煊那些折磨人的手段,心知自己扛不住,只得低聲乞求。
“韓先生,我的腰傷沒恢複,明天演出還要唱跳三首歌。”
蘇翎擡眸,看向面色不虞的男人,聲音愈低,“您讓我來吧......”
男人眯了眯眼,蘇翎少有開口求他的時候,韓弘煊倒也不是不顧惜他的身體。
見蘇翎一臉畏懼的樣子不像是演的,韓弘煊松了手,躺回靠枕中,這意思很明了,等着蘇翎好好服務。
到最後韓弘煊總算滿足了,蘇翎去了盥洗室。伴随着流淌的水聲,不時聽見他發出幾聲低低的嗆咳。
韓弘煊披了件浴袍走到他身後,安撫似地揉揉他的頭,吩咐,“一會讓管家給你叫個按摩理療,下次見我,要把身體養好了。”
蘇翎沒有應聲,待到韓弘煊離開盥洗室,他撐着洗手臺直起身,又慢慢擡頭看向鏡子。
盥洗室的燈光比卧室更為明亮,鏡中反射出的那個人卻讓蘇翎感到一陣陌生。
嘴唇是紅腫的,眼尾也泛着同樣色氣的紅,剛被冷水沖洗過的面容透出一種不健康的蒼白。
哪裏像一個朝氣蓬勃的二十四歲青年,分明是一件予取予奪的玩物。
蘇翎閉了閉眼,撈過架子上的毛巾擦幹臉上的水痕,又回到卧室。
韓弘煊已經穿上西裝三件套,正在整理衣領。蘇翎走過前去,幫他系上領帶,接着佩戴袖扣。
兩枚袖扣拿在手裏,看着有點眼熟。蘇翎動作一滞,韓弘煊似乎看穿他的心思,說,“你送的,不記得了?”
年初的情人節,蘇翎買了一對袖扣送給韓弘煊。
每年就在這個節日,他會主動送出一份禮物,請助理轉交韓弘煊。
別的時候比如聖誕新年,甚至韓弘煊的生日,他都不會主動挑禮物。
——買得再多,用的都是韓弘煊給的錢,無非借花獻佛罷了。
蘇翎看着手裏的一對袖扣,點頭“嗯”了一聲。
這一對袖扣就放在床頭櫃上,說明韓弘煊昨晚已經戴過,但那時他身邊尚有未婚妻作陪。
一思及此,蘇翎的心緒便更覺複雜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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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清晨的一番厮磨,早餐時間比平常推遲了些。
韓弘煊的貼身助理和套房管家已經等侯在餐廳裏,管家一見韓弘煊和蘇翎現身,立即安排上餐,助理站在桌邊向韓弘煊彙報工作。
管家上前為蘇翎倒咖啡,韓弘煊伸出手,“我來。”
他從管家手裏接過咖啡壺,替蘇翎倒了一杯美式,又吩咐管家,“讓客服部派個熟練的理療技師過來。”
說着,眼神掃過坐在身邊的蘇翎。管家心領神會,轉身便去安排。
早餐過後,韓弘煊沒有久留,蘇翎送他到套房門口,一聲“韓先生再見”幾乎到了唇邊,韓弘煊忽然在門前停住。
當着助理的面,他将蘇翎往身前一攬,問他,“我看了銀行記錄,這整個月你沒用我給你的那張卡。”
蘇翎沒有料到他會追究這個,閃爍其詞,“這個月太忙,一忙起來就沒什麽要買的。”
韓弘煊眸色深沉,打量着懷中人,不疾不徐地說,“挑幾件自己喜歡的東西,當是新年禮物。”
不願留宿,不肯用卡。
蘇翎存着什麽心思,韓弘煊不去挑破。
蘇翎似乎想以笑臉相迎,但終究沒有做出合格的笑容。
他迎眸看着男人,輕輕呼出一口氣,說,“知道了,謝謝韓先生。”
送走了韓弘煊,蘇翎也讓管家離開。從此刻到去機場與隊友彙合還有幾小時,他需要一點獨處的時間。
管家走了不多久,門鈴響起來。蘇翎以為是上門服務的技師,也沒有多想,穿着浴袍便去開門。
當他看清來人,不由得愣了愣。
對方是名年輕女性,化了淡妝,身穿香奈兒套裝,随行有一名保镖。
蘇翎當然認得她,仔細說來,昨晚他們就見過。
“喬小姐。”蘇翎稱呼對方。
說話時他仍然站在門口,沒有讓出進門的通道,是一種不歡迎對方的姿态。
喬莉莎露出一抹高深莫測的笑,“不讓我進去坐坐?”
說完以一種審視的眼神打量蘇翎。
蘇翎穿的浴袍只是低調的素色款,但頸部的吻痕清晰可見,還有他的唇角,仍有新鮮的剛被擦破的痕跡。明眼人一看,便知道他昨晚與韓弘煊發生過什麽。